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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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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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卝”,便是“矿”,音同,象征着采矿时,竖井的井口,二横为地表,两竖则为竖井的支护背板,背板要高出地面,乃是象形文字的美妙所在,靠一个字形,就将先前之时的采矿技术表现出来了。

    后世的考较,已然证实商周时期的矿井,正如此字所载。

    鲍敬言笑道:“矿者,正是金石之道,那《说文解字》曰:金,五色金也;石,山石也,太守一句话,就言明了关键。”

    陈井则松了一口气,也笑着奉承道:“主上所言极是,今后这寻矿之上,有何典故,还得请教主上啊。”

    唯那道士葛禄微微摇头,似乎略显失望。

    陈止笑看了陈井一眼,知道此人有私心,便要敲打一下,这寻矿之事,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先前按兵不动,一来是没有足够的保障,二来是不愿打草惊蛇,给他人做嫁衣,现在这两个问题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才开始布置。

    矿藏一事,关系着陈止日后的发展,更要动用签筒之签,非同小可,这最开始的时候,肯定不能任由事情发酵。

    于是他便道:“这寻矿靠的是手艺,是传承,可不是文献典籍,不过这文理之中确实藏有旋即,《韩非子》中《内储》一篇,就是例子。”

    鲍敬言和葛禄闻言,来了精神,前者便说:“愿闻其详。”

    陈止笑曰:“说来也简单,不过一句,其言:荆南之地,丽水之中生金,人多窃采金。其实说的是淘金之事,乃是靠着沉积分选之法寻矿,而那《论衡》的《状留篇》则道:湍濑之流,沙石转而大石不移。何者?大石重而沙石轻也。沙石转积於大石之上,大石没而不见,说的正是此理。”

    此言落下,陈井眼皮子一跳,葛禄笑而点头,而那鲍敬言更是干脆抚掌而笑,口中道:“此乃重砂寻矿之也,以淘洗对松散,于残积、坡积、冲积之中,采取其物,确实是寻矿之法,虽较为常见,但一般人却不知此法乃是寻矿,皆以为是寻宝,太守言此,果是精通寻矿之事。”

    “这是抬举我了,”陈止摇摇头,“所谓术业有专攻,我也就是知道一二,不过寻矿之法的诀窍,确实可以自些许前人之言,而找到端倪,如那《管子》一书中,就有《地数》一篇,言‘山上有赭石者,其下有铁;上有铅者,其下有银;上有丹砂者,其下有黄金;上有磁石者,其下有铜金’,凡此种种,皆是由外而寻内,见微而知著的法子。”

    他说着众多方法,直听的面前众人又是惊讶,又是意外,那陈井更是脸色一连几变,最后不由道:“这许多方法,我家祖上也曾传授,却不知先贤早有记载,还道是独门之法,主上所言几法,还超出我家传说。”

    “你这话就奉承的嫌疑了,”陈止却还是摇头,正色道:“我这种种,其实是班门弄斧,远远比不上你,盖因你那寻法,乃是祖传,经历诸多证实,而我不过纸上谈兵,况且我说的诸法,其实也有不同。”

    “不错,不错,”道士葛禄却是笑着点头,“太守果是知之,这以赭石者寻铁,实乃以风化而寻丹石之意,那《山海经》也言:‘中有美赭,则其阳多金,其阴多铁,以赭寻铁,古已有之,我那老师就曾言,红山则山之处铁矿者,矿如石块,色微赤。”

    陈止也笑道:“正是这个道理,除了这赭者之别,我刚才提及的铅者、丹砂、磁石,又有陵石之下有铅、赤铜,山上银山下丹,其实皆为共生之法,这又是另一种寻矿的法门,铁铜共生、铅铜共生、银汞共生等,皆有迹可循。”

    “果是此道行家,”葛禄点头称赞,但跟着话锋一转,“但既然如此,太守就该知晓,这代郡境内,至少是代县一地,并不容易找到这样的地点,否则这矿藏早就该被开采出来了才对。”

    陈井等人听到这里,都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唯独那鲍敬言神色微变,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打量着陈止,做出了等待之色。

    陈止却是从容以对,笑言:“此话不假,不过诸位也该知道,上面说的些许寻矿之法,其实寻找的都是那些潜藏较为明显的矿藏,对于覆盖过厚的矿藏来说,这些方法也就不怎么精确了,是以又有那浅坑法、浅井法、探槽法等不同之法,可供探查。”

