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使用着现代文明的结晶产品,同时鄙夷着带来现代文明的科技,认为世界还是要追随着几千年前的所谓儒学思想才有活路,并且不断编造着,某某诺贝尔奖获得者说出的谎言,当然不过就是儒学如何如何先进就是。
他们在长老耳边天天嘀咕老百姓要么是一群愚蠢的犬羊,需要让他们这些聪明的儒生教育,要么就是一群需要警惕的罪犯,时刻要准备好进行扑杀,反正让他们教化了半天,也都是这个德行。
当然了,他们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反正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别的人帮助他们背锅。
儒学是一门狡辩的学问。
“大伙说说,该如何的去跟长老们请愿,这样虐待士人,天理不公啊。”
一张大通铺上,睡着生,不过却是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脏的很,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在旁边,一个穿着同样破旧的书生喊道:“看看他们把佟贤弟害成什么样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虐待,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屋内,前明秀才打扮的人不少,年纪也都不小,而穿着也都不咋样,堪称是穷老呆的典型案例,而在那床上躺着的男子,表情呆滞,宛若痴呆。
但那些书生却兴奋的很。
“可怜佟贤弟,清清白白做人,却被官府抓去,最后也没个说法。”
“你不知道,给了说法还不如不给,给了一两银子,十个银子儿,说是什么误工费,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我等读书人,被不问青红皂白的抓进去,关了许多时日,差一点被送去蛮人所居的地方,居然就只赔了一两银子!”
说起这个,简直个个愤慨,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如果和这位佟秀才一起被抓,那很大概率都要一起只能落得这么一两银子的待遇。
如果是平时,从前朝或者大户富户手里得到一两银子,少不得要作诗讴歌,将其虐杀抗税农民的丰功伟绩歌颂过一万年。
但是,从帝都的基层执法口,从那些根本不读四书五经的嘴底层武夫手里,好像乞丐一样扔给你一两银子,这种“屈辱”,全都是历历在目。
将佟秀才接回来后,无论是点头之交还是同乡之类关系的读书人都聚集在帝都不少,这些人有不少是秀才,甚至连几十岁的老童生都有,全都很是穷苦,而这件事也给了他们借机生事的机会。
“你说了那么多,当时为何不出手帮忙?当时在皇宫里,有大明列祖列宗的祖宗保佑,成仁取义不在话下,那些没有廉耻的武夫怎么敢抵挡?”
那个靠着佟秀才最近的书生尴尬一下,不过马上说道:“那日我进皇宫,瞻仰我大明皇宫,去之前,特意斋戒沐浴”
“得了吧,白玉汤白秀才,你是因为没钱才省了那顿早饭吧你。”
“你怎么血口喷人!”
“还有,我可听说,当时你是连连摆手,说与佟贤弟并不认识,不然的话,只怕也要被抓去澳洲放羊啦。”
“哼,总是那些无知蠢妇的祸事。”
“那可是皇宫,居然可以让妇人进出?”
“只要给钱,谁都可以进,由此可见,这些长老髡发而传播异体字,就是来毁我华夏文明,要用无数下流愚民的愚蠢之气,祸乱大明风水,坏我中华龙脉!”
“可是,白秀才,要不是人家,你好像也进不去啊。”
白秀才怒道:“要不是乱贼进京,我早就中举了,这会试头名也就非我莫属,到时候,我几条计策出来,什么乱贼鞑子,都得乖乖伏低称臣,到时候%”
“你也别到时候,下次再抓人,你不要丢人佟秀才跑路就好。”
“说了半天,到底因为何事抓佟秀才?”
“要不说有辱斯文吗,大明皇宫,原本朝臣早朝议事的地方,却让一群顽童到处跑来跑去,无人理睬,却冲撞了佟兄,那蠢妇却闹了起来,而佟兄推了几下,那蠢妇却告状,说他是捣乱分子,结果就被抓起来了。”
“那怎么还差一点送去澳洲,听说那里的野人可是吃人的。”
“还不是我等穿着的太过清苦,让那些原本的苦力都穿上了绸衣,而我等已经三年没有穿上新衣了!”白秀才带着点哀叹道。
“对,这不是有辱斯文吗,有那么多钱,花在修路,修桥,还有如同隋炀帝一样,在街上挂满了等,那一天的花销,足够多少人吃饱了,却没有钱来养活我等读书人,这简直就是不公!”
