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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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图-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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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主要以比试剑法为主,来人啊!拿剑来!”太子刘衍笑道,“今日比试只图一乐,你们二人切不可伤筋动骨的,点到即止。”

    邓、殷抱拳称是。二人接过家仆的剑后,便双双摆开阵势。

    陆佐和陆仁襄看着殷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心中不免担心,邓灼是太子的贴身侍卫,是万里挑一的高手,而殷季不过是将将成年的孩子,如何与这个壮汉比拼。

    邓灼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一脸不屑将手中剑直接扔给秦官家,嘴角上扬的笑道:“小孩!输了可别哭啊!”

    大堂内一时间笑声阵阵,只有陆仁襄眉头紧皱,急得拉着身前哥哥的衣角,小声问陆佐,“大哥,这可怎么办呐?你心可真大!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这分明是要看我们出丑嘛!”

    “季儿都不怕,你怕什么?”陆佐淡淡的道。

    陆仁襄再看殷季时,却见他也是一副无所畏惧、全然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紧抿嘴唇,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大胡子,你输了可别喊爹娘啊!”殷季说罢,也将手里的剑扔给陆仁襄。

    堂内的人见殷季的说辞和举动,不禁笑得更大声起来,太子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直拍手道:“快开始罢,本宫都等不及了。”

    邓灼右手别在身后,摊出左手示意殷季动手。殷季也不示弱,也将右手别在身后,左手握拳不由分说,直接往邓灼的咽喉打去。邓灼眼疾手快,用左手轻松隔开,顺势用掌锋向殷季的脖颈击打。殷季毫不示弱,身体后仰,但见掌锋过出,如平地惊雷,呼呼作响。殷季躲过一掌后,直起身,又是一拳往邓灼的胸口打去,刹那之间,邓灼却并不闪躲,一拳生生的打在邓灼的胸口上,他却毫无惧色,任殷季用左手打了三四拳。殷季气急败环,管不得其他,左右手一齐用上。

    堂内的人看罢,又一阵哄堂大笑。

    陆仁襄低声对陆佐道:“大哥,我看算了吧!邓将军身强体壮的,殷季哪里是他的对手啊?”

    “仁襄,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季儿的能耐啊!不是季儿技不如人,错在他年纪轻轻和邓将军比试力气。”陆佐说罢,朝殷季叫了一声,“季儿,你第一招对啦!”

    殷季正气愤得拿邓灼的胸口出气呢,耳边传来师父的指点,如梦初醒一般,方才想起刚才第一招打邓灼的胸口时,他极力躲闪,身强体壮的邓灼最怕的应该是最脆弱的部位。于是出其不意,右手拳头又直逼邓灼的咽喉。邓灼受了殷季十几记重拳后,见殷季又来偷袭咽喉,原本别在身后的双手,已经顾不得其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殷季的右手臂,接着向后踉跄了两步后,赶紧扎起马步稳住。殷季原想收回右手,却因邓灼死死拽着而不能得逞,于是左手又是一记重拳向邓灼的太阳穴击去,邓灼接着又腾出右手接住。

    殷季利用自己的巧劲和灵快,与邓灼交锋了几个回合下来,身量魁梧的邓灼渐渐失去了优势。此刻旁人看得直瞪眼,太子和徐秉德二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着听说这陆佐力大无比,没想到他的徒弟也是武艺高强啊。陆佐和陆仁襄相视一笑,方才的紧迫感也烟消云散,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悟性和武艺竟然如此之高。

    邓灼虽然眼疾却架不住殷季手快,数十个回合之后,其脖颈、腋下、腘窝等经络活跃部位,都被殷季打中。邓灼正无力反击之际,哪知脚底一软,后脚跟没有稳住,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殷季正待一脚踩向邓灼的心口时,陆佐赶紧喝止殷季住手。

    “季儿住手,休得无礼!”

第十六章皇后赐婚() 
殷季看了一眼陆佐,便将悬在邓灼胸前的脚收回,一脸得意的“哼”了一声,乖乖的站回陆佐的身后。

    “小殷季,真”陆仁襄正想说厉害的时候,被陆佐的眼神喝止住了。

    接着陆佐上前将满脸怒气的邓灼扶起来,“邓将军见谅,早有耳闻邓将军神勇无比,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刚才若不是邓将军失足不小心,殷季这毛头小子哪里能够得逞呢!”

    邓灼咬着牙根,并没有回答,只是无奈的向着太子刘衍抱拳道:“殿下,属下还有公务在身,若无其他事,属下先行告退。”

    “下去吧!”太子脸色略有些难看。

    此刻堂内气氛凝重,没有一人敢先出声,就连邓灼走出廊下的脚步声都格外大声。

    “殿下,那‘湛卢剑’呢?”殷季还是忍不住先打破了片刻的沉寂。

    太子板着脸,片刻间又指殷季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来啊,赐剑!”

