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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李炟的要求,整个甄选工作必须一天完成,大战在即,不容拖延,各组在睢阳府前的广场上热火朝天地进行甄别选用。
陈庆之的白袍军在将士选拨上本来有一套自己的办法标准,李炟同意结合使用,不搞绝对化和形式主义。有些老兵经过的战争无数,看人眼光独到,也可用到战俘选取上,只要能选到优秀的军士,都可拿来使用,但李炟确定的三条基本原则不能变,这是甄选工作的根本,李炟对各组选拨的人员进行了抽查,基本能够达到要求。
但也有甄选工作走了样的。李炟在抽查中发现,有一组留下的全是兵痞子、兵油子,站没站相,座没座样。原来是集训队三名元颢的兵士收了战俘的好处,这三人依仗自己是元颢的护卫,不听同组两名白袍军的劝告,徇私枉法。李炟命行刑队各打二十皮鞭,开除出集训队。另有一个小组的负责人是元颢的随从,甄别中以是否忠于元颢为标准,专门留下见风使舵、善于钻营的投机分子,这些人平时喊喊口号,捞取个人利益还可以,真到战场上,指望他们拼命杀敌,想都不要想。李炟命人将元颢的随从退还,由元颢亲自处理,并建议元颢开除此人,他留下的战俘全部遣散。
由于人数重多,工作量大,要当日完成甄别,只能挑灯夜战。李炟让负责后勤工作的军士找来100只马灯,挂在广场上,整个睢阳府前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吃过晚饭的陈庆之将军来到广场了解甄选情况。
“威武将军,还没有吃晚饭吗?”
“陈将军,还没有,等一会甄别结束再吃饭不迟。这战俘甄别优选工作大家是第一次做,还不太熟练,所以要多用些时间,这次做完后,形成一套完整的操作规程,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怎么做,做什么,就容易了。请陈将军放心,李炟定不辱使命,按时完成甄选工作。”李炟向陈庆之做着解释。
“万事开头难!不用急,有什么困难告诉我。”陈庆之非常理解地边走边看,到各小组询问下情况,拍拍留下的优秀战俘,很满意地对李炟点点头。说:“确实都是好苗子。”
“铁都是好铁,但还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打造成刺和敌人的利剑。”李炟自言自语。他本来想说钢都是好钢的,但陈庆之没听说过什么是钢,所以改为钢为铁,便于理解。
“这些人明天就开始整训,可以作为将军的预备队和兵员基地,边训练边战斗,我想很快就能打造成像白袍军一样无坚不摧的英勇斗士。”
陈庆之非常满意,带着卫兵返回大帐,部署进攻考城的方案。
李炟他们的战俘甄选工作终于完成。留下的2万名战俘,最优秀的5000人留在了集训队,一成人交给元颢组建建武新军,5000人遣散回家。
马不停蹄,第二天集训队正式开课。李炟选择白袍军一名五品伏波将军为集训队队长,一名都尉为副队长。从元颢的队伍中选取拨10人一块参加集训学习,结束后自己组织本部人马进行整训。
集训就在睢阳府进行,李炟把5000名战俘按现代军队编制进行了分配。5000人分成5大队,每大队1000人,设正副大队长各一名;每大队分10小队,每小队100人,每小队设正副小队长各一名;每小队分10班,每班10人,设正副班长各一名。班是最基本的战斗单位,配置弓箭手3人,长枪手3人,勾镰手3人(主要负责对付敌方的骑兵,用来割马腿),狼牙棒手3人(由弓箭手兼任,上马持狼牙棒,下马用弓箭)。
集训队的课程由李炟亲自编写。上午进行思想教育,下午是军事体能训练,每天会操,每周比武。
思想教育的内容主要是解决战俘为什么当兵?为谁打仗的问题。对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好奇,多数兵士回答说:为了吃饱饭才当兵。这些兵士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多数家境贫寒,当兵能有饭吃,所以来当兵了。李炟引导说:“如果仅为吃饭当兵,你绝不是一个好兵。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兵,我们是为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流芳百世而当兵,这样你才是一个好兵。”李炟本来想说为了解放受苦受难的广大百姓,又怕大家听不明白,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临时改变主意。拿破仑绝对是一名伟人,‘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个好兵’,李炟把他的话拿出来,一下就讲明白了为什么当兵打仗的问题。
