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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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图-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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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件事冒险和太子正面作对。

    “爵爷”陆仁襄打断了安远山的思虑,“有什么办法吗?”

    安远山抬起来看了看他三人,突然计上心来,“现在魏王谋逆案,圣上交由三司会审,不过据我所知这三法司中除了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宁王的人,只要我们求得宁王出手,想必会有一线生机。”

    陆仁襄迟疑道:“可是宁王会冒险为了哥哥而去得罪太子吗?”

    “现在一切还不好说!等去了就知道。”安远山心下暗自咬牙,事已至此,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时值三月,许多边境国家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已经厉兵秣马了一个冬月,现在终于可以开始搜刮了。大汉国西境的大蕃国联合乞塔国吞并鄯州,且鄯州节度使被杀,紧接着敌军正在围攻兰州,边疆告急。当京都得到战报的时候,大汉朝野上下无不震骇,汉帝于是立即召见老元帅周仲望,以及大丞相李释之和兵部尚书徐秉德觐见,共同商议应敌之策。

第五十一章阶下之囚() 
御书房的书案上,累满了加急的奏章,其中多半是兰州等地的告急文书。随着汉帝的巴掌狠狠拍在案上,沉寂许久的御书房内,三个身影复又跪倒在案前。

    “老元帅,您来解释一下,这是何意?”汉帝的胡子颤抖着,愤愤的手指着周仲望,然后拿起案上的奏折向他扔去,“这鄯州收复不到几年,就又被夷狄所掠,眼下兰州估计也很难保住了,难道你们推荐的二州节度使都是酒囊饭袋吗?”

    周仲望不慌不忙的捡起地上的奏折,略看了一眼,然后禀道:“大蕃国虽无昔日之辉煌,但吞并中原之心依然不死,更兼其国主反复无常,若想边境不受侵扰实在很难,以往都是骚扰劫掠一番便会自行离开,未曾想此番竟然接连吞鄯州等地,看来贼心不可谓不大。”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依臣看来,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派兵驰援兰州,先解眼前这燃眉之急,再徐图鄯州。”周仲望徐徐答道。

    “嗯!”汉帝略微满意的点点头,“那三位爱卿说说看,应该派谁去合适。”

    兵部尚书徐秉德说道:“臣觉得如今周老元帅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所以眼下由荀谋来挂帅最合适不过了!”

    汉帝听罢一皱眉,显然对荀谋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荀谋过往有过显赫的战绩,但都是追随周仲望而取得的,如若想真的让他挂帅,只怕资质尚浅,周仲望又年老体迈,再不培植新人只怕将来会更难抉择,于是问周仲望:“老元帅,你对荀谋最了解了,让他挂帅你觉得如何?”

    “这”周仲望迟疑了一下,思忖道,“荀谋虽然久经沙场,但是现今大蕃国的元帅是敌国大论西陵赞之子希若赞卓,老臣与希若赞卓有过几次交手,此人阴险狡猾、老谋深算,所以此次老臣毛遂自荐,愿意亲自挂帅!”

    汉帝又是一阵沉默,思忖许久后,却还是不得要领。接着还是大丞相李释之打破了沉默,“圣上,臣倒是觉得荀将军久经战阵,又是老元帅的关门弟子,臣下与荀将军有过交往,此人深谋远虑、熟谙兵法,何不让荀将军试试。以此也可以考察一下荀谋是否合适作为大汉将来的栋梁,也好锻炼成为我朝将来的第二个周老元帅!”

    汉帝点点头,“好,这事儿就这么办吧!此番大蕃国和乞塔国合力号称有二十万之众,估计也就十一二万的兵力。老元帅,你觉得如今应该委以荀谋多少人马合适呢?”

    “回圣上,老臣觉得之所以贼军能顺利拿下鄯州,主要因为那里兵力空虚,守备不利等诸多因素,而兰州贼军之所以久攻不下,一来这里边防实力较强,这里差不多有五万边防军驻守,如果让荀谋挂帅,臣觉得二十五万人马,再加上兰州五万的驻兵足以。”

    “二十五万?”汉帝吃惊道,这可不是小数字,毕竟这可是占了整个国家兵力的一半了。

    “对!二十五万!荀谋如此年轻,如若首次挂帅领兵,以老臣之经验,必须多多益善,二十五万人马最合适不过。而且此番蛮夷之所以敢如此大肆攻占州城,定然做好了如何应战。”周仲望知道自己徒弟的能力,显然心中更不放心。

    “这”

    汉帝忽然陷入了沉思,还是徐秉德叫了两声,汉帝才回过神来。徐秉德接着说道:“臣觉得荀谋十万兵足矣,再加上兰州驻兵五万,十五万人马荀将军肯定足够。如果荀谋领兵过多,国内之兵源必然紧张,要知道我大汉南蛮诸国虎视眈眈,一旦是敌国合纵连横之计,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嗯!有道理!”汉帝思忖道,“那兵部徐秉德,你与宰相李释之一同拟旨,委荀谋为镇西大将军,总领十万人马。这先锋营嘛?就由宣威将军安世卿担任先锋,领五千兵马。安抚使就由御史大夫杜宗庭兼任吧。现在就去拟旨吧,大军务必明日准时开拔,不得贻误战机。”

