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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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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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并点点头,然后一脸正色的道:“正是如此,府君学问广博,又有诸多著作流传世间,他的话自有其理,便是平时下达命令,与几位上君对话,在旁听者也觉得很有收获。”

    “哦?”常璩听到这里,不由感兴趣起来,他本就有心了解陈止生平,自是不会放过这个,于是看向那语录纪要的目光,不由有了些变化。

    而那洪千老人,则听得神色连变,觉得若陈止真这般重视农耕,那自己这等于是送上门来给人添不自在,而且听这话的意思,那位太守分明是个想有作为的官,别撞枪口上了。

    与之相比,桓彝和枣嵩这态度就有些还微妙了,二人听到这里,怎么还听不出来,敢情站在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举止得当,说起话来更是条理分明,没想到却是个陈止的脑残粉,连人接下达政令的话,都要记录起来。

    这一下,心里就有股不平之气了。

    要知道,这两位今天可是吃了不少哑巴瘪,预判的事,就没有一个准的,更要命的是,偏偏还发作不得。

    而这两位平日也是自诩名士的,尤其是桓彝,在陈止还未在徐州发迹的时候,他的名声就在徐州、兖州有流传了,看待陈止出名的情况,还有一种前辈看后辈崛起的味道。

    这才过去多久,就只能作为使者过来传话了,但即使如此,还要受气,现在又听人吹捧陈止,便忍不住道:“这话怕是有些过了吧,这政令下达,朝廷自有法度,农耕教化皆在考评之列,莫说边疆之地,就是中原、江左,看重农耕的不在少数,而引渠灌溉更是分内所属,如何能听出什么真意?”

    那枣嵩本也打算开口,一听桓彝主动出声,他马上点头,附和道:“不说旁的,就说王大将军,早就有劝农、劝学两策传达幽州各处,代郡若是重视农耕,也算是响应了大将军的号召。”说完话,他还不动声色的看了洪千一眼。

    这般老人,满腹牢骚,乃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但观其言行,越是靠近代郡,就越生退意,那可就不是枣嵩乐意看到的了,当然要说点话,透露后台,来让人安心。

    高并一听,马上就顺势道:“听兄台意思,对幽州使君似乎很是了解,不知是和关系?还望恕罪,因见几位与长者同行,以为皆出一处。”

    枣嵩他们还隐藏身份,可听到这里,却知道高并之言也是水分颇多,就看哥几个这派头、这排场、这衣着,岂能与洪千是同类,这本是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的,那位冉瞻小将军不说破,你也都不怎么提,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自己又怎么会轻易揭开这层纸?现在揭开,只有麻烦,没有便利。

    于是他就道:“不过是听闻罢了,无需深究。”

    搪塞过去之后,高并果然不追问,只是笑道:“诸位有所疑惑,也是正常的,毕竟重农之事,天下人人都在说,书上也正日的讲,如何就能显得我家府君不同?相信等几位见过府君所创曲辕犁、改良水车,自然就明白了,也无需我多说,只是这里,还要提上一提。”

    “曲辕犁?改良水车?”

    这两个名字似乎是高并随口提起的,但听者有意,尤其是知道曲辕犁是何等造物的桓彝、枣嵩,更是眯起眼睛。

    曲辕犁本在徐州流传,但因效用过人,早就有其他地方的人注意,并且暗自模仿,只不过这东西看着简单,但用料和结构也有复杂的地方,中原腹地和江左还好,能得到原物仿制,可远在边疆、又有战乱的幽州冀州,真正造出来的就不多了,可即便如此,其中便利,还是让人印象深刻。

    结果,现在一个改良水车,似乎能与之其名,就不得不引起两人注意了。

    不过,注意到这两个人的表情变化,高并偏偏不在这上面在深入的讲解,而是话锋一转:“说起来,当初要行农政之前,府君便召集官吏,当面询问,我家将军还曾说:‘近外患未尽,四方有乱,朝兵不能平,又有仇敌在旁窥伺,若是重农,恐为他人嫁衣,不如减产’,诸位可知府君是如何回答的?”

    这话说的桓彝和枣嵩的脸色都不好。

    四方有乱,那冀州就在其中,朝兵不能平,说的不正是领着大兵、拿着大义的江都王,偏偏无法平定地方?

    而枣嵩却很清楚,冉瞻话中的仇敌在旁,说的不是王浚就是匈奴,自己身为王浚女婿、下属,心里当然不舒坦。

    倒是那洪千,品味之下,不由讶异,觉得那位少年将军,还真有点见识。

    只有常璩面色如常,饶有兴趣的问道:“如何回答?”

