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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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图-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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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儿原来说的身世并不假,我两岁时就被庙里的师父收留了,他也教了我许多本事,可是后来我十四岁的时候,师父就将我推荐给周老元帅了,所以我也是”殷季低下头一脸茫然。

    “所以你也是周老元帅的秘门弟子了?”陆佐低声质问道。

    殷季颓然地点点头,“荀谋原本就是周老元帅的关门弟子,他不想再收其他弟子,以来我师父和他是故交,二来他见我天资聪颖,想要将我培养成才,有朝一日能够帮助他,所以他才破例收下了我,但是这个消息除了老元帅和我老师傅,并没有其他人知晓,所以此事可以说是秘不外宣,我也一直住在帅府的隔壁,一般都是周老元帅亲自过来教授我本事。”殷季继续说道,“知道去年师父您出现了!老元帅很好奇您的身世背景,也很好奇究竟是否有那么一本鬼谷纵横论,于是就想到了用我来当卧底,秘密潜入到您的身边,后来的事您也清楚了。”殷季说到此时,赶紧矢口否认道,“不过师父,徒儿真的没有背叛您!真的没有”

    陆佐凄然冷笑,“包括鬼谷纵横轮吗?”

    殷季刹那涨红了脸,嗫嚅着道:“这我我只是跟老元帅确定有这本书,但并没有向他吐露此书藏于何处啊!”

    陆佐将左手一抬,原本苍白的脸上,竟然也涨红了起来,憋了须臾,才哑着嗓子道:“你走吧!”

    “这”殷季痛哭流涕,跪着来到陆佐的跟前,“师父师父这世上我真的没有其他亲”

    “走吧!你我师徒缘分已尽。”陆佐的脸上此时已毫无表情,“以你现在的本事,就算孤身一人也好了你走吧!”陆佐说罢缓缓站起身,将袖角一甩挣脱开殷季的手,之后颤颤巍巍的走出书房门。

    书房里只留下凄然的殷季愣愣地跪在原地,此时的他百感交集,可是又无所发泄,一直以来他师从三位师父,第一位庙里的师父如亲生父亲一般将他一手带大,第二位师父周老元帅教会了自己很多本领,可是自己明白周老元帅只是把当作他的工具,而第三位,他亦师亦友,也真的将自己当作自己的亲人,毫无保留的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自己,虽然自己没有真正意义上背叛师父,但是隐瞒身世却是事实。

    今夜格外的寒冷,但此时陆佐却浑然不觉,兴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被冻麻木了,书房离自己的厢房并不远,他却感觉足足走了一夜一般,身上的斗篷滑落在廊下,他也全然不知。陆佐撑着回到厢房外,厢房内此刻还掌着明亮的灯,屋内一个倩影款款走来,那人正是安静若。

    安静若见相公满面通红,脸色却很憔悴,赶紧三两上前搀扶,一边惊讶的问着:“出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么冷,也不披着斗篷?”

    陆佐见到妻子如见了救星一般,紧紧握着安静若的手吃力的往屋内走,可是此刻胸口已经开始汹涌澎湃起来,想回答安静若的话,却又无能为力了,边颤抖着行进边用力地咳嗽着,双目渐渐有些赤红起来。安静若吓得面如土色,左手搀着相公前行,右手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还一边慰问着陆佐的情况。陆佐好不容易走到床沿时,却顿感胸口一阵翻涌,吐出一口鲜血来,床上的麻色被子瞬间被然后了一角。安静若“啊”的大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原以为相公只是偶感风寒,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赶紧扶着他倚靠在床边,然后将脏了的被子卷起,接着让陆佐平躺在床上,就在安静若准备拿着被子去再换一套被子之时,突然陆佐大叫一声,回头看时,只见相公面目狰狞、嘴角流涎,接着四肢也开始抽搐起来。安静若大叫不好,相公这分明就是旧疾复发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喜事连连() 
次日中午,昏迷一晚上的陆佐才醒转过来,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安静若和陆仁襄夫妻三人都守在床边。陆佐睡到此时,显然气色好了许多。

    安静若见相公醒来却又半天不说话,只是对着屋顶发呆,忙问出什么事情了!可陆佐依然半天不言语,安静若急得如热锅的蚂蚁。

    陆仁襄似乎察觉了不对经,环顾四周却不见平时常随哥哥左右的殷季,便问嫂子道:“嫂嫂,小殷季去哪里了?”

    “他?”安静若一整晚都在替相公担心,倒是把殷季给忘了,看了看四周,不见有别的人影,心中也是一头雾水,“昨晚见了他一次,到现在还不见他呢!昨晚你哥哥发病,府中上下全都知道,小殷季应该也会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来服侍他师父了才对?就算不知道,平时这个时候他也会来找他师父,今日不知跑哪里去了?”