    他每说出一种方法,旁人脸上的惊奇就增加几分。

    “这几种方法,涉及到的人手和精力,就更大,耗费的时间和物力也更多,往往还和开采工程相结合,是更为复杂的探矿之法,没有足够的耐力和精力,没有足够的权势指引,很难出结果,而陈某现在要做的,就是这种!不过,和你们想的还有一点不同,陈某却又有一种独特的寻矿之法,运用此法,当可事半功倍。”

第五百二十八章 有人拜() 
这古来探矿,肯定不能单独看着眼睛,靠着去分辨地表上的特征,还要有一定的工程方法。

    但天下广大,哪怕只是一郡一县之地,也有诸多地貌,不乏复杂之地,要从这么广阔的地界中,却寻找一二,就算不是大海捞针,至少也是湖中捞针、河中捞针。

    这样的环境下,探矿就成为了一个高投入、低收益的项目,再加上官府在里面的介入,寻常人、哪怕是王浚这样的地方大军阀,往往也不会分出人力去做,完全是出力不讨好。

    因此陈止说他要来做,难免就引得旁人意外了,对他的这个举动,有些看不懂。

    结果,陈止却说自己有特别的探矿方法。

    “既然太守您有特殊的寻矿之法,那想来以您的身份和作风,是不会说些无凭无据的话的,我等就等着太守您的指示了。”那葛禄倒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见陈止说的头头是道,对寻矿之事,并不是一无所知,就一副全凭吩咐的样子了。

    实际上,这位道士最初,也是抱着肉食者鄙的想法,觉得陈止是不明就里,不知道这探矿、寻矿的坚信和苦难,因此一拍脑袋,就要在这没有太多矿藏迹象的代县,劳师动众,最后白白劳作一场。

    可既然陈止不是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听其言、观其语,分明是对这寻矿一道,有着深刻的认识,那想来就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筹谋了。

    实际上,最初听到陈止的打算,葛禄并不如何看好陈止的打算,但慢慢停下来,却越发的期待和敬佩了,更是好奇陈止所言的探查之法,到底如何。

    一念至此,这位道士不仅不担心,也不鄙夷了,就问:“不知太守的寻矿之术,要如何运用?”

    “此法,很快会详细述说,但还请几位先回去,将这寻矿、探矿的准备,都做妥当了,我再安排一些人手过去帮忙,将寻矿之术奉上。”他见了几人表情,知道他们的想法,便笑道:“诸位不用担心,这事今明两日就有结果,就要开始寻矿了。”

    陈井等人连连点头,表了一番忠心,但心里却思量着,陈止要派人过来协助,是不是为了偷师,从他们这里接见一些独门的寻矿之术?

    别看陈止说的方法很多,但落到具体的操作上,还是有许多的技巧和经验可以遵循的,这些东西也是他们这些探矿世家传承的一部分。

    只是这群人却错估了陈止的打算。

    “这五张寻方符,可以用来寻找矿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但毕竟是有着数量的,未来我不可能局限在代郡一地,那么要是寻找其他地方的矿藏,又该如何?难道用完了五张,就只能等待下次抽取了?这样显然不行,太过被动的,所以要派人过去纪录,将这探寻过程中的一些特性,总结成要点,同时将一些探矿工程的关键,反复推敲出来,如此一来,未来即使没有了寻方符,也一样能去寻矿,基本不受影响。”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止又盘算起来,要选哪几个人陪同。

    这要挑选的协同人选,也是有讲究的,一来是要有学习精神,二来是能有一定的工匠功底,三来,还要足够忠心,是陈止放得下心的人物。

    想来想去,那在纸坊工作的李立和李威兄弟,就浮上他的心头。

    这两兄弟负责纸坊以来,也算是一切顺利,那李立作为兄长,老成持重,维持着纸坊的运营,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而其族弟李威却是在匠道上很有天赋,本来就掌握多种技巧,在运营纸坊的时候,更是举一反三,从陈止传授的造纸术中,又有了微小的创新,减低了成本,提升了效率。

    值得一提的是,这纸坊之中的匠人,其实都不能完全掌握完整的造纸流程,连李立也不例外,偏偏李威就靠着观察,掌握了较为完整的流程,对此李立曾经找陈止反映过,意思是让李威暂时回避。

    对此陈止倒是没有同意,能凭着本事自己完善流程,那说明李威值得培养。

    所以,现在一联想到这技术相关的问题,陈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李家兄弟,准确的说,就是李威此人。

    另一边,在被陈止交代之后,葛禄便就告辞,而陈井等人一看这情势,也很是识趣,立刻就告退了

    倒是那鲍敬言留了下来,看着陈止,笑道:“太守的本事,真是越来越让在下看不透了,过去只是书法出众,而今连这寻矿之事也可知晓,到底还有多少,是太守您不会的?”

