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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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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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兴也道:“孙子曰,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今下民乃怒匈奴之不臣,若上公若以陈兄这般国士以为献,那谁人愿与死?愿与生?这就是不从民之情啊,凡民从上,不是看他们说的,而是看他们所做之事,体现出的是何种情怀,从而知道他们的喜好,上位之人勇敢,下士就勇于牺牲,若是仁爱,则百姓不会无情,但若是将陈兄交出,或者给予惩戒,那民众观之,又要如何效仿?”

    刘纲也明白过来,顿时笑道:“若上不行,则民不从,是以有道之君,行法修制,先民服也。这古时候的有道之君、贤明君主,要推行律法、修订制度,都要先于民众而躬行,就是为了以身作则,是上下同欲。如今北线刚败,而陈兄有功,文评盛哉,洛阳皆知,今日之事很快就要传遍全城,加上陈兄所言传出,则上有顾忌,必不敢逆潮而行,陈兄此举,不是冲动,反而是自保,是立于不败之地!”

    几人一番交谈,皆有所得,至此,都不复忧虑,而是佩服起陈止。

    刘纲忽然又道:“不过这事虽然不用担心有反复,但到底涉及邦交,乃是鸿胪寺之事,我不久前听闻,那大鸿胪对陈兄似有成见,就怕有什么隐患。”

    陈止摇摇头道:“你这都是过去的老传闻了,赵大鸿胪过去之言,乃是忠心为国,不会因私废公,我与他交谈甚欢,之前暂离鸿胪寺,过来布置文评,他还亲自出面挽留过。”

    几人听闻,面面相觑,不知真假,也不再问。

    随后,陆映却道:“就怕匈奴因此,又动刀兵。”

    陈止却摇头道:“匈奴难以起兵,朝廷则不愿动兵,否则焉有匈奴遣使一事?”

    众问其故,陈止只是道:“几日后,自然可知。”

    与此同时,那消息传到各处,诸多势力,各有感慨。

    张应自王布口中得知,沉默片刻,才道:“未行而谋,皆有所尊,陈止此人不可小视,看似鲁莽,却是沽名钓誉的谋划之举,也不知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已预料到了,若是前者,则此人应变之能世所罕见,若是后者,那就更是后生可畏,无从捉摸,但无论是前者后者,此人都不该留在京城,否则陈永如虎添翼,王布,再过些时日,你就开始推动吧。”

    “诺!”王布躬身应下。

    ………………

    “愚不可及!”

    被禁足在家的徐吉,一样得到了消息,大喜过望。

    他已被禁足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期间,只出去了有限几次,不敢太多,以防触怒他的那位父亲。

    不过文评之事闹得这么大,徐吉虽在家中,却也听闻了外界的种种,知道陈止和他的文评是何等炙手可热,他这心里就像是被毒蛇在一点一点啃食,别提有多难受了。

    尤其想到,自己因为陈止被撤职、被惩罚闭门思过,积攒的一点名声,也在和陈止的斗争中败落,反而对方却风生水起,心中的不平衡让他有一种将要发狂的冲动。

    幸亏徐吉还有点定力,才能忍得下来,但也近乎临界点了,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传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匈奴使团的到来,对朝廷而言可是一件大事,我听父亲提过,之前的大败,加上刘渊身死,朝廷对匈奴的态度和政策都在变化,动兵、动武的可能很小,这种关头,肯定会客气的招待来使,岂能任由陈止折辱,一个不好,匈奴再起战端,就是糟糕局面,陈止担得起这个责任?”

    说着这些,徐吉一个多月以来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慰,跟着就让心腹管事徐皮去外面打探消息,好知道朝廷要如何处置陈止。

    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下,在用餐的时候,徐吉破天荒的多吃了一张饼,要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这位公侯之子因为心中有事,饭量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心情一好,胃口也就开了。

    不过,吃到一半,徐皮就回来了。

    “如何?知道怎么处置陈止了么?若是合适,我亦以公侯之子上书,博个名声,也好让人知道,我徐吉并未被陈止斗垮,而是忍辱负重,如那越王勾践一样,等待着机会,名声传开,再入仕途也就不远了。”

    徐吉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但半晌没听到徐皮的回应,不由疑惑,抬头一看,却发现这位心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熟面孔,正是父亲阳平侯的管事。

    “盘叔,你怎么来了?”

    这管事名为徐盘,资历不浅,徐吉也不敢造次,问候了一句,注意到其人神色不对,又看徐皮,发现此人面色凄苦,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难不成,陈止那又有变故?

