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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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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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情形就是过来试着打草谷,行军司方面当然也不会客气,迎接豺狼的当然就是猎枪。

    张瀚时不时的拍打这些部下一下,握一下手,表示对他们工作的肯定……漠北的环境很漂亮,几乎是让人如在画中,这个时代还没有高楼大厦,库伦的名字就是大寺庙的意思,但大寺庙还没有完全建起来,到处是平坦的草地,偶尔有笔挺如剑的大树,河流附近的风景更美,远处是如油画般的风景,山峦起伏成片……但这是春夏时的风景,到了汉地的秋天这里就是开始下雪,冬天到春天都是冰雪覆盖期,冷的邪乎,冰寒刺骨。

    在这里生活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蒙古人都是缩在毡包里不敢出来,白天都是零下二十度以下的天气,这还是大太阳天,稍微有寒流过来,就立刻是北风凛洌,零下四十度的天气也很正常,真的是滴水成冰,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寒冬里工作,但漠北行军司的人还是在尽可能的条件下在冬季完善施工,有很多可以在室内做的事也没有停下来,对这些情形张瀚都很清楚,他夸赞的就是漠北这边的这种效率和精气神。

    包括莫宗通在内,所有漠北行军司的人都感觉脸上有光……

    刘鹏等北上人员当然也被夸赞了,都是满脸笑容。

    驻军则是调的任敬的第九步兵团,任敬带着部下们也是满脸笑容的上来行礼。

    这个团也要改为龙骑兵团,驻在漠北的步兵团在机动性上太差是不行的,一旦有警可能就是几百里外,步行过去连个屁味都闻不到了,机动性很重要,驻漠北行军司部队都已经要求必须会骑马,当然不要求有蒙古人那样的骑射水平,而是要达到最基本的骑马行军打仗的标准。

    漠北这里还未受战争骚扰,不象辽东的各部被女真人打的够呛,大量的牛羊战马被女真人弄去了,西部又是被和裕升按在地上摩擦了两年,牧群急剧减少,丁口数量都少了好几万人,元气大伤。漠北这里一切完好,原本外喀尔喀的实力要比内喀尔喀弱些,现在却是强的多了,最少牛羊战马在内的牧群都是有相当大的规模,和记想在这里扩充骑兵,实在是再方便也不过了。

    第九团也不全部驻在漠北,最南端甚至还在旧中都一带有一些人手,整条防线是去年防备察哈尔人时布下的,今天开春至如今察哈尔人也没有太大的动作,看来是要等夏秋的时候再考虑进一步的举措了。

    根据张瀚和军司高层的分析,林丹汗西迁躲避女真人是定下来好几年的总的大战略,为了和几股红教势力汇合,西迁是势在必行之事。去年商团军也没和察哈尔人真的狠打,一直是在战线上纠缠,只有几次小规模的反击,估计察哈尔人中聪明的肯定知道和记是啃不下来的硬骨头,而林丹汗和他的那些皇后未必有这样清楚的认识,没准会在今年调集更多的人马,比如把留守的鄂托克也全部带上,只留少数人看家,集中更多的兵马试图来与和记决战……商团军的总算一直是相当高的密级,在很多人刻板的印象里,商团军也就是几千人的团练规模,最多万把人出头,土默特打不过是因为几十年没打过仗废了,林丹汗肯定不会认为,自己凑上十万铁骑,仍然打不过那些只会玩火器的汉人?

    天启五年的秋季,估计仍然是多事之秋,但具体会向什么方向发展,现在就算是张瀚也说不清楚。

    而和裕升的高层却是已经把全部精力投向了台湾方向,军司的预算也是以台湾那边为主,对俄罗斯的贸易这么重视,当然也是想尽快回本来支持台湾那边,至于林丹汗,已经很可怜的被完全无视了……

    车臣汗硕垒和其长子巴布,土谢图汗衮布和其子多尔济,还有扎萨克图汗诺尔布等人也都在此时迎上来。

    还有诸多的台吉和各野人部落的头人,济济一堂,足有数百人之多,各人一起步行过来,向着张瀚躬身行礼,一个不知是哪个部落的大喇嘛走上前来,将一片洁白的哈达奉上,张瀚知道礼仪,头略低了低,任由这喇嘛将哈达搭在自己的脖间。

    众多蒙古人一阵欢腾,几个大汗脸上也露出笑意……蒙古人在此之前也在担心,张瀚如果不懂得蒙古人和喇嘛们商量出来的欢迎仪式,那到时候可就糗大了。

    现在沟通渠道也不畅,事前也没有沟通,还好没有出什么错漏。

    远处围观的蒙古人也是一阵欢呼,现在他们看的出来,这些凶恶的,和传说中怯懦汉人完全不同的和记的人,最少也是对喇嘛们还是尊重的,现在黄教在漠北已经传了近百年,要不然也不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来修库伦城,整个城其实就是少数的贵人府邸加上一座座寺庙构成的,名叫大寺庙十分贴切。

