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厉的手段则让他认为这个家伙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嗯,我也觉得你能够挺过去。”
黄厉用英语回了一句,让约书亚瞪圆了眼睛,会说英语的印第安人是非常罕见的,就如同他的妻子草原之风一般,整个拉科塔部落也只有她一个能够流利地与自己交谈。
说是这样说,但在草原之风的再三央求下,黄厉还是不得不按照自家太上女皇的命令,开始为约书亚缝合伤口,他的手法很熟稔,在不用麻药的前提下能够尽量避免过多地刺激到约书亚的神经,这让约书亚的观念再一次被刷新,尤其是看到黄厉摸出来的那套精巧的急救工具后,他呲着牙,难以置信地问:
“战争之象,你学过我们的医学?”
“什么叫做你们的医学?我可是正规大学的毕业生,学制4年。”
“上帝啊,你还是大学生,哈弗还是耶鲁?”
“剑桥。”
黄厉不经意地吐了两个词,至于后面的部分自动给隐没了,约书亚这下可是嘴里够塞下很多颗鸡蛋了,一个印第安人,一个野蛮人,能够从世界最顶尖的学院毕业,这是上帝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吗?
“呃。。。。。。”
约书亚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他连中等教育都没有接受过,一个铜匠的儿子只需要识字会算账能够继承家业就行了,前面所说的那几所学校,也只是在威尔顿听说过而已,现在,一个来自大不列颠的印第安大学生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那点所谓文明人的优越感正在逐渐淡化消散。
“先生,您应该有英文名吧?我是说在大不列颠的最高等学府。。。。。。”
“黄厉,你可以叫我黄厉。”
“胡恩。李?这是您的教名吗?”
“随便你怎么叫吧。”
你想和白人解释汉人的名字,还是不要费那个心思了,黄厉默认了他的叫法,以极快的速度处理完了约书亚的伤口。
“放心吧,你死不掉了。”
白羽毛已经把战利品收集了回来,一共六匹马,有两匹已经跑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四把八成新的燧发枪,五套弓箭和两把印第安战斧,貌似又是一场小丰收。
女人们帮着善后处理,西蒙、霍夫曼、丽安娜,她们流着泪挖好了三个浅浅的坑,按照美国人的习俗安葬他们,插上粗制滥造的十字架,写上他们的名字。
“霍夫曼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约书亚在和黄厉商议,那两个德国小孩对他们来说就是两个累赘,约书亚顶多能够把他们带去独立城,交给那里的基督教牧师,他们能够很好地处理这种大篷车时代中造就的孤儿们,他们一直都在做,而且还将继续做下去。
“我可以用两匹马换他们的大篷车,那样的话,牧师也能给他们找到更好的家庭收养他们。”
黄厉露出了狐狸尾巴,他不太清楚这个时候的物价,但心里盘算着,两匹马应该能够在大平原上卖出一个好价钱。
果然,约书亚代死去的霍夫曼先生表示了同意,并叫来了自己的表姊内奥米,让她暂时监护两个德国小孩,安全地把他们带到前方的独立城。
“为什么要和一个印第安人做交易,他们可不会遵守什么契约!”
内奥米对黄厉一点好感都欠奉,她不喜欢黄厉和他的女儿,还有那个一身粗野气息的白羽毛,就像表兄的妻子草原之风一样,她从来就不会去了解他们,甚至给点耐心去观察他们,话说野人有什么知道好观察的?
金泰尔家族的女人们都是纯正的白人,弗吉尼亚的水土养育出来的美人。
内奥米在三姊妹中最为出众,也许是和祖上有一部分东欧血统的关系,她的面部比蕾切尔和莉雅更为柔和,线条也更加趋于完美,有点中西合璧的意思。
蕾切尔则是典型的西方美人,皮肤白的渗人,眼睛很大,同样面部轮廓也稍微粗狂了一点,不过棱角分明,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比不上雷奥米那么有吸引力,但非常耐看,属于越看越养眼的那种类型,尤其性格最稳重,不像内奥米那样一惊一乍,也不像莉雅那样麻木不仁,相对来说,年龄最小的蕾切尔反倒像是三个女子中的大姊。
至于莉雅,是三个女子中最无特色的,胆子也就比田鼠大了那么一点儿,很多时候都是躲在蕾切尔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他会英语,内奥米!”
