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正如他们事先猜测的那样,马瑟对道伯斯的身份感到相当惊讶。他是伊丽莎白的父亲?像他这样一个猥琐的人怎么会有像伊丽莎白这样漂亮的女儿呢?难道他仅仅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也许……
过了几秒钟,在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以后,他恢复正常。“道伯斯先生,你的职业是?”
“我在伦敦有一家珠宝商店,”道伯斯迅的回答到,“马瑟先生,如果你准备购买珠宝,我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
“父亲!”伊丽莎白打断他。他的表现实在太丢脸了。
“我对珠宝没有多少兴趣,”当然,即使他对珠宝有兴趣,马瑟也绝不会到伦敦购买。“不过秦可能会有一些兴趣,”他看向秦朗,又看向瑞切尔,“噢,对了,我记得麦克布莱德小姐的父亲也有一间珠宝商店,在圣弗朗西斯科。”
“我已将它卖给了别人。”瑞切尔故意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圣弗朗西斯科是一个使我感到悲伤的地方。”
“非常抱歉,我不应该提到它。”
“没有关系,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她耸耸肩,然后将话题转移到她希望的方向,“马瑟先生,你能为我的表姐介绍几位年轻有为的男士吗?我的姨父希望伊丽莎白回伦敦结婚,不过我觉得英国没有什么人适合她。”
“瑞切尔!”伊丽莎白叫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个,只有秦朗,他几乎已经猜到她的方法是什么。关键在于马瑟的回答,如果……
“这里不就有一位年轻有为的男士么,麦克布莱德小姐。”马瑟已经掉进她的圈套,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因此他也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我个人认为,秦就很适合伊丽莎白。”
“他?”亨利…道伯斯很不满意。
“当然。”马瑟并不清楚道伯斯对中国人的态度,他只是在说自己了解的事情,“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密切,不是吗?据我所知,他们不久前才结束在非洲的长期旅行……”
道伯斯都快气得晕厥过去了。在非洲的长期旅行?上帝,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然而马瑟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他的脸色,他还在继续。“……并且秦所有方面都很不错,他才二十六岁,但已经有了二百三十万美元的个人资产,经营着一家总资产过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大公司,并且与摩根先生关系密切……”
他后面说了什么,道伯斯完全没有听见,他脑子里全部是那几个关键词:二百三十万、个人资产、一千五百万、大公司,还有摩根。
他低下头,开始考虑一些事情。
。。。
第一百一十三节 用荒谬的方式解决麻烦'下'()
吃饭的过程中,亨利…道伯斯一直试图想清楚一B而他总是得不到机会,餐桌上的谈话一直在分散他的注意力。然而他又不能不关心那些谈话。瑞切尔一直在与威廉…马瑟谈论秦朗与美国上流社会那些大人物的交情——摩根、洛克菲勒、梅隆,当然还有马瑟与明年就会离任的亨利…马克汉姆。除此之外,塞缪尔…布什与哈里曼的名字也被提到了几次。
道伯斯对秦朗与美国上流社会以及政治人物的交往感到很震惊。他很希望这都是一些虚构的故事;如果这么说的是秦朗、瑞切尔或别的人,他一定会认为那只是故事。但现在说这些的是克利夫兰信托投资公司马瑟先生。
“他没有必要在我面前编造故事。”道伯斯对自己说。而且如果马瑟的确是在编造故事,他感到的惊讶还会变得更加强烈——如果他在编造故事,那一定是秦朗或瑞切尔的要求——然而普通人有能力要求克利夫兰信托投资公司的威廉…马瑟做这种事情吗?
显然没有。
不管站在哪个角度看,情形都是明确的,秦朗与美国的财团之间的确有广泛而且深厚的联系。
道伯斯还注意到,有那么几次,瑞切尔在谈话中提到了“秦的那个计划”。尽管秦朗与马瑟总会很快将话题转移到别的方向,不过道伯斯仍能领会她要传递给他的信息:包括克利夫兰财团在内,美国的几家财团正在进行一个大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制定就是秦朗。
这更加说明秦朗具有非凡的本领。
道伯斯知道这就是瑞切尔想告诉他……或暗示他的内容。秦朗是一个本领非凡的家伙,与美国上流社会关系密切,并且他本身就是上流社会的一员——尽管很显然,美国上流社会还不能完全接受他;他很适合伊丽莎白。
然而他真的适合伊丽莎白吗?
