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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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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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那沈让的父亲没有官职,可只要沈家和马家这层关系还在,马家就有了倚仗,很多事情都能得了方便。

    “难怪那沈让只不过比你大一两岁的样子,却能老气横秋教训你。”

    傅歧满脸同情。

    他父亲尚要礼遇沈家,这沈让从小估计就是在“你姨父能坐稳太守位子全靠我们家”的说道中长大的,对待马文才也就越发不客气。

    加上这人本来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或者说不愿用脑子,也不怕得罪人,对待马文才越发肆无忌惮。

    “也不仅仅如此。”

    马文才满脸心不甘情不愿,又隐晦的又点了几个原因。

    原来当年他娘姐妹几个嫁人,私底下也有攀比。

    他娘是长女,嫁了马家的独子,婆母是个慈善的,一来就理了中馈,但他那个姨母嫁的只是沈家的二房嫡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好几个弟弟,姨父又是个不求上进的,既不能当家又不能做官夫人,过得不免憋屈。

    只是她肚皮争气,在长姐之前生了儿子,倒插队让自家孩子当了“表兄”,不免又有些得意。

    可是好景不长,马文才得了东扬州的中正青睐,赐了名又下了“人中之才”的评语,加上他从小用功努力,三岁能诵诗五岁能读经,魏家也好马家也好都寄予众望,而沈让性格却像父亲,是个不爱读书又不求上进的,这么一比,沈让之母心里又有些不太高兴。

    但那时候马文才的父亲还没有任吴兴太守,只是在东扬州刺史手下当着祭酒从事,家中全靠马文才的祖父支撑,倒比不得沈家显赫。

    吴兴太守空缺时,沈家也在角逐吴兴太守之位,四方活动,他们是吴兴豪族,原本有许多便利,可正因为他们在吴兴地方上势力太大,朝中也好,地方也好,都不愿他们再得了明面上的便利。

    这么一来二去,吴兴太守的位置沈家没活动到,倒让和沈家有连襟关系的马文才之父马骅得了便宜。

    马骅会被选做吴兴太守,大半也有是沈家连襟,沈家不会太过排挤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马骅性子稳重,不会因为沈家是连襟就和他们连成一气,总会知道个分寸。

    也因为如此,沈家和马家的关系越发复杂,说亲密,那也是极亲密的,年节往常走动的都勤快,几家孩子几乎是在一起长大,可要说关系到生死之交、同进同退的地步又未必,毕竟马骅要真这么做,吴兴太守的位置就要换个不给沈家面子的了。

    沈让和马文才之间即是表亲,又有竞争关系,两个人的母亲虽然是亲姐妹,可还互别苗头,其中颇有些不可言说的比较。

    国子学下令召高门子弟入学时,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计较,沈家诺大家族,只有在建康做官的一支朝官别支得了名额,吴兴独苗的马家人丁稀少,却还得了一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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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沈让不爱读书,可却仰慕“高门之风”,平日和他父亲一样,处处以“名士”该有的“容止”来要求自己。

    一心想着能去建康结交些“风流人物”的沈让知道沈家并不算什么高门贵姓,郡姓也是宋时发迹后攀上刘宋订下的,总想着沾沾“贵气”,自然对马文才能去国子学嫉妒的不行。

    可谁知道马文才得了名额,一听五馆召“天子门生”,直奔着给天子当学生的名头就去了会稽学馆。

    这么多弯弯绕绕加在一起,沈家也好,沈让也好,和马文才关系复杂尴尬,是以遇到其他人马文才倒还好给脸色,遇到这个胡搅蛮缠的表兄,明面上却一点话柄都不能留下。

    否则姨母哭着上门,他娘到还要反过来向姨母赔罪。

    小剧场:

    徐之敬:(黑脸)你们一个两个都走了,丢我在这里拿他下饭吗?

第101章 自荐枕席() 
俗话叫强龙压不了地头蛇,马父再怎么能干,有些东西还是翻不过天去,只要马父一日还在太守之位上坐着,就一日还得忌惮着沈家。

    也正因为如此,马文才耗尽未来起家可能要用的家当给其父囤粮,便是为了他能够顺利高升,早点脱离这个泥潭。

    他实在太忌惮沈家了,前世他家被除族,沈家立刻和他家划清了关系,姨母甚至上门来羞辱母亲带累姐妹。

    他父亲在吴兴任太守多年,得罪过人,也有不少人想要他的资源,他被除族后,各方势力齐齐发难想要他父亲多年来在吴兴置办下的人脉和恒产,沈家便是暗中的推手,也最终造成了他马家满门的悲剧。

