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新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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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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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着实难说,”那王棱露出一点苦笑,似乎不愿明言,但他既然将这个底透露出来了,那有些话就不得不说:“总之因为与那匈奴小王子有了约定,我王家若是不能胜他一次,这文会是不能彰显于世的,相信以先生的才智,也能想到,若真的如此,你我王家会面临何等困境。”

    说着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又道:“陈先生若能应下,我王家绝对不会忘记先生的援手之恩,必有厚报。”

    陈止沉默起来,最后笑道:“我终究是左家请来的,再接受王家的邀请,于理不合,也是食言而肥的事,不可为之。”

    王棱一听,神色微变,就说道:“陈先生,具体到条件,咱们可以再商谈商谈,若是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陈止还是摇头,只是道:“请我过来的,乃是左家,其实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王棱顿时皱起眉头,略有不快,他毕竟是王家之人,在族中也有些许权柄,自身更有才学,传名在外,自有位格,对他而言,陈止这样的人过去见过不少,乡品高、出身一般士族,对于王家而言是个人才,但也仅此而已。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陈止的乡品,是一次到位的,其他人多数是几次更改,最终走上较高品阶,当然了,若是没有贵人相助,一般出身之人,想要登临上品并不容易。

    说白了,王家看重的还是陈止的棋艺,所以才会屈尊降贵,给陈止送去请帖,再好言相劝。

    但王棱见陈止似乎一再拒绝,难免心有他念,但他到底也明白,这次本就是自家请人帮忙,不能因为对方不愿意,就恼怒记恨,若是这么跋扈,那王家也长不了。

    另一方面,陈止刚才展示的一手四字,也着实让他意外,那王广被惊走了,而这王棱同样惊疑不定,这时候自是不好指责陈止。

    只是正当他要说两句场面话到时候,忽然有一个女子声传出来——

    “棱叔,既然陈先生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那我等还是先做好准备吧。”

    这个说话的,赫然是那最后一名女子。

    在场四人,王棱正在说话,王广走了,王家妹子看上去地位不高,一直沉默,而最后一名女子,却在此时开口了。

    陈止循声看去,见得此女面目清秀,算不上角色,但面容柔和,眉眼之间有一股温润之意。

    她见陈止看过来,微微一笑,说道:“小女子名为王姝,就请陈先生先回去吧,这次怠慢了您,还望您不要见怪,本该该留下先生在这里用膳的,但我那哥哥放浪形骸惯了,这一走,难免让酒宴尴尬,所以就不留先生了,日后定有补偿。”

    听得此言,陈止倒是意外起来,因为他注意到,此女开口之后,王棱欲言又止,但明显是心有顾忌,因此并没有说出什么。

    “莫非此女才是能真正拿决定的,居然是这个女子不成?”

    陈止这样想着,却没有仔细打量对方,毕竟盯着一名女子看,着实不是什么合礼的事,而且此女的模样,陈止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观察过一遍了。

    “从她的话来看,倒是听明白我的话中之意,既然如此,那是时候告辞了。”

    他也很清楚,邀请自己的王广这么一走,后面的些许事情都不好进展了,自己又没有答应王棱的邀请,再留下来也只能徒增不快,所以并不啰嗦,登时就起身告辞。

    走的同样十分干脆,小书童陈物见状,也是快不跟了过去。

    走出厅堂,门外还站着那个领路人,只是此人脸上的表情,要比来的时候复杂得多,混杂着诸多情绪,想来以他的耳力,不难听出厅中发生了什么,是以才有这般表情。

    陈止也不看他,径直走了过去,而那陈物则是瞥了这领路人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厅中,看着陈止远去的背影,王棱却忍不住摇摇头道:“没想到这个陈止这么干脆的拒绝了,这下不好办了,这次邀请的七个人里面,这个陈止据说是棋艺最高的,毕竟连姜义精心布下的棋局,都被他轻而易举的破去了,那个匈奴儿留下来的棋局,应该也难不住他。”

    那名为王姝的女子,却抿嘴笑道:“棱叔,陈先生可还没有拒绝,你先不要担心了。”

    “什么?陈止刚才的话,不是说的很清楚么?”王棱倒是一脸疑惑。

    王姝摇摇头道:“这个,等见到伯父,我在说清楚吧,既然陈先生已经离去了,还有,五哥这次突然要闭关,依他的性子,是真干的出来的,棱叔你可得劝劝他。”

