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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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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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勇想了想,拜道:“先生既然是这般说,想必是有事吩咐?”

    “对了!”李慎明道:“有件事,我们三人商量过,都签了字,这事儿大人一时不好做,我们就替他作主做了吧。”

    ……

    塘马穿过青城时,习令色看的很真切,毕竟给他安排的住所离原本的宫殿群并不远,每天殿门进出的人群和生的动静都瞒不过他。

    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替习令色打听消息,当然习令色最关注的就是张瀚和俄木布洪的消息。

    一个奴民对习令色道:“果然是漠北那边的消息,说是杀白马盟誓了。”

    众人面面相觑,大伙儿都抱着一丝希望,如果蒙古各部不服,再鼓动一些支持习令色的部落中人造起声势,很可能俄木布洪不能顺利继位,那时习令色才有机会重新上位。

    结果漠北那边就这么臣服了!

    习令色神色十分难看,他感觉最后的机会也要从手中溜走了。

    “济农,”一个心腹道:“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另一人道:“还是要回到自己的驻地,整军备战!”

    支持这两人的人并不多,以土默特整个部落的力量也不是和裕升的对手,何况是习令色自己扑腾?

    “你们说的都不是办法。”习令色咬牙道:“请巴图台吉他们过来,我有要事和他们商量。”

第八百二十八章 传承() 
“是。?”习令色的心腹答应下来,立刻就派人出去请其余的台吉。

    最近和裕升对各台吉的监视已经放松,因为牧民们大半都安置好了,要么回去打草转场,要么就是去和裕升的矿铜和棉田区服劳役,区别就在于上没上过战场,有没有杀过商团军的人,或是当初烧抢过和裕升在草原上的产业,更久远的就是有没有进过关打过草谷,有没有在汉人地界杀掠过。

    没有人敢隐瞒,和裕升军情体系的办事效率很高,而且手段高妙,见识过的人都很老实,连带着叫其余的人也变得十分听话顺教。

    牧民和甲兵们安置完了,这些台吉变得无所事事,他们暂时还得留在青城里头,因为对台吉们的甄别还没有结束。

    等一切完事了,估计台吉们就能在新的汗宫体系里有一席之地,很有可能授个官职什么的,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包括新的大汗俄木布洪在内,大家都是和裕升的傀儡而已。

    ……

    牧人抵达巴图台吉的住所时,他正在和白音台吉说话。

    听到传讯后,巴图台吉说道:“请济农放心,我会去的。”

    待牧人出去后,白音台吉脸上变色道:“巴图你可知道你一会去了,后果多半会很严重?”

    巴图道:“我知道,不论我们做何事,盯着的人肯定不少。济农不是什么聪明人,恐怕未必能做出什么英明的选择。”

    白音不解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去?”

    “我们蒙古人,不能全部做鼠两端的小人啊。”巴图举起银壶,替神色难看的白音斟了一壶奶茶,说道:“有人要将蒙古人的血脉和尊严,还有历史传承下去,比如白音你。也有人理应在这场大变中慷慨赴死,不然的话,后人传唱的时候没有几个死去的人,会被人笑话的啊。”

    白音站起身来,说道:“我坚信和裕升会替草原带来新生,牧人们未必会比以前过的差,不,应该是过的更好。既然巴图你是这样的想法,那么我只能告辞。”

    巴图没出声,待白音出门后,巴图才自语道:“若是那样,我们蒙古人还是蒙古人吗?”

    巴图出门时,特意叫来几个儿女,一一抱过。

    他的长子已经快成年,知道巴图此行凶险,当下道:“若是额祈葛你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为你报仇。”

    “千万不要。”巴图两手按在长子肩膀上,正视着少年,说道:“我们与汉人已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次战事不过两年光景,双方死的人都不算多,我们虽然死了不少人,但此前我们蒙古人入关杀的汉人也不少。若和裕升带来的是富裕与和平,又有谁会牢记仇恨,继续杀戮?做没有指望的事,那太蠢了。”

    众儿女都流下泪来,巴图挥挥手,叫他们进去,自己突然感觉意兴阑珊。

    ……

    傍晚之时,七八个台吉应邀而至。

    这些人都是和习令色家族牵扯很深的贵族,有几个老台吉三十年前就追随习令色的祖父,然后是素囊台吉,现在又是习令色,他们的关系太深,就算有危险也必须得跟随了。

    巴图也是和众人一样的心理,此时他的心理反而平静下来,和众人抱见之后,环列而坐,各人都等着习令色说话。

    “大家放心,我非是要带大家凭白送死。”习令色道:“我们非是和裕升对手,然而在此当傀儡也是气闷,以我之意,不如投奔大明,不失富贵,也不必仰人鼻息。”

