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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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 第10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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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头蛇尾,思虑不周,京师蓟镇一带骚然,被和记用火炮轰击的关门上碎石崩云,最终还得开关叫和记的车队进出,这事简直窝囊透了。

    皇帝不满在所难免,好在对付和记是朝廷的既定方针,魏忠贤的举措也可以视为一次试探,而且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皇帝只是偶尔会敲打一下,并不会太在意。

    但这事如同一根刺,肯定会深深扎在皇帝心里,一旦再出错漏,皇帝想起此事,多少会有坏事的可能。

    魏忠贤心里也深深后悔,并且将出主意的那几个算是恨上了。

    众人仓皇而出,皇帝的身体经过去年夏秋时的保养已经好了许多,但过了一个寒冬,由于天启是肺部的毛病,冬天空气寒冷凛洌,室内又要生着炭火,对肺病病人相当不利,到春天时就又有明显的症候。

    二十出头的青年人很难生出什么绝症。在民间是体力透支,饥荒带来的饥饿,或是疫病,伤寒,这些是要命的症候。

    对贵人们来说,时疫伤寒一般找不到他们,死于饥饿带来的营养不良当然更不可能。更多的贵人死于肺结核,在这个时代,这是没有办法医治的绝症,只能缓解症候,哪怕是贵为天子,也是无计可施。

    魏忠贤怀着沉重的心事从乾清宫走出来,和记是最严重的威胁,表面上还算安份,在草原上不声不响的也没再闹出什么动静来。众人只知道和记在草原上分郡,把原本的那些部落打散了重新编组安置,设立郡县来统治。

    大明朝堂上的人也不蠢,和记编成郡县,也没有大的反弹,说明其在草原上的统治相当稳固。

    出宫的时候,魏忠贤和信王在西华门道左相逢。

    魏忠贤看到信王的时候,脑子里就是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待看到穿着大红袍服,肩膀和胸口都以金丝绣龙,头戴翼善冠的信王走到近前时候,魏忠贤才猛然惊醒过来。

    眼见信王一脸焦急,神色不好的样子,魏忠贤见礼之后问道:“王爷似有急事?”

    “无事。”信王勉强笑了笑,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

    “无事奴婢就告退了。”

    “好,魏公公且去忙。”信王很客气,尖尖的下巴略点了点,送着魏忠贤离开。

    信王其实有要紧大事,近日对张瀚动手的事,他不是主事人,但这事已经有不少人告诉他了,在入宫前,信王就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张瀚这个首恶伏诛,和记大乱,大明最深层的威胁已经被解决。

    但在入宫前,有人拦住信王大轿,将王二起义之事告诉了他。

    现在信王知道对张瀚与和记的事必定要停一段时间了,他有些着急,但更多的是羞恼。上一次蓟镇之事,皇帝主要是责怪魏忠贤,但也很可能会怪罪到他头上。

    几个谋主,还有出头露面的人,都是在信王的居中协调下合力发动,魏忠贤都被蒙在鼓里。信王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一步步就走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这事败露,他这个亲王擅自干涉国政大事,并且捅出了大漏子,如果皇帝一怒之下,对他进行斥责,甚至令他之国,这个后果都是信王承担不起的。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警告() 
    历史在信王身上其实已经绕了老大的一个弯,首先如果没有和记的出现和威胁,一些人现在还不会围绕着信王转,信王只是普通的亲藩,身负皇储之责,但并不是真正的皇储,所以需得谨慎小心的行事,不能给自己招惹事非。

    在历史上,信王在入宫之前都是一副恭谨小心的模样,只和外戚勋贵之家往来,面子也不大,找表兄李国瑞借钱的事也是真的,没借到也是真的

    现在的信王却不同,和他往来的官员和勋贵很多,还包括宫里的一些太监。

    信王每天听到的和见到的都是对和记不利的事情和消息,他对和记越来越敌视的态度也非由来无因,如果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每天都被人灌输某人如何不好,如何罪大恶极,恐怕也会和少年信王一样,对和记还有张瀚充满着恶感。

    信王惴惴不安的入宫,还好没听到什么不利的消息,只知道这一次张瀚又能平安过关。在阳和城里发生的事,京师里的人并不知道,但在外有流贼为祸,啸聚人群攻破县城,杀害知县的事发生,在剿平流贼之前,朝廷是不能再对和记还有张瀚动手了。

    信王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一路进宫来并没有异常,几个消息灵运的内侍在东华门对信王示意,表示一切如常,皇帝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信王到乾清宫时,内心的隐忧还没有完全抹平,叫魏忠贤看出了异常,还好魏忠贤自己也有急事,双方都没有坦露心事的打算,打个招呼也就各忙各的了。

