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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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噩梦-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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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厉走到楼下,约翰已经牵着两匹马等在了那里,黄厉牵过一匹马,对约翰说:

    “留下来保护。。。。。。”

    “不,我不会留下来的,如果你不同意,我会自行前去!”

    “你为何如此固执?”

    “因为我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维护正义、公理、法律!”

    黄厉觉得内心被约翰的语言给刺伤了,正义、公理、法律?自己的所作所为恰好是它们的反义词吧?

    “孩子,听着,如果不想死,就最好听我的话!”

    “李,我就是你的猎犬,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两人翻身上马,约书亚从客栈里跑出来,把一个车轮形状的装饰品交给黄厉。

    “这是拉科塔人信物,克劳人虽然是拉科塔的死敌,但据我所知,他们中的好几位酋长都在尝试和拉科塔人和解,带上这个,也许对你有用。”

    黄厉让约翰把信物收好,冲约书亚抚了抚帽檐,和约翰策马来到了埃里克森的队伍面前。埃里克森组建了32人的搜捕队,其中有13名警员,19名赏金猎人,黄厉和约翰的到来,让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李,欢迎你的加入。。。。。。”

    “丑话说在前面,埃里克森警长,我们只是去抓红乌鸦,而非加入什么战争。”

    “当然!看看身边这群小子!他们都是坚定的法律维护者,没有人愿意挑起一场丑陋的战争。”

    的确,那些警员都不说了,才放下锄头、榔头、镰刀没多久的年轻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暖洋洋的稚气,就像朝阳一般,身上没有丝毫的血腥和杀气,更多的是兴奋和对初次经历的忐忑不安,而选来的那些赏金猎人们,无一不是久经沙场、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们,他们就像坚硬的磐石一般骑在马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和多余的言语。

    “这些人都是警长当年的战友,或者战友的好友,经历过战争,杀过墨西哥人,也杀过印第安人,如果抓到红乌鸦,你得和他们平分奖金。”

    副警长在一旁补充道,黄厉接过红乌鸦的悬赏公告,一个血红的菱形标记出现在东北方200多英里处。

    “埃里克森警长,朝这边走。”

    “等一下,我们应该先去北面,去那个铁匠的定居点,然后顺着河水朝上游走,去纳扎里斯找找那些人的踪迹。”

    赏金猎人中有人出言道,黄厉骑在马上,说:

    “我自有一套追踪方法,否则,我怎么找到盖伊的?”

    “小伙子,谢灵顿少校的军队可是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我们到底是要抓到红乌鸦,还是要去帮少校先生擦屁股?”

    黄厉不客气的反问让队伍中的许多人都笑了起来,埃里克森骑着马凑过来询问:

    “你有把握吗?我可不想让谢灵顿抓住把柄在市长面前诋毁我的声誉。”

    “按你们的说法,我可是传奇赏金猎人,怎么,信不过我?”

    埃里克森表情纠结地朝后面看了看,一勒马缰喊道:

    “改变方向,跟着胡恩。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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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两条路,没有天堂只有地狱() 
“速度放快,我们可不是出来游玩的,先生们!”

    打从独立城出来,黄厉就一马当先地跑在了前面,马队一共34人,打了33根火把,领路的黄厉马头前放了一盏特制的双层鲸油灯,在黑夜中划着一道明亮的光线朝前奔驰着。

    “原地休息一刻钟,等等后面的人。”

    马队跑出去30英里后,已经有一半的人掉队了,黄厉不得不停下来重新集中人手,约翰一下马就吐得昏天黑地,不过周围的老头都没有嘲笑他,现在的年轻人能够跟上这个疯了一样急行军的印第安人的可不多,不像他们这些老行伍,在战争年代,急行军可是司空见惯的。

    “嘿,呼呼。。。。。。我们得等等后面的人,队伍拉的太长,对谁都没有好处。”

    一个名叫威尔的老头走到黄厉身边,他穿着一套标准的(邋遢、破烂的)猎人服装,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的那杆燧发枪擦得很亮堂,就像新的一样,还刻意地在药槽下刻上了自己名字简写。

    “也许我们可以再一次精简队伍,那些孩子,包括约翰,我估计它们连向敌人开火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说?他们虽然只是孩子,但谁不是从孩子变成成年人的?难道就让他们一辈子待在城里,躲在家中,不露头就可以不面对野人。。。。。。哦,对不起,是面对印第安人了吗?”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想快点抓到红乌鸦,无论生死,给埃里克森一个交代就行。”

    “听说你要去加尼福尼亚?为什么要去那里,一个传奇猎人是过不惯农夫的生活的?”

