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后,两手紧提缰绳,两腿夹紧马肚,两脚前掌踩紧马蹬,注意两边蹬力相同,屁股不要座得太实,身子要随着马的步伐摇动。”王孝勇边讲解边示范。并放开缰绳,让马奔跑一阵,让李炟体会。
不到一个时辰,李炟在马上就轻松自如了。他很想自己骑着马跑一气,但看看王孝勇新郎官的装束和不放心的表情,没好意思开口。
傍晚,迎亲的车队赶到汝阳官渡。
王家迎亲的楼船早在码头等候。远远望去,三层大船,高大如楼,在周围小船的衬托下,气势宏大。大船底尖上阔,首尾高昂,船的前部和两侧的护板上挽着大红的锦稠,船舱和甲板铺满红毯,喜庆炫目。
王孝勇抱李梅上船。王全指挥家丁和护卫把马车上的嫁妆转运上船。
船上极尽豪华,每个房门里床铺、桌椅一应俱全,连马桶都是檀木打造,非常奢侈,比后世那些豪华的游轮也差不了多少。
楼船第二天扬帆起航,沿颖水北上,向洛阳进发。
李炟含泪向姐姐告别,座马车返回,走了很长一段路,李菊仍止不住哭声。
(本章完)
第10章 11、神火秘笈()
春去冬来,李炟在重阳书院读书已近三载。三年来,李炟在重阳书院偶尔去明礼堂听课,大部分时间都在藏书楼看书。有时与陆征途、钱万山、王孝义几个一起去竹林套兔子,经过多次的训练,李炟套兔子的水平已超过父亲李天一,重阳书院的学子们隔三差五地就能吃上师母单娘做的红烧兔肉。特别是入冬后,有时套的兔子多,吃不完,单娘就用食盐、大料腌制,挂在树上风干,留到春节再吃。风干兔肉,风色红润,香味扑鼻,咸香发脆,嚼劲十足,还可凉血解热,真是兔肉配烧酒,神仙跟着走啊。
二姐李兰也已出嫁,嫁到重阳附近的张楼张家铁匠铺。张家铁匠铺在上蔡远近闻名,已传百年。据说张家先人曾是南朝军匠,主要为军队打制兵器、铁甲,一百多年的南朝与大魏战争中,被大魏俘获,由于张家先人不愿随大魏军队北返平城,被遣散后留在上蔡,开了张家铁匠铺。以手艺谋生。由于张家世代为人厚道,技艺高超,制作的铁器美观耐用,赢得了上蔡百姓的信任。
张家也渐渐殷实起来,缕续购置了近百亩田地,虽不大富大贵,但也算一方财主。姐夫张广云曾在重阳书院读过书,知书达礼,为人老实,李兰过门后,夫妇恩爱,家庭和睦,二姐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这一天,李炟在藏书楼看书,无意中发现藏书楼二楼东北角有一个很小的阁楼,通向阁楼的梯子落满灰尘,一旁的扶手已被蠹虫蛀食。他小心翼翼地爬上阁楼,上面地方不大,比一张床略大,厚厚地积灰中有几件破旧的衣服,衣服下是两本书。李炟拿起衣服清理掉阁楼上的浮灰,把书整理出来,是两本《金刚经》、《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他在木板上敲掉书上的灰尘,却意外发现阁楼的木板中间有夹层,仔细寻找,北头靠窗处有一块木板是活动的,挪开活动木板,里面有一包裹,包裹里是一本手记、一本《神火秘笈》,还有一个木制令牌,上面刻有神火二字。
李炟拿起手记,认真阅读,手记是一个叫刘昭的人写的。
第一部分,刘昭记录了自己在皇宫的童年生活。作为南宋太祖刘裕的皇孙,刘昭六岁前是快乐的,灾难来自六岁的时候,父亲刘义康被他自己的哥哥宋文帝刘义隆猜忌,进而杀害,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刘昭兄弟九人全部被追杀。刘昭的奶娘冒死带出了自己,交给了栖霞寺的智信法师,刘昭的生命得以保全。为防止消息泄露,年近七旬的智信法师,带着刘昭云游四方。
第二部分,记录了刘昭随智信大师云游修炼的情况。他们先后到过九华山、五台山、嵩山、普陀山,最后到达东南沿海的建安郡。
从建安郡出海一百多里,有一片岛屿叫千安岛,千安岛由大大小小几百个岛组成,是一片火山岛,几万年前,由于火山喷发,地壳变动,堆积的火山岩生长成岛。千安岛大部分岛屿宁静美丽,碧海蓝天,绿树沙滩,而中心几个岛上仍然岩浆翻滚,烈焰赤红。千安岛上的神火坛是南朝最神秘的存在,那里是得道高僧最后的归宿,他们从不参与江湖恩怨,有的一辈子不曾离开过的千安岛,更没有什么武林高手敢去千安岛找事。
第三部分记录了大魏太武皇帝拓拨焘颁布诏书灭佛事件。查封寺院,灭杀沙门,收缴寺院土地、财产,大批大魏僧人南逃,佛界遭到毁灭性打击。神火坛为拯救众僧,派出已为神火长使的刘昭,前往平城刺杀拓拨焘。行刺失败后,身负重伤的刘昭南返途中,昏倒在重阳书院门前,被书院的先生(李天一的爷爷)相救,躲在藏书楼养伤。
手记就是在养伤期间刘昭所记。