    “大善!”巴图第一个赞同道:“我以为济农要投奔套部再谋进取,能明白我们实力远不如和裕升,济农已经大有长进了。当年俺答汗爷孙不和,把那汉吉台吉投奔大明,大明果然厚待之,并以此达成和议,汉蒙两方开了马市,数十年的战事得以平息,今次我们只要能接近大明边关,和裕升的人仓促间必不能阻挡,只要到了大明境内,以济农的身份,大明必定会厚加抚赏,我等亦不必坐困青城。”

    原本听到巴图这样的大台吉的夸赞是好事,然而习令色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巴图的话并没有留太多的面子给他,知道实力相差太大云云,很伤了他的自尊心,然而事实如此,习令色只能板着脸不出声。

    有个台吉酸溜溜的道:“我们要狼狈逃到明国去,前途未卜,银锭台吉却能留在青城,除了俄木布洪,就属他最大了。”

    “俄木布洪也只是傀儡,”巴图道:“银锭倒是真的有实权,不过我并不羡慕他,出祖先的人,必留后世骂名。”

    “正是,他必下地狱!”

    “佛祖不会饶恕这样的小人。”

    众人很起劲的骂着,在这里骂银锭毫无风险,而且能宣泄各人的怒气。

    虽然逃到大明肯定不会有危险,而且大明对他们肯定也会给予相当优厚的待遇,但那还是寄人篱下,和现在的情形没有太多不同,只是到大明那边,以后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从这一层来说,大伙还是愿意和习令色一起跑。

    “大家回去准备。”习令色道:“这阵子张瀚不在城里,进出城的管制松懈了很多,若是他回来了,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明日一早,我们借口出城打猎,每人只带少量从人,从西边绕道,直奔固原镇方向。”

    “好,就这般定了。”众人都是七嘴八舌的答应下来。

    ……

    傍晚时银锭和李氏一起用饭。

    银锭的饮食习惯已经和汉人差不多,被李氏影响的很深。

    李氏的鞋服店现在已经开遍了各堡,利润十分可观,当然这也是张瀚叫军司有意照顾,军队很多采购都在李氏的鞋服店里进行,其实李庄的后勤供给已经很达,民间采买的渠道也越来越多,在李氏那里采买主要就是照顾生意了。

    张瀚肯定是没有办法分田和股息给银锭的,那会弄的内外哗然,蒙古人就坐实了银锭是内鬼,和裕升内部也未必会对分田亩给一个北虏台吉心服口服,张瀚固然都能压下去,但那又是何苦?

    政治有时候就是要妥协,哪怕是大权在握的人也要学会妥协,适当的妥协并不是坏事,一意孤行会容易把弦崩的太紧。

    银锭对这种照顾心知肚明,现在他一年的收益比以前要过十倍有余,仗打完之后,银锭的牧场和牧民也大为增加,现在他手头的甲兵已经过五百人,不论在哪个部落都是第一等的大台吉了。

    两人面前摆着五六样炒菜和炖菜,吃的却是米饭,这是和裕升从京师那边买来的,每个中高层的武官员都有份,银锭当然也分到了一份。

    银锭吃着米,感觉味道还不坏,就是感觉不怎么压肚子,吃过米饭不久后就又饿了。

    李氏一边吃,一边和银锭说些生意上的事,银锭兴趣不大,只嗯嗯答应着。

    银锭的福晋留在牧场,也是有意让地位给李氏,一年几千两的收益,银锭的福晋自愧不如。

    “你怎么丝毫不关心生意的事?”李氏见银锭始终兴趣不大,不禁有些怒。

    “你知道什么。”银锭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沉思着道:“最近我感觉又有事要生了。”

    “总不会又来我身边抓奸细?”李氏气哼哼的道:“张瀚现在家大业大,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尽说屁话。”银锭指指院子里巡逻的甲兵,说道:“我的部下现在五百多人,都是不事生产的甲兵,没有张澜的支持,我能有现在的实力?”

    李氏不说话,她就是这般脾气,心里就算明白,嘴上也不肯说好话。

    两人刚刚又拿起筷子,一个甲兵头目大步走了进来。

    银锭道:“何事?”

