《东晋北府一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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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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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百多枝飞槊带着死亡的呼啸之声破空而出,飞过了前线战士的头顶,飞向了正面冲击的四十余部战车,这种密集型的飞槊攻击,不可能有太好的准头,而战车与战车之间,隔开了二三十步,线性冲击,地动山摇一般地气势,大约只有二三十枝飞槊,击中了战马或者是战车,被打中的战马,就没有中弩时的运气了,飞槊带着巨大的动能,破甲透体而出,即使是高大强壮的河西战马,也是中者立毙,而随着马匹的倒地死亡,有五六辆战车突然就原地侧翻,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可是没有给直接击中战马的战车,却是进入了疯狂的冲刺阶段,不管车上战士有没有被打死,马儿的嘴里喷着粗气,四蹄如飞,车轮似雷,伴随着秦军战车兵那慑人心魂的战吼之声,如同十级台风,扑面而来。

    刘裕的拳头一直高高地举在半空之中,沉声道:“稳住,稳住!”

    测距兵的吼叫声已经开始带着几分颤音,敌军以如此一往无前的气势,震天动地而来,这还在冲锋的三十余辆战车,几乎象是要把前进之路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摧毁,在飞槊攻击之后,连战车上的御手也全部站了起来,几乎是松开了手上的马缰,齐声用氐语怪吼道:“去死吧!”

    刘裕的身边,刘毅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突然,他大叫道:“全体听令,披…………”

    刘裕的手飞快地捂住了刘毅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他的声音稳定而有力,透出无比地镇定:“稳住,稳住,有擅动者,斩!”

    刘毅的脸胀得通红,刘裕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刘裕放下了手,沉声道:“希乐,别添乱!”

    刘毅大叫道:“有现成的战法,为何不用?寄奴你疯了吗?真要硬挡战车?”

    刘裕沉声道:“看清楚了,他们的战车后面没跟步兵骑兵,这第一波是试探攻击,我们必须用常规战法挡下,懂吗?!”

    刘毅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耳边测距兵的声音伴随着地动山摇的战车呼啸之声而来:“敌距,二十步!”

    刘裕的声音突然如炸雷一般地响起:“散开阵形,所有队正,攻!”

第五百四十九章 凌风战神安可挡() 
    刘裕的话音未落,他身边的两个军士就冲了出去,伏下身子,顶盾于背上,双手紧紧地撑着这面盾牌,刘裕的双眼中,杀机一现,飞身而出,一个跨步,就跳上了盾牌,盾下的两个同伴用力大吼一声:“起!”四臂之上的肌肉,高高隆起,甚至因为这一下发力,把束在右臂之上的束臂甲的带子都绷断了,可见这力量有多么地可怕!

    顺着这一股大力,刘裕飞身而起,熊虎一般伟岸的身形,拔地而起,而那一身腥红的披风,迎风招展,两军阵前,几十万双眼睛都看到如此的一个空中飞人一般,如同天神下凡,威风凛凛,让所有人都看得忘记了呼吸。

    寿春城头,慕容兰痴痴地看着这个冲天而起的猛士,万千军中,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刘裕,除了这个神一样的男人,还有谁能这样威风凛凛呢?她喃喃地自语道:“刘裕,好帅!”

    苻坚的嘴角勾了勾,冷冷地说道:“战场上太拉风,不是什么好事,刘裕虽勇,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孤不信,刀箭无眼,他能平安无事!”

    慕容兰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相信就算有千难万险,这个男人最后也能杀出重围,因为,我相信这个男人,会是天命所归!”

    苻坚的脸色一变,冷笑道:“孤倒很想看看,他是怎么个天命所归!传令,取刘裕首级者,赏钱千万,封国公!”

    慕容兰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苻坚,神色中透出一丝紧张:“天王,你这样太没气度了吧,再说你不是想要收服刘裕吗?为何要下这命令?”

    苻坚的眼中冷芒一闪:“孤总得先保证能赢下这战才说,刘裕就是晋军的军心士气所在,孤不学宋襄公,妇人之仁,因为惜才而放虎归山!再说了…………”

    苻坚转头看向了慕容兰,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天命只能在孤的身上,不能给别人!”

    随着刘裕的腾空而起,晋军的阵中暴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所有的将士们都在齐声欢呼:“寄奴,寄奴,寄奴!”

    秦军的战车之上,所有还活着的弩手弓箭手们,全都站了起来,抄起手中的兵器,对着刘裕就是一阵发射,刘裕的飞天而起固然拉风潇洒,但是身在半空之中,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完全没有防守能力,甚至不能发力!

    秦军阵中,几十个铁喇叭在咆哮着,苻坚的命令,飞快地传到了前线:“击杀此晋将者,赏钱千万,封国公!”