    殷季从老管家的手里接过湛卢剑时,喜不自禁的大笑起来,迫不及待的拔出剑,但见剑身寒光闪烁,双刃锋利无比,微风吹过剑刃时,似乎都能听到宝剑将风迎刃划开的“呼呼”声。

    且说太子用过饭后,便带着陆佐和徐秉德等人在院子里转悠了半圈,一同赏花看景。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有两个内监来人传话,让太子和陆佐等人进宫觐见。太子这才去换了一身正襟的朝服,命下人也给陆佐穿了一身干净衣裳。

    正午的阳光洒过慈宁殿的琉璃瓦时,金光闪闪的越加刺眼,殿宇内的陈设古色古香,台阶上的帷帐内飘出缕缕的檀香,两旁的侍女袅娜娉婷,格外的清新可人。

    慈宁殿的台阶前已经并排站着三个人,中间的正是平远伯安远山,左右两边分别是长子安世卿和次子安世禄。

    太子刘衍和陆佐二人先给皇后娘娘请安,帷帐后冷冷的传来一声“免礼”。接着安家父子也齐声给太子请安。

    各自礼毕,这时帷帐内的皇后又冷冷的问:“鄯州的陆佐可来了吗?”

    陆佐躬身出列,只是低着头,知道台上的帷幔也看不清真容,于是也未抬头看,只是朗声道:“草民在!”

    这时两旁的侍女分别将各边的帷幔掀起,殿上中间的宝座上正坐着一个细眼高鼻、唇红齿白的老女人,一身华服珠光宝气。

    “最近哀家老听太子和太子妃说这江湖上有一个天纵奇才叫陆佐,力比霸王,智兼荀谋,说的可是你么?”

    “是殿下谬赞了,草民怎敢跟两位英雄人物相提并论。”

    皇后严肃的点点头,“抬起头来。”

    陆佐缓缓的抬起头,目光不敢直视,只是嘴角微扬,不时思考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怎么去说!

    皇后娘娘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看着倒也是明眸皓齿、面目清秀,心里也有几分亲爱。

    “嗯!”皇后点点头,表示满意,“这相貌面容倒是齐全的!家中还有谁啊?听说你家世代诗书,祖上可有在朝为官的么?”

    “草民世居鄯州,家父在我小时就已病逝,现家中只余家母和一个弟弟。祖上未曾有在朝做官的,倒是曾祖父是州府的刀笔小吏,不足挂齿。”

    皇后娘娘让宫女扶着自己,缓缓的走下台阶,围着陆佐前后左右的边看边笑,“这模样气质倒和荀谋那小子有几分相像。不过什么都好,就是比他瘦了些。”

    皇后语音刚落,其他人也笑了起来,陆佐也尴尬的呵呵一笑。皇后指着陆佐问安远山道:“平远伯,你觉着怎么样?”

    安远山此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陆佐的品行,按着自己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应该是错不了的,虽然心底很怕自己女儿不喜欢,但是有皇后保媒,估计她也不敢违逆,而且如果真如世人所说陆佐是个天纵之才,那么将女儿嫁给他,再联合两家,岂不是一盘好棋,那现在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遂道:“皇后娘娘做定主意就是了,臣不敢有异议。”

    “平远伯哪里的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安伯说可以,本宫就帮你保媒了!”

    安远山的次子安世禄于一旁,早就愤愤不满,于是就扯着嗓子道:“娘娘,我看这桩婚事还是等臣下妹妹见过再说,我妹妹性格刚烈,只怕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

    安远山知道两个儿子的秉性,大儿子安世卿沉着稳重,二儿子心浮气躁好打不平。此番本想着只带长子世卿前来,可世禄为了妹妹的婚事,纠缠着非要给妹妹看看。且这安世禄向来讨厌跟文人往来,所以对陆佐并不喜欢,刚才这么一来二去的,安世禄早就憋不住心里的话了,于是才有了刚才这番话搪塞皇后。只是这句话让安远山和陆佐二人倒是有一些尴尬。

    皇后面露尴尬,觑了一眼安世禄,又问安远山:“平远伯,你看如何?”

    安远山心中惶恐,不知该如何决定。站在其身后向来不爱说话的安世卿却突然开口说道:“娘娘说的是呢,依在下看,这桩婚事不能草草了事。”

    “此话怎讲?”

    “一来安家世沐皇恩,不敢说有开国之功,却也有微末之劳,且琼茜郡主又是皇后娘娘的干女儿,如果吾妹死活不同意,岂不是薄了大家脸面。二来陆先生初次来京,此番是为了上京赶考,可现如今他并未有一官半职以服众,只凭江湖声名就定断他人,岂不是太过于草率,更何况这是婚姻大事!”

