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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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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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正是这份不同寻常的“距离”,让马文才察觉了什么吧?

    “哎。”

    一向开朗的祝英台竟难得地长叹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你说的是。”

    ***

    马文才和祝英台在温暖如春的卧房里“促膝长谈”时,傅歧和祝英楼正在寒风凛冽之中哆嗦着遛狗。

    因为之前祝英楼指点了傅歧不少,傅歧对祝英楼的态度已经从“祝英台那个眼高于顶的讨厌兄弟”变成了“虽然傲是傲了点但懂得还蛮多的祝大郎”,态度也亲密了不少。

    见傅歧对他放下了心防,祝英楼假装有些担心祝英台在学馆的交友情况,愁眉不展地叹道:“见你如此爽朗,我就放心多了。我那弟弟性子内敛冷淡,我就担心他在学馆里和同窗处不好。”

    “什么,内敛冷淡?”

    傅歧心想这两兄弟感情看样子是真不好,笑着安慰他:“你太过多忧啦,学馆里人人都夸祝英台性子好,说他不好的人也有,不过还没有人会他‘性子冷淡不理人’的。”

    祝英台简直就是公认的滥好人好嘛!

    傅歧腹诽着。

    “如此看来,这傅歧看起来粗放,人倒挺良善。”

    听到傅歧在他面前维护祝英台的脸面,祝英楼心中暗想。

    “不知我家英台,在会稽学馆里和谁比较亲近?我也好略备谢礼,年节里替我家英台以权礼数。”

    祝英楼暗中打听。

    这种士族的交际是傅歧最烦的,往年这种人际上的事都是傅异在做。如今祝英楼一提,傅歧不由自主又想起自己生死未卜的兄长,他略走了走神,表情也有些惆怅。

    祝英楼还以为祝英台在学馆里没交什么朋友,一时有些恼怒会稽学馆的人都瞎了眼,一时又有些庆幸妹妹在会稽学馆比较低调,以后怕是对名声不会有太大影响。

    “要说最亲近的,当然是我啦!”

    傅歧大言不惭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嗤!

    祝英楼心中嗤笑,佯装感激地点头:“傅公子和我家英台感情好,这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不知还有哪些?”

    “要说感情好,首提和她共处一室的马文才。马文才才德兼备,又护短,祝英台在学馆里惹的麻烦,都是被他妥善处理的。要不是有马文才,祝英台说不得就要被人孤立了。”

    傅歧脸皮再厚,也不敢说自己比马文才更引祝英台信赖。

    “哦?英台还会惹麻烦?她在家可从不惹事。”

    祝英楼满脸不信。

    “你不信?!”

    傅歧最讨厌受人质疑,立刻跳脚。

    “他刚入学时,甲科都不去考,一天到晚在丙科和一群穷酸寒生呆着,饭都不敢吃……”

    巴拉巴拉巴拉。

    祝英楼的眉头蹙起。

    “后来,为了得他一副字,大半夜里,有人爬墙进他的屋子……”

    巴拉巴拉巴拉拉。

    “咦,好像听到咬牙的声音?”

    傅歧说一半,心中奇怪地嘀咕,掏了掏耳朵,见祝英楼面无表情的听着,继续八卦。

    “……后来他接二连三的丢东西,不得不把东西全换成学馆里配发的……”

    巴拉巴拉巴拉。

    祝英楼眉头打成了死结。

    “……你猜怎么了!坐垫下跑出来一条蛇!要不是马文才那天正好去上课,抬手挥剑把蛇斩了……”

    砰!

    “咦,祝家大郎,你好生生干嘛踹人家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要说最亲近的,当然是我啦!”

    傅歧大言不惭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祝英楼:(嗤笑)这傻子,真亲近还连英台是女的都不知道?不是自视甚高就是脑子不好。

    马文才:(被亲自告知是女人而得意洋洋)在下是真。感情好是也。

    梁山伯:(摸了摸鼻子)那在下,约莫是脑子比较好的那一种吧……

    傅歧:(看了眼大黑)我们走,我们回家/(tot)/~~。

第160章 折节之道() 
傅歧回来的时候,梁山伯正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看书,和傅歧一起回来的祝英楼看了眼梁山伯,见他手里拿着的是《六韬》,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英台呢?”