    当荀谋得到圣旨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虽然已经知道大蕃国突袭鄯州的消息,但是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委派自己为行军大总管,虽然任命仓促,但这也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不过在明日出发之前,荀谋知道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才能放心出发。

    刑部大牢,是归属刑部总管的牢狱,那有十间牢房,每个牢房能容纳两百人左右,其中只有两间墙是有铁窗的,较为通风舒适,故而这两间是用来关押罪行较轻的犯人,不过同样的是牢房里都腌臜污秽,犯人吃喝、便溺、睡觉全在牢房内。还有十间特殊牢房,专门用来单独关押特殊犯人,而陆佐就被关押这里。

    臭气熏天的牢房内,只要一呼吸,刺鼻的味道简直令人崩溃。陆佐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被鞭子抽烂的衣服,已陷进刚豁开的伤口里,几只蚊蝇不住的在他身边飞舞,陆佐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此刻他连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蜷缩着,侧躺在一人见方的冰冷草席上。

    “师兄,还好吗?”牢笼的木栏外,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得意的叫着。

    陆佐披头散发的,满脸血渍和污垢,显得更加的瘦削,完全没有往日的风采。但还是瑟瑟发抖而又吃力的抬了一下头,见是荀谋,便又低头没有理会,淡淡的眼神里,还透露着一丝丝不屑。

    “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荀谋不禁心生怜悯,语气却颇为得意,让人都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心理,见陆佐不说话,接着说道,“谁让外界竟然拿你跟我相提并论。”

    荀谋接着屏退左右,只剩下自己和陆佐单独谈话。

    于是荀谋又嘲讽的冷笑道:“‘荀谋陆佐,天下可得’,呵呵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你看看你能辅佐谁!宁王?人家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儿!魏王?好不容易那个傻子选了你,你看看现在的结局又能怎样!我荀谋世称‘国士无双’,你最不该的,就是敢跟我荀谋相提并论”

    这时陆佐冷冷的“哼”了一声,嘴角嘲弄的撅了一下,依然没有答话。

    陆佐的这个动作让荀谋更加的愤怒,“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我告诉你,明天的太阳你休想见到了。”

    “哈哈”陆佐忽然大笑起来,荀谋不禁身体一颤,没想到事到如今,他陆佐还是一块硬骨头。

    “来人啊!”荀谋呼来两个狱卒,“把陆佐给我吊起来!”

    两个狱卒打开牢门,将陆佐生生的托了起来,接着解下手中的镣铐,然后直接将他的双手绑起来,吊在牢房墙边的一根木桩上,脚不着地,身体悬在半空,双手紧紧的被绳索勒着,陆佐疼得咬着牙不吭一声。

    荀谋想狱卒点头示意。少倾,两个狱卒捧来一炉已经烧红的炭火,火炉上还驾着一把黑黢黢的铁烙,铁烙旁还插着两把明晃晃的匕首。

    荀谋从火炉上拔出铁烙,“滋”的一声,火红的烙铁冒着白烟,一股刺鼻的味道闪入鼻腔,荀谋边玩赏着手里的铁烙,边说道,“陆佐,还记得在苦集寺的时候,那个响马头领说的一样东西吗?”

    陆佐已经无力说话,垂着脸,耷拉着脑袋不吱声。

    “只要你能交出鬼谷纵横论,兴许我还能念在同门的情谊上放你一马。”荀谋见他依然不吭声,恼羞成怒,“说,那本书在哪儿?”

    荀谋歇斯底里的怒吼着,眼神里充斥着愤怒,可陆佐只是用力的微微冷笑,那笑声中带着嘲讽,似乎在说着你永远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鬼谷一门的真传。

    荀谋已经气急败坏、急不可耐了,他狠狠的将铁烙插进火炉内烧的通红,少倾又将火红的铁烙拔出,对着陆佐的胸口烙去。

第五十二章生死炼狱() 
荀谋心中愤愤不平,拔出火红的铁烙,便往陆佐的胸口烙去。

    “滋”

    滚烫的烙铁烙在胸前,发出阵阵刺鼻的味道,几乎同时陆佐发出了一阵嘶吼,“啊”

    随着陆佐的阵阵嘶吼,荀谋心底的快感油然而生,就在荀谋拔回铁烙的那一刹,陆佐垂下脑袋晕厥过去了。

    荀谋挥手示意狱卒去拿冷水来将他泼醒。

    那两名狱卒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陆佐,不禁都打了一个冷颤。其中一个年长的躬身低声道:“荀将军,小的估计他是不行了,一般这犯人尤其是胸口那里用过烙刑后,冷水基本浇不醒了。”

    “用得着你提醒我吗?你以为他跟你一样!”荀谋脸色铁青,“他可是铜筋铁骨,快去拿冷水来!”

