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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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10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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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立德一楞征,说道:“小时候住京城和学过一些,不过学的不多,也就是瞧个热闹,和钦天监的人可没法比。”

    “好。”张瀚叫上人来,将开始打呵欠的张彬和张桢抱下去。

    两小子闹着不依,张瀚在两个淘气小子屁股上一人揍一下,才将两儿子给哄下去睡觉。

    “大人对少君和大公子都是慈爱啊。”赵立德摇头道:“下官就是急脾气,还讲究抱孙不抱子,现在想想,当初对儿子还是很有亏欠。”

    “童稚时候是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候。”张瀚不动声色的道:“如朝阳新生,有叫人不忍破坏之美。自少时,如一日之初时要立志,竖立良好的志愿,品格上不要马虎,细小的微处都不可放纵。亲亲之道,不是嘴巴说,要当父母的以身作则,用文字教导的亲亲之道,哪有言传身教更令孩子能接受?除此之外,教导学识,习君子六艺,不妨到六岁或七岁时开始,待开始之后,就要严格要求,不能有始无终,不能懈怠,不能放纵。”

    赵立德若有所悟,起身拜道:“大人真是神人,军政与经商之事已经叫人感觉如天人,连育子之道也是发前人未有之声,令下官无比佩服。大人那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已经流传开来,士大夫之家多有改弦更张的了。”

    “你不要只顾说奉迎话……”张瀚笑道:“你替我看看紫微星……”

    刚刚张瀚就是在带儿子们看星,但他只看到一成串的星星,几个著名的星座他都知道,上学时学过,但怎么辨别紫微星,怎么看出有没有什么异常,这事儿他就不行了。

    正好听说过赵立德会观星,这厮又自己凑了过来,当然不能放过,抓了差叫赵立德观星,至于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张瀚也不是很在意。

    赵立德倒是相当的紧张……紫微星在道教中被认为是众星之主,也就是北极星,小熊座的主星,这颗星特别大和明亮,天气好的话肉眼也看的很清楚。

    那些会捣鬼的道士或擅长天文的经常能号称在这颗星上看出玄异来,不管是帝王本身或是王朝兴衰更迭的大事,似乎都能在观星时识别出来。

    这还是张瀚第一次对紫微星感兴趣,在此之前,和记内部不管怎么暗潮涌动,张瀚本人最多是暗示,说话向来留着分寸,也是给人想象的空间。

    主动问紫微星,在后世不过是天文学上的一个兴趣点,在这个时代,张瀚的身份地位来说,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要谋反了!

    “你不要紧张……”张瀚对赵立德道:“我听说皇帝近来身体不是很好,天子对我不薄,我有些担心是真的……”

    这更是见鬼的胡说八道。

    赵立德就是军情司的高级官员,什么情报他能不知道,皇帝根本没传来什么身体不好的信息,要是有,赵立德肯定第一时间知道。

    他狐疑的看着张瀚,但又不敢质询和怀疑……难道张瀚就不能有别的秘密情报来源?或许是内情司,也可能是更高层级的情报,可能是大明的某个高官,甚至是勋贵对张瀚的单线联系?

    要是这样的话,军情司不知道也就情有可原。

    张瀚只是一脸无所谓的微笑,他当然不可能对赵立德解释清楚。

    按照记忆,天启皇帝只活到天启七年八月,这个只要对历史稍感兴趣就肯定记的住。特别是对晚明史感兴趣的,从明万历末期到天启和崇祯年间,这一段几十年的历史多半都是记忆的特别清楚。

    就算有一些人或事不记得,甚至压根不知道,比如有一些水旱灾害,地震,一些知名的当世的文学家出了什么专著,或是某个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去世了,这些张瀚都不清楚……他记得的就是大事,而天启皇帝在天启七年八月离世,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张瀚不可避免的感觉有些焦虑。

    现在的一切布置都是以天启皇帝会驾崩而设计的,如果本时空的历史发生突变,天启不死还活的好好的,一切如常,那这局面就真的僵住了。

    张瀚倒是不担心再拖几年,草原上和记的分郡屯田正搞的如火如荼,僵住了大明就没有办法断绝往来和贸易,人丁和货物还有黄金白银会源源不断的往草原上而去,时间越久,草原上的和记实力也会越强。

    对俄罗斯人的贸易规模会越来越大,最少达到年贸易额过千万两甚至两三千万两的规模。在清季时清廷可没有和记这种大型商行来主导贸易,仅民间小规模的自发贸易都达到了过千万的规模,距现在不过一百多年,而现在和记用诸多有意识推起来的拳头产品去和俄罗斯人贸易,烟草和白酒,加上布匹,丝绸,茶叶,白糖,还有瓷器,这都是这时代欧洲人最喜欢的产品。