    沈家未必不想吴兴太守的位置,但多年前的争夺,已经让沈家知道了朝中对沈家这种乡豪的忌惮,所以这些年来沈家都在往吴兴以外图谋,沈让的两个叔叔都在外郡为官,沈家也多有子弟去了都城建康为官,留在吴兴本地的,不是不成器的,就是必须要保住根本不可丢了后方的,只要他们在一天,谁来当这个吴兴太守都不舒坦。

    可即便再怎么想沈家倒霉,马文才也不得不承认,历经宋齐梁三朝的沈家是个可怕的庞然大物,就算他拼尽全力和沈家撕的鱼死网破,先死的肯定不是沈家。

    更别说沈家养了许多死士和部曲,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当年他父母想要他和同样乡豪出身的会稽祝家结亲,也未必不是留了万一吴兴不可取,便回会稽的念头。

    所有人里,大约也就傅歧有这么多的亲戚,但他素来野蛮惯了,别人待他倒跟马文才待沈让似的,只有他恶心别人没有别人恶心他的,当然不太能明白马文才现在的感觉。

    祝英台更不必说,父母都是强势的人,在祝家庄一家便是天,祝家庄上下只知庄主不知国君,根本没别人给她气受的份。

    梁山伯父母双亡,族亲不多,虽身份低微,也没这么多不能得罪的亲戚。所以等听完马文才的“苦衷”后,若说之前几人还只是愤怒,现在就是同情加惋惜。

    谁家没几门糟心的亲戚,可糟心成这样还只能忍着的,也是马家倒霉。

    “哎,你也难做。算了,下次遇见那个沈让,我就当没看见。”

    傅歧本来就是被“夹带”进队伍的,难得说了句体贴话。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惹他,他也别来惹我,否则我可不能被人当傻子!”

    “多谢傅兄体谅。”

    马文才也是苦笑。若是平时,他遇到沈让这样的混人,就算不愿当面得罪他,背后也要让他好好吃个苦头,可这一路事关重大,他竟只能忍气吞声了。

    “我说马文才,我们光让也不行吧,你看他对梁山伯那个样子。还有对你,就差没在你面前说‘你自甘堕落快跟我早日脱离苦海’了,就算我们躲着他,这船就这么大,他要老是来找你作威作福,你就这么一直忍着?”

    祝英台摸了摸脸,有点憋屈地说:“他娘是怎么把他养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说话这么难听!”

    “他在别人面前也不是总这样,只有对我有心结,所以格外‘厉害’些。”

    马文才失笑。

    “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我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就是还要些时间确定消息。”

    “有办法了?”

    祝英台松了口气,“那太好了,不必一直忍着气就好。”

    “既然这人是个棘手的家伙,这几天你就稍微躲着他点,等马文才想到法子了就不怕了啦!”

    她笑着对身边的梁山伯说。

    听到祝英台对“拒绝”了她的马文才还如此肯定,梁山伯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做出一副没放在心上的表情点头。

    这沈让虽然是马文才的表兄,可确实不关马文才什么事,这样的人世上也不知有多少,一个个怨恨过来,也不知道要怨恨到什么时候。

    雀室里。

    马文才等人都离开了屋子,屋子里就剩下徐之敬、沈让和两人的仆人们。

    徐之敬从小为医,医者讲究处变不惊,所以他一直是个冷淡的性子,加上他也不完全觉得沈让说的是错的,所以众人都离开屋子避开这喋喋不休的家伙时,倒只有他坐得住,吃他的饭。

    看着举止优雅正在用饭的徐之敬,倒有几分“名士”不动如山的架势,这让沈让不禁起了结交之心。

    沈让此人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但有一点容易投其所好,那就是他处处以“名士”为目标,恨不得结交的都是有名望有风度的高门公子。

    马文才其实在容止言行上都算得上上,无奈沈让从小被人拿来和马文才比,对马文才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是一肚子心结,明明能好好相处的也相处不好。

    可他也不明白吴兴大族的高门子弟为什么都不爱和他出门。

    明明他的熏香都是京中最时兴的,用的粉、涂得口脂,无一不是精致之物,连行为都追求晋时的“旷达”风范,出门动辄带着歌伎舞姬,数十米长幔之中清歌曼舞,可除了一些有意逢迎、都快除族的次等士族以外,他就没结交过什么正经高门的朋友。

    此时见了徐之敬,沈让又忍不住眼睛放光,一厢情愿觉得他是“同道中人”,大着胆子凑了过去。

    “敢问兄台是否就是文才所说的‘东海徐氏’?”