    须臾,两个狱卒提着一桶水来了,正准备往陆佐身上泼去的时候,荀谋喝止道:“慢着,把他先放下来吧!”

    一名狱卒抽出腰刀,将绳索斩断后,另外一个狱卒小心翼翼的解开绳结,细看时,那绳索已经将手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当狱卒泼了第一遍冷水的时候,陆佐并没有反应,接着那名狱卒又将剩下所以的冷水泼完。陆佐这才打了个冷颤,倒吸一口凉气,急促的呼吸着、咳嗽着,微微的抬起沉重双眼,最后用力的侧过身子,蜷缩成一团。

    荀谋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陆佐,心中闪过一丝同情,不禁意味深长的道:“你我若不是同门,如果也没有那一句什么‘荀谋陆佐,天下可得’,兴许我们还能成为知”荀谋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再说下去。

    陆佐这时候低声喃喃的几句,想努力说出口,却怎么也喘不上这口气,嘟哝半天也说不清楚话来。荀谋见他想说话,淡淡地吩咐狱卒给他喝口水。其中一名狱卒飞也似的去倒了一碗清水来,双手捧着陶碗,小心翼翼的捧进牢房内。一名狱卒扶起陆佐,让陆佐倚靠在他的怀里,另外一名则仔细的往陆佐嘴里小心的倾倒。

    陆佐“咕嘟咕嘟”的一口喝干,那名狱卒便扶着让他倚靠在墙边,陆佐这才得以喘口气,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荀谋看情形差不多,于是又令左右退下。

    “有什么话就赶快说罢,过了今天,你可就没命说了。”荀谋侧过脸,故作冷冷的说道。

    “呵”陆佐冷笑一下,“你其实最怕的就是我活着吧。最怕的就是我的那本鬼谷纵横论吧!”

    “你”荀谋瞬间瞪大双眼,上前右手抓住陆佐的衣领,瞪着陆佐,“真有这本书?”

    “可惜你永远得不到”陆佐接着又是一声冷嘲。

    陆佐轻蔑的眼神,让荀谋怒不可遏,右手顺势狠狠的将陆佐往墙上甩去,接着站起身,不屑的道:“你以为有那本书,你就能耐我何?现在你不还是这种下场吗?只有你死了,那本书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可以挑明了跟你说,没错,那一天在苦集寺的时候,那伙贼人说有那本书的时候,我确实被惊到了,然后我们一起比武的时候,你的一身蛮力,我也着实吓了一跳。但是这些我都不以为意,直到后来‘荀谋陆佐,天下可得’这句话不知从何处风闻,我才开始担心”

    “担心受到威胁,担心我有一天会取代你的位置!”陆佐接话道。

    “没错,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辅佐太子吗?”

    “因为我选择太子了”

    “你又答对了,可笑的是,太子到现在还以为是因为他的实力吸引我。看来你我都是聪明人,可惜在这风卷云涌的朝堂中,你终究还是一个新手。”

    陆佐忽然仰天长啸,连连摇头。

    “你笑什么?”荀谋疑惑的看着他。

    “我笑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哦?”荀谋好奇的冷笑一声,“那我倒想听听。”

    “你以为我真的会选择太子吗?”陆佐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荀谋脸色忽然变得铁青,“你但是你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以为你就能辅佐太子上位吗?”

    “就算不能,你陆佐也看不到那一天了。”荀谋恼羞成怒,“知道为什么我想除掉魏王吗?”

    陆佐诡异一笑,“因为你想趁机杀了我。”

    “看来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我威胁最大的那个人,否则像魏王那种笨蛋我也不用急于下手,我就是要趁他羽翼未丰除掉他,继而借此案杀了你。事实证明,和我相比,你还是太嫩了。”荀谋洋洋得意的说着,看着眼前的陆佐狼狈不堪的样子,感觉自己的手段终于成功了。

    “你就这么自信?”陆佐反问。

    “当然,只要你一死。”荀谋不以为然的说着,“我平生让所有人艳羡,年纪轻轻上阵杀敌,功劳无数、未尝败绩,但是我却最妒忌一个人是谁知道吗?”

    陆佐无视荀谋的问题,侧着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不回答。

    荀谋接着自顾自的道:“你肯定也猜到了,我最嫉妒的人就是你——陆佐。妒忌的不是你的那本什么破书,而是那一天在苦集寺的时候,你竟然能单手就把巨鼎举起来了。”荀谋说时,眼中开始露出一丝敬佩,“要知道这大汉朝,也只有我一人能力拔千斤,可是你偏偏和我对着干,要不是那天有我给你做对比,我想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你陆佐吧。”

    “哼”陆佐喃喃的哼了两声,“那天我要是用尽十成的力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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