    “我劝他,那也得有用才行啊。”

    王棱叹息一声,然后对一角的王家妹子说道:“小琉,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王家妹子点点头,随后就退去了。

    这时候,有几位王家仆从来到陈止桌前,将桌上的那幅字收起,然后转身离去。

    跟着王棱、王姝却是朝着后院更深处走去,最后来到一间房中,这房中正坐着两人,坐在上首的那人气态沉凝、衣袍宽大,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笑容,眼神柔和,让人一见,就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见过兄长。”王棱见了此人,立刻行礼,跟在后面的王姝则福了一礼,然后叫了一声“伯父”。

    这个男子,正是如今执掌王家权柄,有着最大势力的王导。

    王导见了两人,就笑道:“你们来了,广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你们不用理会,只管处理眼前的事,陈止你们也见过了,这个人不简单啊,他在书法上的造诣,已然近乎神品,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他的话一说,这王棱和王姝当即就愣在原地,脑子里的念头转不过圈来了。

    怎么王导坐在这里,也没见到陈止,却突然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来?

    见了两人的表情,王导笑而不语,太守指了指身前桌上的一幅字,那上面写着的,就是“甲乙丙丁”四个字。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东海王之死() 
“这一幅字刚刚送过来,我已经看过了,这陈止的棋艺如何且不多说,但说他的这一手书法,就不是旁人能比的,当世能与之相比的,恐怕也只有寥寥数人。”

    王导说着,又拿起那幅字品味了起来,微微点头,似乎在肯定自己的猜测。

    王棱与王姝面面相觑,想不到自家的这个主心骨会说出这么一段话。

    要知道王导本身就极其擅长书法,他的几个侄子受其影响,都是书法好手,在原本的历史上的,他的几个儿子,也都是书法过人。

    而且,他的一个侄子,未来会成为名镇千古、震古烁今的书法之圣。

    这样一人,竟然说出陈止的书法,近乎神品的话来。

    神品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精妙到了极点的书法,几乎就是一个人通过习练,结合连天赋,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往往一个字写下来,就有了近乎于道的境界,通过一个字,感悟神韵,能够领悟到许多心得。

    古往今来,能达成这般成就的书法家,那真是屈指可数,但每一个都会留名后世。

    青史留名,这对于士人而言,是十分大的诱惑,很多人折腾一生,到了最后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名留后世,而书法家靠着一幅幅作品,却能做到这些,本身就是对书法造诣的一种承认。

    在王家之中,王导就曾以书法为名,也就是这两年贤明渐起,又有诸多王爷、高官问询,接连征辟,才将那书法之名盖过,但王家之人又岂能忘记?

    王姝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这个陈止的书法,比伯父您还要高深?”

    王导抚须笑道:“但看着四个字,至少有两个字是不如我的……”他伸手指了指那“甲乙”两个字。

    那王姝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跟着就听王导说道:“不过这余下的两个字,就可以和我并驾齐驱了。”

    听的此文,王棱和王姝都露出了意外之色,旋即面色剧变。

    “不错,看来你们已经明白了,”王导叹息一声,然后摇头感慨道,“这四个字不过是陈止在看了你们所写的字之后,随手写下来的,这一眼的功夫,不仅把握到了四种精髓,更是随手一些,不是妙品,就是能品,或者是略逊于我的行书,或者是并驾齐驱,这是什么概念?”

    顿了顿,他将那幅字放下,笑道:“如果陈止写的是自己拿手的字,那自是另一副光景了,这样的能耐,他的字接近神品,一点都不奇怪,否则写不出这等摹字,只不过他的字中隐隐有种通透彻悟的味道,就像是经历许久的老人,经历了生死变迁,所以才不会畏惧失败,当堂临摹,惟妙惟肖,以他的这个年龄来说,实属怪异。”

    王姝闻言,心中一动,他自是知道,书法到了一定地步的通达干练之人,虽不能说观字如见人,但结合写字之人的环境、传闻,以及所写之字的特点,还是能看出许多信息。

    她这边还在想着,那边王棱则摇头道:“兄长,你这话可说错了,我看那陈止还是有畏惧的,我邀请他对弈匈奴小王子,还许之以厚利,结果此人还是不愿意,想那姜义之流,一听说是匈奴人逞凶,不需多说,就主动出战,只是都是差之毫厘,未能压下胡人凶焰。”

    “这个事我也听说了,”王导点了点头,略感遗憾的说着,“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姜君等人来的时候,那匈奴王子还在临沂,等陈止抵达,小王子已经走了,现在是我们要请陈止出马,往杏坛提前挑战,局面自是不同了。”

    “说到底,陈止要么是畏惧,要么就是没有意识到胡人之险。”王棱微微摇头,话中透露出对陈止的一点意见。

    王导正要再说,但余光扫过王姝,忽的心中一动,不由问道:“小姝,我观你胸有成竹,莫非有什么想说的?”