(本章完)
第31章 32、战时救护()
安排好集训队的工作,李炟开始筹建战时救护所。
陈庆之的白袍军原本有随军医生3人,主要负责预防军队伤寒、疟疾等流行性疾病的发生,战时对伤员进行止血、消毒等简单处理。3名医生有着良好医德和行医记录,他们不在白袍军的编制体制内,平时在社会上行医,战时跟随军队一块出征。
但近万人的队伍,仅靠3名医生,远远达不到战场救护的需要。在冷兵器时代的南北朝,一场战斗即使是速战速决,像陈庆之攻击睢阳,也得需要一天的时间,而一般的战斗多数需要一月或数月时间,有的围城战、攻坚战打上一年半截也是常有的事情。长时间的攻防战,造成的人员伤亡也是非常大的,一场战斗下来,损失个三五万人都是正常的,当然大多数是逃跑、投降等损失,但伤亡人数也非常惊人。而多数军队将领领并不重视伤员救治工作,对受伤人员进行简单处理后,就放任不管了,让其自生自灭。
李炟对陈庆之算了一笔帐:军队招收一名新兵,至少要培训三个月以上才能投入战斗;而要成为一名合格军士,至少要经过三次以上的大战磨练;要成为军中悍卒,没有几十次、上百次的交战体验,不受几次伤,不在鬼门关走上几回,是磨练不出来的。所以,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都是军队的宝贝,因为几处刀伤、枪伤感染死亡,既让活着的老兵寒心,更是白袍军的重大损失。
“威武将军,成立战时救护所好!我支持,你放手去做,有什么问题找我。”陈庆之出身寒微,是一名非常能体谅部属的将领,带兵这些年了解老兵的艰辛和不容易,能通过战时救护,保住更多的勇猛老兵是求之不得的,道理一讲就明,陈将军非常支持。
李炟首先召集3名随军的医生开了个小会。3名军医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贾方雨,在大梁是数得着的名医,人送外号贾济世,意思是悬壶济世,济世救人。另外两人分别叫严开来和寿百草,也都是出身医药世家,世代从医。严开来和寿百草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希望能用自己的所学救治更多的病人。
“三位在我大梁都是名医,特别是贾先生更是神医圣手。三位这么好的医术,为什么我们的军队伤亡还这么大?”李炟开门见山地问道。
严开来人比较聪明,一听李炟的话,以为威武将军要拿他们问罪,连忙起身跪下回话:“回将军的话,不是我们不救治,而是战场上刀枪不长眼,白袍军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受伤是难免的。”
李炟急忙扶起严开来,说:“请起,我不是怪罪你们,我是想和你们商量,如何才能把白袍军的伤亡降下来,让轻伤的兵士尽快回到战场上去,让重伤员也能很快好起来,降低死亡的概率。”
这时,贾方雨抚一把自己的长胡子,慢条斯理地说:“威武将军有所不知,仗一旦打起来,兵士都是拿着命上的。我们作为大夫,看到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离去,心里也很难受,不是我们不尽心,但我们3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有些人是能够救治的,但就因为顾不过来,耽误了时间。”
“就是说主要是人手不够?”李炟追问了一句。
“人手不够是一个原因,再一个原因是条件太差,救治受伤的兵士有时在临时征用的民房里,有时在野外,消毒、清洁都不够,容易造成伤员感染,这也是伤者死亡率高的一个原因。”贾方雨不无感慨地说。
“我有一个计划,成立战时救护所,战时救护所纳入白袍军体制,不论是否打仗,在军队长期存在,平时担负军队防疫、诊治的任务,战时进行伤员救护。救护所设所长一人,副所长一人,医生若干名,护士若干名,所长由白袍军将军担任,正四品,副所长由优秀医务人员担任,正五品。”李炟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护士?护士是干什么的?”寿百草听到护士很好奇。
护士是大夫的助手,也是医护人员,主要工作是伤员的护理,像包扎伤口,为伤员配药煮药,照顾重伤员的日常生活等,就是医生做不过来的事全部由护士完成。当然,护士必须经过专业的医药培训,有一定的专业护理技能。
“战时救护所一共有多少人?”贾方雨更关心人员是否够用。
“至少50人,加上担架队,100人上下,人员不够还可以再增加。”李炟肯定地回答。
三名随军医生大吃一惊:“这么多!”