    “嗖嗖嗖”,机弩击发之声不绝于耳,几十根弩箭与弓矢,直奔刘裕而去,这些战车上的弩手和弓箭手,乃是氐族中的羽林精锐,全都是贵族与部落头人的子弟,从小严格训练,及冠后入宫宿卫成为羽林军,个个都是神箭手,即使是在这奔驰的战车之上,也可以轻易地击中箭靶八环之内的区域,更不用说是刘裕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檀凭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暗叫一声“不好”,他的声音脱口而出:“寄奴当心!”

    八公山上,谢玄停止了拂琴,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刘裕的腾空而起,而身后的司马道子更是满头大汗,双眼圆睁着,这个平时从没见过打仗的王爷,这会儿也完全随着前方的战事进行,陷入了忘我状态,他紧紧地抓着身边的王国宝的手,指甲紧紧地掐进了王国宝那只肥手之上,痛得这个家伙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叫一声。

    司马道子恨恨地一跺脚,黑脸之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这家伙在干嘛呀,飞到空中当靶子吗?太可惜了,这么悍勇的将士!”

    谢玄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王爷,刘裕是谋定而动的,且看他如何大杀四方吧,无终!”

    侍立一边的孙无终沉声道:“玄帅,末将在!”

    谢玄低下了头,莹白如玉的手再次抚起了琴,琴声变得高亢而激烈,伴随着谢玄的一头披乱长发顺风而舞:“现在开始记,刘裕杀了多少敌军!杀十个叫大杀特杀,杀五十个叫超神!”

    几十枝弩矢,直接飞向了在空中的刘裕,四面八方而来,射向了刘裕身上的各个部位,不少秦军的弩手已经开始抄着手中的弓弩,开始欢迎雀跃,他们似乎看到了在接下来的一瞬间,这个该死的,在战场上拉风耍帅的晋军,就会给几十支弓箭弩矢穿透,然后象一只中箭的苍鹰一样,从空中落下,再被奔驰的战车碾过,化为一团铁甲包裹的血泥,甚至有些脑子比较快的家伙开始后悔了,要是这样射死了,那算是谁杀的?千万钱,国公这些好东西怎么分呢?

    刘裕在空中哈哈一笑:“来得好!”他的右手变魔术般地抄起了百炼宿铁刀,而左手从背上一掀一抓,大红披风顿时抄在了手上,所有人只见眼前一花,也不知刘裕是如何运作的,左手的大红披风,顿时就挂到了宿铁刀头,远远看去,好像是凌空抄起了一面大旗!

    所有人的嘴巴,都随着刘裕的这个动作,张得大大的,无论是晋军还是秦军,从战士到擂鼓的力士,再到搬运武器的辅兵,甚至是给抬下的伤员,全都看向了飞在空中的刘裕,只见他的右手突然飞快地舞动起来,手中的宿铁刀,如风车一样地旋转起来,而刀头的披风,则顺风而鼓,张开到五尺见方,仿佛是一床巨大的棉被,在空中遮天蔽日,把刘裕的身体挡在了其中。

    击上这面披风的弩矢,箭枝,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在巨大的旋转力度之下,竟然不能透布而入,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三十余支弩箭,居然就这样纷纷钉到了刘裕的披风之上,无法入甲半分。

    只有在晋军这一边的将士们,才终于看得清楚,原来刘裕的披风内侧,居然镶满了密密麻麻,如同鱼鳞一样的精钢甲片,一些弩矢的矢头,分明地镶在了甲片之上,却是无法再向前透出半分,外人看刘裕舞披风是轻描淡写,但只有穿着这些精钢甲片的战士们,才知道这一披风的甲叶,起码有二十斤重,方能挡这箭矢攒击!

    刘裕在空中放声长啸,方圆百步之内,所有人的耳膜在剧烈地鼓荡着,如同天籁:“挡我者死!”

第五百五十章 斜盾槊林破战车() 
    刘裕的手中刀柄一抖,披风凌空坠落,而他的身形,如大鸟一般地掠过了面前的那辆御手给钉死在木板之上的战车,看呆了的那个戟士甚至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脖子一凉,刘裕的身体已经掠过了他的身边,带着呼啸的风声,一闪而过。

    他很想回头去看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只是这一转,脑袋却突然从脖子上的一道血线落下,转过一百八十度,只看到刘裕的身体重重地踏到了地上,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飞过四个字:“好快的刀!”就两眼一黑,啥也看不见了!

    八公山上,司马道子等人全都如给施了定身法一样,立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孙无终的声音平静中带了一分激动:“一个!”

    失去了御手和戟士的这辆战车,仍然是疯狂地前奔,直冲向了刘裕身后的那个小队,刘毅咬了咬牙,他的耳边回荡着测距手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敌距,十步!”

    刘毅双眼圆睁,大吼道:“都回过神来,顶住!”

