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培训班中,重点指出了卫生对于广南事业的重心,也说出了许多人为什么早死的缘故,到了这里,都成了勤洗手多刷牙的好孩子了,自然疫苗这东西也就非常重要了。
樊家的人却是继续胡搅蛮缠,说道:“不行,非得让我去看看不可。”
“这没问题啊,那坟包还是我带着看着他们挖的,阁下带着铁锨,自己过去挖开就是,我们不会阻拦就是,当然了,消毒粉还是得自己备下的。”
“你……”
樊拯拯觉得足够丢人了,马上说道:“多谢了,等……过些天,一定登门拜谢。”
“不必了,我家就是西边的,是郑夏七老爷的园子,小少爷有什么事尽管言语就是。”
那人说着想走,樊拯拯却马上叫道:“等下,我记得,官府规定,凡是帮忙找回逃跑的劳工的,都要还一半的感谢钱,九个人,就是45两了,您等下,我这里没现银,让账房去领。”
这一点,樊拯拯是知道的,官府的规定是什么用意,他不懂,但是该给人家的钱,却是确凿无异的。
隐蔽其他家的逃奴,在大明时代几乎是司空见惯的,尤其是那些读书人,这几乎是致富的最佳门路,但在这里,规矩却是不同的。
从一开始,长老们就极其厌恶这个制度,宣誓在有生之年,就建立一套完全由自由民存在的社会,现在不过是一个空窗期下,普遍缺乏使用工具的技能,自然是很难推广,因此这一招也就使出来了。
在未来,使用机器代替人是大趋势,哪怕是后世,一个小家庭耕种几百亩地,每年加起来忙活几个月而已,平时都是吃吃喝喝就是。
当然了,为了防止乱子,禁止各种破事儿,自然是很重要,毕竟是临时行为。
如果你抓到别人家的逃奴,不得私藏,私藏很容易被发现,而被发现的话,可不是赔一点点钱就可以了结的了。
反正罚款力度很大。
当然了,如果你把人送回去,还有一份儿提成在内。
这里面的考量,自然是效仿子贡赎人和子路受牛的故事,良好的行为,是应该受到鼓励的。
这里面是有着精确的算式,打个比方,许多人对于捡了手机要求好处费的行为深恶痛绝,但事实上,却也有那种手机被人捡到,人家主动交还,却是声音严厉,要求人家马上打车送到位置,不然就报警,还一句好话也无的家伙,甚至连自己去拿的事情也做不到,那可就……
这里面是一个精彩的博弈,捡到了手机,可以做出的选择是,关机藏着,得到手机一部,心中愧疚加深,开机等待失主…得不到手机,但是否能得到感谢不问可知。
如果遇到某些不但对你毫无感激,还马上要求你打车10分钟内送去某地,不送就灭你那种人,没人相信真有人会老老实实把手机送去吧。
也就是说,你不能要求一个捡到你手机的人,本身就有物质诱惑的情况下,还要求他承担时间和金钱方面的损耗,甚至一句好话也不说,而取回手机,付出一些酬劳,让所有捡手机的人有点回报,就成了最佳的选择,起码给人家一点交通费吧。
道理是相同的。
至于会不会出现一群捡了手机而专门等着回报的家伙,这种担忧似乎有些杞人忧天,我国还没有到手机泛滥多到随地乱扔的地步吧。
没想到的是,郑夏七老爷的人坚决的很,自然是不敢要钱的。
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樊家的人狠狠打了一通那几个逃亡者后,再相安无事起来。
不等几天后,就有人通知樊家去鸿基港,这次去了,却是领取了一件两位姐夫为他准备的一件东西,拖拉机。
拖拉机这玩意设计简单,结构合理,稍微平整过的土地就可以行走,在后世甚至有谣言说,一家拖拉机厂随时可以改装生产坦克……
啊,生产坦克的零部件也许行,但是想改成坦克,就需要统筹许久。
拖拉机生产成本不低,而且推广也难,必须搭配一个起码懂得修理的人吧,驾驶也不容易。
这次运来的十辆拖拉机,全都搭配了技术员,他们要负责教会一些人,尝试着开和修理。
这真心有些难,好在这是有人买单,长老们自然乐得传播。
樊拯拯麻烦一通,终于排着领了一辆,而那郑夏七的手下也同样来领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东西,李达康见了,说道:“小樊,听说你那之前出了事?”
