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却是惊道:“真是成了相公的人就如蒙尘之珠,也被相公嫌弃了吗。”
李向前说道:“你运动的太少,小时候身在武官之家,吃食自然不会坏,但本身就不懂得如何调理,我估计很难讲究,现在的身高,我只怕你将来如果怀孕,就……”他拍了拍脑袋,人造子宫又不麻烦,自然是可以代孕的,不过这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李香君却是涨红着脸,羞红而激动,这几乎就示意绝非提起裤子就跑的一夕之欢,而是实实在在要被收房了,却更是撒娇,也为自己身材娇小,比不得人家喜好的丰润女子儿宛然失落,却是振作起精神,为李向前平整好衣服。
“我晚上就回来看你,啊,对了,只怕我很快要出一趟远门,目标就是南方了,你不如和我一起去,额,你可以提前过去,帮我打前站就是。”
看着李香君一下子愣神,他也不解释,说道:“江南还有什么亲戚吗,如果还有,可以通知一下,用一下也好,的确,这么不上不下的,如果我是江南人,也会觉得不对劲啊。”
李香君沉默说道:“只有两个哥哥,也有十几年没有消息了。”
“你可是苏州人啊,苏州这些年虽然闹过不少乱子,但是大体还是太平的,我想你的两个哥哥应该不会走出太远,想办法找找,也是好事,我记得你的户口本上,记录的是姓吴的吧。”
“今日已经从了郎君,好叫郎君知道,奴家本姓吴,本名香香,却是小名……”
“嗯,过几天我想办法在苏州地方散播消息,寻找十几年前散落在外的你的两位兄长就是,我怎么也不会亏待他们……”他转而笑道:“这大明朝早有例子,历来宫里的宫女,许多在宫外的亲戚早已失散,但往往总有那么几个姿色美丽,运气好,为皇帝生下龙子,一下子就母凭子贵,发达起来,而宫外有人听到消息,打听那宫女入宫前后的情况,前去冒认皇亲,还别说,总有可以混过去的嘛。”
李香君一笑,说道:“我们苏州才没有那种人。”
李向前想到:“我印象中,闹腾最欢的,是弘治皇帝,他即位后,去广西寻找生母的亲戚,那可是从高官,哦,就是布政使,到最下面的巡检司,各地土司全都玩了命的寻找,要知道,哪怕找到一个远亲,那也是一下子大功啊,我别的不敢说,如果传出消息,让他们找你哥哥,那架势,只怕把苏州翻过来都有可能啊。”
李香君却是忽然一愣,她早习惯了姓李,已经从十岁不到,到了今日,才记起自己姓吴的,不过想到要四处宣扬自己这个艳名昭著于秦淮的女人就是个苏州人,就有些强人所难,摇摇头,说道:“只怕哥哥不会见我。”
李向前一笑,说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渴望攀附?一旦消息传出,不必他自己来,自然有熟悉他家的人,嚷嚷起来,渴望获得赏赐啊。”
李向前心知肚明,以此时的风气,对于被卖去青楼的妹妹,当哥哥的,尤其是武官之家的,还不知道如何想呢,只怕,哪怕知道了李香君就是吴香香,也会闷头不去相认吧。
这也不好叙说,他说道:“放心,改天帮你改回名字。”
“认识奴家的人,哪怕是在江南,也是车载斗量的。”
“没什么,舆论,舆论就是一切,而我就是拥有舆论的人啊,无非是帮你洗底……”
忽然被捂住了嘴巴,说道:“奴家不必如此……”
“不会花费什么力气的。”
“莫非是你嫌弃奴家出身了。”
这句话倒是难为住他了,对李向前来说,还真不在乎这些,李香君守住了身子,倒是把清白身子给了自己,因此也就不必在乎什么名声,她身材不高,不过此时却带着一丝不平志气,笑道:“也不必多着急,现在,是南方人求着我们,我仔细思考一下,当今的人啊,都是按照皇帝的纪年,一年一年过下来的,两三千年的习惯啊,现在崇祯没了,我们又用武力威胁他们,谁当皇帝就灭谁,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会高兴的,还不是要给人家一条路走?”
李香君到底出身苏州,香火之情还是有的,闻言说道:“那郎君打算如何做呢。”
“我也为难啊,”李向前为难道:“这大明朝几百年,养了一群词臣,一群明哲保身的高手,但就是没有机灵人,你是不知道,我暗地里给他们抛了多少媚眼,就没有一个上道的!”