讲得差不多了,李炟随贾方雨三人一同来到治疗受伤人员的一个院子。
院子征用的民房,是睢阳一个大财主的,里面住了一百多号伤员,十月的天气虽已转凉,但仍有不少苍蝇飞来飞去。李炟几人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重伤员痛苦的呻吟声。
来到院内,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苍蝇成群结队地在空中飞舞,地上污水横流。由于医护人员少,贾方雨他们就采取轻伤员与重伤员混合居住,四肢健全的照顾缺胳膊少腿不能动的。这种方法虽然解决了重伤员无人照顾的问题,但大家都是伤员,轻伤员是不是愿意照顾重伤员,照顾多少,全看轻伤员的品行和心情,高兴了,端水端饭,重伤员生活上能够得到较好地照顾,不高兴了,三天两天不管不问,伤口感染了,没人清洗,有的病情加重了,也没人去叫大夫,甚至有重伤员被活活饿死的。所以,伤员进了院子,能否活着出来,全看天命。许多伤员没有死在刺刀见红的战场上,却死在了后方休养的院子里。
“贾大夫,这院子里太脏,连普通人都无法在里面生活,何况是受伤人员。”李炟对院子里的卫生非常不满。
“主要是人少,忙不过来,让几个轻伤的兵士负责打扫,他们也不好好做。”贾方雨有些无奈地回答。
“我明天安排人过来清理。大家都是刀伤或枪伤,采取什么措施消毒?”李炟问。
“开始撒了生灰,由于费用不够,后面就没有进行消毒。”严开来抢着回答。
“这些伤员有多少人能保住生命,多少人能完全恢复,重返战场?”
“保住命的不足百分之五十,完全恢复的不足百分之十。”尽管李炟知道康复率不高,贾方雨的回答还是让他感到很意外。
“我们成立战时救护所后,完全恢复率要达到百分之九十,死亡率要控制在百分之一心内,我们不能让兄弟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后方医院里。”李炟说得很激动。
李炟的话让贾方雨三人一脸吃惊地直摇头。自古以来,伤员都是这么处理的,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受伤哪有不死亡的?但威武将军是神仙,是皇上的朋友,三人不敢反驳,只是满脸疑惑地看着李炟不说话。
李炟没有继续解释,快步进出了院子,向陈庆之的大帐走去,他要尽快实施自己的计划,让更多的伤员脱离痛苦。
(本章完)
第32章 33、焕然一新()
战时救护所以现有的四个安置伤病员的院子为地点,在睢阳府边另置一个小院,作为办公培训之用。解决医护人员缺乏是当务之急,李炟在睢阳城贴出告示,从社会上征招大夫,许之丰厚的待遇。
战乱时代,睢阳城里有不少人家下乡避难,包括一些有名望的大夫。好在李炟不需要多少医术高明的医生,只要有一定的医学常识,再通过专业的培训,就能胜任战时救护的工作。真正重伤治疗的是少数,有贾大夫三人,再从战俘中挑选几个原北魏的随军大夫,也就够用了。
在征招护士中遇到了一些麻烦。告示贴出后,老百姓不知道护士是干什么的,大家看到军队征招18至25岁的女子,都以为是招慰安妇之类的,议论纷纷。一些红尘女子以为找到吃饭的门路,纷纷前来应征,搞得刚开张的战时救护所像春楼一样热闹,一队队红红绿绿的女人,浓妆艳抹地等在院子门前,就像现代艺术院校招生,为了能让自己更上镜,她们不停地扭动腰肢,卖弄风情。
旁边广场上,战俘集训队的军士,也停止了操练,眼睛放光地盯着这边看。
几个老兵油子边看边开玩笑:“看到没,这是威武将军为咱们找媳妇呢,以后战场杀敌多的,就奖励一个媳妇。”
“什么呀!没见过世面不是。这是威武将军要在军队开妓院,要把我们发的军饷再收回去。”
“让开,让开,该干啥就干啥去,不要在这里起哄!”陈庆之的几个卫兵趋散战时救护所门前的女子和看热闹的人。后面关中侯侯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李炟正在院子里准备培训教材,听到陈庆之到来,连忙起身迎接。
“威武将军,我支持你办战时救护所,不是让你开妓院啊!你看看这些人,军队像什么了。”陈庆之黑着脸,强忍着没有发火。这位以凶狠严厉著称的将军看来也误解了李炟。
“护士,我招的是护士,不是**!护士也是女的,主要任务是护理伤员,协助大夫治疗。这些人误会了,请陈将军相信我!”李炟解释道。
“威武将军,你是皇上的朋友,又是神仙,我也不信你会做那些伤风败俗、涣散军心的事情。你看看门前,那些风尘女子,有伤风化。”如果不是李炟,换个人早就军法伺候了。
“护士能不能是男的,我给你派?”陈庆之语气缓和了许多,但还是不放心。要知道,他受皇上的嘱托,带领七千人马,千里奔袭来到北魏,面对拥有百万铁骑的对手,稍有不慎,不光他和七千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