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造纸业始于8世纪中叶,在751年的塔拉斯河战役之后,一些中国战俘被带到撒马尔罕,一份文件指出:战俘来自中国。其中一人通晓造纸术,故此人开始造纸,之后,造纸术流传甚广,成为撒马尔罕人的一宗主要产品,并以此出口四方。
对于一个中国的极端爱国者来说,此人堪称中华民族历史上不知名而罪孽深重的人物,罪大恶极,理当处死,但作为一个俘虏,以阿拉伯人喜欢虐待俘虏的传统,此人未必是心甘情愿如此的。
所以,在文明的本质上,起码大明时代的人,哪怕再愚昧,自信心还是有的,况且长老们的学校,在本质上还是一所工厂而已。
只不过生产的产品是人而已。
1点钟的时候,本来是上课,张岱本来要走,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气氛在变化。
那些判好的卷子被拿了回来,郭解放手中有许多文件,在楼道里不断的来回走着,与人交谈。
张岱在一间教室外看着,那里的气氛很不对,每个学生都在那,好像等待行刑一样的艰难。
那女老师低着头,似乎有些不耐,忽然说道:“这次的成绩,本班进入年纪前三十名的学生,我们班只有3个人,这可不行,你们得努力啊,不早点升级,就的和他们一样!”
接下来,她念道:“李思远、荆轲守、雅易安、檀郎,你们几个来这里已经六个月,周周都是吊车尾,好了,基础课程可以结束了,可以打包回家了,过几天让你们家长来拿结业证就是!”
只见那四个小娃娃听了,全都哇哇大哭起来,其他人却是没有出出言安慰或者讥讽,而是低头开始看着自己的卷子!
那女子似乎还气呼呼的,沾上这么几个倒霉蛋,这个月奖金是别想了。
张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看着里面的动静,那几个哭泣的小孩子没有人搭理,而那几个被提到可以升一级的孩子却是麻利的冲了出去,朝一个新的班级而去。
事实上,每一个代表着初小几班字样的教室都有几个孩子这么冲出来。
他们似乎对原本的班级毫无留恋,就走进了另一个班级里面,当然了,在几个老师的引导里面,走进的是那些代表着高小几班的班级。
原本嘛,你的同学,什么大学高中,初中小学的同学,到了长大后再见面的几率不大。
这种离别在于谦小学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那些进入新的班级的人,张岱注意到,这里的教室人明显少了,那些初小班基本上都有四五十人,而高小班也就是三十人,而且桌椅也好的多,甚至会有一些小盆植物,甚至各种装饰也好一些。
“这是什么情况?”
郭解放兴奋的忙活,见了询问,想了想,说道:“这就是本校的奥秘了,初小教的都是最基本的义务教育阶段,而月考达标的,就可以升到初小,开始进行专门教育了。”
这倒是个新情况,说道:“那么,那几个哭泣的孩童是怎么回事。”
“有些娃娃是真学不会,早点让他们回家去多好,去报个专门的手艺,学个木匠,做个厨子多好,这也是为他们好,半年了,没学进去就是没学进去。”
学不会有很多解释,张岱印象中,确确实实也有那种家里好几个举人,但本人就是连个连句都做不好的笨人。
“可也不至于哭成这样,还有那几个学生,倒是这么快就跑去那高小班了。”
郭解放说道:“还不是有补助,吃食也不同,他们回了家,就得吃父母,那也是多大的开销?进了高小班,那待遇就更高了,那都是和我吃的一样,万一学的好,进了长老们开的中学,就更了不得了,那都是未来的从龙之臣啊。”
郭解放自己也在拼命学习,希望早日脱离现在孩子王的境地,当然了,那些什么物理化学,想要往深处学可不简单啊。
张岱却是已经渐渐明白了这所学校的真相。
从本质上来说,他不懂工厂的意思,但是比起传统的私塾,这里打破了所谓的师生之谊,学生努力学习,只为离开老师所在班级,老师拼命教学,只为了多生产几个能够往上爬的学生,对于不能往上爬的,却是被赶走。
本质上这是比科举还要冷酷的东西。
“但是,那些被……”
“淘汰。”
张岱说道:“哦,被淘汰的孩子,未必不能开窍啊,也有一天,他们可以%……”忽然想到,这里本身教的就不是四书五经。
“那有什么,自己去考嘛,他们毕竟比别人起点高些,将来大一些了,考一个固定岗位还是没问题的。”
张岱倒是第一次注意到,这里也有高小和初小之分,初小就很基本,学的都是识字算术的东西。
开窍后,进了高小,学到的东西就深了起来,反正张岱就注意到,那里的学生背诵的东西就很是不同,什么元素周期表的字样他是看不懂的。