    何氏在一旁也跟着问:“会不会玩心一起,溜出去玩儿了?”

    安静若摇摇头,“不会!小殷季每次出门前都会事先跟他师父请示一下,否则他不会擅自出去的。”安静若此时也感觉小殷季一定也出什么事了,于是有些慌张起来,“那我这就让老潘带人去找找看。”

    就在安静若准备出房门的时候,陆佐哑着嗓子道:“不必去了!”

    屋内三人听闻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陆佐,安静若赶紧三两步走到床沿问陆佐,“出什么事儿了?”

    陆佐于是把事件的前因后果如实说了一遍,安静若听罢顿感愕然,殷季怎么可能会是周仲望的眼线呢?陆仁襄也是一阵唏嘘,然后说一些安慰哥哥的话。

    眼看着正月初九朝会的时间就要来临,许多大小官员也都做好了述职的准备。太子府上近日也开始渐渐的热闹起来,处理完一天的迎来送往,已是傍晚时分,刘衍终于有自己的闲暇时间,今日的天气还不错,于是走出书房,来到庭院信步。

    刘衍吹着呼哨,双手别在身后,独自一人在园中来回闲步,难掩喜悦之色。刘衍正得意之间,见荀谋从远处行色匆匆的走来,于是也加快脚步走向前,二人来到园中的花架之下,荀谋便开口低声说道:“大事不好啦!”

    刘衍惊问:“出什么事了?”

    荀谋显得有些紧张,低声答道:“据宫中的內侍说,皇上他——病倒了!”

    “什么?”刘衍惊讶道,“此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荀谋斩钉截铁道,“消息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张岑透露给我父亲的,错不了!”

    刘衍陷入了沉思,皇爷爷竟突然病倒了?这其中是否另有深意呢?会不会有诈?于是问道:“此事可信吗?”

    荀谋也有所顾虑,对于这个消息不置可否,思索片刻之后才道:“张岑与我父亲相识多年,他的话应该可信,至于皇上是真病还诈病就很难定论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张岑服侍皇上十多年,个种情况他应该看得很清楚,皇上是否装病,他应该一眼就会看得出来,既然他传出消息说皇上病了”荀谋说着皱了一下眉头,也有一些犹豫,“就应该不会错!”

    刘衍面沉似水,望着花架上已经干枯的葡萄藤沉思,阳光透过花架映在他的眼角,那双瞳孔显得格外冷峻锋芒,突然他双眼微微一凝神,接着狰狞着看着荀谋,冷笑道:“看来是时候亮出本宫太子身份的威严了。”

    “殿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刘衍和荀谋不约而同的回头看时,原来是金吾卫上将军邓灼来了。

    邓灼身着银色盔甲,气宇轩昂,来到太子跟前抱拳行礼。刘衍见罢不禁笑着揶揄道:“邓将军现在荣升金吾卫上将军,简直今非昔比啊!”然后向着荀谋指着邓灼笑道,“呵呵你看这身行头,威严十足啊!”

    邓灼诚惶诚恐道:“殿下言重了,属下是殿下一手栽培出来的,没有殿下您,属下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刘衍神气的将手又别回身后,笑道:“什么事快说吧?”

    邓灼道:“属下派去监视陆佐的人有新消息了!”

    “什么?”刘衍两眼放光,忍不住问道。

    “来人说见了一件怪事,陆佐平时形影不离的殷季竟然不知去向了。”

    刘衍满脸狐疑,殷季是陆佐的左膀右臂,平时有什么事情都会带在身边,怎么可能会突然离开呢?于是又问:“有探清楚什么原因吗?”

    “从陆佐府上的人口中探知说是殷季被他赶出去了。具体为何被赶走的就不得而知了。”

    刘衍看了看荀谋,狞笑道:“今天看来是本宫的吉日啊!陆佐没了殷季,那简直如断左膀右臂。一直以来想派人刺杀陆佐而不可得,如今他既没有殷季的庇护,再加他本就孱弱,就凭他手下的那些喽啰,又有何惧哉!此番定让他碎尸万段、化为齑粉。”

    荀谋也跟着冷冷一笑,看来陆佐这一番是难逃一死了,就在逡巡间,荀谋想起了师父说的话,师父他老人家安插了一名内线在陆佐身边,会不会就是想到此时,他兴奋的对刘衍道:“殿下,微臣似乎明白了殷季为何会被赶出陆府了!”

    “为何?”

    “还记得我师父临终前对我说的内奸吗?”

