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的保护,和辨认上面的文字。
一块甲骨上面沾着的浅层泥土被扫掉,跟着比较年代日久的泥垢,就不敢太用力,而这块很大的龟甲上的文字,却是开始清晰起来。
很快就传到了另外一个孩子那,他会根据上面的刻痕,将这些痕迹全都依样画出来。
下面的工作就开始简化了,目前可以确认的甲骨字,大概已经有过千了,这上面的文字被送到那些文人手中编辑,而那甲骨却是编号入库。
“怎么会这样!”
过不多的时候,就从那外间冲进来一个人,吼道:“9527号甲骨是怎么回事,给我拿来看看,肯定是抄错了!”
那少年一鞠躬,说道:“官人,应该没错,我仔细对过了。”
那书生红着眼睛,疯狂的挥舞着手,说道:“怎么可能没错,这上面如此忤逆圣人之言,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伪造,担心我禀告太子,诛你九族!”
没错,太子朱慈依然每日在皇宫里,整修着自己过去的家园,或者市场维护自己祖辈的皇陵,这算是他的本职工作。
“可是,那文字就是这样的。”
“我不管,给我把仓库打开,砸了那妖言惑众的东西!”
那少年也是急了,喊道:“不行,入库的东西,只有长老才能取出,不然就是死罪!”
“这是怎么回事。”王夫之忽然出现。
那书生见了王夫之,大急,赶紧走过去,在他耳边嘟囔一通。
王夫之听了,也是一愣,然后说道:“果真?”
“是啊,果真如此,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既然如此,我等怎么能忍。”
王夫之却是不动声色,对那少年说道:“你且将那甲骨取出,事成之后,少不得你的好处,等到将来天下太平,开科取士,取消公务员考试,学文章,考八股的时候,我许你一个前程如何。”
“不行!”那少年从乞丐窝里被救出,只知道长老,哪懂什么科举,长老说入库的东西不许取出来,就不许取。
王夫之看着,有些挣扎,忽然咬牙切齿道:“来人呐,将这少年抓起来,杀掉!其他的人也杀掉!”
这里的保安不归王夫之管,不过这么大动静,却是必须进来看看了。
“尔等听令,杀了这少年,给你们荣华富贵!给你们高官厚禄,将来太子登基,你们……”
保安们哪里搭理他,不过却是王夫之作为重要人物,他的话还是得听。
“怎么回事,都到了杀人的地步了,太子要登基了吗,我怎么没听说啊。”
吴名似乎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实际上却是智珠在握,看着王夫之等人表演。
王夫之一下子吓坏了,看着吴名,咬咬牙说道:“见过长老。”
吴名说道:“又有什么事吗,最近可是公务员考试了,一切以安静为先啊。”
王夫之不断点点头,却是说道:“是的,是的了,如若这公务员考试,可以考八股,那就大吉了。”
身后那书生忽然耳语一阵,王夫之连连点头,忽然指着那少年说道:“这个少年在此说着,他出生时候,如何有天子气,将来要做天子,这可是忤逆之言,请长老们杀之以警世人。”
吴名却是说道:“乱说话了吗,真是的。”
那少年却是哭丧着脸,说道:“我不敢,不敢啊,都是这二位,非要……”
“住嘴!你个从乞丐窝掏出来的贱种,进了宫里,本身就是污秽不堪之种,现在安敢胡言乱语!”
王夫之却也是缓缓的说道:“狡辩少年,理应重处,长老,我建议将这些文字库里,卑贱少年,怎么配处理这些珍贵文字,不如全数灭口,以儆效尤,而在外面,选拔饱学文士,充实其间。”
吴名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他们就天天贪污偷东西,然后杀头的时候还叫屈?”
王夫之一阵尴尬,却是慌忙解释:“他们都是饱学之士,爱物心切,理应理解,如若当初,长老们能大度饶恕其性命,然后将这些甲骨分赐予天下饱学儒士,不失为天下美谈啊。”
吴名说道:“偷东西也美谈了?呵呵,对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王夫之到底年纪大了,缺乏急变,那后面的书生却是抢着答道:“此子图谋造反,要在这皇宫里……”
“闭嘴,这里现在是博物馆,不是皇宫!”