蕾切尔。金泰尔听到黄厉的建议后,反倒觉得这个印第安人应该是不清楚美利坚的物价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而不像内奥米那般腹议对方的卑劣,一辆大篷车在弗吉尼亚完工的话至少要卖500~800美元,而两匹马,在草原上也就值100美元多一点。
更何况德国传教士马车上的几百公斤粮食和杂七杂八的日用品,加起来,上上下下怎么也超过了2000美元的总价值。
但他是救命恩人,自然不能以在商言商的公平交易来理论,哪怕是德国传教士的两个孩子,只要能活下去,他们对这样的交易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蕾切尔的眼珠发亮,这让内奥米非常的奇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姊难道还不知道她的脾性,这个家伙在15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对着邻居家的托宾露出过如此的眼神,尽管那个托宾对她没感觉。
不会吧,这个穿着古古怪怪的衣服,长得如同野牛一般的印第安人怎么可能符合蕾切尔的眼光?
难道是因为蕾切尔刚刚遭遇了感情危机后就陷入了奇怪的发情期?内奥米郁闷地瞪了她一眼,嘴里喷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那又怎么样,他是一个野人。”
“够了!”
约书亚吼了一声,西蒙死了,他已经没办法向家里交代了,他现在唯一的奢望就是保护好家人和几个表姊表妹,别让她们再出什么事了。
“马车,大马车!”
黄娜娜很兴奋地爬上了这架大篷车,黄厉却很挑剔地对大篷车进行了清理,好在严禁的德国传教士一家把大篷车收拾地跟正规的日耳曼家庭如出一辙,不用他扔掉或者送掉太多的破烂儿,只是简单地清理干净一些灰尘,便能保证丫头有一个相对舒适、安稳的休息环境。
第二日他们便开始启程西进,一路上,没有太多的言语,约书亚受了伤,躺在大篷车内养伤,驾车的变成了草原之风和他的表妹蕾切尔。那个名叫内奥米的白人女子对印第安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就连作为护卫的白羽毛也感觉到了她和另一个名叫莉雅的女子窃窃私语时的污蔑,和不时投来目光中的敌意。
“白羽毛,你该换一换形象了。”
黄厉扔给了他一套白人的服装,是死鬼霍夫曼先生的馈赠,并且严厉地命令他必须洗澡,清除身上的污垢,避免沾染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战争之象,我们不需要跟他们走,他们不喜欢我们。”
“他们喜不喜欢我们无所谓,我们自己喜欢自己不就行了。”
一脸错愕的白羽毛脑子里面一团浆糊,自己喜欢自己,难道我们不应该一切以维护部落的荣耀和信仰,保护我们的土地不被侵占,与白人做殊死斗争为目标吗?
“走了!”
黄厉在彭车上喊了一声,白羽毛才哦哦地骑着马跟了上去,很多东西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跟着战争之象,学习他和白人的相处之道才是要紧事。
第六章 晃晃悠悠的旅途()
就这样,小小的车队朝着西面走了三日三夜,除了约书亚在努力地拉拢与黄厉的关系,蕾切尔有意无意地投过来善意的笑容,其他的人,包括他的妻子,都不太愿意和黄厉多接触,在她们看来,这个印第安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
三天的时间,让黄厉逐渐摸清楚了这个拓荒者系统的把戏,大体上说,就是一款在遥远的未来,一个名叫云a的公司为了娱乐至死而发明的工具,那个倒霉蛋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了这样一个系统,原本靠着这个系统,他可以无所畏忌地在落后的时代开挂,而不用去担心什么时空理论,就像进入了一个历史的副本,随便你怎么造,也影响不了时空分毫。
玩弄历史,黄厉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一阵恶寒,商人为了利益果然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这个名叫拓荒者系统的游戏看似复杂,其实非常简单,可能是为了迎合日后那些脑容量越来越小的玩家,把所遇到的资源大而全地分为三类,食物、材料和金钱。
三种资源可以相互转换,比率有点坑,三种资源各自之间也可以互换,互换比率稍微好点,但是还是很坑,比如食物可以在粗加工之间相互转换,折损率高达50%~80%,1斤大米换0。5斤面粉,反过来也一样,无论你脑门子再精,算盘打得再响,也别想通过简单轻松的互换功能从系统手里抠出点好处来。更何况没有人会做这样的生意。
另外就是所谓的家园选址条件,这个鬼东西好死不死地非要选择距离金矿不超过100英里的地段安家落户,理由竟然是没有理由,系统的硬性规定。而黄厉目前的状态被系统判定为迁徙中,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始建造家园,就不能开启拓荒者系统的主要功能。
至于主要功能,拓荒者系统给他描绘了一个异常炫丽的未来,吹得天花乱坠,其实很浅显,让你从一个穷**丝爬上社会最高峰,享尽权势、财富、荣耀,好处得完,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这就是你的人生理想!