    所有的晋军将士全都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不是观众,而是亲临战场的战士,刘裕杀得再爽再帅,也不可能帮自己消灭掉这几十辆横冲直撞的战车,归根结底,自己的命运还是要由自己来掌握。

    刘毅的手握成了个拳头,高高地举着,一如刚才的刘裕,他的双眼圆睁,嘴里喊着:“稳住,稳住!”

    对面的战车以五十多公里的时速向着这个三角形的晋军小队冲了过来,四匹铁甲战马那圆睁的双眼里的每一根红色血丝,都看得清清楚楚,刘毅突然厉声大吼道:“破!”

    小队的队形突然变化,原本顶盾举槊的士兵们,紧紧地靠在了一起,身形下蹲,盾牌也从直顶变成了斜向上的倾放,二十多面盾牌组织的侧面,顿时变成了一个斜线的坡面,迎向了那战马边的车轮。

    “呯”地一声巨响,战马呼啸着从小队边的空隙冲过,即使是这些狂奔的战马,也知道那些尖尖的长槊最好不要去硬撞,加上刘毅是一个人在队伍最前,受力面最小,而每个队之间都隔出了十余步的空隙,专门放这些战车冲过,没有了御手的战车,从侧面穿了过去,而那掉了脑袋的戟手所拿着的大戟,横在车的栏杆之上,划过了晋军盾阵的上方,带起一阵呼啸之风,甚至隔着几寸,把一些战士的头盔之上的红色盔缨迎风割断,远远看去,晋军的小阵之中,一片红色飞舞,夺目耀眼。

    八公山上,司马道子讶道:“这,这就是战车的威力吗?那战车一冲过,我军战士就给如茅草一样割裂吗?太可怕了,那是我军战士的热血啊!”

    王国宝谄笑着说道:“是啊,这胡人的铁骑战车,还是厉害,我军战士以血肉之躯对抗,怎么能行呢?谢镇军啊,你这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北府猛士,今天怕是要伤亡惨重了,我看了都为你可惜呀!”

    谢玄一言不发,继续闭眼抚琴,将军破的曲调,高昂激烈,时而急转之下,即使不是在战场上,也可以听出那曲中的肃杀金戈之气,一边的北府军将领,负责护卫谢玄等人的田洛说道:“王爷,王尚书,请你们看仔细了,那飞扬的只不过是红色的盔缨,并非我军战士的鲜血,他们现在蹲在地上,斜举盾牌,敌军大戟并不能伤到他们!”

    司马道子的脸色一变,放眼看去,果然,几十辆战车冲过了晋军的这些小队的侧面,戟士们在疯狂地挥戟抡击,却只是击中了这些盾牌,无法对盾后的战士造成伤害,而那车轮则重重地碾过这些盾牌的侧而,如同驰过了那些小山坡的侧面一样,看起来象是半个车子凌空飞行了。

    司马道子的双眼一亮,黑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孤看明白了,我军这是斜着顶车轮,卸去这战车的冲力啊!”

    田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我军平时克制战车的操练,面对战车的冲击,正面硬顶是顶不住的,再强的战士,哪怕是刘裕,也会给撞飞,毕竟是千斤之力的正面狂冲,非人力所能当,所以,对付战车,就得这样,斜盾去顶他们的车轮,然后…………”

    他的话音未落,远方的刘毅突然吼道:“起!”

    所有的这个小队的军士们齐声呐喊,侧面的盾牌手们猛地从地上弹起,臂上的肌肉一阵剧烈地隆突,竟然生生地把这辆高速飞驰的战车,一侧的车轮高高地弹起,连带着整个车身,都直接向空中飞去。

    四匹狂奔的战马,猛地给这大力一冲,本能地向着侧面倾斜,而车身在被顶起之后,也因为这股大力,发生了侧翻,那杆掠过战士们头顶的大戟,冲天而起,向上飞出了六七米的距离,再重重地落下,“咣当”一声,砸到了地上,与此同时的,是整辆战车,连同那四匹战马,也直接翻倒在地,车上唯一还活着的那个弩手,口吐鲜血,摔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晋军小队中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刘毅飞快地跑了出来,奔到那个秦军弩手的身边,重重地一盾砸下,直取这弩手的脖子,只听“喀喇”一声,这弩手的脖子,竟然被这面大木盾生生砸断,盾边包裹着的铁皮,如同锋利的刃一样,直接把这脑袋象西瓜一样地切下,鲜血喷出,把这脑袋直接冲出去了三五步。

    刘毅抄起这个脑袋,重重地掷出,二十步外即将冲进另外的一个小阵的秦军战车上,一个正在挥戟抡击的戟手,直接给砸得一声惨叫,飞出了战车,刘毅大吼道:“就是这样,斜顶,掀车!”

    吼完之后,刘毅看向了前方,烟尘之中,只见刘裕的身影在飞快地奔驰着,跳跃着,刀光闪闪,飞过一辆辆冲过的战车,时而刀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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