    徐之敬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公子,我们家中有训,食不言寝不语。”

    黄芪笑着解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沈让恍然大悟,居然规规矩矩的避席在一旁,正坐以待,专心等着徐之敬用完饭。

    他这一等就是一刻钟有余,之前说“内急”出去的马文才再也没回来,徐之敬磨磨蹭蹭就差连盘底都吃干净了,发现还没有人回,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丹参和黄芪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在等什么,可眼见着这沈让是个让马文才都头疼的,也只能满心担忧的伺候徐之敬净面拭口,不知道自家主子可应对的了这样的“浑人”。

    沈让双商堪忧,皮相倒不错,举止也还得体,徐之敬收拾整齐,一抬眼见他又对着自己笑,忍不住眼皮子乱跳。

    “敢问是徐公子?东海郡有名的那个医家?”

    沈让笑着见礼。

    “我是东海徐之敬,家祖徐文伯。”

    徐之敬回礼。

    “果然是那个有名的医士高门!不知徐公子可懂医术?可否帮在下看看,看看身体可康健?”

    沈让心中大喜,自以为用徐家最擅长的医术为切入口搭讪,便一定能得到对方的回应,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双臂。

    徐之敬没想到有人会这么“自来熟”,定定看了沈让一会儿,竟笑了笑,真的伸出双手去替他把脉。

    要糟!

    丹参和黄芪一见主子的笑容,心中忍不住大叫。

    徐之敬诊脉诊的倒仔细,收回手后回他:“你这几年经常气短心跳,时出虚汗,腰酸腿软。最近几个月更是胃纳欠佳,经常还会觉得恶心。”

    “果真神医!”

    沈让大惊失色,一拍案几。

    “我是经常腿软无力,出门还要人搀扶。所以出门都只走水路,不必走路。而且我这几个月确实没胃口,吃一点东西就想吐!”

    他一直以自己“体弱”为荣,甚至经常拿自己跟美男子“卫玠”相比,而两人唯一的相同之处恐怕就只有体弱,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此时听到徐之敬一号脉立刻看出他身体不好,立刻连声追问。

    “我这是什么问题,严重吗?要不要吃药,还是要针剂?”

    徐之敬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是麻烦?若徐公子能治好我的胃疾,我愿意备下厚礼!”

    沈让急道。

    “沈公子初/精失的太早,精/元不固,又纵/欲/过/度,现在还年轻就有这么多痼疾,再过几年,怕是要无/精、血/精,甚至不举。再这么下去,恐有英年早逝之危。”

    徐之敬摇着头说:“可要说有什么大病,又算不得大病。”

    “什么,无/精?不举?我还没有嫡子呢!”

    沈让吓得脸色惨白。

    “我十一岁便有了女人,算早吗?大户人家谁不是早早就有了暖床之人!”

    “哪个正经人家会那么早让孩子纵//欲!”

    丹参暗想。

    “必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概也不算早,不过你身子并不算强壮的,房/事/太早太频当然有损精气。”徐之敬冷淡地开口:“想要治也容易……”

    “如何治?还请徐公子教我!”

    沈让已经拜伏了。

    “你若不分寒暑,坚持每日清晨用冷水擦浴,再禁欲三年,三年后,保证身体强健如同常人,也不会留下任何病根。”

    徐之敬指了他一条明路。

    “除此之外,没什么法子。”

    “禁欲三年?”

    沈让睁大了眼睛抬起头。

    “徐公子,你跟我开玩笑吧!我今年十七,家中已经在商议着给我结亲了,禁欲三年,是要让我未来的娘子守活寡吗?”

    那他还要不要脸了?!

    “嗯……你可以看看其他医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东海徐氏就是这么治的。”徐之敬抬眼,一句话将他噎死。

    可怜那沈让满脸纠结的走了,嘴里不断默念着“禁欲”、“冷水”,丹参和黄芪估摸着短时间内这位沈公子是不想再见到他们家公子,不由得窃笑。

    “公子,你是不是吓他?”

    丹参笑着问。

    “没有,他身体确实亏得厉害。”

    徐之敬随口回答,“若能禁欲还是好事,不过我看他那个样子也禁不了几天就要故态萌发,若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阳气不足精气无息,大概留不下子嗣。”

    两药童听到这人这么可悲,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他之前还笑话别人用功上进是白费力气,我看他确实是白费力气,就算挣了前程也留不给后人。”

    黄芪挤了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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