(本章完)
第676章 骑兔下扬州()
“江南的舆情情况,你有了解吗。”
午餐会的气氛非常安静,飞船虽然还停在皇宫里,但距离搬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事实上,还会留在这里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
都吃了几年食堂,再好吃也腻歪了,相反此时帝都汇聚了四方的厨艺高手,而长老们都各有女人,自家每日高兴了就和女人一起做饭吃,偶尔觉得麻烦,直接涮锅就是了。
所以,对于飞船上的需求,也仅仅是蔬菜工厂里干净卫生的蔬菜而已了,谁真的喜欢长期住那个小单间啊。
飞船将作为所有长老们的最后一张牌,停泊在居住小区的北方,作为安全的保障,距离起飞的日子也不远了,而在那之后,皇宫就正式变成了故宫博物院了。
当然了,飞船依然还是最完美的享受地,这里可以提供的医疗,娱乐设备暂时还无法复制,所以依然还是人人汇聚的俱乐部了。
在这里吃无法的人不多,不过都是要处理政务的人,赵佳人随意说出一番话,自然意有所指。
“我知道,他们的金融,有些问题。”
李向前说道:“无论是从哪方面的数据来看,江南几省的财政都很成问题,单看粮价就知道了,起起伏伏的。”
“还不是你在作孽。”
李向前摇摇头,说道:“***说的好,一切问题,都可以归结到内外反动派身上,而江南过去,无论是物价的过山车问题,还是缺钱问题,甚至乱兵问题,本质上,都是当地官僚的问题,他们的治理能力够不到当地需要面对的复杂社会情况了,而贪婪的大族,没了皇权压制,盘剥百姓的手段还是很花样翻新的,真是蠢啊,就跟1945以后,他们盘剥百姓的手段一样,只不过,这次,他们无法雇佣文人,说些什么,何不安安做饿殍,或者我皿国大师多,你们造反就是不文明的,大师就该在城市里风花雪月,农民就应该老实饿死,敢造反,就雇佣公知污蔑你们,你看看,多有趣。”
赵佳人冷笑一下,说道:“这外部的反动派,好像说的是你自己一样,你也不干净啊。”
李向前惊讶道:“是在说我吗。”
“不是你用大量金银搅和的人家内部虚火上升,而江南那边的人基本上没什么金融学知识,趁机压榨百姓的本事倒是有。”
李向前说道:“额,我本以为,有我们的压制,他们考虑到民变的可能,起码还会对老百姓好一点,别让他们起义,但现在,我忽略了一个大问题……”
他讨好的帮赵佳人推了推一盘绿叶菜,苦笑道:“只要是人,就有自我膨胀,自我吹嘘的可能,那些人,或者有野心,或者纯粹是为了捞钱,而现在,没了上面的压制,事实上,许多人已经从官僚,开始进化为小号军阀了,起码也是相对独立的联合体,当然了,具体是那个级别的人,走向独奏,就不是我们所知的了,但人嘛,总觉得自己英明神武,可以在将老百姓压榨到最后爆发的时刻之前的那一点点停手,捞取最大的价值。”
“但他们会直接引起暴乱。”
李向前耸耸肩,说道:“归根到底,大明朝这套制度的问题,皇帝,文官,百姓的结构太危险,本来,皇帝身边,还有军事贵族可以帮忙制衡文官,但那些人都在土木堡挂掉了,一旦皇帝失控,那么文官谁来制约?”
“你现在也算苏州女婿了,还不赶紧回去帮助家乡人?”
“咳咳,别这么说,我这不是每天独守空房吗,如果……”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是春天,我打算入秋之前,在江南搞起我们的宣传队伍,有些事不去亲力亲为是不行的,而我们和江南官员的关系也足够的可笑,明明都借着拜祭崇祯的机会,暗地里派人和我们接洽了多少次,但是跟百姓收钱抗击北方妖人的进攻的各种苛捐杂税可是没有断过啊。”
赵佳人说道:“根据情报,南方那些官员已经了解到我们的情况,彼此勾结起来,我们那些永久免除农业税的小册子,也被他们藏了起来,经常有搜检的。”
“这确实是个难题,我以前还觉得,免除农税,让老百姓有个喘气的机会,哪怕当官的也好捞钱啊,可是现在,很显然,占据主要实力的,是收取农税的既得利益者。”
李向前忽然拿出了什么,说道:“一个新问题,那些秀才,很显然也察觉出不对了,我们免除了人丁税,免除了农业税,事实上,也造成了自耕农和佃户们不再进行投献行为,人家也不傻,什么也得不到,反而失去了很多,都有上当的感觉。”
“男人可真虚伪啊,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稍微公平一些,就马上变了脸色,就好像嘴里说你今天好漂亮,然后就想用自己那昨晚摸了野女人的手摸过来。”
“什么叫野女人,难道他摸的是家里的女人吗,俺的,俺的,都是俺的女人。”
“切……”
“好了,说正事,越南是我们工作的重点,不过,也该推一推江南的人了,反正就我所知,我们的钱,在南方就好使的很哦。”
“那当然了,毕竟是领先了多少代的铸造技术,这些人,我们的好东西不要,钱倒是用的不亦乐乎。”
“也不是,其实他们已经受惠于我们不少了,只不过,人家不会感恩就是,那么,其实,投献的事情,真怪不到人家身上。”
大明时代,出现了一个很不好的情况,土地投献之风盛行,已经成为一种可怕的社会风气,所谓投献,就是将土地无偿献给皇亲国戚,勋贵官绅,甚至地方上的豪强,这种投献,又分为妄献和自献两种。
前者是指普通老百姓的田地被混混无赖妄称己业或无主闲田奉献给权豪势要,后者是指庶民、甚至中小地主,将自家的田地无偿地奉献给官豪势家。
如果是后世的人,可能还无法理解了。
土地可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啊,怎么大明朝的老百姓偏偏要弃之如敝履呢?难道人家傻?