    库伦是土谢图汗的地盘,衮布上前一步,躬身对张瀚道:“尊敬的张大人,哲布尊丹巴呼布克图,张家呼图克图,丹津呼图克图都在库伦寺中等候大人,几位有福的圣人都说,没能出城迎接大人,实在是万分抱歉,请我代向大人请罪,还请大人宽恕。”

    衮布用的是蒙古语,咕噜咕噜的语气并不很清爽,显然也是有些紧张。

    张瀚用蒙语微笑着道:“圣人们毕竟是圣人,他们不参与世俗的事情很好,待我在这里事忙完了,我会去拜会他们的。”

    衮布一听也是如释重负,赶紧又说了几句致谢的话。

    张瀚笑眯眯的听着,知道衮布等人对这事确实相当着紧……喇嘛们的崇高地位是外人想象不到的,特别是在这种时代,几个喇嘛在蒙古各部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哲布尊丹在漠北已经是第二代了,第一代圆寂之后,转世灵童就是土谢图汗家族中人,所以活佛虽然地位崇高,也掌握世俗权力,土谢图汗等蒙古贵族也没有什么抵触,活佛的地位越崇高,对他们的帮助也就越大。

    丹津喇嘛则是赛音诺颜部过来的,也是那一部的掌事者。

    张家活佛的活动区域在青海套部一带,享有很高的地位,现在活动区也在土默特的鄂尔多斯,对土默特部也有相当的影响力,在康熙年间,张家呼图克图被康熙皇帝改称为章嘉呼图克图,并且替他修筑了大型的佛寺,后来被清朝皇帝封为国师……这当然是政治上的考量,是为了对抗漠北的哲布尊丹巴活佛,不过章嘉活佛原本也是在漠南有相当的影响力,不然也扶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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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六章 入城() 
在几百年后,哲布尊丹巴还是蒙古国的国师,而章嘉活佛则因为清朝和国民政府的消亡而失了传承法统,国师当然当不成了,连转世也没有了。

    这些黄教的活佛被称为呼图克图,意思是蒙语中的有福者,圣人,后来在清朝时被清廷抬出来对抗西藏的两大活佛,被加了大喇嘛和国师的称号,成为藏传佛教的四大活佛。

    和裕升推进到漠北之后,这几个喇嘛审时度势,知道不可以力敌,但他们也不想就此放弃尊崇的地位,对和裕升是尽可能的做出合作和尊敬的态度,但也希望张瀚投桃报李……实权他们是不指望了,出风头的事也不出来掺合,但希望张瀚能承认他们相对超然的地位,不要搞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短短一瞬间,张瀚已经明白了这些喇嘛的心思和想法,也是明确的给了答复:只要这些喇嘛不给自己添乱生事,该给的尊荣体面,那是一定会给的……

    得到明确答案的衮布相当欣慰,拖着圆滚滚的身子回自己的队伍里去了。

    所有人都往后站了站,三位大汗和相当多的台台贵人,各部的头人都躬着身,请张瀚继续向前方行进。

    右手边的是库伦,左手边更远隐约可见是规模更大的买卖城,笔直的道路仿佛通往天际,两座雄伟的城池就在官道的尽头两侧,道路仿佛是从人间通往天堂,北方是绵延不绝的山峦,树木摇摆生姿,城池伟岸阔大,而这一切均是不设防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敞开着胸襟,仿佛是二八少女,含羞带俏,等候着张瀚尽情采摘享用……

    这种感觉,真是无与伦比。

    张瀚尽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翻身上马,尽可能沉稳的往买卖城的方向策马而去。

    “哗、哗、哗、哗……”几千人在张瀚身边身后骑马跟随着,车队和骑队混在一起。

    人迹稀少的草原上很少有这样隆重场面的时候,蒙古人会每年召开一次大会,玩玩骑射,摔跤。整个部落的人会聚集在一起热闹一下,但那种气氛是喜庆和放松的,此时的气氛却是无比的庄严凝重。很多牧民眼巴巴的看着在打头走的张瀚,这个高大的汉人就是穷凶极恶的红衣军的首领,是明国的大官,也是这个叫和记大商行的东主,听说财富比大汗们还多,麾下的兵马也比蒙古人的军队要强悍的多。