    刘衍眉头一皱,惊呼道:“你是说”

    “没错!这个内奸一定就是殷季。”荀谋道,“我师父跟我确定过说鬼谷纵横论确有此书,而这个消息正是师父的内线告诉他老人家的。您想想看,鬼谷纵横论是何等机要秘密,只有他身边最亲近之人才能确定此书是否真的存在,而这最亲近之人,现在看来除了殷季,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就在此时老管家也匆匆赶来,手里还拿着一封密封的书信,恭恭敬敬的呈到太子的手里,然后就退下了。刘衍打开书信看罢,喜出望外,仰天大笑道:“今日真是喜事连连啊!荀将军,接下来咱们得大展身手啦!”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石三鸟() 
正月初九如约而至,这日清早虽然天空一片阴郁,但是太子刘衍的心情却格外舒畅,他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天还灰蒙蒙亮的时候,刘衍就已经乘轿前往宣政殿。

    当刘衍来到宣政殿的时候,文武百官也已齐聚,早朝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却总不见总领太监来宣礼,殿上官员纷纷开始窃窃私语。众人等了许久,依然不见皇上出面,于是底下都炸开了锅,今天是新年朝会的第一天,每年今天皇上都会如期而至主持朝会,听官员述职,调遣文武,计划国家新的一年如何作为,可不知为何今日却总不见皇上上朝呢?

    宁王刘询此刻也有些焦急起来,他趁人不注意抬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刘衍,却发现他的神色有些奇怪,那表情举止说不上淡然,但也谈不上焦急或者紧张,难道父皇真的出什么事了?或者说刘衍早就知道父皇的情况了?但是宫中并没有消息传出来说父皇有何问题呀!这一切在刘询的脑海中云山雾罩,他一想起这几日准备好弹劾李释之的奏折时,便开始愈加急躁,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几位心腹,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似乎也是在询问自己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刘询只得皱眉拧脸表示并不知情。

    就在众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皇上的贴身太监张辰从屏风后走出,然后用尖刺的声音宣道:“皇上口谕:朕龙体欠安,近日早朝事宜就权权交由太子理事,行监国之权,大小事宜悉听太子殿下行事。”

    殿下文武百官一片哗然之后,才想起跪拜行礼。就在群臣山呼万岁之时,宁王刘询等人早已不知所措,如临深渊,反观太子刘衍倒是一副胸有成竹、小人得志的模样,刘询不禁咬牙切齿心里暗恨,父皇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一旦让太子执政,那这几日的付出岂不是付之东流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刘衍那小子暗中搞鬼?想到这里,刘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懑,还有一丝惧怕。

    张岑宣完口谕之后,向站在殿下的太子躬身施礼,示意太子到殿上主持。刘衍也点头示意,然后故作姿态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文武百官,嗫嚅着道:“这本宫才疏学浅,资质尚浅,主持国家大事理应由”刘衍眼神搜索了一下,然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宁王叔刘询身上,“理应由王叔主持!”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见太子谦让,都有些茫然无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刘衍这一招是一石三鸟,一来是测试宁王的心思,二来是看看身边的朝臣谁会支持宁王,其三就是为了体现太子他谦卑礼让、尊敬长辈。

    刘询见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今日的局势完全没有按照自己所想的发展,原本是想趁着今天新年朝会,用自己所收罗的证据告发丞相李释之,没想到父皇竟然病倒了,更没想到的是会将监国事宜交由刘衍竖子,刘衍推让自己来监国,其意也是昭然若揭,现今由他来主持朝廷大局,那么李释之一案呈送给他来处理也无济于事,弄不好反而会引火烧身。刘询看着众人奇异的目光,不慌不忙的道:“皇上既然龙体欠安,而且也将国家大事托付给太子,那本王当然会谨遵父皇谕旨,全力辅佐好太子。”

    刘衍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向王叔微一点头。刘衍的心腹们更是满心欢喜,马上接二连三的符合道:“太子主持大事,我等定当全力辅佐。”

    “好!”刘衍向着四周的官员们行礼,“既然诸位如此抬爱,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衍劳累了一天,终于可以卸下朝服好好休息一番,回到府中,刘衍第一件事就是先来到他的书房。太子府的书房宽大无比,向来是他最喜欢的场所之一,平时接见心腹,或者有机密要事商讨的时候,他都会让人来书房。现在已是傍晚,刘衍顾不得用晚膳,就马上召集徐秉德、荀谋、杜宗庭、邓灼四人商讨明日的计划,他已经等不及马上实施自己的计划,他安排好众人明日的说辞之后,才放他们几人回家。就在徐秉德等人走出院门的时候,刘衍又派人将邓灼叫回书房来。

    邓灼顿感莫名其妙,来到书房之后,赶紧关上房门,见太子背着手,正欣赏这书房正中的一副山水画。邓灼不敢打扰,只是小声的哈着腰笑问道:“殿下召见小的,不知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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