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同样的队形,便整列出来,虽然着装上没有风狼营整齐,但那股久经沙场的壮烈铁血的气味铺面而来,到是立刻把风狼营的气势压了下去。刘峰在想倘若两个营交手,风狼营或许会败给这些已经饿得营养不良的磁州兵吧。
在台上看了良久的的刘峰,沉声向曾誉问道:“曾叔认为当下磁州兵最要紧的问题是什么?”刘峰对于曾誉的练兵能力,还是相当认同的,磁州之所以能几番抵御住契丹狼骑的劫掠,正是因为曾誉练兵有方,带兵有略。
曾誉抱拳沉声道:“操练兵马需要银钱粮饷,磁州粮米不足,更谈不上银钱,军士们苦有练体之心,却无强体之力。”看着他训练出来的军士,让刘峰所带来的风狼营比了下去,虽然一顿整列,有些模样,可不到一刻,他们又变的懒散了,而风狼营依旧笔挺的站立着,肃穆的气氛没有丝毫的松懈,此刻便高下两判了。
不过曾誉自己也够无奈的,军士们操练,最起码要管饱,可是为了控制米粮,他不敢让这千余的大肚汉敞开了吃,这便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
听了曾誉的话,刘峰一阵思索后,并没有再次询问,其实他也再拷问着自己,倘若刘家堡陷入了这样的困境,自己能否让军丁们保持到磁州兵的样子,答案是未知的。而曾誉却做到了,在近四个月的时间里,这些军士勉强度日而已,却还能保持着一定水平的军事素质,这里面有曾誉的功劳,也不能否认这些军士有着自己的情怀,他们都是磁州人,他们知道自己肩负着保卫家乡的使命。
曾誉在请示刘峰后,让军士们演示了些阵法、武艺等,刘峰都仔细的看在了眼里,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尽管这些士兵脸色蜡黄,可是军鼓响动时,那种冷静的心态,冷漠的眼神,简洁的动作无一不表露出他们是百战的老兵,这也是刘峰那日在刘氏瓷行最大的体会。
第六十三章 探访()
接下来的几日,刘峰带着一伍亲卫在邓俊良、曾祥儒、曾祥武兄弟引领下,于磁州的属地好好的探访了一圈,这到让刘峰找到了后世的一些影子。
现今磁州也只余下魏县、临漳两地,魏县、临漳同属漳河冲积扇平原,地势自西向东缓缓倾斜,地表平坦,耕地广阔。土壤由漳河淤泥沉积而成,刘峰看着眼前肥的流油的土地,满心感慨为何让这些土地就此荒芜着。
在魏县境内漳水南岸,邓俊良带刘峰瞻仰了破釜之地。而在临漳境内刘峰更是看到了邺都遗址,还有“铜雀宫深锁二乔”的铜雀台遗址,不过也都被战火摧残的破旧不堪。
两个县的情况非常糟糕,大量耕地抛荒,县内乡民逃亡,徒留一些老弱在城内,看到这些情况,刘峰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如此好的条件,他们不懂的利用,这两个县的自然条件要比刘家堡一带强了太多。
在临漳城内,刘峰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个比邻刘家堡的县城,仅会落败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他难以相信。临漳城的规模到是提醒着世人,它曾经有过辉煌,而现如今只有一条大街上零散的开着几家商铺,卖些粮米杂货之类的东西。街面上到处坑坑洼洼,一些房屋的废墟,也没有人来清理,这个被战火摧残的县城在苟延残喘的存活着。
街上的乡民,也大多衣衫褴褛,用着麻木不堪的眼神看着走进城里的这一伍军士,临漳有着磁州中营的一个队在驻扎着,得到守卫的传信,不一会一个精瘦的队长便跑来想刘峰等人报道。
勉强的在临漳修整了一晚后,刘峰便踏上了回城之路,虽然这一路的风景还是不错,骑在马上,满眼尽是绿色,尤其是两县的树木颇丰,绿荫的连成一片,各种野味也是颇多,时不时的也能看到有乡民在林子里扑捉着野味果腹,到让刘峰也意识到,磁州的最大危机并不是内部发展问题,而是要解决时刻遭受战火的问题。
骑在马上的刘峰,在整理着这些天的收获,他暗自估计临漳、魏县两地,有六千多顷土地可供耕种,而倘若这些地都能开发出来,这些土地就可以养活四十万余乡民。看着马蹄下的肥沃的土地,刘峰心中豪情涌起,贫瘠的刘家堡都在自己的努力下绽放出光芒,何况有如此好条件的磁州。
想到这儿,他策马扬鞭飞奔了起来,在马上扬开双臂,向天长啸一声,这几日被磁州各地乡民的惨况所影响,那些心里的不痛快,也随着这声长啸而去,他阻止不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可以为今后的事情而努力。
在他身后跟随着的众人见状,也齐声长啸起来,像是为现在的状况告别,也像是为以后的日子庆祝。
……
从临漳返回的刘峰,把邓俊良父子、曾誉父子等人,召集在议事大厅,紧锣密鼓的商议起来,这一商议不打紧,整整三日,议事厅里争吵讨论声不断,刘峰把磁州城的大小事宜,都摆在了明面上与他们说个明白。
等到最后一日,曾誉等人都被刘峰一一辩的无话可说后,刘峰才拍板定了商议的一些事项。
“祥儒,从今日起,你便为磁州刺史,负责磁州城内的大小一切政务!”刘峰正色向曾祥儒说道,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刘峰发现曾祥儒做事一片公心,且对政务上的问题有自己的见解,邓俊良他另有重用,而磁州可以委以重任的也非曾祥儒莫属了。
曾祥儒本来一副安静稳重的样子,听了刘峰的话,他再三的确定后,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略有些激动道:“定不负城主大人所托!”他这一声大人,到把刘峰叫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曾祥儒激动也是情有可原的,曾誉本是一名武将,自己的长子却好文厌武,曾誉一直看不上他的这个儿子,而如今曾祥儒在磁州便是一人之下了!