“话也不能这么说,哪怕是前明时候,也不过只有廪生才有银子可领,其余生员,也没有听说可以从朝廷领钱的啊。”
白秀才涨红着脸,说道:“反正我觉得不公,我等饱读诗书,日子却一日不如一日,偏巧那些无知愚民,却比我等住的宽敞,无论吃穿用度也都高出多少,这是什么样的世道?长此以往,这天下还是读书人的天下吗。”
“咳咳咳”佟秀才忽然好像终于发出声音,在那活动着。
“啊,醒了,醒了。”
佟秀才与众人对视许久,似乎没什么反应,过了半响才说道:“不怪人家。”
白秀才慌忙道:“老佟,别怕,我们正想办法找朝廷大佬帮你伸冤呢,就是要让那些胥吏蛮丁全都抓起来,发配边疆就是。”
佟秀才低着头,似乎想哭,但喉咙里呜呜如同野兽一般叫了两下,却是没有哭出来,过了一会说道:“人家虽然不读什么四书五经,却说的都是道理,我等读书人,再有本事,也不过是鹦鹉学舌,人家说什么,我们背什么,到底能做什么事呢。”
白秀才不满道:“你这是迷心了不成,我魏巍华夏,富有四海,帝都的富裕你也看见了,这全都是我读书人的功劳啊。”
佟秀才一阵悲哀,说道:“真和我等有什么关系吗,人家说到底,不过是用了几个老腐儒做幌子,实际上这建城,计划,施工,样样都没有我等的事情,那虽然只是几个城管,但是却也会识字,但却不是读书人。”
白秀才说道:“那不过是俗事,我等的目标,是考中进士,直接登上高位,这才不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重任。”
“是啊,就要让手下的小吏和师爷去做,那最后,到底是谁当官呢。”
“反正不是我等。”
“你们难道看不见,这新朝廷无论如何说话行事,全都是以那长老名义一贯始终,而那些前明大佬,实际上都是无所作为一般,隐身在后吗,而且,无论是公文文牍,还是学校教课,全无什么儒家经典,都只有经世致用的文书啊。”
“这不可能!不是还有申论吗。”
“申论也是以公文为主,讲求的是言之有物,说的是治国之道,而那天,那城管骂我,还说,把我扔去澳洲,管个小镇子,都不知道怎么管,而我是知道,我是真不会管啊。”
“那是什么事,我等将来都是要做进士,治的是一县一府之地,都如同这帝都一般繁华富庶,要的是”
“我们治理不了。”
“什么?”
“我们治理不了。”
“这有何难,难道我等就比不上人家吗。”
“上周,帝都刚刚处决了几个人,流放了几十个人,都是那工厂里里外勾结,趁机捞好处的,你知道他们贪了多少钱吗五百银元。”
本章完
第779章 达尔文奖()
“哼,草菅人命,正如……反正等到拨乱反正时候,自然政治清明,自然不必如此滥杀无辜。”
“那个城管不是这么说的。”
“无知黔首而已。”
“他说,长老们杀光他们,不是因为贪污,而是因为达尔文。”
“达尔文是哪一朝的圣贤?闻所未闻胡说八道,达,行不相遇,通也,文,达于文者,真是狂妄至极,肯定是某地投靠了髡发人的儒林败类!”
“达尔文是个外国人,外国贤达。”
“那就更可笑了,外国之地,都是蛮横无知的土著,不然那些所谓的长老,怎么会把人往外运。”
“达尔文的意思,按照那些长老所说,就是通过愚蠢的方式毁灭了自我,为人类进化做出深远贡献的人,蠢人都死光了,那剩下的不都是聪明人了吗,那些官员,明明已经看见了一条不错的未来,但依然按照前明的规矩,对过手的钱一分都不放过,甚至是三令五申贪污必死的教育下,还嘻嘻哈哈的说什么官官相护才是兴国之道,杀死他们,蠢人少了一通,那才是大大的有利于国家啊。”
“那些都不过是胥吏和属员,哪里比得上我等读书人?难道真敢杀读书人吗。”
“还是那个问题,人家为什么要杀,因为我们什么也干不了啊,人家问我,把我扔到澳洲,能管一个镇子吗,我马上说行,人家就问,第一件事是干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随口说了句,命师爷去买缙绅录……”
“这是自然,我等做官,首要的自然是地方上的缙绅粮户,尤其是先得知道,何地有何人在朝中为官,不然的话,冲撞了怎么办。”
“那地方哪有什么缙绅,只有吃人土著。”
“居然要将我等流放到哪有的蛮荒之地,那些人是没有将我等当做股肱之臣。”
“嗨,我们也只配那种地方,不是说笑,之前那山西晋商,过来要我们人人都写劝停与民争利檄文,口口声声要把那可以生利的买卖全都卖给晋商,那样才是国泰民安之举,可是真让我去那工厂门口一晃,听着那轰隆轰隆的声音,我就给吓跑了,想到今日,我是散尽家财一事无成,几位,这帝都我是不想再待了,过几日我就回家,老实务农就好。”
“这怎么行,你可是被那无知村妇诬告……”
“那无知村妇在帝都打工,一年可以赚五百元,我这一生未必曾经赚到过这么多钱啊。”
“我等读书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考中进士……”
“再也没有进士了,新朝廷讲究的是由吏为官,而所考的东西里,哪有什么四书五经,我等一辈子所学,已经成了虚幻,其实,这科举,本来不就是迷幻人耳目的东西吗。”
“那是圣人之学,不学圣人之学,就要亡国灭种!”