    梁山伯拿着竹简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马文才的房间一眼。

    恰巧祝英台正好从马文才屋子里推门出来,一见这阵仗下意识就想缩回去,被祝英楼一瞪,只能缩着脖子硬着头皮走出来,干笑着:“呵呵,呵呵,都在啊……”

    还好她出来时把衣衫整理齐了,否则被祝英楼看见了,大概能直接压着她上马家成亲去。

    祝英楼看了看自家妹妹,再看了看傅歧和梁山伯,接着想起傅歧说的那些事情,原本想训斥妹妹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鼻子里“哼”了一声,拂袖进了马文才的屋。

    “我的天,吓死我了……”

    祝英台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暗自庆幸。

    “你怎么这么怕你兄长,我觉得祝家大郎人挺好的,挺直率的。”傅歧对祝英楼印象极好,想来这趟遛狗之旅聊得不错。

    他这么一说,不光祝英台露出了受惊吓的表情,就连梁山伯都讶然侧目。

    祝英楼气势之盛,远不是他们这群还在学馆里读书的学子们能比的,他手中真的沾过人血,又管着诺大的庄园,倒比朝廷里许多官员还有威势。

    就连梁山伯这样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在祝英楼面前都有些不自在,可傅歧和他相处的,好像……

    挺自如?

    “傅兄……”

    梁山伯像是有了什么意外发现似的,用不一样的眼光打量着傅歧,“其实想想,你这心性,以后说不得会有大机缘……”

    完全看不出别人的威严和气势,也不被这些外放的气势所摄,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这种真正的“意态自如”,可和他们这些后天养气养出来的不一样。

    “哈哈,是吧?”

    傅歧完全没听懂梁山伯在说什么,权当他在夸自己。

    祝英台可不管傅歧和梁山伯在打什么机锋,一见祝英楼完全没了影子,扯着傅歧就往自己屋跑。

    “喂喂喂,祝英台,你慢点!”

    傅歧被拉的莫名其妙,还没跟梁山伯打个招呼,就被兴冲冲的祝英台拉跑了。

    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看书的梁山伯目送着傅歧被祝英台拉走,手中拿着的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梁山伯放下手中的竹简,疲惫的抹了把脸。

    “祝英楼问了你些什么?”

    祝英台把拉过来的傅歧往屋里一推,面露急切地问他。

    “祝英台,你家里是不是有适婚龄的妹妹啊?”傅歧听祝英台问他,有点莫名其妙地反问她。

    “什么?”

    “要不然,你兄长问我家中有几口人,我有没有通婢妾室,有没有定亲做什么?”

    傅歧抓了抓脑袋。

    “你,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直觉强……”

    祝英台张了张口,人都傻了。

    “我兄长真的就这么直接问了?”

    “是啊,我说我还没成人就来了会稽学馆,丫鬟是没的,小厮不少。”傅歧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英台啊,我虽然和你关系好,不过说真的,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不了主,你家就是看上了我……”

    “走走走走走,我才不想祸害我家妹妹!”

    祝英台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还问什么了?”

    “你兄长大概很担心你在会稽学馆里呆的不快活,把你在会稽学馆的事问了个遍。什么你和谁关系比较好啦,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啦……”

    傅歧越说,祝英台表情越紧张。

    “然后问了问我徐之敬和褚向的事,又问了问甲舍里住的一些士生。”

    傅歧对着祝英台邀功:“我一直觉得你家里人太苛待你,给你带的人也太少了,我把你在学馆里差点被蛇咬半夜被爬墙的事都说了,我想你大概不好意思跟你那兄长诉苦,怎么样,谢谢我吧?这么一来,你家不给你再配七八个小厮护卫都对不起你祝家庄的出身!”

    祝英台一听到“半夜爬墙”、“差点蛇咬”就眼皮直跳,待听完了更是飞起一脚踹在傅歧腿肚子上,把自己气个半死,也不解释为什么踹他,掉头就走。

    “什么鬼!”

    傅歧被祝英台踹的莫名其妙,糅着小腿肚子龇牙。

    “兄弟两个都奇奇怪怪的!”

    心惊肉跳的祝英台出了屋,越想越觉得再上学无望了。

    她在学馆里并不算安分守己的那种人,但半夏老实,安布口拙,两人不会主动把她在学馆里做的事传回去,可祝英楼在傅歧这听到这么多,必定是要去会稽学馆问一问的。

    谁知道她做的哪件事在祝家人的眼里,会不会就变成出格呢?