    他这一问,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留神听起来,想知道陈止是怎么说的。

    高并微微一笑,一边翻着手中书册,一边说道:“府君当时提起了孝文皇帝时,帝与贾长沙的一段话,说‘农,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国以民为本,民以谷为命,岂能因边患,而断绝根本?此乱国之命也!”

    此话一出,枣嵩和桓彝满脸诧异,而常璩更是两眼生光,连洪千都是低头喃喃低语,似有所感。

    高并这时,正好翻到一页,上面就写着这一段话。

    桓彝等人观之,默然无语。

    常璩却道:“但古之有国,常因外地兴兵而乱,又或因内臣肆虐而崩,陈太守又如何能解释呢?”

第七百七十四章 西边不亮找东边() 
代县?

    听到高并的话,众人方才恍然,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此时朝车外看去,顿时看到了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不过却不是城中闹市,而是一片农田、道路,夹杂着来往的之人。

    但和之前沿途所见不同,这里的道路两侧,有不少简易的棚屋,下面或者摆放茶水,或者放置不少物件,隐隐还有人叫卖。

    越过这些棚屋,就是片片麦田,不见多少空余,给人以充盈、充实之感。

    “此处还不是代县城中,但按着府君新近划定的管属范围,这里已经是代县的责任范围,因而最近也经过了修整。”高并介绍的话,又一次适时响起。

    常璩便问道:“这责任范围是何说法,在下才疏学浅,过去倒是未曾听闻。”

    高并便笑起来回答:“几位过来的时候,沿途也该听说过,我代郡境内的官道,每个月都要修整一番,但凡出现损坏,若是考评的时候未曾修复,或者没有报备郡府,没有列出修整之策,就要追究责任,然后按着官道,划分了诸多责任区域,当地的三老等,皆在其列”

    听得这话,桓彝、枣嵩神色皆变,而询问的常璩却是皱起眉来,而那洪千更是面色凝重起来。

    高并见着几人表情,又笑道:“诸位不用这般反应,这事涉及到诸多人力,可不是一日可成的,而且府君也说了,种种念头在心里的时候、在纸上的时候,都是看着不错的,但真正落到实处,是不是还能如原先料想般有用,那就不好说了,于是是现在城北一个区域推行了两个月,才逐步推广到代县周遭的,如今也就是这代县和几条主要的官道施行了,其他地方一切如故。”

    “恕我冒昧,”桓彝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先不说这设想如何,但当下这代县周围,以快马传讯尚可,但稍微远一些,比如那代北之地,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路上再有个风吹草动,岂不是白白耗费人力,陈太守是如何打算的?”

    高并摇摇头,笑道:“这事可不是我这等小人物能了解的,而且这通讯、通报的事,多少还是有些敏感的,莫说在下不知,就算是知道,也是不能随便说的,毕竟我家将军也是护送几位罢了,眼下代县已到,也差不多到了该告辞的时候了。”

    他见几人面露诧异,就解释道:“武丁营不在城中,除了将军和几位押送囚徒的武丁,其他人要回返营中,便只能与各位告别了。”

    “原来是这样,”桓彝点点头,没有问道答案,他心里难免有些遗憾,不过想到这高并一路上说的,其实已经透露了不少信息,“阁下其实学问不浅,能与阁下同行,我等亦是荣幸。”

    高并收拾了自己的书册,正在走下马车,听得这句话,却摇头道:“大半年之前,我不过是个能识文断字的小人物,根本谈不上有什么见识,若是诸位觉得我这些话还当入耳,那也只是说明”

    这时,他已经走下马车,最后的一句话隔着帘子传了进来——

    “府君之言,可以树人。”

    “使君之言,可以惊世!”

    在代县往东,穿过广袤幽州,那一个州中最为繁华的蓟县,刺史府中,正有人恭维着王浚。

    这句话,让过去听惯了他人阿谀奉承的王浚,咧嘴而笑,满脸的欢心,那心底的乐趣,似乎要满溢出来。

    因为在他对面坐着的,并不是寻常人物,乃是几名僧人。

    佛法简。

    经过几日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王浚的管辖之地,而僧人打扮,也第一时间就引起了王浚手下的注意,于是在佛法简等人自证身份之后,他们马上就被送到蓟县,然后被刚刚从段部鲜卑那边赶回来的王浚奉为上宾。

    就在刚才,王浚对当下的北地局势做出了一番分析,并且提及当今天下的隐患,侃侃而谈,又说了自身抱负,有心要定世安民,立刻就被佛法简拍案称赞!