    威尔坐在了黄厉身旁,递过来一个用熊皮套子裹着的玻璃瓶,里面晃荡着棕黑的液体,黄厉接过酒瓶,闻了一下,一股焦香冲进鼻孔里,他灌了一口,递还给威尔,一起喝过酒,也算是增进了感情,老威尔扶着燧发枪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你杀盖伊只用了两枪,而且距离很远,也就是说,你的抢法很好?”

    “凑合吧,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好和一名女士在木桶里洗澡。”

    “噗!”

    威尔一口酒喷在了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混蛋早晚会死在女人身上,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嘿,说说那名女士,身材怎么样?”

    “。。。。。。我并没有在意,你要知道,盖伊的手上可有一杆能过连发的转轮手枪。”

    “我听说过,一把很好用的手枪,是他从一名骑警的尸体上抢来的,不过最近听说海军的那些家伙订购了一批更加强劲的手枪,叫什么,嘿,警长,你侄子来信时说的那种枪叫什么?”

    “见鬼威尔!见鬼李!呼呼。。。。。。你们该死地跑这么快干什么,我可没有多余的人手给你们安排斥候!”

    埃里克森上气不接下气地从马背上爬下来,他苦胆都快跑出来还是没有追上前面这群跑疯了的家伙,威尔大笑着扔过去酒瓶,埃里克森抓起来猛灌一气,走到黄厉跟前,语气中不无埋怨地说:

    “我已经快65岁了,李,你不能把我当年轻小伙子一样折腾!”

    “我没有时间了,警长先生,离开了我的女儿跟你来搜捕红乌鸦,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我的女儿,我的珍宝,我活下去的希望,我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独立城!”

    威尔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一脸诧异地问:

    “你可是传奇猎人,难道你真的想要当一名农夫吗?”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谁愿意一辈子伴随着战争和死亡而活?”

    黄厉的回答让这些老头们都默默地点头,他们在大草原上干了半辈子的赏金猎人,美元却没有积攒下多少,能够在独立城买一套房子,看着自己的儿女、孙子孙女平平安安地长大,不再被迫地成为战士,倒毙在异国他乡的土壤上,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所以当埃里克森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没有拒绝。

    “说得好,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该为和平尽最后一把力了。”

    “是的,真希望我们的后代不用再过我们这样的日子。”

    “哦,快看哪,小伙子们终于来了。”

    年轻的警员们狼狈地追了上来,老头们的眼神已经有了改变,不再似才出发时的那种高傲,几个和埃里克森交好的老头都从埃里克森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背脊,朝着警员们走过去。

    “嘿,接着,喝上两口,你就不会一屁股坐下爬不起来了。”

    “噢,先生,那可真是太好了,万分感谢。”

    埃里克森瞅着逐渐消弭隔阂的老人和小伙子们,扭头冲黄厉说:

    “我现在明白了,我们必须再快点,只有抓住红乌鸦,而且还要赶在谢灵顿少校前抓住红乌鸦,才能避免让这些孩子丧命在大草原上。”

    在距离他们不到50英里远的地方,一队200多人的队伍正在集结,深夜中,许多人都披着大衣搓着手站在山坡上,谢灵顿少校和他的山区人随从盯着山坡下寂静无声的部落营地,还有几堆没有燃尽的篝火正在预示着这些印第安人可能刚刚进行了一场晚宴。

    “是阿拉帕霍人,不是我们找的克劳人。”

    山区人小声地对少校说着,少校的眼神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对山区人说:

    “让大家原地休息,不要弄出声响,不准生火,我们黎明前发起进攻。”

    “可是,他们是。。。。。。”

    山区人在黑夜中看不清少校的面貌,可少校一动不动骑在马上的姿态散发出了一股让他感到畏惧的气息,和在德州面对墨西哥人时差不多的气息。

    “好的。”

    山区人下去传达命令,谢灵顿盯着下面的营地,面无表情地拔马退到了山脊的背面。几个小时候,天空出现了鱼肚白,新招募的志愿兵被一一叫醒,哆嗦着站在清晨的寒气中挤在一起,山区人指着一夜未眠骑在马上的谢灵顿说:

    “少校为你们放了一晚的哨,不要让少校失望!”

    谢灵顿见人都起来了,脱掉了自己的大衣,策马从队伍的左侧朝着右侧缓缓前行。

    “脱掉你们的大衣,脱掉后会更有利于你们作战。”

    志愿兵们纷纷掏出大衣中的威士忌,扔掉大衣,咬掉瓶塞,开始朝嘴中灌酒,这有可能是他们喝的最后一口了。

    谢灵顿抽出自己的骑兵刀,大声冲这些朴实的,刚刚放下农具没多久的志愿兵们喊道:

    “现在,你们还记得亨森特警长和那些无辜的人吗?”