    左想右想,如今祝英台只能寄希望在马文才身上,也希望他的“我自有办法”是真的有办法了……

    ***

    马文才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加上祝英楼财大气粗,在方家并没有住多久,所有人就继续上路了。

    一来年关将至,一到了年节时官道就格外难走,查验的也时间也长,必须早点回去;二来在大婆儿巷实在不够宽敞,之前住他们几个还好,祝英楼一来地方根本不够,与其在这里窝着,还不如上路出发。

    马文才所坐的马车也是鸟枪换炮,不但四个轮子按照祝英台要求的包裹上麻絮羽毛和厚厚的皮革,车厢里也颠了厚厚的丝被和皮毛,点着炭盆和熏炉,即使路上颠簸,也不会太过难受,温暖的车厢里更不必穿着厚厚的冬衣,一直发痒难耐的伤口不用和厚重的衣襟来回摩擦了。

    至于祝英台坐的马车,更是舒适暖和,马文才是病人需要有人贴身照顾,马车自然更宽敞些,祝英台的马车虽小,可给她打发时间的书籍棋盘小食无一不全,车轮包裹车中四处是靠垫和毛毯,躺在车厢里睡觉都行,看的傅歧羡慕极了。

    相比于其他人惊叹于马车的舒适,梁山伯更惊讶的是祝英楼能在这么快时间里购齐马车、布置车厢的本事,要知道马匹是梁国的稀缺资源,哪怕是这种拉货拉车的马也不多见,如果是年轻力壮的良马,则有钱都难在市场寻觅,尤其现在已近年关,马贩也都纷纷返回北方产马之地,祝英楼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匹马,实在是个谜团。

    不过梁山伯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虽心中有些惊奇,却没有真去问祝英楼什么,只是让他对祝英楼和祝家庄的势力与本事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而已。

    傅歧是个不爱坐车的,所以马文才的五花马似锦就便宜了他,他大半时间倒是骑马驰骋在队伍前列。

    由于返程的时候祝英楼带了不少的人,这些人大多不是骑马,而是坐在拉东西的驴车上,回程速度慢了不少,傅歧也很少能快马跑起来,多是慢悠悠的趟着步子,未免有些无聊。

    梁山伯大部分时间骑着小驴跟在队伍中,有时候风太大也会在马文才的车厢里暂时歇息一会,他向来心细,行路中几位同伴未想到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他察觉,继而进行补全,因此竟吸引了祝英楼的注意,在旅程中对待梁山伯,倒比对傅歧、马文才更热络些。

    祝英楼的这番变化让祝英台又是惊又是喜。

    喜的是祝英楼并未因士庶之别对梁山伯表现出轻蔑和傲视,惊的是祝英楼比马文才还看重身份,居然对梁山伯表现的如此“特殊化”,难不成又是误会了什么,跟最初和傅歧刻意交好似的,故意套话?

    怀揣着这样的担忧,祝英台实在坐不住,趁着一次在街亭歇息的时间,钻进了马文才的车厢里。

    马文才和梁山伯一般,是个手不释卷之人。前者手不释卷,是因为自认只是中人之姿,若再不努力,哪怕重活一次,也还是个庸人;后者是家境贫寒,从小只要得到可以借阅的书籍,一定会看到能烂熟于心为止。

    马文才手不释卷的习惯使得他走到哪儿都带着大量的书籍,或是在当地购买,或是专门携带,而这习惯又间接便宜了梁山伯,让他能从马文才那借阅到不少书卷。

    说实话,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祝英台总是有些“心虚”。

    她的天赋和知识量大多来自于祝英台原身,她论努力比不上马文才,轮智商比不上梁山伯,偏偏明面上看起来和两人不相伯仲,就跟作弊器金手指加成过的一般,虽然结果相同,心理上总是低人一等。

    所以一看到马文才在看书,祝英台下意识就想出去。

    “既然进来了,肯定是有事找我,出去干嘛?”马文才瞟了她一眼,合上手中的书,“找我什么事?”

    祝英台见马文才搭理她了,倒不好出去了,盘腿坐下,开始一五一十说着自家兄长这一路上颇多不对之处。

    “……你看,他之前防傅歧都跟防贼一样,我平时想进你车厢也还被他用各种借口拦着,可这段时间他跟梁山伯几乎是并驾齐驱,刻意放慢速度,一聊就是一路……”

    祝英台用手指骚了骚鬓边落下来的碎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担心我兄长看谁都跟我意中人似的,给他下套子……”

    饶是马文才定力惊人,又听惯了祝英台的风言风语,这次听到祝英台的话,还是惊愕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是他笑得太过肆意,倒惹恼了祝英台。

    “喂喂喂,你觉得我说得不对没关系,这么笑就有些过分了啊!”

    祝英台恼羞成怒。

    “我说,你们祝家庄是怎么养出你这样想法的?我原以为祝家庄的庄主和夫人都跟你一般,不在意士庶之别,可一想到兄长的行事之风,多半不会如此。如今再见英楼的行事做派,更不是胡闹之人,偏偏你却和他截然不同……”

    马文才指着祝英台笑道:“你还爱胡乱臆测,你真以为……哈哈哈!”

    “你到底在笑什么!”

    祝英台被笑的越来越火。

    “你兄长拿自己做标准,自然是看不上我的,更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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