    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已经交五月,宫中为数不多的花树早就盛开,开的繁花似锦。皇帝近来去西苑游湖的次数多起来了,湖水早就化冻,碧波荡漾,岸边绿意很浓,海子边上的柳树全绿了,风吹在人身上也不觉得冷,而是感觉很舒服一年一年就这样过来,忽一下就又是新一年到了,而且春天感觉很短,夏天转瞬即至。

    魏忠贤陪皇帝游过一次御花园,在几人高的假山顶上看宫中的花树,假惺惺的赞了一回。其实皇宫大内里除了建筑巍峨堂皇外,论景致还真不如魏忠贤自己修的宅邸,特别是魏府的花园,颇费功夫,是从苏州专门请的园林建筑的名家,一砖一石一瓦都有讲究,搭配的好,地方原本并不大,硬是弄出了苏式园林的感觉。

    府中也有专门请的名厨,每日厨师都会花费心思做那些对魏公公口胃的家宴,宫里的宴席只是讲排场,论口感还真不如魏氏家厨。

    当然最有名的还是客老太的家厨,有名的老太家宴可不是人人有福份去享用的,魏忠贤太忙,也没去过几回。

    只有天子可以天天享用客老太令人精心烹饪出来的美味佳肴,不过皇帝对吃食不讲究,最喜欢的还是用各种材料制成的杂烩菜,外头颇有人笑,皇帝的口味和贫民百姓也没有太多的不同,相差不多。

    魏忠贤心思混乱的走着道,各方的事情按下葫芦又起瓢,想把这么大的庞大帝国治理好确实是相当的困难,特别是中枢并不得力,阁臣中有能力的不多,六部堂官清洗一轮后,听话是听话了,能力却相当的有限。

    而地方上则情弊四出,财力不支,各处都叫着天灾,财务上的困境还是没有解决,多出和记这个大敌之后,捉襟见肘的情形越发严重了

    而魏忠贤在此前并没有意识到有相当强烈的危机,各处督抚都替他起生祠,被视为是忠诚的象征,其花费少则十几万,多则数十万两白银。

    由于来者不拒,魏忠贤在短短几年时间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其田亩几十万亩,金银古董的价值超过百万,如果再执政十年,家资千万也不是难事。

    这一次的王二起义倒是真的使魏忠贤心生警醒,如果大局糜烂,就算大明不亡国,天子也会积累太多对他的不满,太监的权势完全来自于君上,只要皇帝持续的不信息,那帮子心怀不轨的家伙就会如野狗一般扑下来嘶咬,到时候防不胜烦,魏忠贤迟早会被这帮家伙给撕扯咬碎

    心事重重的大太监出了宫门,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的回家,四周是一群小宦官侍立,外围则是锦衣卫派来的校尉负责安全护卫,和记的刺杀能力太强,魏忠贤原本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后来确定努尔哈赤是被和记的人刺杀之后,各个大人物都加强了身边护卫的水平,魏忠贤的大轿四周足有过百个校尉,都是田尔耕派过来的“好手”,最少都是身强力壮,穿着锁甲或皮甲,手中拿着长矛或是纹眉大刀,都是一脸横肉加横眉立目的样子,一看这仪卫,人们都会知道这是魏九千岁出宫回府,早早就很自觉的让避开来了。

    魏府内还有过百校尉,都不是内丁,魏忠贤权势再大也不敢自己养内丁,这是最犯忌的事,被宫里的对头在皇帝面前奏上一本,魏忠贤就是一万岁也挡不住这种猜忌和提防。这是校尉,属于锦衣卫的编制,在魏府当值之后还回锦衣卫,不算是私养内丁。

    出于对和记刺杀的防范和戒备,就算是皇帝也会理解派出校尉保护魏府的举措,毕竟魏忠贤是皇帝派出来执掌大政的首脑人物,真的叫和记给刺杀了,这乐子可就太大了。

    坐正门入府,魏忠贤一屁股坐在正堂的榻上,先是皱着眉不语,接着就是派人将魏良卿叫过来。

    “侄儿见过叔父。”魏良卿不象别的人对魏忠贤始终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虽然没过继,但魏忠贤是拿他当亲儿子待,毕竟魏忠贤无后,将来还得指望这个侄儿养老送终继承香火。听到叔父传唤,魏良卿一摇三摆的走进堂中,进门叉手一礼,自己就坐在了魏忠贤右手侧,等着叔父训话。

    魏忠贤劈头就道:“上一次蓟镇的事,你沾包没有?”