    “记得!”

    志愿兵们齐齐发出声音,双眼盯着逐渐走来的少校,谢灵顿用骑兵刀指着他们头顶后面的天空说:

    “想一想在大草原上被他们屠杀的兄弟姐妹,想一想在独立城吓得寸步难行的父母妻子,他们的血染红了大地!”

    “杀!”

    被谢灵顿两句话就挑起了情绪的志愿兵们开始眼睛泛红,谢灵顿来到的队伍的中央,用骑兵刀指着大家说:

    “不留活口!”

    “是!”

    “杀光他们!”

    “yeah!”

    “剥掉他们的头皮!”

    “没错,杀光他们!”

    “出发!”

    谢灵顿一马当先,从坡上冲了下去,120名骑兵和134名步兵紧随其后,开始向着清晨的阿拉帕霍部落发起攻击。

    阿拉帕霍部落中,早起的女人和小孩们正在收拾昨晚欢宴的残局,昨日,战士们越过州界,带回来了61头野牛,是入秋以来最大的一次收获,爪熊酋长很高兴,决定今日开拔,越过州界,去战士们所说的有着大群野牛的地方栖息,为了犒劳战士,把与白人交易的威士忌全部拿了出来,大家围着火焰跳舞,很开心,很高兴,按照战士们的说法,那群野牛被困在一个山谷中,只有一个狭长的出口,他们可以占据住山谷的出口,采用类似于放牧的办法来养殖那群野牛,这样,他们就不用年复一年的迁徙了。

    早起的一根羽毛们正在为战马梳理毛发,喂养一些长膘的草豆,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从山坡上冲下来的部队,中间是飞快奔跑着的步兵,两侧是控制着速度和步兵保持着一条兵线的骑兵,一根羽毛们大喊着白人来人,连忙向各个帐篷跑去,负责打扫的女人抱起孩子朝着自家的帐篷跑去,他们不知道这些白人要做什么?

    穿着一身红衣的爪熊酋长从帐篷里钻出来,今天是他决定迁徙的日子,是个盛大的日子,早就把红色的衣物和白狼的皮毛准备好的爪熊一脸茫然地看着冲过来的白人们,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阿拉帕霍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白人,难道,难道这些白人知道他们要走,提前来接收领地了。

    “不能让他们冲过来,马群和牛群会被吓走的!”

    爪熊身旁的巫医大声喊道,并扯了一块白布,高举着跑了出去,他跑到最外围的帐篷处,奋力挥舞着手中的白布,用他仅会的几个单词大声呼喊道:

    “不、不、朋友、朋友、和平、和平!”

    骑兵越过步兵停在了巫医面前二十多米的地方,巫医见他们停了下来,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连忙挥舞着白布朝前走来,嘴里喊道:

    “和平、和平!”

    “砰!”

    谢灵顿一枪打中了巫医的左肩,巫医眨巴了几下眼睛,转头向站在部落帐篷周围的族人看去,他们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

    “快逃!”

    “砰砰砰!”

    巫医伸开双手挡在几十杆骑兵手枪面前,很快就被打成了筛子,他无力地朝着大地上倒去,嘴里唱着:

    “除了大地和群山没有什么可以永存,大灵啊,我将回归你的怀抱~尽管我一身庸庸碌碌~尽管我。。。。。。”

    马蹄踩碎了巫医的头颅,骑兵分成三路一边放枪一边冲进阿拉帕霍人的营地,爪熊看着冲进来的士兵,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钻回自己的帐篷内。

    抱着孩子的母亲被一枪打中后背倒地,孩子被母亲压在身下嚎啕大哭,一个志愿兵听到孩子的哭声,停下脚步,看着倒地死亡的女人,颤抖着双手翻开了女人的尸体,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印第安男孩嘶喊着他不懂但是绝对明白的语言。

    “妈妈,妈妈。。。。。。”

    “砰!”

    男孩稚嫩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倒在地上呜咽着还在喊妈妈,志愿兵回头看着如同死尸一般冰冷的谢灵顿少校,少校却冲他咆哮道:

    “杀光他们,铭记纳扎里斯!”

    吼完便接着冲向了下一个逃跑中的印第安人,志愿兵回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光芒让他后退着朝着战场的反方向逃去,一边逃一边用颤抖的手捂着心口。

    “上帝啊,我们都做了什么?”

    爪熊捏着一面美国国旗冲出了帐篷,双手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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