    这佛家的称赞,王浚还是十分受用的,尤其是从佛法简这样本就有名望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更何况,在他心里却还有一些想法和念头。

    这边看火候也差不多了,王浚就便说道:“法师远来,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我这些许话语,只不过是心底念头,平时不会对外人提及,今日是听得法师的佛法,心有所感,这才吐露出来,希望法师不会外传。”

    “大将军的志向,令人敬佩不已,这本是万民之福,只看大惊军您扩展版图,令大汉得一平州,就知这志向所言不虚,”佛法简在夸赞的时候,声音也是淡淡的,却格外让人听着舒坦,“贫僧这次北上,沿途看了各地,可谓让人触目惊心,但幽州此处却格外不同,有大治迹象,足见将军之能,北地恐怕无人能及。”

    王浚马上谦虚起来,笑道:“法师谬赞了,旁的不说,就说那代郡陈止,便有大才,代郡在他的治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

    佛法简马上就道:“代郡乃是从属幽州,陈太守治理的好,岂不就是说明将军驭下有方?更何况,贫僧此次也去了代郡,见过陈太守,其人固然是风姿卓越,才华出众,不过论气量与志向,不及将军远也,其人身居代郡,眼睛看到的也只有代郡,而大将军身居幽平两周,眼中看的却是天下局势!”

    这话可谓搔到了王浚的痒处,他顿时更为开心,不由就道:“法师不要给我戴高帽,治理幽州乃是我分内之事,只是当下还有许多地方有所欠缺,旁的不说,就说这民间百姓,多有迷途之心,又不懂圣人教化,然边疆之地,贫乏困苦,中原大儒不愿停留,宗师大家少有问及,再加上偶有战乱,更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唉。”说到最后,更是叹了口气。

    佛法简马上就配合着说道:“大将军莫急,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佛家沙门亦有教化之意,若是大将军愿意,贫僧可遣僧众来此,立庙传佛,让百姓安于其心。”

第七百七十五章 有谋划者,各怀鬼胎() 
“善!”王浚一听佛法简的提议,当即同意下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佛法简一听,也是露出了欢喜之色,便又道:“如此甚好,还望使君能依中原腹地之例,为佛院题字、命名,在划拨一些土地,以为立足之地。”

    王浚听着就点头,随后就道:“这事法师何须担心,我已在城外三里地出,划出了一片农田,便要交给诸位法师经营,不过听闻中原幅度的佛缘,都有护院的法僧,更有诸多学问大家,不知何时能够请来?”

    佛法简听了,眼皮子微微一跳,但脸上笑容不变,只是点头道:“大将军对我佛门之事,果然知之甚详,不过凡事得循序渐进,护法僧都要从小锤炼,往往寺庙建立之后,从当地失去亲人的孤儿中挑选合适的苗子,然后练武捶打,最终成就护法僧位,而学问大家多精研经书,所以要等寺庙建立起来,收拢和抄录了一批经书后,才能真正吸引有大学问的僧人来此。”

    “原来是这样,”王浚的笑容便淡了几分,可话中依旧很热情,“那本将军就等着法师的好消息了,如果有需要的,尽管与本官提,需要人手也不用客气,咱们下面空余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佛法简便点点头道:“多谢大将军好意,若有所需,定然不辞。”这话说完,两人便相互告别,那僧人便就退去。

    这人一走,就有幕僚过来通报一些消息,等说完之后,得了陈止的批示,这幕僚却又道:“如今洛阳之地,佛法盛行,听说名士骚客,皆以谈玄论佛为风尚,如今大将军您引佛入幽,建立佛寺,当真是一步妙棋,有了僧人再次,辅以那招贤令,必然就能引得天下英杰、有才之人来投。”

    王浚听了,眉头一皱,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道:“探寻论道之人,就已经是务虚之极了,幽州已经养了几个这样的人装点门面了,为的就是让南边的那群人,能把我看成自己人,结果呢?现在我是不想再引来这些人了。”

    那幕僚见自己的话似乎让王浚不快了,赶紧话锋一转,问道:“既然如此,主公又为何要邀这僧人来幽州建寺?属下听闻,但凡佛寺,往往占山为王,光纳佃农,又效仿世家,不纳税、不服役,其实不利于管理。”

    王浚点头道:“我岂会不知?只不过看重佛家影响,又想要得其武僧之助罢了,如今这佛家不少宣扬来世轮回,能让治下百姓安于现状,只求来生,从而逆来顺受,若是人人皆信,那幽州今后自是平顺,又有那佛家武僧,自有习武,战力超群不说,还多习练了沙场阵法,是以拉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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