    “侄儿没拿什么好处。”魏良卿笑道:“不过确实是有人想拿和记不准出关的事做阀子,勒和记的脖子卡好处,怎料人家根本不谈,上来就炮轰关门,这一下大家全傻眼”

    “嗯。”魏忠贤正色道:“这些猫的狗的烂糟事,你不要沾边。有些人,你斗心眼不是个儿,人家把你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千万记得,有的钱不能拿,拿了也烫手。”

    魏良卿不以为然,凭魏忠贤现在的权势,什么钱不能拿?就算是亲王送礼他也一样敢收。前一阵过年,信王府和桂王府不都是给魏府上赶着送礼,魏府也都是坦然受了当然这礼钱是魏良卿收了,他也不曾和魏忠贤细说。

    “你不要不服气。”魏忠贤把王二起义的事给侄儿说了,然后道:“三边宣大那边,将领来请托的都不准受,这当口要是收钱办事出了差子,皇爷又得怨我,时间久了,一件接一件的,恩情再重也得变薄了。”

    这一次魏良卿知道厉害,不觉也是郑重点了点头。

    叔侄二人说话的时候,霍维华前来求见,魏忠贤原本不打算见,想了一想,叫传此人进来。

    “新平堡的事,阳和那边先不要动手了!”魏忠贤对霍维华道:“咱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你身上使了多少银子,这事你和崔呈秀最起劲,别以为咱家是瞎子,你们最好不要再给咱家添乱,不然多少恩情也不抵你们的罪过。”

    霍维华面如白纸,知道这是魏忠贤最为严重的警告,他是两边摇摆,并且在另外一边投资下注,以图谋的当然是十年之后能保住自己的仕途。这事原本不算什么大事,魏忠贤不会太介意,但如果老是出事,惹得魏忠贤不高兴子,那他霍维华危险的就不是仕途,而是性命了。

    从天启四年到现在,多少名声高远,地位也很高的朝官不仅丢了官职,连性命也没有保住?太监为人阴柔刻薄而狠毒,跟着太监办事,得用时高官显职不会吝惜,拿钱也不受约束,但一旦翻脸,那就真的会要人的性命。

    当下霍维华立刻跪下,指天誓日的道:“厂公放心,下官绝不敢再生事端,若再有,厂公就要了下官的性命便是!”

    “起来,”魏忠贤皱眉道:“不要装这孬种样子,有好主意还是能出,就是不要他娘的拿银子说话,再有,就真的不饶你。”

    霍维华这才放下心,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这一次过来,他也是想以魏忠贤的名义压阳和与大同还有张家口一带的文武官将动手,霍维华认为,现在反而是好时机,正好和记可能认为王二起事,朝廷不会动手。霍维华认为,很多人感觉会担心和记的报复,而在霍维华看来,能不能擒杀张瀚才是最要紧的事,这件事看起来简单,但越看越难。

    多少大吏和良将派往宣大了,半年多过来了,屁的动静都整不出来。

    密信往返,都是言说此事困难,和记难制,提到具体的事情又是语焉不详,霍维华毕竟从进士及第就留在京里,对地方上的情形实在是有些陌生,他内心焦急,对张瀚,还有对和记的事就是由他在主持,如果事机不协,最后吃挂落的不会是一心跟着阉党,和魏忠贤十分亲近的崔呈秀,出来背黑锅的只能是他霍维华。

    加上有一些人一直在背后撺掇,好处是没有,但对未来的许诺比现在的好处要重要的多,这些人背后可是信王!

    这也是霍维华相当卖力的原因所在,这一层他却是不敢和魏忠贤说起,若是眼前这厂公知道自己并不是贪图银子,而是首鼠两端,恐怕就没有眼下这么好说话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 宁锦() 
    “还有件事……”霍维华支支吾吾的道:“下官过来时遇着崔尚书和兵部提塘官,说是宁远和锦州都告急,奴骑数万,正欲过河进犯锦州和宁远。”

    “什么?”霍维华这么一说,魏忠贤立刻尖着嗓门大叫起来,魏良卿的脸色瞬间也变得相当难看。

    尽管在去年已经在宁远击退了东虏大军,然后八月间老奴身故,但后金这几年来给大明带来的创痛太深,威胁也是太大,每一次大战大明都是损失惨重。

    去年宁远大战,看似胜利,其实也就是守住了城池,这样都算是举国欢腾的大胜,哪怕袁崇焕大吹法螺也不曾有人去较真戳破……朝廷实在太需要一场象样的胜利来激励人心,鼓舞士气了。

    觉华岛的损失最为惨重,几十万石粮,几十万两银,一万水营官失战死,还有大量的百姓被屠杀,损失的军饷军械也价值数十万。

    加上几十个军堡被攻克夷平,还有大量的军需物资被抢,数万百姓被掠回辽东,数万官兵被杀或是逃散。

    朝廷数年之功,费银过千万的辽西防线,就此崩溃,也就只剩下宁远和山海关两处地方,现在又等于重新再开始。

    如果再来一次,宁远和锦州再失陷,恐怕再也没有人有心气收复关外失土,只能固守山海关一道防线了。

    从节省军需开支和减少损失的角度,只守山海关肯定是最合算的战略,可是从天子到魏忠贤,再到百官和普通的百姓,却是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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