    不等他询问,徐盘就开口说道:“吉少爷,侯爷让您闭门读书,本意是为你好,想让你熏染人文,加深底蕴,以期明智,顺便还可避开太乐令,不让之前的事影响两家关系,可您为何不能明白侯爷的良苦用心呢?时至今日,连谷少爷都已认错,唯独您依旧心存侥幸,一听说太乐令那些许变故,就派人出去打探,您想干什么?难道还想趁机给太乐令一个不痛快?”

    这口气果然不对!

    徐吉心头大震,离席起身,说道:“盘叔此言何意?我是听闻城中有变故,好奇之下,乃使人问之,哪有什么其他想法?”

    “唉,”徐盘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事到如今,为何您还不明白,太乐令岂是寻常人物?连侯爷谈起他来,也要称赞,不视之为小辈,您怎能和他比呢?若是心存争斗念头,侯爷怎么放心放您出去?您让人打探消息,后面呢?是不是想着给太乐令使绊子?就算让太乐令一时不快,那又如何?过个几日就无甚影响了,反而加深两边的嫌隙,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有何意义?”

    徐吉心头晴天霹雳,他如何听不出来,徐盘话虽委婉,但潜在含义却再明显不过了——

    你和陈止,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也别想着和陈止比了,你的算计,只能让陈止心情不愉快,除此之外再无他用,反而要影响两家的关系,让阳平侯不快。

    这种意思,比直接斥责徐吉,还让他难以接受,因为在他的心中,自己与陈止年龄相仿,而家世比之对方好过太多,之所以落了下风,是陈止一时有运罢了,只要重整旗鼓,早晚能找回场子,乃至将陈止压下。

    但现在,自家老人转述父亲之言,将他徐吉鄙视到了极点,压根就认为他不配和陈止相提并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怎么比不上陈止了?我行事有度,筹谋甚多,走一步就可看三步,他陈止若不是恰好想到一个文评的点子,让各方看重、顾忌,只是靠我联络三家之能,就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哪里还有他如今的嚣张!”

    徐吉大声叫着,仿佛要把不快都喊出去。

    “他现在还得罪了匈奴人,那可是匈奴人,刚刚大胜,震惊国朝,陈止抓匈奴,自取死尔!此乃莽夫所行,吾不取也!”

第三百六十八章 苗头不对() 
徐吉的话,近乎是吼出来的,情绪激动,毕竟是被父亲否定,心头压抑可想而知,而吼出来的,又是他的得意事,要让对面的家奴知道厉害,证明自己的手段和分析能力。

    但他的话,丝毫没有打动徐盘,还让这位忠仆心生失望,摇摇头道:“少爷您到现在还以为是促成了三家联盟,得以逼迫陈止?以为是自己筹谋许久,利用了张家和荀家,让他们为自己出力?”

    徐吉闻言一愣,随后神色变幻。

    徐盘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家对付陈止,是因为私仇与公怨,张应之子张央在彭城时,与陈家有了矛盾,怀恨在心,乃言陈止之事,这是私仇,而张家之前几代人把持朝政,虽然衰落,但在宣武北伐时,还是得了实利,边疆的马政一直有张家的一杯羹,现在北疆战乱,新上任的太仆陈永纳了晋阳刘琨的建议,对马政有了想法,威胁了张家之利,于是张应才与陈永为敌,要以陈止为突破口,打击陈永。”

    徐吉面色阴沉,这些事他知道不少,但依旧觉得是自己跟王布提议,才有了联合之举。

    徐盘看着自家少爷的表情,就知他的心思,又道:“少爷可知,在您碰巧碰到王布之前,此人就已行走诸家书院,左岳书院的齐直曾上陈止之门,讨教音律,以期挑刺,背后就是被王布唆使,还有其他诸多琐事,若是少爷有心,老奴可以一一道来。”

    徐吉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哪里听不出来,那王布早就有心串联,自己碰上王布,然后鼓动对方,对方还一副不情不愿、要回去考虑的样子,根本就是做个样子给自己看罢了,是用心机,让自己觉得主导一切,从而心甘情愿的做事。

    “我被王布利用了!?”

    惊恼之下,徐吉的眼睛里闪过寒芒。

    徐盘继续说道:“至于荀家,是基于书院考量,最初是左岳书院与太乐署有联系,后来荀家在太常府的那位博士,和陈止起了冲突,双方矛盾激化,但不过私人恩怨,荀家也不如何在意,只是基于世家本能有所惩戒,直到品评会后,荀家的有识之士,看出所谓文评的威力,意识到太乐署怕是要有变化,这才有心打压陈止,正好碰上少爷您上门,所以半推半就,成就了三家联盟。”

    “这么说,荀家在这之前,也早就对陈止有过动作了?”