看他激动的样子,邓杰虞是最能体会这种心情的,他恰好相反,智者之子好武厌文,在曾祥儒耳边调笑道:“祥儒不必如此激动,如此一来曾叔父在场合上便要向你施礼了,想到这个你是不是该解气了!”虽然他是压着声音在说,但还是让耳目聪灵的曾誉听到了,尴尬的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对于刘峰升任曾祥儒的做法,大家并没有太大的抵触,这几日内,刘峰给他们太多的感触,尤其是曾祥儒与他辩论时,两个人有时也是难分高下,不过还是很羡慕曾祥儒年纪轻轻的就能得此高位,大家都向曾祥儒送上了贺喜,当然最让他满意的还是父亲曾誉的认可。
稍候片刻,见大家安静些,刘峰缓缓道:“卧龙先生的《兵法二十四篇》出师中有这样描述,“以此至军,将军其裁之”复命曰:‘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退。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恃功能而失忠信。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同寒暑,等劳逸,齐甘苦,均危患;如此,日则士必尽死,敌必可亡。”说着拿起手中的虎符,顿了顿,唱喏道:“曾誉接符!”
曾誉有些呆滞的躬身上前,双手捧过虎符,刘峰接着道:“我借卧龙先生的出师,送与你,望你能好好统带磁州一方军丁!”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定不负城主大人所望!”随即抱拳又是一礼,感觉有些不对后,又立正后,用刚学会的军礼给刘峰重重的敬了一礼,倒也确实是重重的,他的铁拳锤在钢甲上,咚的一声在响彻了整个议事大厅,也把惊呆了的众人震醒了。刘峰的这一番受命却是让众人呆住了,民政最高的领导是曾祥儒,而军队的最高领导是曾誉,曾家在磁州似乎有一家独大的感觉。
这也是曾誉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而邓俊良看着刘峰所做所谓也是有些糊涂,他不知道刘峰在商议那日,咄咄逼人的让曾誉交出军权,而在今日又为何轻易的再交还与曾誉。况且还在没有自己掣肘的情况下。
其实刘峰的内心想法,很简单,磁州城将不会在是磁州方向重点,他要把磁州一方的重点放在临漳,有磁州在前方做着阻挡,他好大力的开发魏县、临漳、武安、涉县等地,而作为施政相当有经验的邓俊良,他是离不开的,只能让曾祥儒把他替换下来。至于把军队交到曾誉手中,是因为他纯粹的看重曾誉的军事水平,最起码要比自己强了很多,在磁州虎卫军未强大起来,他还是要多依靠一下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将。
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刘峰挥手道:“今日议会便到此结束,明日由新任刺史、统领向大家宣读各自任命!”