    王姝闻言,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伯父,其实陈公子并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王导闻言一愣。

    王棱则皱眉说道:“小姝你怎么糊涂了?刚才陈止清清楚楚的说了,他乃是左家邀请的,不愿意接受招揽,怎么没有拒绝了?”

    王导听到这里,露出沉吟之色,很快又露出恍然。

    王姝则笑道:“看来伯父已经明白了……”说着,她看向王棱,继续说道:“叔父,你再仔细想想陈公子刚才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王棱见了面前两人的表情,这心里也嘀咕着,回忆前事,隐隐有一点感觉,却怎么都抓不住那一丝灵光。

    王姝见状,索性直接说道:“陈公子说他是左家邀请的,不会食言而肥,但左家呢?严格算起来,左家不是我王家邀请来的么?”

    “你的意思是?”王棱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去跟左家交涉,从而让陈止出来对弈?”

    “不错!”王姝点点头,“从陈公子的话中,能听得出来,他是一个很重诺的人,他既然答应了左家,那肯定不会轻易毁诺,我王家也不能逼人毁诺,既然如此,不如找上左家,如此一来,岂非两全其美?”

    王导听到这里,不由默默点头。

    倒是王棱还是眉头紧锁,想了一会才道:“可是如此一来,我王家赌约的消息,岂非就要被左家知道了?这万一扩散开来,可就不好控制了,之前选择陈止透露,是因为知道消息的人不多,连咱们王家里面,知道的人也有限,消息一泄露,很快就能知晓,但左家毕竟是外人……”

    说着说着,他朝王导看了过去,口中说着:“兄长,这次要请的几人,陈止战绩最少,唯有那破局之说,我虽敬他为人、书法,但为此就将消息透露给左家,实乃不智。”

    王姝在旁小声道:“可以择一理由,也不用透露实情。”

    王棱立刻摇头道:“这等事若是以谎遮掩,只能适得其反,况且我王家行事,要么不做,既然要做,就不该藏头露尾。”

    听他这么一说,王姝露出无奈之色,垂首不语,论起来她也只是个小辈,只是因为聪慧,被王导等人看重,给予建议已经是极限,再多就逾越了。

    顿时,房间里安静下来,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导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王导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问道:“左家在城中的,是何人?”

    王姝就回道:“乃是文馆馆主左渊。”

    王导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左渊谦谦君子,自可信守承诺,既如此,不妨就让人与之交涉吧,若可说通,则请陈先生为我等助力。”

    他这是做出了决定,其他人也就无从质疑。

    这个时候,有敲门声响起,随后一名仆人进来,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王导接过纸条一看,脸色登时有了一点变化,随后摇摇头。

    王棱问道:“兄长,可是朝廷又有消息了?”

    王导点点头,随后说道:“东海王于金镛城悬梁自尽,广汉王出任太宰,令武乡侯为大司马,但武乡侯推辞再三,并未接受任命。”

    “东海王?死了?”

    后面的话,王棱几乎都未曾听到,脑子里只是闪过这条信息,他身在琅琊,自然清楚那位东海王的权势,之前身兼太宰、大司马等职,权倾朝野,没想到突然之间风云变幻,这样的人物失势了,这也就罢了,现在干脆就死了!

    “肯定不是自尽!”

    惊讶过后,王棱就用肯定的语气说着。

    王导摇摇头,说道:“这些无须多言,我五日之后就当回朝,也好弄清缘由,记得,不要搀和进去,也不要联络琅琊王,你可知道,那位广汉王甫一就位,就上下联络,做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王棱莫名的不安。

    王导沉默片刻,才道:“放河间王回封地!”

    王棱、王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河间王……废太子,被放出来了?朝中这阵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与武乡侯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王导脸上的淡然之色不见了,“东海王本是这位武乡侯的后台,结果他突然回朝,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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