    徐吉咬紧牙关,双手攥紧拳头,微微颤抖,心中满是被人利用。还沾沾自喜而不自知的恼怒,同时也有一种无力感。

    “这样的三家聚在一起,都奈何陈止不得,反而让他风生水起,难道我真的不如陈止?不可能,论家世,我哪里不如他?”

    想到这,徐吉顿时又强调起来:“就算那两家与我是各取所需,但我是知道进退的人,匈奴势大,岂能轻易得罪,若因为陈止的关系,落人口实,那他就是苍生罪人!换成是我,绝对不会刺激匈奴!”

    “如您还是抱着这般念头,正说明,您无法与陈太乐相比啊!”这一次,徐盘干脆都不辩解了,叹息了一句,就看着徐皮,吩咐道:“你刚才也在旁边,侯爷的吩咐,你也知道的,好生侍候着,将来少爷在外,亦不可有丝毫懈怠!”

    “是,小的明白。”徐皮一直在边上苦笑,这时又点头应下。

    “什么意思?”徐吉从话中听到了一丝不对的苗头。

    徐盘朝他看了过来,摇头道:“侯爷知道少爷您急于立功,想要再度为官,所以在江左为您谋了个官职,权柄不小,品级不低,当可令您满意。”

    “什么?你说什么?”徐吉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大人让我去江左,去外地为官?这怎么可能?这怎么能行!”说到后来,他咆哮出声,脸上有青筋显露。

    这不是徐吉失态,而是徐盘的说法太过惊悚。

    公侯之子出仕从政,本该是个坦途,前文就提到过,不管是功勋还是世家,其子弟出仕都是首选京城、中枢,才能快速升迁,不少人甚至以去地方为实务官为耻,现在自己的父亲,居然让自己去地方为官!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崩地裂的消息?

    “就算我急于再次出仕,也不可能去往地方啊!就因为一个陈止,我就要避往地方?岂有此理!我要去见大人,我要与他理论!”

    徐吉状若疯狂,抬脚就要往外冲出去,但徐盘一挥手,有两个早就等在外面的武士过来,将徐吉制。

    “少爷,您还是先在家中读书吧,侯爷都是为了你好,并非只为让你避开太乐令。”徐盘说着,又给徐皮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苦笑着上前,安抚自家主子。

    “徐皮,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给我滚开!徐盘,你这老狗!你欺上瞒下,敢阻止我与大人相见,你等着!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狂暴之中,徐吉哪还顾得上其他,嘴里喷出了诸多污言秽语。

    徐盘摇摇头,只说让他在家养心,随后吩咐了一圈,看着兀自争执的徐吉,叹了口气,又道:“少爷,您以后就会知道侯爷的一片苦心了。”话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老狗!老货!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徐吉挣扎着想要往前冲去,但他虽然练过武,但早已荒废多年,哪里是武士的对手,终究难以挣脱,很快劲力也耗的差不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盘朝大门走去,不由嚎叫起来!

    “老狗回来!我要见大人!我要见父亲啊!”

    在他的叫喊声中,徐府的大门缓缓关闭,门缝中,能见到徐吉那扭曲的面孔,不甘、愤怒,以及……恐惧!

    咚!

    大门关闭,徐吉的心也沉了下去。

    ………………

    “是么?他连这么一点涵养都没有,连你都辱骂?”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听着徐盘的汇报,平阳侯徐辞眉头紧皱,满脸失望之色。

    “他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不会轻易干休,就怕今后惹不起陈止,迁怒于你啊,让你受委屈。”

    “老奴皆为侯爷计,些许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徐辞摇摇头,“我会给大子说清楚,以后让他压一压徐吉,这小子太不知轻重了,又自以为是,这次陈止的事才让我看出来,他留在京城,早晚是要出事的,还不如放到地方磨炼磨炼,也算是避祸,毕竟洛阳最近变化太多,几年之内说不定有大变,让他留下,更加危险。”

    徐盘在旁边默不作声。

    “他还自以为得计,”徐辞又看向徐盘,“明摆着的事他都看不出来,匈奴此番过来,就是因为他们经不起大仗了,以一洲之力,不,并州一州尚且未被匈奴平定,以不足一州之地,迎战朝廷大军,能胜一场,也是靠着天时地利,加上朝中有人掣肘,侥幸得胜,他们也损伤不小,加上拓跋鲜卑偷袭、刘渊新死,群龙无首,族内将散,哪里还能妄动刀兵,否则以胡人做派,会派出使节?朝中也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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