    甲兵头目道:“内情司的王大人来访。”

    “好,立刻请进来。”银锭顾不得再吃饭,赶紧下令把王勇请进来,到大厅见面说话。

    李氏不屑一顾,说道:“鬼鬼祟祟。”

    银锭顾不得这婆娘,大步到达厅中,他的这个厅也是李氏带人布置的,当初李氏地位不高,只是张瀚送的一个小妾,想布置也没有那个身份地位,而且银锭也没有太多的银钱来挥霍,现在自是不差这一点钱,地位也不同了,厅中除了汉人习惯的长条贡桌和铜制五贡等物外,还悬挂着一些字画,多宝搁上摆放着一些不是很值钱的古董,连待客用的茶杯也是从张家口买的上好瓷器。

    王勇正背手站着,观看着多宝搁上的几件物,看上去倒不象是有急事的模样。

    银锭拱手道:“叫王司官见笑了,我这里其实没有什么好东西。”

    王勇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对这些原本也不懂,只是闲着无聊,所以看上几眼。”

    银锭道:“最上头的博山炉倒确实是难得的精,而且不是买的,前番打仗时,我的部下拉克申与骑兵一同劫掠,不知道在哪个台吉的毡包里翻出来的,我听人说是很罕见的上,留了下来,预备张大人过生日时奉上当贺礼。说来惭愧,在下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只能借花献佛。”——

    早晨加一章,晚上再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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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立场() 
王勇看了几眼,他对这些东西确实不懂,只看出来那个什么博山炉样子确实好看,色泽很好,外形圆润,显然作工很考究。

    他随口道:“这是汉代的东西?”

    银锭道:“正是。”

    “东西难得。”王勇道:“台吉倒还真是舍得。倒是在下,没有这些东西,只能叫人打造一些精巧银饰,到时候送给大人。”

    张瀚的生日是每年九月,时间也确实相差不多,这个时代给上司贺寿也是人之常情,张瀚也不能完全杜绝,那样太没有人情味,不过对部下送礼他也有规定,贺礼不得过一定之数,否则这些部下不好好做事,一门心思在每年的寿礼上下功夫,那就得不偿失了。

    倒是银锭不受此限,不过银锭也没有仔细说这种事的心思,他感觉王勇很是奇怪,巴巴跑上门来,就是说这些闲话?

    银锭想了想,慢慢的说道:“我觉得东西只是其次,要紧的还是人,我连拉克申都送给澜兄去用了,又怎会在惜些许财货。”

    这也算是警告,王勇再是怎么厉害的特务头子,银锭也是要叫他知道自己与张瀚的关系非同一般,不是内情司可以随意上门来恐吓的。

    王勇两眼一缩,微笑道:“台吉怕是误会了。今日冒昧上门,还是有事相求。”

    银锭道:“请说,公事竭力相助,私事也是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王勇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张手令来,说道:“请台吉看行军司的军令。”

    银锭原本就懂汉话和能看一些汉字,这几年没断了学习,汉语书信都能书写了,一封措词明确简洁的公当然毫无问题,他匆匆一看,便道:“没有问题,只是为什么不等大人的命令呢?”

    王勇笑而不语,并未回答。

    银锭低头思索,片刻之后抬头道:“看来是李先生他们主动为主公分谤了。”

    近来和裕升内部已经有不少人自动对张瀚的称呼升级,比如以前都称大人,其实并不是什么美称,只是民间的称呼不及官场那么规范讲规矩,自从得了青城,从上到下不少人都改称主公,银锭也是知道。

    王勇道:“这些事我们不必多想,依在下想,我们照命令行事就是了。”

    “好。”银锭道:“这就集结人马,两刻钟后出。”

    “台吉真是行事果决,迅若雷霆。”王勇抱拳,大声夸赞起来。

    ……

    晚霞映照之下,一小队骑兵在一望无际,无比磅礴大气的草原上显得孤苦伶仃,似乎被青草淹没了一样。

    队伍中间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穿着蓝色官袍,着六补服的青年官,这人相貌清癯,一脸不叫人喜欢的刚愎神色,打量着眼前横亘在草原上的青色城池时,眼中也满是鄙夷之色。

    “这就是青城?”官员鄙夷的道:“不过数里方圆的一座小城耳。据学生估算,恐怕还不如鄙乡嘉兴秀水城大。”

    官员身边有一个年龄与其相当的举人模样的青年,浓眉大眼,身量不高,但看起来人朴实而举止大方,身体也很健康的样子。

    听到官的话,青年举人微笑道:“宝摩兄,这毕竟是草原地界,当初兴修此城,俺答汗也是仰赖板升地的数万汉人,若非如此,连这城也筑不起来的。北虏地界,有白城,库伦城,鄂尔多斯地方也有供佛的城池,论规模,都比青城相差很远呢。”

    官微微点头,还是一脸傲气的道:“也还罢了,宪之不愧是苍屿先生的高足,博闻广记。另外,听说那些依附北虏的白莲教徒被和裕升杀伤甚多,真是天道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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