    安世卿娓娓道来,皇后娘娘听得不住点头。

    太子听后面沉似水,毕竟联姻也只不过牺牲一个小小的郡主,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安世卿说这么多,只是为自己的妹妹争取时间以观察陆佐。

    太子刘衍正欲说时,平远伯抢先一步随声附和着安世卿的说辞。皇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徐秉德,意思让他也发表意见看看。

    徐秉德也笑着拱手道:“娘娘,平远伯说的是,不如待此次春闱结束再讨论此事。”

    “也罢!”皇后嘿然一笑,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不禁心生几分疼惜,“不过陆佐这小子,和我倒是有几分眼缘,本宫看着甚是喜欢。”

    “谢娘娘垂爱,草民惶恐之至!”陆佐礼数周到,无丝毫怠慢。

    皇后哈哈笑将起来,“陆佐呀,小字什么?”

    “草民字公辅!”

    “很好,确实有辅天佐地的气质。在京师可有住处?”

    “草民家住千里外的鄯州,在京都无亲无故哪里有住处呢!现下只在一家茅舍暂住。”

    这时徐秉德眼珠一转,见太子正要开口,便抢在太子前说道:“娘娘,去年年底皇上不是查抄了兵部侍郎陶季临的府邸么!听说到现在还空着。”

    “嗯!那本宫就派人向皇上请示,让陆先生住下吧!”

第十七章九子魏王() 
宏伟的皇宫内,处处黄瓦红墙、金碧辉煌。宣政殿的飞檐下钩心斗角,殿内雕梁画栋、栩栩如生。殿堂内金光闪闪的龙椅靠背上雕刻着九龙夺珠,甚是耀眼夺目。龙椅上一位乌发银须、身着龙袍金冠的老者正襟危坐着,两旁的殿前太监正在一旁服侍。

    檐下的一位太监正小步快走的来至殿前,“启禀陛下,魏王已经在殿外候旨了。”

    “宣!”

    须臾,一男子垂着脸迈步进殿,此人头戴簪缨银翅王帽,身穿五爪银白蟒袍,面若白玉,目如明星,抬头看时却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魏王山呼万岁礼毕,方才问道:“父皇召见儿臣不知所为何事?”

    “诩儿啊!听说近日你在府里闭门读书,用功的很啊!”汉帝捻着胡须和蔼的笑道。

    “正是呢!近日里哥哥们都公务忙碌,儿臣想来越是忙碌之时,越应该多读些书提升自己。”

    汉帝微微点头,有意试探他,“你可知道科考临近,近日各地试子都热议些什么么?”

    刘诩深知父皇此话是在试探自己,于是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儿臣久居深宫,不知道这些事情。父皇没有示下,孩儿也不敢过问此事。”

    汉帝听后哈哈大笑,“在朕的子女中,诩儿独独你是最忠厚的那个。你母妃去世的早,没想到太后能把你得这么通情达理!”

    汉帝捻着胡须,目光坚毅的看着刘诩,道“诩儿,这次常科考试的主考,朕要你来担任。你看如何?”

    但见刘诩“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一脸诚惶诚恐之状,“儿臣何德何能,哪敢有这般痴想!况且在诸位龙子龙孙里有能者比比皆是,在朝的臣子中亦是人才济济,哪里轮得到儿臣,恐怕儿臣并不能服众。”

    “服众?”汉帝厉色道,“朕倒要看看谁敢说半个不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朝完,你就去礼部交接。”

    刘诩正欲谢恩的时候,管事太监严公公进殿禀告:“陛下,皇后娘娘刚才差人来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情说罢!”

    “皇后娘娘说鄯州来的名士陆佐,深得百姓厚爱,有辅天佐地之才,问圣上您可否将兵部尚书陶季临查抄的空宅赏赐给陆佐,以彰显皇天浩荡之恩,惜才之德。”

    “好了,好了。严公公,你让来人去回话,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让娘娘自己做主就是了!”

    说罢,严公公回禀一声“诺”便下去了。

    刘诩在一旁听后是陆佐,眼珠一转道:“父皇,近日儿臣耳边总是听说此人名字,好像此人在京师的声名可了不得了。”

    “哦?”皇帝似乎饶有兴趣,“真有此事?”

    “听说前几日在京城西郊的一座破寺庙被强人围困,恰巧小将军荀谋也在,他和荀将军力举巨鼎,将强人吓退。这事儿已经在京城传的满城风雨了。”刘诩津津乐道的谈论着,如同自己亲眼所见。

    皇帝冷冷一笑,“不就是一个会使蛮力的匹夫么!”

    “谁说不是呢!不过太子殿下和宁王爷可是争着抢着要呢!这会子连皇后娘娘看来也很欣赏他呢,说明此人确实有过人之处。”刘诩嘴里说着,可眼神却透露着煽风点火之意。

    “怪不得皇后今日突然来向朕请示给此人赏赐宅邸。”皇帝若有所思,“这个人叫什么来着?”

    “陆佐!”

    “陆佐?”皇帝的表情似乎在搜索着自己的脑海中是否有听闻过此人,想了一遍,确定从来没听说过后,方才道,“好啦!诩儿,掌接此次常科之后,务必安分守己,切不可结党营私。”

    刘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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