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将家产分给自己的地主全家杀光,那么就太舒服了。
“嘿,我的朋友,来这里聊聊吧。”
赛义德正坐在一处院子里,十几个印度仆人围拢四周,赛义德正与一个皮肤相对白皙的男子坐着喝饮料,两人靠的很近,而那些点心也消耗了不少,显然两人谈话许久,看到罗永锤后,却是招呼他一起。
罗永锤刚想走过去,却是有几位仆人扑了过来。
接下来,几乎没用罗永锤如何费心。
有专门服侍罗永锤坐下的。
另一个仆人走上前来,在他面前摆上一个很大的镀银盘子,并帮他系上餐巾;
然后是一个单手举着大托盘的仆人过来,用盘里的银壶朝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一种黑色的饮料,再加上柠檬和蜂蜜。
然后第二个单手举着大托盘的仆人过来,朝他的盘子里放上一小碗绿色的绿豆咖喱,
然后第三个单手举着大托盘的仆人过来,朝他的盘子里放上一杯白色的热牛奶和一小碟方糖,
然后第四个单手举着大托盘的仆人过来,朝他的盘子里放上一碗黄色的鸡肉咖喱,
然后第五个单手举着大托盘的仆人过来,放上一个草编的小篮子,里面是迷你尺寸的印度抛饼,
然后第六个单手举着大托盘的仆人过来,应他的特别要求,放上刀叉(印度人一般直接用手吃饭。
最后是第七个单手举着大托盘的仆人过来,放上一只白色瓷碟,里面是一只滋滋流油的滚烫煎蛋。
罗永锤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哪怕是村里最大的地主吃饭也基本上都是自己动手啊,当时就将这家主人的水平评价从地方级别地主缙绅变成曾经在印度朝廷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能这样穷奢极欲,起码是阁老出身吧。
在等级化的儒学里面,物质享受也是按照等级,而**几乎是一种司空见惯的合理化行为。
“这位是这里的主人,我的朋友,阿米尔汗,哦,这位是我们的中国朋友,他的国家最近有了很大的变化,很大的生意……”
阿米尔汗带着点炙热的眼神,问好,当然了,这里会一点勉强的汉话的也就是赛义德了,因此三人的对话也都是连蒙带猜的。
阿米尔汗桌前的饮食根本没动,而是将重点放在了许多小东西上面,如果有人见了,肯定会惊呼,这些不就是帝都小商品市场里的各种商品吗。
从最小的指甲刀,缝衣针,到小镜子,游泳圈应有尽有,从任何细节感叹着这些跨越时空的工业品的伟大。
“您昨晚还愉快吗,这里是汗最小的一处庄园,他通常是在来果阿处理生意的时候才过来小住,因此这里的女人都很一般,没有好好调教过,如果她们惹您生气了,尽管告诉我们,会有人好好的教训教训。”
罗永锤听的好似神迹,这样的地方,居然仅仅是最小的……
不,阿米尔汗难道说是印度的皇子吗。
贫穷限制了罗永锤的想象力,这是确确实实的。
“不了,昨晚很愉快,很愉快,这些女人都是这里主人的丫鬟吗。”
天朝大家族,倒是有使用丫鬟招待远来的客人的,但是这样大手笔的一出手就是二十多个的实在少见,就这还是最小的?
“不不,她们都是神妓,当然了,是属于本邦高种姓公有的家妓就是,就是一群可以随意使用的家畜而已,不必在意。”
罗永锤瞪大眼睛,说道:“你是说教坊司,啊,我的意思,她们都是穷人家过不下去,就把女儿卖给了汗大人?”
“不不,她们都是贱民的女儿,都是地位低下的乡村女孩,大概10岁时便发下誓言,将自己一生幸福都献给了当地的神,为本村的村民进行宗教仪式和做祈祷,在仪式和庆典上嫁给寺院,当然了,汗是个爱干净的人,通常除了他自己将这几百个庙妓**后,往往并不和其他地方的婆罗门交换,只是给予需要好好招待的朋友享用,这些女人还算干净,可以放心使用,汗是个仁慈的人,虽然收下了几百个庙妓,但很少驱使她们去卖肉赚钱供自己享受,也不让她们干粗活,在这里是有保证的。”
罗永锤有些转不开脑子,以他贫瘠的知识,当然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翻译的错误,他也逐渐发现,外国人的语言都是自成体系,不能等着其他人来学汉化,很多时候,比划的能力也需要提高啊。
“贱民是什么?他们都是很穷吗,否则为什么要卖掉女儿?”