    当然还有香料,可惜和记弄不到大宗的香料,香料产地被荷兰人和英国人控制着,而且从万里之外弄来香料和俄罗斯人贸易也太傻了,根本不会赚钱。

    所以就真的僵住了也不怕……而且张瀚还有真正的胜负手,就是把整个陕西甘肃晋南河南搞乱,放出陕北流民起义的大杀器,将所有的野心家都放出去,暗中给他们支持……就算没有和记的支持,从今年开始也是农民大起义的开端,如果有了和记的支持,数年之内就会仍然达到扰乱天下的地步,那时候变局还会产生,就算天启在位,也很难压的住了。

    这是王朝末世,除非天启皇帝有大明太祖的威望和军事才能,还有天生的政治权术的全挂子本事,不然的话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当然最好的结果还是天启皇帝如历史上记录的那样在天启七年八月离世……这是最好的结果,一切变化都可以从这里开始。

    张瀚在新平堡蛰伏太久了,开初时他很欣悦。因为连续多年高频率的战争和奔波使他相当的疲惫,是深入在骨子里的疲惫,很难在短时间内缓解。

    同时他可以多陪陪家人,多和三个妻子和儿子们呆在一起。

    现在常宁又有了身子,新平堡张家将迎来第四个小孩,对张瀚来说,已经有三个儿子是足够了,父母的爱也相对有限,如果生上几十个儿女,他感觉自己未必能分的开精神去对每个儿女赋予相同的爱。

    古代的帝王,一生几十个儿女,都是各宫的妇人和太监宫女们带,忙碌的帝王恐怕多少天也未必见儿女们一面,能有什么真正的感情?

    生而不养,疏间自生,所谓的亲亲之道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张瀚喜欢儿女,但也不希望太多,不过常宁怀孕对常氏家族还有诸多的部下们来说又是一个大好消息,张瀚的子女越多,和记的这份家业就越保险,大家的向心力和整个团体的凝聚力也就越强……

    这是个矛盾的事情,张瀚有时候感觉很别扭。

    要添丁是个喜事,张瀚已经期盼老四的到来,他希望这一次是个闺女,是个前世小情人——

    昨天没赶上更新,抱歉,新的一月开始了,希望大家能给月票支持吧,谢谢。

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帝星() 
“你别寻思了……”张瀚见赵立德的神情,知道这个智商挺高又向来喜欢想事的情报官员定然在琢磨自己的话,越琢磨漏洞越多,他笑着催促道:“你赶紧看看,你就是当瞎闹着玩儿就得了……”

    “是,我现在就看。”赵立德无奈之下应声答应着,就把脸凑近望远镜的底端向上看。

    这是研究所特制望远镜,镜片和镜身都经过特殊的处理,当然和后世的天文望远镜还是没得比,但就早期的成果来说已经相当不错。

    而且也不必唯器械论,天文大发现是在百年前就开始了,欧洲已经诞生了相当多出色的天文学家,在天文学上已经把中国甩开老远。

    就以后来沿用三百多年的崇祯历来说,也不是中国天文学官员们的功劳,这帮人神神怪怪行,真本事几乎没有了,而且还世袭,还搞垄断,还排外,简直是混帐。真正把崇祯历编出来的是徐光启这个大学者主持,南怀仁汤若望等西方过来的二把刀传教士帮手,就这样水平也远超大明,徐光启因为编成了这部历书受到了奖赏,崇祯对他很满意,给了其相当不错的奖励。

    赵立德也是不入门的水平,但不妨碍他迅速找到帝星。

    这颗星很亮也很大,当然很容易找,但在赵立德确定下来无误,并未发现异常的时候,这颗星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是相当奇诡的天文现象,赵立德几乎瞬间吃了一惊,额角登时就流下汗来。

    倒腾了好一阵子,终于又发现了闪亮的帝星,但这一次一闪一烁的,似乎是飘摇不一定,再过一阵子,又消失不见了。

    赵立德抬起头来时已经满头大汗,额头额角和脸上全是汗水。

    他嗓子几乎哑了,瞪眼看着张瀚,说道:“大人,下官实在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个回事?难道大人真的能未卜先知?”

    “都说是了提前有消息。”赵立德还没有说,张瀚也知道帝星有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来说是很正常的天文现象……几百年后那么先进的仪器机器,还经常发生天文异象,很多星星正经的国家级的天文台还看不到被私人发现,然后谁发现就用谁的名字。

    当然那会就不太可能发生某个被标识的主星突然看不到的事,在此时其实相当正常,这种粗劣的器械发生异常的几率太高了,完全不足为怪。

    但张瀚也是打了几个寒战,感觉冥冥中似乎真的有天意?