    “至少先生的本事,陈某就望尘莫及。”陈止笑着回应,却不是奉承,而是真心实意,这些时日以来,他与鲍敬言接触,逐步意识到这个人的思想和学识,都是一顶一的。

    鲍敬言摇摇头,却忽然说道:“这葛禄乃承葛洪之能,那小仙翁虽说多有玄虚之言,但本事却是实打实的,不是一般人可比,其人断矿之能,天下怕是无出其右者,得此人弟子相助,确实能事半功倍,只是唯一可虑者,却是按着朝廷之制,这开矿之事,怕是不会那么简单,尤其是涉及铁矿,一旦显露出来,怕就要招蜂引蝶,引得四方皆来。”

    说到这里,他看向陈止,笑道:“太守您这般大张旗鼓的召集人手,又有分派,相信是胸有成竹,能寻得矿藏的,是以在下才有此一问,以明其心。”

    “先生果是思虑周详,”陈止点点头,并不回避这个问题,“这田租、口赋、盐铁等,本就是国朝得利之根本,董仲舒就说过:‘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足见其重,官府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孝武皇帝受盐铁之利入官府以营之,设铁官,官吏铁卒徒,自此几百年,盐铁专营虽有反复,但无断绝之事,是以寻得了矿,官府第一时间就要介入,就算因为种种缘故,暂时不能接手,也得向上禀报,否则事后追究,就是一个罪名。”

    “太守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行之?”鲍敬言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止,“如今,您招揽了人手,又拿出特殊的寻矿之法,耗费人力物力和时间,在这本来就贫瘠的代县搜寻矿藏,事后岂不是便宜了朝廷,毕竟您乃是流官,不可久居此地。”

    “这里面自然还有缘故,另外,鲍先生您不会不知道,这地方大族,对矿场的影响,”陈止笑了笑,越过一个话题,将关键集中到了矿场之事上,“武帝专铁之前,豪族大家,得管山川之利,采矿、煮盐、鼓铸,无有不做,一家聚众,千余人都是少的,天下世家皆如此,那武帝固然雄才武略,但要一口气断掉这么多家族的财路,也是不现实的,更何况那许多冶铁之家,还是朝中重臣,于是折中之后,这盐铁之事,其实地方大族还有参与,无非多寡罢了。”

    鲍敬言眉毛一挑:“莫非太守就是起的这么个心思?要让陈家伸手其中?”

    “然也,却也不全是,”陈止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我与陈家的影响力,会深入其中,但并不是要和朝廷分庭抗衡,不过这里毕竟是边疆,矿藏开采出来之后,要面对诸多威胁,先生也知道,朝廷对于边疆的情况,是有权宜之计的,郡守都能管理一部分军务,这矿藏自然也有一定主导,远的不说,那位王大将军的麾下,幽州几个矿地,这其中收获几分,可都是入了他的腰包的,如此才能得满军饷。”

    鲍敬言听到这里,不由点头,只是这心里却很清楚,朝廷固然是财政捉襟见肘,加上北方灾祸连绵,因此无法满足边疆军阀的需求,是以让边疆之人有了自筹军费的机会,进而有了割据之实。

    但陈止在表面上,还是一地太守,这军费也好、军队也罢,理应求助于幽州衙门,哪里需要自己靠着矿藏筹集。

    陈止明显看出了他的想法,又笑道:“先生不要忘了,我虽是太守,但还有一个征北将军的头衔,这个头衔在这里运用起来,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鲍敬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再看面前的这位年轻太守,心里却有了异样感觉。

    这位徐州名士,该不会自从得了那征北将军的头衔之后,就惦记上了北地吧?如此看来,那张应和王浚的举动,看似是在为难陈止,但换个角度一看,又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还在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却是陈舵来了,见了鲍敬言之后,恭恭敬敬的行礼,欲言又止。

    鲍敬言一见,就明其意,笑道:“太守你还是忙正事吧,我去看看我那些无用之书了。”花落,拱手而去。

    送走了鲍敬言,陈止让陈舵说明来意。

    “那召集过来的几家武丁,发生了些许争吵,虽被压下,但看起来并不稳固,另外……那吴阶派人过来递了名帖,想要拜见老爷您。”

    战袍染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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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见此见彼?() 
“吴阶想要见我?”陈止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他此来,是秉了王大将军的命令,过来敲打我的,本意是让我老实老实,没想到半途就得知,这代郡的大小家族,忽然将武丁都交出来了,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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