众人轰然领命。
第六十四章 整军(一)()
马蹄翻飞,踏碎一地青草,一行骑士在策马狂奔着,几日的曝晒,刘家堡通往磁州的路,不再泥泞,却随着马队而过,形成一道土龙,坠在马队身后。
刘峰在全面接手磁州城后,便把消息传回了刘家堡,郭崇韬见信后,召集了刘家堡现有的主要管事,一起前往磁州城,终于在次日清晨时分赶到了磁州城。
最近风狼营在磁州城进进出出,那有些怪异的军服慢慢的也被磁州乡民接受了,夏日的清晨,并不是那么的凉快,在阳光照射到城主府时,便让人感到了它的热度。当一众司吏、都头踏进城主府时,都互相交换着有些兴奋的目光,众人都已知道了昨日那个重头戏,已被曾家父子取得,而今日,叫人兴奋,叫人忧心。
郭崇韬眉头皱得紧紧的,作为刘峰的谋士和挚友,他必定要想得更多更远,他也承认刘峰有自己独特的思路,有着别人想不到的谋略,但他的年纪却是劣势,心智经历上或许是他的一大缺点。
他不反对刘峰重用曾誉,甚至重用整个曾家,但关键的是,刘峰要有节制他们的手段,刘峰作为磁州城主也好,作为刘家堡主也罢,他必须要成为磁州的首脑,所有的抉择都必须要出自他,在磁州不能也不可以出现别的集团或声音。
郭崇韬坐在厅上冷眼旁观,众人的反应都一一看在眼里,今日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曾誉父子,众司吏、都头们看向这对高权在握的父子的眼光充满了别样的意味。
曾誉还是平日里的一副戎装,四平八稳的端坐在厅堂右首处的座位上,巴雅尔、曾荣、刘胡、刘彦波、白云明、乌泽等依次居坐。而左手处首位却依旧是邓俊良,郭崇韬、曾祥儒、潘庆云、刘延栋依次居坐。
场上大概唯有,曾祥儒有些不在状态,虽竭力的掩饰自己,但因不安而扭动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心里慌乱的状态,其实昨日父子两人再接受了这两个职位后,稍候便回味了过来,而在刘峰执意诚恳的劝说下,才勉强的接受了这个职位,不过曾祥儒却再也没有激动的心情,变得有些小心谨慎。
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刘峰在刘彦英和扎雄的陪伴下,大步的走进厅中,含笑的和风尘而来的刘家堡众人打了招呼,和稍有严肃的曾氏父子打了招呼后,便端坐在厅堂正处。
厅堂内一阵肃静,刘峰大量着厅里的众人,这或许是磁州近十年各家势力聚的,最齐的一次了,刘家堡一众、魏县、临漳县令等等都被他招集齐了,或许厅里的人都还相互不熟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今后同属于刘峰的麾下。
如此的阵势,到让众人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们都知道今天是刘峰对整个磁州势力整顿的第一步,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或期待、或紧张的气氛在整个议事厅里弥漫。
刘峰这几天几乎夜夜在忙碌,当然不是与乌兰在床上忙碌,他再忙碌着给磁州规划,每日只是凌晨时在乌兰的怀里眯一下,有时练一下都眯不上,那是因为那股清香味让他兴奋的没有了困意。稍有些昏沉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厅上上,扫视乐意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端坐的身姿,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恍惚间像回到了前世,在给狱警们开会。
深吸了口气,朗声道:“今日我们磁州众人能摒弃前嫌的团结到一起,这首功要记在曾统领、邓参军身上,也要记在在座的每一位身上。”
邓俊良起身行礼道:“全凭城主一人主张,磁州众属才得以聚全!我等也只是摇旗呐喊而已,谈不上首功!”
众人也随声附和着。
刘峰含笑点头示意邓俊良坐下,缓缓接着道:“今年磁州遭逢旱灾,民生凋敝却又面临狼骑来袭,可以说今年是磁州多灾多难的一年,然而旱灾的影响也在刘家堡全力辅助解决的情况下略见好转。但狼骑来袭,却是对我们最大威胁,然磁州、武安、两处是狼骑南下劫掠的必经之地。曾统领!”
曾誉挺身而起,朗声道:“末将在!”
“予你磁州中营、右营两营,补全兵额,再征调三千民壮,共计五千余人,打下武安,修整城墙,且武安将成为磁州的新丁训练基地,我会再招募约三千军丁,交予你训练!”刘峰道
这是昨日便商议好的事情,曾誉波澜不惊,道:“末将领命!”
看到刘峰如此的安排,邓俊良抚摸着胡须微笑的点点头,郭崇韬眼睛一亮,然后也微笑了起来。刘峰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武安在顶在狼骑来袭的第一线,曾誉虽然统领全营军士,但又不可能真的全权四处调动各地军丁,他所能调动的也只有武安的两个营,和新组的军丁,且武安不能自给自足,一切供应要靠刘家堡。然若是曾誉有其他想法,怕是会被困在武安难以动弹。
刘峰笃信一句俗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曾誉作为磁州老将,能力不可小觑,且又是刚刚退位让贤,而刘峰手里又无能与之匹敌的大将,只能出此下策,当虎卫军制健全,刘峰便再无顾忌。
“另,我将调派民壮,在肥乡、广平两地筑堡,乌泽、邓杰虞分别为风狼营正副校尉,负责清剿这两地的土匪、山贼、乱民,一月后,我要让这里的乡民过上宁静的生活。”刘峰下令道
乌泽、邓杰虞两人挺身起立,朗声道:“末将领命!”
“魏县、临漳两地决不可再失,磁州将配合两地,召回流失乡民、或分拨一部分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