王夫之看了看,说道:“长老,不若到里间,我等从长计议,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这等少年当场逮捕,全数杀光,不然的话,天下大乱,就在明日,长老们的抱负,只怕也是化作一场空了。”
他继承了儒生好为大言,恐吓而危言耸听的话术,想着这些长老既然想要统一天下,怎么不害怕这种妖言惑众?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我和你一个长胡子的到了小黑屋里,他们还不知道如何编排我呢,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吴名指了指那个被吓坏的少年,这儒生不断说着要杀他,他已经说不出话,不敢言语,虽然没见过儒生们的威风,但是当小乞丐的时候,官老爷虽然对外跪舔,但对内的凶狠残忍,可是知之甚祥的。
吴名却是走了一步,说道:“别怕,有什么事,我为你做主,你总的说说是什么事吧。”
那书生站在一边,看着吴名始终不看自己,却是一怒:“长老在此,却是始终不听忠言逆耳,本朝立国,不亲文人君子,只接近那些卑贱的工匠武夫,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这次工匠,只懂得做事,哪懂得什么春秋大义,选官当用读书人……”
吴名却是虎着脸,说道:“闭嘴,我问话的时候,谁敢多嘴,你们吵吵嚷嚷半天,说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来这大明朝出来的书生,劣等的很呐,小子,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照之前教给你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说清楚!”
提起这四要素,那少年稍微镇定许多,却是将哽咽的哭泣止住,开始说道:“刚才,这位大老爷过来,说一个甲骨不对,我说已经是按照上面的画的,他却要我打开内库取出来,我不从,他就要杀人,这位王大人进来,没说几句,也是要杀人,还要把我等都杀掉。”
“是这样吗。”吴名问道。
王夫之缺乏急变,这一点在后世南明灭亡过程中是非常明显的,重点就是没担当,但话语权都在文人手里,自然是恶隐善扬,春秋笔法了。
但那书生却是很会狡辩,说道:“长老怎么能以这样不读书的童子之言为信,在下饱读诗书,只为春秋大义……”
“那就看看,那甲骨上到底说了什么吧。”
那书生一急,马上口不择言:“长老难道真的要与我华夏为敌吗。”
吴名笑了笑,说道:“做人别给自己加戏,华夏千年以将,能人辈出,怎么样也不能用你这样毫无本事的人,空口白话一句话就代表啦。”
他指了指那少年,说道:“根据中华帝都博物馆暂行条例,入库甲骨,我可以取出,这是我的证件,将你刚刚说的那件甲骨给我拿出来。”
他将自己的通行证,郑重其事的交给了那少年。
那少年低着头,这长老们当真是以身作则,惶恐不安,马上转头,用钥匙开了库门,然后进去,过不多的时候,就拿出来一个盒子。
那书生看着,鼻孔胀大,似乎跃跃欲试,想着抢过来,但吴名身边几个人,都是精心调教的打手,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吴名看着这熟悉的东西,可以说是十几个长老精心制造,哪怕拿去拍卖行,拍卖行的人只要技术手段没有到达星际时代,基本上就检查不出来其中的窍门。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仔细品读,说道:“字迹还是很清晰的,当年刻这文字的人,功底不错呢。”
自己夸自己人,可惜无人捧哏,那王夫之不敢说什么,而那书生却是把手背在后面,正要将那张纸撕碎。
但这怎么可能瞒住吴名身边的保镖,很快就抓在手里,献给吴名。
“这是画的很准确啊,字是什么,好像不是什么生僻字。”
王夫之笑了笑,不敢多说什么,“文字有多种解法,牵强附会,没人可知啊。”
吴名说道:“那就解解,省得你们书生天天叫着屠城。”
那少年却是说道:“长老,这字我倒也认得,是八个甲骨字,天下万民,人人平等。”
“住嘴!住嘴!你这乞丐崽子,果然是狼心狗肺,杀光他们啊,王大人,要杀光他们啊。”
那书生不断挥舞着手,命令其他人杀人。
但这里是长老做主的地方。
吴名说道:“这不是很好吗,人人平等,怎么会有人不满呢。”
王夫之看了一眼吴名,心中万分懊悔,刚刚应该直接将这少年杀死的。
“这古人文章,有歧义也是正常,长老切不可让这些贱民把持其间,还是要以我们读书人说的话为准啊。”
吴名却是说道:“这字清晰的很啊,都是很明白的文字,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都是可以直接作为新发现公布的嘛。”