刘昭在最后写道:“当你看到手记时,我已逝去。得此手记和《神火秘笈》者,即为刘昭徒弟,可进入千安岛,并有责任将他的消息报送神火坛。”
李炟连忙拿起《神火秘笈》。
《神火秘笈》有点像小人书,以图画为主,旁边配有简单的说明。《神火秘笈》纸质泛黄,上边有淡淡的血迹,说明刘昭在平阳行刺时是带在身上的,受伤后染上血迹。
《神火秘笈》共一百零八式。其中修炼七十二式,相搏三十六式。
修炼中,练体二十四式,练筋二十四,练气二十四式。
在蓝天碧海间沐浴朝霞,纳天地之灵气;在翻卷流淌的高温岩浆旁,吸收来自地核深处的巨大能量;在滚滚浓烟中,接受来自火山喷发的洗礼。
相搏中,入微十二式,入定十二式,入禅十二式。
入微,是将进攻与防守的手段极端量化、细化,精确度达到最大值,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入定,由静而动,再由动而静的过程。通过自身速度提升,让对方由动变静,或者让对方感觉不到自己的动,达到在对方毫无反映的情况下完成攻取。
入禅,是一种无我无他的境界,攻与取,进与退全在意念之间。
李炟对于秘笈,有些看不懂,又似乎明白些什么,哪些懂了,哪些没懂,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感到懂了的,一会又不明白了,他感到不懂的,一会更糊涂了。
对于《神火秘笈》上的图画,李炟虽然不太明白,但画上的景色却让他特别向往,他还没见过海,李炟想知道海到底有多大,海水是蓝的还是绿的,海浪有多高,火山真的会喷火吗,岩浆流入大海的瞬间会发生什么?
李炟满脑子都是凝问,他小心地将手记和秘笈放回原处,把盖板盖好。
“炟儿,快回去吃饭了。”单娘在藏书楼前对着窗户大声喊道。
“知道了。”李炟回答。他在阁楼又座了一会,才慢慢下楼回家。
“快把手洗洗,今天有红烧鱼,是你爱吃的。”母亲一边盛饭,一边督促李炟洗手。
“这些鱼可新鲜了,是陆征途的父亲自己在南湖打的。”陆征途家在南湖边上,陆父经常打些鱼送到书院,作为陆征途的束脩。
李炟端起碗却没有吃饭,想了半天,忍不住问:“父亲,藏书楼二楼上有间很小的阁楼,在书架最里面,上面是不是住过人?”
李天一愣了一下,那个阁楼很隐蔽,不特别留意是看不到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放书的吧。”
虽然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李天一不想让儿子知道太多。当年爷爷私藏和尚事,自己也是多年后才知道的,那个和尚是刺杀皇上的要犯,私藏朝廷要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那个和尚在书院住了一年就因伤势过重去逝了,但李天一和父亲从来没有向外透漏半个字。
“小孩子就是好奇,快吃饭吧!”单娘说道。
李炟点点头,大口吃饭。既然父亲不愿意讲,他也不再追问,假装没什么事,低头吃饭。
接下来的时间,李炟整天躲在藏书楼里,一边看书,一边按秘笈上的图画演练。
“炟儿看书越来越入迷了,连吃饭都不知道了。”一天,不见李炟回来吃晚饭,单娘有些担心地对李天一说。
“寒窗苦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李天一以为儿子一直在用功读书,就安慰夫人。
李炟的学业进展很快,直到有一天,当了一辈子先生的李天一感到自己已无法再教授儿子,他只好让李炟在藏书楼自已看书。有时李天一也想送儿子到外地求学,或者送到洛阳,让亲家帮忙去太学读书,但又觉得儿子年纪还小,停两年再说吧。
演练秘笈中,李炟发现早上效果最好。经过一晚的吐故纳新,大地慢慢地从沉睡中醒来,阳气上升,给人们带来的不仅有美丽的朝霞,温暖的阳光,还有滋育万物的大地之灵气。这时候修炼,事半功倍,效率更高。
《神火秘笈》招式不多,李炟早已烂熟于心,现在就是反复地训练、体会、感悟。
李炟现在明白,《神火秘笈》是功法,不是武技,不像枪法、刀技那样实用,但它是一切武技的基础,是对修炼者身体的提升。从练体开始,由手利脚快,到眼明心灵,可以反复锤炼人的体质,不受武功高低的限制,也就是说对谁都适合,所以它还是很强大的。
通过炼体,进而疏通筋脉、气血,打通身体的七十二脉和三十六循环,把人的体质逐步提升。
修炼中,通过吸收天地之灵气,又进一步纯净了人的体质,甚至于实现某些组织和部分的再造,最终达到由不可为到可为,由不可及到可及的升华。