“那为什么帝都这里,从上到下连论语都不读,可是繁花似锦之处万古难寻?”
“那怎么比得上三代之治,三代时候……”
“三代时候连笔墨纸砚都没有,用的文字是最近出土的甲骨文,那甲骨文里,可没提什么孔圣人。”
“你!”白秀才差一点要打人,他对于历史年表并无直观感受,但是三代之治是在孔夫子之前,却是确有其事的。
儒学家们在这里,大大的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们不断用三代之治完美无缺,所以皇帝要放权给他们,儒生趁机贪污腐败,出了问题就怪皇帝不好,崇古这种习性贯彻始终。
这种思维下,可以说多少年都在自己内核的那点东西里打转。
在智力上未必输于牛顿的一个个年轻人,全都把自己的人生拴在一本本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流传的书本上,最可笑的是,这些书对于社会进步很多时候是有负面影响的,计算了半天,不过是一堆无用的口舌狡辩问题而已。
白秀才忽然脸色一冷,说道:“此处不留,自然有我等的去处,到了南方去,我等。”
佟秀才冷笑道:“更是没有活路。”
白秀才说道:“江南乃是文风。”
“我们是北方人,只是雾里看花的看着,去了南方,人家会给你什么东西?会开科举吗,会给我们机会?在这里,起码我们还能说,打着考试的机会,在帝都厮混,到了南方,只怕一条活路也不给,东林大佬把持科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天下难道就没有我等出头之处了吗,不对,有,那西南的张献忠,现在已经在四川称帝,也开科取士,应该去找他……”
“你就闭嘴吧,这帝都里不知道多少探子,说不定现在人家就已经知道咱们在此胡言乱语,只不过我们太无能,人家看不上罢了,真以为是自己惹不起吗。”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们只是畏惧我等清议之能,我等回了乡里,就可以……”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说的是国人暴动,住在帝都里的国人啊,我们是国人吗,我们今天在帝都连个房子也没有。”
“无知蠢妇扫扫地就可以在帝都买到房子,我等如此精通四书五经,却没有个安身之地,也难怪佟贤弟气馁啊。”
他们也都是心有戚戚,帝都是一个严厉严格禁止乞讨行为的地方,在他们看来,到处都是发财的机会,居然还要上街要饭,简直可笑。
在这场财富的大洗牌当中,底层手工艺人,失地农民几乎是得到了最好的回报,而依赖原本生产关系的各种人是一个极具的被驱赶出帝都的过程,比如那些原本依附于六部官员,到处寻找上京喊冤的傻瓜,趁机捞钱,或者是那些帮助偷窃国库的库吏销赃的中间人。
这些人当然是骂骂咧咧的诅咒着离开的帝都,但顽强的留在这里的人也不少,他们也许赚到了钱,但是问题是这样的。
原本他们是轻轻松松的,就偷光了大明国库,赚取的钱,谁会希望辛辛苦苦赚钱,而长老们的高标准,禁绝贪腐的行为,却不会得到什么好感。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贪腐与否并不重要,而对大明遗民来说,前朝贪污,我受益了,那就是好的,长老不许贪污,那就是坏的。
长老们带来的先进文明,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最后被滥用的可能性更大。
帝都的各处书店,各种的小册子满天乱飞,其中既有各种扫盲书籍,八卦小说,也有各种简单易学的科技图书,由于价格便宜内容容易理解,不少跟着长老发财的人都愿意来看看。
当然了,其中搞意识形态工作的也不少,比如关爱妇女,裹足对于女性身体素质,以及儿童身体素质的摧毁。
当然了,还有就是对环境与自然的态度,对世界的科普等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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