长老们用走班制度也是被逼无奈,帝都的一切都在草创,人才缺乏,可以说一个可以顶用的,看着差不多了,就走上了工作岗位,一边拿工资工作一边在岗培训学习成为了时尚。
这一点来说,大明朝对官员的培训基本上只集中在高层的进士,他们会作为观察员进入六部等部门学习培养,不过作用有限不说,对于那些县令一级的人基本上就缺乏了这种培养,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如果面对真实情况,基本上束手无策就是经常性发生的了,越是到了后来,地方世代把持庶务的胥吏们对于基层官员就越来越得心应手啊。
本章完
第811章 张岱在帝都15()
明清的时候的小说,对于胥吏的描写偏向于渐进式的越来越可以弄权而嚣张。
明初时候成书的胥吏,其形象类似于西游记里的东海龙王,内地里经常搞事情,搞事情,但本质上还是很容易对付,基本上上上下下对付这群人,都是想杀就杀。
到了什么醒世恒言,二言三拍的时候,胥吏们就开始了上下其手,到了明史案的时候,就基本上变成了可以决定一地政务的人物,这个过程是渐进式的,不可逆的。
我们所说的地主阶级统治者,就是由儒生集团,胥吏,豪商等人组成的利益集团,他们的关系未必是和谐的,内部肯定也有龌龊和斗争,但维持目前的体系却是共治一同的了。
原本的历史上,那个此时正在帝都混吃等死的李自成,却被污蔑成是腐败透顶的坏人,其实顺军满打满算在帝都也不过不到一个月,腐化个屁啊。
但人家就是上上下下将其当做了真事传播,原因当然了,没有任何一个地主喜欢看见泥腿子突然变成正面人物。
张岱的心情对于其是类似的,他觉得很不对,但不知道哪里不对,于谦小学的一切虽然不符合他印象中富家子弟的那种私塾,但一地一风俗,这本就是平常事。
但这种怪异的感觉,直到回了会馆,却是有不少浙江籍的小官出现,前来拜码头了,他将那小学的事情说出,却并不被众人所重视,都不以为然似的。
张岱内心虽然焦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儒学在天朝连绵千年,几乎已经根深蒂固,他们已经习惯了儒学占据一切统治地位的事情,无法想象着什么。
在北方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在江南,地主们依然优哉游哉的玩着小老婆,官员们继续欺上瞒下捞取好处,少爷们继续无事一般的读书,准备贿赂考官搞个举人玩玩,一切几乎没有变化,乃至于帝都的皇帝死了,那些亲王们也是忙着先杀死不知道真假的小太子,然后就开始互相争夺王位了。
也就是张岱这个外人,却看到了许多事情后,发现帝都的新人执政者,新贵们,似乎隐隐约约对于他们这些儒生带着某种极大的敌意。
赤果果的敌意。
这种敌意,本地人感觉不到,唯有刚刚从江南来到帝都,对上上下下的情况知之甚祥的张岱,才可以在许多细节里面,推断出这些情况。
当然了,他自己也没有明白这种感觉是敌意,而这种情况环绕在心头,却也是不断闹腾。
赴宴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文彬兄,何不和会馆坐坐。”
“我就不去了,我是没什么脸啊。”
“嗨,和同乡多亲近一下,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周彬苦笑一下,说道:“帝都有追述既往的政策,也就是说,一个人在位子上做了某事,如果事后发现弊端,也会追过来,我就只有这么一个饭碗了,还是小心一些。”
张岱说道:“怎么可以如此,这不是不相信人吗,以斤斤计较的心思监控官员,人心如何收服。”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人去错去,只要交接结束,那么在任上的事情就和我无关了。
在理论上,一个县官对于县内发生的一切都有无上的决裁大权,他说的话就是法律,可不那么简单,大明的律法可以操作的地方很多,正如一个老师看见一个学生玩手机,如果是穷学生玩手机当然就是玩物丧志,死贱种,但如果是有钱学生,自然是勇于追逐先进科技,将来一看就是继承家业的大人物。
只要能把税收上去,就是优秀,如果可以保证不出各种案子搅和的上面的老爷们睡不着觉,那就更可以保证安全了。
这样的大权之下,自然寻租的情况很严重,对于一个大明官员来说,离任以后,他在任上的事情如果被追究,那就没完没了,他还可以咬前面那个人呢。