王夫之却是终于急了,说道:“可是这忤逆圣人之言,请长老将这甲骨毁掉,以全我儒家。”
吴名说道:“商代的老祖宗,早了你们家的圣人几百几千年,说他们忤逆圣人,就有点过了吧,对了,你们儒家是怎么说的。”
王夫之被逼无奈,说道:“士农工商,贵贱有序。”
吴名说道:“就是士人才是人,后面的虽然也被称为人,但终究差了点火候的意思,是吧。”
王夫之说道:“君君臣臣,自有定例,如若此言传出去,我儒家,还拿什么取人心啊,求长老成全,我当世代报效朝廷。” 富品中文
第504章 天下万民,人人平等()
儒家的忠诚,地球上有这玩意吗。
吴名腹诽一下,不过继续还要表演:“啊,这可是大事,得上大会表决,怎么可能我自己做主。”
王夫之此时心急上火。
一直以来,儒家就是以科举考试后可以做人上人奴役他人为招牌吸引人加入,一旦没有了科举考试的诱惑,儒家的外皮立刻就被戳破。
后世的儒家,早已变成了一个利益集团怪物,宣扬的东西,无论是只有进了读经班的人才能当公务员,取消数学、物理、化学,这些能够增强国力,保护民族尊严的学科,只许读四书五经和弟子规,才能有那么一些愚民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读经班荼毒。
这甲骨文里的文字,当真是世间最可怕的武器,他直接针对意识形态世界,将儒家借以维持自身的,“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以及士农工商的身份界定,将其完全摧毁。
正如罗永锤这样的半吊子儒生,都懂得用让客人先挑黑肤萝莉,占据道德制高点指责锤粉儿们没有礼貌,然后大大咧咧的直接选了几个看得过去的萝莉,这才是高杆儿。
而儒家一直以来最得意的法子,就是崇古主义,通过崇古,一切社会问题都归咎于皇帝不崇古上面,三代之治成为了完美的社会结构,至于什么是三代之治就全凭一张嘴了。
后世有个说法,如果天堂的天使降临到罗马,那些教宗什么的,肯定是满脸杀意狰狞:“火刑架准备,宗教裁判所全体出动,赶快送这个妄称天使的婊子快快上天堂啊。”
而一旦一位三代之治的君主真的站在儒生,面前,那么马上纠集家丁灭了他,挫骨扬灰的几率,只怕是大大大于跪舔在地的几率了啊。
而王夫之之前攻击那甲骨文的内容,人人平等理念是何等的枉顾圣人之言,孔子的理念,在于贵贱不愆,所谓度也,主张恢复周礼,恢复奴隶制度,自然是要吹捧三代之治了。
王夫之虽然没有接受过逻辑学训练,颠三倒四是非常正常的,正如某位后世恶毒攻击中华民族的文人,却得到了吹捧一样。
孔孟儒家一道,最得意与习惯的,就是先举一个与实际事务毫无关系的例子,然后依靠这八百里远的逻辑,进行污蔑与攻击,进而谋取自己的利益。
但是王夫之这句话在嘴边,想着说,甲骨文里不是圣人之言,不算数。
但是这又是实实在在打在儒生的三寸上面,谁让你走的是崇古道路啊。
缺乏理性思辨的问题所在,让王夫之无法狡辩,因为甲骨文是来自比孔子还早的时代,如果攻击甲骨文不遵循圣人之言,就有些过分了。
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求这位长老高抬贵手,将这些甲骨付之一炬,然后将知情的童子等全数屠杀,最后……如果可以的话,这些长老最好也使用计谋,全数杀死最好。
儒家一脉,天然讲的就是背叛,就是如何卖国。
“如若长老可以体谅一二,必有所报,必有所报啊。”
“嗨,我怎么听说,这句话,就和几年前,那个活不下去的佃户,被你的家丁抓回家后,活生生打死,当着他的面奸污他的女儿的时候,说的话一样,那个时候,你是如何回答的。”
王夫之一愣,无论历史书上如何吹捧,作为地主,威逼掠夺农民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种事,甚至会在农民起义越来越疯狂的情况下,成为勇于任事,先见之明的优点互相吹捧。
他涨红了脸,却是说道:“那都是读书人的事情,黔首之辈,最是艰险刁民。”
吴名说道:“不是说你们很有教化的本事吗,为什么你的佃户却是刁民呢,那么,你平时是如何教化你的佃户,用鞭子还是用烙铁。”
王夫之跪在地上,想起自己的管家是如何做的。
活埋,灭门,该做的,都做了。
这种事情,不在任何大儒的记述中,甚至连看都不需要看,自然有狗腿子去搞定。
“他们不过是一些农夫而已,不算是人的,不劳长老费心了啊。”
罗永锤看着那一队进城的锤粉儿,心中别提多得意了。临离开这个肮脏的中国之前,在江南派出几个死硬锤粉儿,专门销售锤子币,虽然锤子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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