“狗屁!”
黄厉啐了一口唾沫,难怪那个倒霉催的玩家会如此兴奋,扛着一杆**就敢上大街晃荡,感情以为自己可以震一震虎躯了,没想到还是被正义的铁拳给逼得走投无路。
“老爸,乱吐口水可不是乖小孩。”
“。。。。。。”
和其他出生在这个新生而不安宁国家的人一样,小小的车队一路上走走停停,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定居点或者说补给点,沿途的风光可没有老美宣传片里说的那么好,整个西进运动带来的都是浮躁的人心,浮躁的迁徙,浮躁的创造与毁灭。
那些向往着加州美好生活的拓荒者们,走到一处便在那里建立新家,开垦种植,等到凑够了生活必需品或者攒足了路费后,他们就会拆掉房子,带走牲口,弄到足够到下一个地方需要的给养,留下一些还没有成熟的小麦、玉米、土豆给后面的拓荒者,继续踏上西进的康庄大道,节奏快得好像到了加州,他们就能益寿延年,无病无灾,和和美美一样。
其实他们很多人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大多数人每天能走16~20英里,其中有四分之一的儿童会和大人一般自己步行,半数以上的妇女会像男人一样干活,男人像野人一样干活,等到他们的粮食消耗殆尽、路费花光,又在下一个地方,甭管是丘陵还是沼泽了,停下来继续耕耘,然后再次上路。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时代!”
黄厉提着麻布口袋把玉米棒子掰下来扔进去,白羽毛和黄娜娜跟在屁股后面,捡着开路先锋们遗留下来的玉米,白羽毛笑得嘴都快裂开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白人会这么傻,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竟然就烂在地里,白便宜了他们,而黄娜娜纯粹是为了好玩罢了。
“嘿,你好,我叫蕾切尔。金泰尔。”
蕾切尔就像一只玩火的猫咪,又有意无意地凑了过来,她本不需要捡这些玉米棒子,她们的食物足够她们走到独立城了,可这个像希腊巨人一般高大的印第安人,就像一块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磁石一般,让蕾切尔忍不住地向他靠拢。
“我知道。。。。。。嘿,不要玩土!”
黄娜娜捧起一把土朝着大篷车跑去,这丫头的性子让黄厉感到一阵阵头大,他不只一次警告黄娜娜不要玩泥巴,这块土地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而洗漱对于他们来说又是非常奢侈的一种行为。
“你其实不必这样,女孩子总要在外面的环境中逐渐适应,就像我以前在威尔顿时,也是一个爱好音乐的淑女,我还养过一只猫,叫达芙妮。。。。。。”
“但愿你说的对,金泰尔小姐。”
“蕾切尔,你可以叫我蕾切尔,李先生。”
黄厉诧异地扫了蕾切尔一眼,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美女会主动靠上来,要知道,在他那个年代,像这样的白人美女,一定会经过一些精雕细琢,登上某个杂志的封面,受到许多宅男的追捧,这样的人和他注定是没有交集的。
而他不明白的是,在这个年代,女人都喜欢靠近强者,尤其是能够在荒野之中提供安全感的强者。
“好的,蕾切尔,同样,你也可以叫我胡恩,不过既然你的生活无忧无虑,为什么要去西部?”
“那里看不到希望,胡恩,整个威尔顿就像一潭死水,银行倒闭,公司关门,农民破产,金泰尔家族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人们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我有预感,继续待在那里,我不会疯掉就会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找一个狼心狗肺的丈夫。。。。。。”
蕾切尔说到这里,停下了,黄厉注意到她最后几个单词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哦哟,听起来这个美女可是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历程,或许是被伤害到了,才会选择走上西进这条路。
“李先生,该走了!”
约书亚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坐在篷车上,远远地关注着主动走过去与黄厉接触的蕾切尔,蕾切尔这几天的表现,让他心知肚明,她的未婚夫娶了一个没有她出色的女人,让蕾切尔的满腔愤懑化作了离家出走。
她自然要找一个比那个负心汉强十倍、百倍的男人才能表明她蕾切尔。金泰尔比那个野女人更出色,但是,胡恩。李可是印第安人。
他不知道鲍伯。金泰尔在知道自己的女儿给他找了一个印第安女婿后,会不会像自己父母那么宽容,但这件事,以他自己的观点来看,李恐怕很难接受像蕾切尔这样的白人弱女子,印第安人可没有多高的审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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