如果说农税高,老百姓负担不起,还好理解,但大明朝的农税向来不高,零七八糟的各种捐税加起来,也不可能比自己的土地还多吧。
真正的问题,还是在加派,在徭役。
徭役之重,甚至超过税粮,徭役是按照田亩数分担的,具体内容五花八门,从千里之外押运征收的几百块城砖送往燕京,可能是将南方生产的军需,送到北方前线去,也可能是到驿馆服役半年,也可能是给官府老爷抬轿子半年,轮到那种千里运送差事的家庭,结局往往是破产,即使是后者,也严重影响了老百姓的个人生产劳动,令他们不胜搔扰!
但是,达官贵人们却享有优免劳役的权利,一旦成为他们的家丁、庄佃甚至奴仆,便可在其荫蔽之下,免充国家差役。难以为继的农民往往投献与贵人门下,以求躲避差役苦累,甚至中小地主,为了免受官府搔扰,倚仗官家权势,也加入到投献大军,成为一名光荣的家丁。
投献的恶果显而易见,令朝廷税收减少外,可动员的免费劳役也越来越少,于是只能加派给剩下的人,剩下的人走投无路,只好也效仿投献,其风愈演愈烈,令人不禁担心,如此下去,朝廷该向谁征税?又该用什么人修黄河、筑长城、运粮米呢?
老实人。
这就和绿茶婊们做了几年小姐,小三后,第一个想到的是找个老实人结婚一样,老实人,无论是在大明朝,还是在21世纪,都是最最最最悲惨悲哀悲泣的存在啊。
但是,这样的老实人,往往很难活下去啊,最后活下来的……
“一个政权,如果不能保护自己治下的老实人们的幸福生活,却是总是让奸人得利,那么老实人越来越贫穷,奸人越来越富有,此消彼长下,那成什么国了?就是大明朝这样的啊。”
李向前穿戴好一身冲锋衣,长裤,倒像是郊游的打扮,这衣服的材质特别,不怕雨水,正适合跑去多雨的江南。
他拍了拍眼前的一匹马,却是全身发红,而几乎有他肩膀高,之前吴三桂和李过一同见到此马,眼睛就转不开,被他们称呼为,“赤兔”!
赤兔应该不是蒙古人习惯的蒙古马,也不是中国传统驯化的河曲马,而是科尔沁部族搞到的野马,惊为天人后,由于现在吴克善的妹妹外甥都在帝都“受教育”,因此也只好将这好马都送来了。
当然了,吴克善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少的,妹妹的命保住了,而与汉人的商业交易也不断进行,无论是什么粮食啊,茶叶啊,丝绸都一股脑的卖了过来,他趁机做中间商赚了差价,同时,随着长老们的核心部队完成了毛瑟化后,基本上已经对这个时代的土著军队完全不在意了,因此,大把的刀剑弓箭卖给了吴克善,一时间吴克善的鱼腩部队也变得牙尖嘴利起来,起码不是其他的蒙古部族可以轻视的了。
吴克善算是对于把铁路修到蒙古去的坚定支持者了,这里面该是多大的利润啊。
当然了,李向前此行的目的地,起码几年内是别想通火车,同时为了表现自己的逼格,才找来这么一匹马。
买马还是小事,训练,洗刷,可都是要花费时间的,马这个东西,是非常强壮而娇贵的,比起后世跑不了多远就会拉稀的短途“十里马”的纯血马,这匹野马一两岁的口,却很是桀骜不驯,李向前目前最大的,不过是让它不会直接咬自己,骑在马上不会颠下自己,至于真的骑着随心所欲的驰骋,那就不知道要花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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