    不用赵立德多说,张瀚也知道会有异变发生了,他其实还没有接到消息……

    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涌上张瀚心头,一种神秘感和沉重的天命笼罩在他的身上。

    天启可能真要死了,崇祯即位,一切已经在转变之中,张瀚横空出世,历史真的会改变吗?会变的更好,一切走势如张瀚设计的那样,还是会变化的更坏?

    如果这个时空的“天命”还是落在女真人的头上,张瀚的一切努力会不会完全的白费功夫,眼前的一切都如砂砾一样,当洪水袭来时,以为坚固的城堡会被洪水冲的丝毫不剩,连一点儿痕迹也不会留下来?

    张瀚紧握双拳,完全不理会神情激动的赵立德,他感觉战栗,惶恐,紧张……前所未有的情绪被眼前这神秘的事情给引发起来了,良久之后他才平静下来,一贯的自信又回到了心头。

    哪怕是真的“天命”在彼,他也非得逆天改命不可!

    自己穿越过来,辛劳至今,不是给天命当注脚的!

    “见过大人。”当箭楼上一片压抑的平静时,杨秋带着一个人匆忙而至,他把蒋奎也惊动了,几个人一起走上箭楼。

    “少礼。”张瀚看着杨秋,这个跟着快十年的老部下一脸沉稳,只有眼神深处有一抹掩饰不住的紧张和兴奋。

    “今个上午,皇上在游西苑时落水。”杨秋叫身边的情报员把一封被汗水浸湿了的最密级的情报递送给张瀚,自己解释道:“我还没看,不过这事是整个京城都知道,所以王发祥一接到消息立刻派人送信来,跑了六个多时辰,一路每半个时辰换一次马,午后出发,到现在才送到,我一刻也没敢耽搁,立刻就递过来了……”

    几个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张瀚拆信,具体的情形肯定是在王发祥的密报里头。

    赵立德张大了嘴巴,象是被雷击过的蛤蟆,他对张瀚已经心服口服。

    张瀚则是先摇头叹息一声,他只记得天启帝是在八月时落水后而死,此前他就有气喘和咯血的症状,这种病只能安心养着,这个时代是绝症,以皇帝的生活水平和御医伺候不断的条件,就算太医院全是蒙事的,调理身体总还是办得到的……结果就是天启不慎游湖落水,受创很重,引发旧疾,这一次完全按不下去,短短时间内皇帝就确定不治,拟了遗诏之后传位给信王,天启撒手归西,给他的皇五弟留下了一个不算太烂的烂摊子。

    崇祯元年就要到来,比起崇祯十七年时,年轻的信王还是接手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庞大帝国。这个时空有和记,信王面对的局面要更复杂和险恶的多。但在原本的时空,崇祯元年时只有王二等人造反,农民军的规模很小,转战的地域不大,没有造成严重的破坏。因为对灾区百姓的同情和怜悯,加上皇帝才十七,不失赤子之心,所以在头几年崇祯同意三边总督杨鹤的主张,对这些造反的百姓以招抚为主。

    不得不说其实早期的招抚还是有效的,有一些著名的头领受了招安,此后就再也没反。

    但多半的招安对头领有用,对普通的造反者屁用没有。

    朝廷又没有多少钱粮安置,地方上还是一片饥荒,不造反还得挨饿,已经反过的人就很难安心下来留在地方上忍饥受饿,于是只能再举反旗。

    这样反反复复的到了崇祯二年,皇帝在这两年里没有在东事上做什么大改变,只是用了袁崇焕,然后是皇太极从草原绕道破口,杀袁,用孙承宗,辽西局面变化不到,京畿和蓟镇则一片残破,又是几十万人流离失所。

    然后是皇帝重新任用东林党人,拨乱反正,接着就是崇祯接受不少有良心的官员建议,开始减免赋税。

    有些人说崇祯年间减免的全是工商税,也并不尽然,工商税和很多杂税是一起减的,主要还是天启年间收的太狠,地方上已经不堪重负,叫苦的不光是百姓,也有商人,也不光光是南方的士绅阶层。当然江南士绅肯定是推波助澜的一群,他们在政治上发出的声音最大,最后给人一种错觉,好象就是东林党拼命在抗税……从天启到崇祯的收入财务表格就看的出来,前后的差异不大,崇祯四年之后各种税就恢复了,而且后来越收越狠。

    大明的财政问题是制度设计有问题,中间环节浪费太多,士绅阶层大量转移压力,明朝始终做不到如宋朝那样大一统的集中的财务管理制度,明的税收其实较南宋不知道低多少,但百姓比南宋的百姓要困苦的多,就是中央的财政执行力度和中间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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