“不,贱民是犯下大罪孽的人,她们的父母,为了赎罪,才是如此,也有称呼叫做圣娼,佛陀之娼,一个妇人,如果事先许了愿,那么,当她生下一个美丽的女孩以后,就要带着女儿,去到佛陀面前,把她献给佛陀,此后,这个母亲还要在街市上为她找一间房子,挂上彩帘,让她坐在椅子上,等待来客。不论是印度人,或是外国人,如果他们所奉宗教的教义可以容许这种行为的话,只要付出一笔赏钱,就可以玩弄她。这个女子,靠了此等营生,把每次积攒起来的金钱,送去给寺院的方丈,作为资助寺院的费用。
寺庙妓女的**不仅是为了乐欲,而且也是为了敬神。这些女人把自己当作是所伺候的神的娘子,因而她们的淫荡不受公众的指责。况且有许多妓女并非本人乐意卖淫,而是因为年幼时就被父母送给寺庙而被迫沦为娼妓的。”
罗永锤有些脑子不不对劲,虽然他早已泯灭了人性,此行来是准备借到一百万大军,回到中土大肆屠城的,但是这个朋友的逻辑让他转不过弯来。
在大明朝时代,其实更早,和尚作为一个表面上需要恪守清规戒律的职业,以度牒作护身符,明目张胆地作奸犯科,宿娼、蓄妾以及诱骗良家妇女的丑闻秽事层出不穷。
明朝也是明文禁止和尚娶妻的,而且是历史上规定最严厉的时期,这大概与开国皇帝朱元璋本人是和尚出身有关,他的和尚生涯并不愉快,那些和尚各种骄奢淫逸的行为给了这位皇帝一个很深刻的印象。
但记住了,越是强调什么,就越缺乏什么,之所以三令五申反对和尚,反而就是因为和尚各种荒淫行为根本就是尽人皆知,难以阻止了。
罗永锤倒也不傻,虽然还不理解什么是贱民,但大体应该和那些乐户差不多吧。
教坊司是有一种人的,被罚做乐户,有的是犯罪的官员的女儿,更有明初时代,誓死效忠蒙古人的儒生的女儿,更别说那铁铉效忠建文帝,女儿被打进贱籍的事情。
当然了,这也是让罗永锤怨毒帝都的原因之一,许多名花都得到了自由身,哪怕继续会做原本的生意,也是赚了多少都是自己的。
所以后世的公知鼓吹卖淫合法化是最积极的,而自古以来,儒生也是最喜欢将无辜女人送进火炕,千年知名的苏轼,就写下了不许妓女赎身的名言,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
所以,罗永锤也不过是奇怪,要他打抱不平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对于罗永锤来说,世间的一切人都不过是被他这样的圣人利用的而已。
贱民的话题到此结束,汗却是对中土的事情极其感兴趣,尤其是各种货物如何进口,进价如何,都问的非常仔细。
…… 上拉加载下一章 s ……》
第415章 阿米尔汗()
罗永锤哪里有什么机敏的能力?过不多时候肚子里那点墨水早就被挖的差不多了。
阿米尔汗看事情堪称精准,不多时候居然对帝都的政局架构有了许多了解,但还有许多讲不清楚的地方。
他倒是并不焦虑,印度本身就是个无数民族的地理名词结合体,几百种语言本身就是一个对任何试图与他人沟通的人的磨练。
罗永锤也不过如此,但他脸皮厚,即使知道自己在人家面前减分了,也可以继续在那不断吹嘘,反正就是吹嘘,也就不需要什么脑子了不是吗。
到头来,阿米尔汗也没得到多少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对于中国有了个大体的概念,至于究竟长老会是不是如这个中国人所说,那么压榨的老百姓民不聊生,他都觉得奇怪,官府高贵的大人不就是应该狠狠的对付贱民吗。
“即使智慧远在中国,人们也会想方设法却寻找,这是多少年前,我在老家时候就知道的智慧,可惜这些年,我们与中国朋友的联系逐渐断绝,这很不好,希望未来能与您合作。”
罗永锤接下来抖擞精神,倒也是为汗解答了不少疑问。
他神气活现的接受着这些仆人的服侍,这日子简直就好似天堂一般。
汗为了掏出罗永锤肚子里关于中国的消息,也是下了本钱,哪怕是锤粉儿和侯方域等人,也是多加笼络,过了几天,就纠集队伍,离开那处庄园,赛义德却是告别这里,声称要去巴格达做自己的大买卖了。
继续向北而行,感觉却很是不好,关键是这里太过炎热了。
太热导致了队伍只能一点点行进,早上天不亮还算清凉的时候出发,等到太阳稍微高起就休息,这样走走停停,过了半天,最多才走出去不到十里地就准备在外面扎起帐篷休息了。
汗带着的仆人不多,不过个个久经训练,将这些弄得井井有条。
赛义德虽然走了,好在他好心将一位仆人留下给他们作为翻译,罗永锤与汗的沟通还算不受干扰。
当然了,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仆人在罗永锤身边服侍,虽然其语言土味太浓,但好歹还是中国话不是。
这样连蒙带猜的对话当然很难,不过还算顺利。
“那些人都是你们老爷的佃户吗,这也大的没边了啊。”
一路走来,见到好多次,远远正在干活的人远远的跪在那,似乎是为了对队伍表示驯服,罗永锤虽然狂傲,却也不会认为是对自己下跪的。
如果这都是汗老爷的佃户,那该是多么大的土地啊,难道不仅仅是皇子,而是某位大王?