李炟训练还不足一年,但提高很快。他觉得以前自己的眼睛透视能力不足百米,现在已近已经可以看到百米以外。以前远处听不到的声音,现在慢慢能听到一些。
李炟还觉得,《神火秘笈》看似简单,其实博大精深,每一招式都有着不可替代的功效。反复演练,总有提升,是《神火秘笈》最强大的存在,一招一式,可以演练一千遍一万遍,每一遍都有不一样的感受。可以每天演练,演练一年,十年,每天都会有新的感悟和提升。
李炟在藏书楼演练累了,就拿出古箫吹上一曲。随着练习《神火秘笈》,李炟吹奏古箫的水平也同步提升,这是意外收获。
今天,李炟又一次地吹奏了自己特别喜欢的《广陵散》。箫音响起,藏书楼内顿时浮起梵响,清扬哀婉,如岩谷水声,似佛曲梵呗,吐纳抑扬,清美古朴。《广陵散》是最早与佛事活动有关的音乐,那扣击心灵的音符,反复吟叹的曲调,让人仿佛循入空门,心神宁静。此刻,李煜忘记了自己是谁,来自哪里,灵魂受到洗礼,精神为之震奋,前世的程楠和今世的李炟得到了完美的统一。
(本章完)
第11章 12、李炟定婚()
冬去春来,在重阳书院藏书楼勤学苦练的李炟不觉迎来又一个春天。小草冒出新芽,柳树吐出新絮,大地披上了绿装。
最近一段时间,李炟很难再专心看书,练习《神火秘笈》也打不起精神,他感到了一种召唤,一种来自大海的召唤。刘昭虽然只是他没见过面的师傅,但刘昭百年前的遗命,他必须去践诺,去实现。李炟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督促自己,那是刘昭的眼睛。
再说,十二岁的李炟也特别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吃过晚饭,李炟主动地给父亲泡上茶水,为母亲打来洗脚水。
“儿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母亲笑问。
“父母大人,李炟有一事请求。”李炟一脸严肃。
“这孩子!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又不是外人。”单娘不明白儿子的意思。
李天一用眼神止住了单娘的疑问,他感到肯定有事要发生。从这些日子李炟的神情中,他知道儿子要有什么大的行动。
“孩儿想外出游学。”李炟声音很轻,但李天一和单娘听了似睛天惊雷。
“不行!你才多大,还不到十二岁。你还是个孩子,出去谁照顾你。”母亲很着急,坚决不同意李炟的想法。
“外面乱得很,到处打仗,你要有个闪失,你让娘怎么活阿!”单娘的眼泪出来了。
李天一叹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心气高,才学好,绝不会像自己一样一辈子当个教书先生,在重阳终老一生。槽头拴不住骏马,他只是没想到儿子这么小就要离家外出。
“能不能等两年,你长大了,娶了亲再走,到时我绝不拦你。”李天一试探着问。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李炟请求。
“父亲,你也知道,这两年重阳书院的书我都看过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男儿不是应该志在四方吗?”李炟希望父亲能理解自己,父亲毕竟是个读书人,能明白这些。
“不行,就是不行!娘绝不让你出去。”单娘知道道理讲不过儿子,直接断然拒绝。
“娘。我已经不小了,东面吴家的儿子跟我一样大都结婚了,我同学陆征途都能替他父亲打鱼了。”李炟争辩。
李炟的话提醒了父亲李天一:“是啊,我们也给你定亲。”心想,这孩子也许定门亲,或者结了婚能把儿子拴住。
听到要给儿子定亲,单娘立刻来了精神。抹一把眼泪说:“对,定亲,我娘家好几个侄女都还没有婆家呢。你大舅家的小美十四岁,你二舅家的小花12岁,小芳10岁,我觉得都不错。儿子,说你相中哪一个?明天,我就回一趟娘家,给你提亲。”
“母亲,三姐、四姐还没出嫁,我还小,再过几年再说吧!”李炟感到有些好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要结婚,到时候,再生个孩子,谁照顾谁?
“你看人家吴有才的儿子,和你一般大,就结婚了。结婚那天,听说连床都上不去,还是他媳妇抱到床上的。”吴家的媳妇比丈夫大六岁。
李炟一看这架式,觉得不妙,连忙转移话题:“母亲,你儿子是神童,将来要做大事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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