于是形成的规律,只要账目抹平,就不怕什么,太太平平去升官就是。
周彬说道:“我就是在跑腿,卫生部见识到的长老也多,对此也明白一些,大明朝的官儿确实管不了事情……”他变得有些小声道,“别的我不知道,有些靠海的州县,只要那些商人钱给够,就整船整船的可以将肥皂什么的大宗货物运过去,连检查也不检查,这将来……”
周边没有说的是,那些勒索太狠,或者想着贪婪的杀人夺货的胥吏们,早就被暗地里灭门了。
“有一件事我可以确认,他们一直都有准备在上海运去大规模军队的准备,那些药物的运转计划可是就在卫生部了。”
张岱脸色不佳,说道:“可是,不是说那些长老声色犬马,不堪至极,连江南都不肯要吗,他们不是没见识,宁可要不毛之地的越南,也不要……”
周彬苦笑道:“谁知道人家为什么跳着来,山东江苏还没影儿呢,却一直在看着江南,不过你倒不必担心家业,帝都的军队军纪严明,军饷充足,见着有老乡车倒了,有人过来哄抢,还帮忙维持秩序,也对那些瓜果毫不在意,确实是仁义之师啊。”
张岱心头一动,说道:“那么,是哪位大帅领兵,我等能否想办法交接一下?”
“这就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了,反正这方面,似乎政出多人,还讲究什么参谋长、政委,我也看不明白到底谁拿大了。”
“没有上下尊卑,必是如此!”
在张岱看来,讲究上下尊卑,上面有一个明君垂拱而治,然后实际的政务军务自然让饱学儒生操持,而那些兵将自然是要平日里在营地里操练,到了战时就上阵杀敌,为了几两银子拼杀。
至于人家过得好不好,军户是不是过的还不如奴隶,就不是他张大公子需要操心的了。
当然了,似乎也被他闻出一点阴谋的味道。
帝都的军事指挥系统,其实还远不像后世那样严谨,长老们的数量严重不足,缺乏高级军官,这些事情,基本上严重影响了长老们的军事进度。
按照某人所说,如果虫洞是可以随时往来,那么此时整个旧大陆早就被五对负重轮碾压哀嚎,哪里需要讲究什么狗屁种田,可他们只有三百人,还有不少宅男。
当然了,具体架构分权也好,专业化也好,都必须进行。
政工干部自然是首当其冲,这些人在美国就相当于那些随军的心理医生,随时关注着士兵的动向,对他们初次“见红”(杀人)后的心理变化进行跟踪,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同时总参的架子虽然没有搭起,但未来却也是重中之重,未来的海陆并重,百万雄师加上称霸七海,需要的军事班子也不能弱了。
后世的时候,法国人对非洲的控制可以达到法国总统早上喝牛奶的时候,忽然觉得人生萧瑟,于是说,天凉了,让某国总统破门灭户吧,下午那国的总统基本上就活不下去,这就是其外籍军团的厉害,也是其上面的参谋部,随时都可以针对性的进项情报工作,随时都有自己的预案。
参谋部初期的工作也就是如此了,后世美国的彩虹方案,可以说五花八门,甚至有配合德国表亲搞英国表亲,配合法国表亲搞英国表亲,或者配合德国法国表亲搞英国表亲的计划,具体原因自然是闲着无聊,外加在战略上有各种的考虑,随时准备下手。
哪怕是此时,帝都的某些档案袋里,也储备着打击日本、南洋乃至于欧洲各国的战略计划。
哪怕帝都的计划就是慢慢蚕食控制日本,但也做好了随时直接吞并的军事计划。
这就是参谋部的工作了。
这一点,张岱自然不懂,他听说了帝都的军队这么多头头,自然脑海里变出了一群大胡子狰狞的面孔,互相争夺兵权,兵戎相见,正如五胡乱华外加五代十国那种惨剧。
“周兄,如果事有不谐,你可千万不要贪恋帝都的繁华,那些不知经义忠义的武夫,如果看中帝都的繁荣,放手大抢,就快回江南去吧。”
周彬皱着眉,说道:“张兄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张岱不愿意在这个老友面前露怯,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这样的世家公子对帝都的上层毫无吸引力,根本无人在意。
“这就不好说太多了,总之,我感觉帝都这里坚持不了多久,那些武夫怎么会喜欢这里富庶如此,肯定早就饥肠辘辘想着劫掠了!”
“可是,这里就是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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