“是了,有人逃跑,好在被追回来了。”
“那是自然,这里是雨林,想独自存活很难,不过啊,你也得注意一下,多和周围的人物走动走动,我初来乍到的,还不了解情况,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小樊差一点想到自家,却是没说话,不过李达康却在那自言自语道:“如果在老家有什么相中的姑娘,可以想办法接过来。”
樊拯拯马上道:“这个没有了。”
两三年前,樊家还一穷二白呢,虽然年纪到了,但是兵荒马乱的,突然出现的长老们连带着那边闯军士兵,一下子将整个北方的物价和婚娶价格上升起来,因此早已耽误了,而他姐如此厉害下,反而不好找的结婚的人,一般家境的不甘心,看不起人家,比较大家族的人宁可捏着鼻子把女儿嫁给长老,也不可能嫁给他这样的“外戚”。
于是就耽误了一下,这一耽误,直到樊拯拯到了广南省,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别的不说,那些亲戚们肆无忌惮的花着他的钱,在城里下级娼寮吹牛,他也是看在眼里了。
“这倒是巧了,正好那郑夏七老爷家里有个闺女,说是求我保媒,不过你别无其余靠得住的长辈在,我也就对你说了,你自己琢磨起来。”
樊拯拯一下子害羞起来,赶忙拒绝道:“这种事,也不是我自己该做主的啊。”
李达康循循善诱道:“这个,我倒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至于你家那,会有人去问的,不过要我说,娶了也好。”
对于这种长老的外围人物娶了郑芝龙家外围的婚姻,长老们还是乐见其成的,不说实力的稳固特点,就说推动社会发展,也是必不可少的,最起码就可以用长辈的威严,要求那女子解开双脚什么的。
至今为止,长老们推动的不许裹脚运动,在河北还算马马虎虎,而在山东和山西基本上寸步难行。
政策越是往外走,尤其是这种比较保守的地方,就难以行走。
而在福建,人就稍微开通了一些,开通了一点点,但起码可以沟通,而郑夏七甭管什么目的下,打算将女儿嫁过来,就是个最好的趋势了。
有人怀疑过,小拯是个憨厚孩子,只怕经不起美人忽悠,就好像托曼大帝面对自己那个好几手的小玫瑰老婆居然会愿意为之殉情一样,万一被和平演变了不就哭了。
当然了,大多数人的自信心还是足够的,“也不看看两边对女权到底谁更坚持,哪怕那女人是个为了娘家甘愿把自家掏空的人物,也不怕,有法律在,直接追诉嘛,再说了,将来谁演变谁还难说呢。”
当然了,郑夏七和郑芝龙不是一回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这本身就是小家庭和大家庭,宗族和独立之间的博弈,历史会证明,小家庭带来的效率和自由,是任何年轻人都无法抵抗的,趁机渗透一下也好。
当然了,小拯同志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回去农场之前,还是采购了一把,几大桶附送的汽油,一些粮食,一些粗铁丝,种子,化肥,当然还有食物和酒肉。
开拖拉机的小郑倒也风趣幽默,他这一趟出来,只要在三个月完成教授任务,就可以得到五十两的酬劳,自然是愿意跑一趟。
本章完
第759章 机会欠缺()
河北虽然日子一天比一天兴旺,但是相对应的,各种机会也在减少。
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子,傻子是无法延续自己的dna的,好吧,除了地主家的傻儿子外,是无法延续的,这就导致了,傻子起码不多。
帝都里,先富起来的人基本上很难再回到过去的日子了,甚至和老脑筋的那样,买块地做地主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土地的价格问题。
后世的房地产,有一个许多人都不了解的术语,租售比,大体意思就是你买下这套房子的本钱,如果出租的话,每月房租和总价的比例,最高到了500倍,也就是500个月才能收回成本的话……
也就是说,一套800元月租的房子,其房价最高到了40万,已经超越了地产泡沫,成为了终极泡沫。
而在明时代,这租售比的回报极其高,虽然是一年才收租一次,但架不住各种回报稳当还大,佃户对地主的依附是全方位的,不仅仅是经济,而是人身依附。
事实上,李向前在河南的工作队,发回来的最多的抱怨和控诉,居然是少林寺趁着现在这个权力的空档期,不断的侵蚀地方,霸占巧取豪夺土地,更疯狂的压榨老百姓。
嵩山最大的地主是谁?