那自己可就是发达啦。
带着这样的希望,罗永锤忙活起来,他本身没什么在意的,只不过是希望捞取好处而已。
“不不,这里不是我家老爷的地方,只是他一处消夏的场所,不过也都是关系很好的老爷家,这些都是首陀罗而已,见到汗老爷高种姓家族的家徽,自然是表示臣服了。”
罗永锤终于被勾起了好奇心,如果是对其他人,还能忍耐一下,但面对这么一个仆人,自然直接问道:“这高种姓低种姓的事情,我也听闻了好些日子,到底是何意呢。”
那仆人却是滔滔不绝起来:“传说中,梵天时代起,为保护这全世界,圣明的大梵天为其四部位生下的人作出特别规定了,婆罗门的职业是学习吠陀、教授吠陀、为自己祭祀、为他人祭祀、布施、收施,刹帝利的职业是保护臣民、布施、祭祀、学习吠陀,勿热衷于尘世欢乐,而牧放牲畜、布施、祭祀、学习吠陀、贩卖、放高利贷和务农则是吠舍的职业,指定给首陀罗的只有一种职业驯服地为这些种姓服务。”
罗永锤疑惑道:“这是大神的意思?”
“没错!从原人口中生出婆罗门,手中生出刹帝利,股中生出吠舍,足中生出首陀罗,其实这些首陀罗的日子还是很好的,您记得,千万不要接触那些不可接触者的身体,会污染到您,到时候,那些仆人也要受惩罚,您也不得不去神庙忏悔,洗净身上的污浊了。”
罗永锤吓了一跳,说道:“贱民?他们在哪?”
“最破的村子都在那,嗯,一般叫做第五种姓,称为不可接触者,又称贱民或达利特,他们多从事最低贱的职业,贱民在印度不算人,不入四大种姓之列,当然了,他们也是不敢碰触您,只要您小心一些,就不会被冒犯,当然了,如果当真有这么大胆子的,只需要通知一声,当地的婆罗门长老自然会帮您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
那仆人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当然是斩草除根,敢于冒犯贵人的贱民,绝对不能让这种思想燃烧起来,有一个都要杀掉,这一点,哪里的婆罗门老爷都是如此。”
罗永锤疑问道:“贱民就是某位老爷的奴隶吗。”
“不不不,那些贱民,连呼吸到他们呼出的空气都觉得肮脏,怎么会和他们有些触碰呢,连作为奴隶的资格也没有,奴隶可都是老爷们身边的贴心人,他们只是要从事最低贱的工作,多由罪犯、战俘或是跨种姓婚姻者及其后裔组成,因为他们的身份世代相传,不能受教育、不可穿鞋、也几乎没有社会地位,只被允许从事非常卑贱的工作,例如清洁秽物或丧葬。”
罗永锤有些皱眉,这和他收到的教育很不一样,哪怕作为仆人,也都是定有时间,到时候解约,而且一个仆人在法律上也是被保护。
罗永锤忽然问道:“我算什么种姓。”
“您作为尊贵的客人,当然可以算刹帝利身份。”
这听起来倒是很不错,不过他还是问道:“这相当于几品官?”
“这个……”
“好啦。”
罗永锤虽然已经丧失人性,但起码的辨别能力就很强,比如最开始,很容易就分辨出帝都的富庶与进步,满门心思都是混进帝都官场,到时候钻营一番,作威作福。
奈何帝都的每一项政策,都在与罗永锤这样的饱学儒生作对,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居然将财富和注意力都转移给那些低贱的农民工人,宣扬劳动获取财富这种胡说八道的道理,干多少活计拿多少钱,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如果长老会真的愿意给罗永锤一官半职,然后给予其特权,比如直接昂首走进一家店铺,宣布这铺子不给自己多少干股,就要灭门,赚取大量利益的话,罗永锤绝对是长老会最最死忠的支持者。
事实上,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么整个江南乃至于天下的读书人还不欢呼雀跃的支持,到时候几乎就是传檄而定,莫敢不从!
但是怎么可能。
罗永锤无论如何,对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