    传闻中的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牧人们不分男女老幼都是眼巴巴的盯着,很多老牧人也是眼看着张瀚走在头里,三位大汗和诸多贵人们都在侧后,另一边是成群的汉人,在后面还有更多的那些赶着大车来做买卖的汉人……老头子们不知道为什么,眼中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汉人能到大寺庙这样的圣地来,还在圣城边上建了一个汉人的城池,还堂而皇之的骑马在三位喀尔喀的大汗身前,而大汗们却是如待奉主子那样对这个身形高大的汉人毕恭毕敬……他们不太明白这事,但深深的感受到了屈辱,老人们行将就木,反而不似青壮年那样考虑太多,只是这些将入土的老头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蒙古人的血性和勇气哪去了?如果是三四十年前,当俺答汗在的时候,或是更久远一些,达延汗在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高贵的蒙古人怎么会被汉人如奴仆那样对待?他们想不明白,但眼前的事实叫他们感慨万分……一切都改变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见过张大人。”

    “张大人安好。”

    在买卖城的南门门前,最少有三四百人的俄罗斯人也是站在门口迎候。

    这帮家伙脸上都挂着矜持的笑容,不过礼数上没有可挑剔的地方,都是两腿并的笔直,腰也弯了下来,鞠躬的姿态相当的到位,令人满意。

    张瀚也满脸笑容的下马走上前去,微微一躬身,对佩特林等人道:“诸位好,亲爱的老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

    双方都是用蒙语沟通,这个时代的俄罗斯冒险家大约没有几个不会说蒙语的,事实上俄罗斯人的血脉中有明显的游牧民族的基因,而冒险家们进入亚洲部份之后就是面临着与蒙古人的战争和贸易,总之稍有语言天赋的学习蒙古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对佩特林等有心人来说,汉语都已经可以做简单的交流了,更何况是他们早就学习的蒙语了。

    对张瀚的态度佩特林等人也是相当的满意,不管怎样,张瀚向他们躬身还礼,并且展现出了对蒙古大汗都没有的客气态度……这也并不奇怪,蒙古人已经刑白马表示臣服,不是平等的地位,而俄罗斯人则是完全平等的盟友和贸易伙伴……

    想到这里,佩特林的心情就愉快了很多,他伸了伸手,说道:“虽然这是张大人的城池,不过还是由我来替张大人带路吧?”

    “可以。”张瀚微笑着对其余的俄罗斯人头,特别是马多夫和葛利高里等熟人,众多与他见过面的俄罗斯人也是笑脸回应。

    所有人穿过城门,向着城内而去。

    ……

    午后,张瀚从行军司和蒙古人联合的酒宴中脱身出来,略作休息之后,召见的第一拨人便是莫宗通和马超文,王达通,徐秀来等大商家。

    “见过张大人。”

    商人们还是有些紧张的,尽管他们都挂着理事的头衔,名义上来说也算是和裕升的一份子。

    “诸位免礼。”张瀚的语气相当温和,比他对自己部下说话时要相对口气更柔和一些。

    “多谢大人。”

    马超文和王达通就坐在张瀚的左右下手,这也是象征味道很明显的安排。

    这两人就是当初最早决定捐赠,并且带动了张家口一带相当多的商人一起出钱,去年和记财务最紧张的时候,这些人捐出来的几十万两也算是帮了大忙,所以对他们的照顾和礼遇都是一系列回报中的一部份。

    “王东主北上辛苦了。”张瀚道:“走了多少天?”

    王达通躬了躬身,答道:“从三月十九日出张家口,二十一日至口外,二十五日到尚义堡,然后二十九日到安固里淖,然后今天是四月十八抵买卖城,算算在路上正好走了一个月时间。”

    “这速度也算快了。”

    张瀚笑道:“若是从张家口到沙市,恐怕都未必有这么快。”

    北方商人有不少有大志向的都曾经到江南跑过,事实上扬州和淮安都有不少晋商,扬州的盐商有不少是北方过来的山西商人,晋商在扬州盐商中的份额不低,从淮扬到江南,再到荆襄,北方商人一般也就是止步于长江线,而且除了特殊货物,比如茶马粮盐之外,货物从南北互通的难度也相当的大。大明中期之前有不少南方商人运粮到九边,换取茶引和盐引,那也是两边的商人联系最为紧密的时期了。

    王达通由衷的道:“小人少年时曾经与先父走过沙市和扬州,都是要走个把月才到,虽然走走停停,但也未必比坐马车一路北上舒服多少。”

    “我还担心诸位会过于劳累或是水土不服。”张瀚此时看向别的商人,头笑道:“看诸位东主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这样我放心的多了。”

    马超文面露感动之色,说道:“我等都是常年累月在外奔走的人,今次不过是走的更远了些,实在不算什么,当不起大人挂念。”

    “这倒也是。”张瀚了头,又对众人道:“诸位这一次带的货物可足?酒宴上一群俄罗斯商人可是围着我好一通打听,他们害怕货物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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