方圆数十里百里都是少林寺的土地!而这些号称“六根清净”的和尚们,居然明目张胆地宣称自己有“初夜权”,告诉佃农们说,有好媳妇的租好地,没好媳妇的租坏地,没媳妇的没地种,公然乱搞女人还不给钱,结果害得少林寺附近农民的女儿嫁不出去,儿子讨不到老婆。
这就是利用占据了仅有的生产资料后,可以从经济霸权进而占据人身霸权的过程了。
河北因为地近帝都,以及多年各种乱贼入关,因此相对好一些,不过人口的压力下,本身,哪怕是自耕农,也不过有一两亩土地,而大量的帝都官僚士绅,才是地主的主力,当然了,时间久了,官员下野回家,自然管不了这地,因此渐渐都被握在许多大家族手中。
但是,好的工作机会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当然了,乞丐混混什么的,在长老们绝佳的策略下没有了出路,而虽然铁路基础沿线修筑完毕,公路开始修建,想要挣的比其他人多,就得多在城里找机会出力。
以那些顺军老兵为代表的人,许多人没有回去凋敝的陕西河南,而是在河北这地方扎根,他们虽然并没有太先进的农业技术,但他们有长老们发下的退伍金,也算是另一个层次的杯酒释兵权,这些人有些从善如流,接受了长老们的技术援助,开办了不少小型农场,当然是以小投资的养鸡场为主,生产出来的产品几乎可以做到完全消费。
不过,三个月就有五十两银子赚的活儿,还是不多的。
小郑是典型的北方人,故土难离,因此虽然知道去外地可以开荒地,但仔细计算下,还是觉得到处找活儿干划算的多。
小郑话不少,不过在拖拉机上,嘟嘟嘟的声音,外加上下的颠簸,自然无人可以好好的谈话,不过这东西的速度倒也不慢,七拐八拐就到了原位。
回了农场,人人都觉得稀奇,自然来研究一下,很快就有人想到这东西的重要性,直接就要求樊拯拯将这个东西交给自己管理。
樊拯拯拗不过,只能照办,不过,心中的芥蒂是免不了的。
他皱着眉,不管什么,看着小郑教那几个年岁不小,嘻嘻哈哈的人开车。
不过他们自然是一副懂了懂了的表情,却是彼此毫不在意,却是在商议,开拖拉机,一个月该要多少月钱,一个月十两是打不住的吧,不然不给钱就把拖拉机卖掉,再让他姐姐求一台就是,反正……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
樊拯拯忍耐下来,过了几日,一切顺利,而小满子的修路大军也开始路过农场,自然要跟当地借人等事情。
樊家的人却是在帝都混过,自诩皇亲国戚的他们,在帝都自然没有吃过好果子,到了这里就趾高气扬起来,尤其是他们很快发现,主持人居然是一个太监,就更是抖了起来。
大明完蛋后,帝都的太监自然没有以前嚣张,事实上整个崇祯朝时代,太监们确实也没有以前嚣张,全都低调的很,当然了,对于这群身体有残疾,但受教育水平不坏的人,长老们还是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尽力安排,可没有什么歧视的感觉。
不过,在这些人眼里,却是趾高气扬的很,直言你是谁家的太监啊,我们家可不是一般人云云。
小满子没有搭理,只是摆摆手了而已。
郑夏七家的人却是配合的很,甚至让小满子很贴心,还出了几个不错的主意。
“嘿,不对劲啊,那个狗太监了,听了郑家的挑唆,把路都修到离郑家的农场更近的地方了,这怎么行,不想过啦。”
“一个死太监,打死了也没家人收尸,居然敢这么对爷们。”
樊拯拯不耐道:“你们消停会,去问问怎么回事,路是人家要修的,咱们怎么管得了,还不是你们得罪人家。”
“呦呵,开始挑理了。”
“我说什么来着,人一富,就变脸,看不起穷亲戚了。”
“看不起咱走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也去开个农场,这里要的就是人,咱什么都不缺。”
“对,不过不给个说法,咱们可不能白走,把工钱给结了,还要分红,每个人没有五百两,不算完!”
“分家吧,这地是樊家的,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考虑下老家的老人,你就是不孝,不孝就不能进祖坟!”
“几位叔叔,不用这样吧。”
“这样也行,你去和那个什么长老说一声,让他把那个死太监的活儿让给咱们爷们,我打听了,那个死太监可是没少赚钱啊。”
樊拯拯虽然不忿,却是无可奈何了。
赵棒槌在床上打了个盹儿,缓缓睁眼,昨晚执法大队的清剿工作很是繁重,现在帝都的繁荣,以及各种江湖人物被清洗,导致的空窗期自然引来了无数贪婪的情况,无论是在街边要饭,摆摊算命,那都是有人照应的,此前这些生意甚至就在帝都的世家大户手里。
但是新社会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先从街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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