秦朗是一个中国人。亨利…道伯斯随时随地都记得这一点:秦朗来自一个野蛮而落后的腐朽国家。虽然他从未亲自去过中国,但他认识或知道的、曾经去过中国的人都说那是一个野蛮而落后的国家;那里人甚至绑架并杀害英国的外交谈判代表。
能让伊丽莎白嫁给一个来自这样的国家的家伙吗?并且这个家伙还不是一个天主教徒……不能;道伯斯对自己说:“这绝对不行,呃,不过……”
这件事似乎没有这么绝对。
一直以来,道伯斯最大的希望是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位高贵的、有良好教养的英国绅士,而且只能是英国绅士。德国佬不行,他们太死板;法国佬不行,他们过于放纵自己;至于美国佬……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只是粗俗的乡巴佬,甚至还不如秦朗。
只有大不列颠的绅士才配得上他的伊丽莎白。
然而道伯斯也很清楚,在英国,要找到一位像秦朗这样富有、具有良好修养、同时又能得到伊丽莎白欢心……但最重要的是,愿意并且能够娶她为妻的年轻绅士,这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小事情。
事实上这是一个棘手的大麻烦。在他认识或听说过的所有候选人里,他们要么没钱,要么修养不够好,要么伊丽莎白不喜欢,要么已经有了未婚妻甚至已经结婚,要么,他们实在太老了……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完全符合他为伊丽莎白挑选未婚夫的条件。然而很不幸的是,其中一个两年前就已经进了鲨鱼的肚子;而另外一个,秦朗,他不但是中国人而不是英国绅士,而且也不是天主教徒。
道伯斯慢慢的、失望的摇了摇头。“挑选一个合适的女婿怎么会这么困难?”
也许是他咕哝的声音太大了一些——道伯斯觉得是这样,但实际上,瑞切尔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的动静。因此她转向他。“你在说什么,姨父?”
“没什么?”他慌忙掩饰到,“我的意思是,今天的晚餐很不错。”
“但你几乎什么也没吃,姨父。”瑞切尔看着他的盘子,“是味道不好,还是墨西哥菜不适合你的胃口?”
“我只是觉得,墨西哥菜里有太多辣椒,瑞切尔。”道伯斯放下刀叉,推开盘子站起来,“很抱歉,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会儿。”他向马瑟点了一下头,“请慢用,马瑟先生。”
“需要我陪你吗,父亲?”伊丽莎白关切的问到。
“不。你不需要陪我,伊丽莎
=。I丽莎白的婚姻问题。
他想弄清楚,个人资产四十八万英镑、公司资产三百一十九万五千英、与美国财团的密切关系,这些因素能不能消除由于秦朗出身的国家、以及他的宗教信仰问题在他的心中产生的负面影响。
也许能,也许不能,谁知道呢?
即使瑞切尔也不能肯定,她的策略是不是一定可以奏效;伊丽莎白的父亲并不像易水的父亲那么容易说话。
不过他正在艰难的思考,这是一个好现象……
“道伯斯先生看起来有些精神恍惚,晚餐开始时就一直如此,”威廉…马瑟突然说,“你们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说了什么让他担心的东西吗?”
“不。他只是有点难以接受。”瑞切尔摇着头。
“接受什么?”
“一个资产四十八万英镑的女婿。”她笑着说,“我的姨父大概没有接触过多少资产过十万英镑的年轻人。”
“现在就说‘女婿’未免太早了,瑞切尔。”秦朗平静的说,“作为当事人,我和伊丽莎白还没有表态呢。”
伊丽莎白对此表示同意。
“这件事情我是这么看的,正如某人在没有征得我的意见的情况下就随意宣布我与易水已经订婚,我的姨父也完全可以在没有征得你们的同意的时候要求你们订婚。”瑞切尔愉快的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然后她转向马瑟,“马瑟先生,我们来谈谈生意上的事情吧。”
“当然,麦克布莱德小姐,这正合我意。”在谈论了那么多无聊的话题以后,现在终于回到他应邀参加晚宴的目的上。马瑟非常高兴。
……
“马瑟先生已经走了?”当亨利…道伯斯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时,晚餐已经结束了半个小时,并且威廉…马瑟也离开了。
“他回旅馆了,明天他得搭乘火车返回克利夫兰。”瑞切尔说。
“那好吧。”这也不错,反正他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与克利夫兰财团没有任何关系。道伯斯既紧张又兴奋的不断搓着手,大声的宣布到:“所有人都坐好,现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向你们宣布。”
最后宣判的时刻到了吗?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至少他们认为他会说。从秦朗到易水,六个人迅坐直了身体,准备聆听结果。
然而道伯斯宣布的结果却与他们期待的不同。“我明天会启程返回英国。”他说。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瑞切尔急切的问到:“伊丽莎白呢?”没有人会在乎他准备什么时候回伦敦,只要他不带走伊丽莎白。
“小瑞切尔,你只关心伊丽莎白,却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姨父。”道伯斯气愤的说,“你甚至还没有真的与你的小情人订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努力的帮助他的兄弟。”
“呃……很抱歉,道伯斯先生,”秦朗插进来,“易水不是我的兄弟。”
“谁知道呢?你们中国人长得都一样。”
中国人不是克隆人。秦朗很想进行一个解释,不过再想一下,在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中国人眼里,所有西方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现在还是安静的听着比较好。
“当然,”道伯斯继续说到,“小瑞切尔,你的阴谋得逞了,伊丽莎白可以留下。但不要高兴得太早。”他警告性的看了瑞切尔一眼,“我可没有同意她与这个中国人订婚。”
其实他只是拿不定主意。在思考了那么久以后,道伯斯仍然不能决定是不是要接受秦朗作为自己的女婿——的确,他具有的条件相当具有诱惑力,但仍然不够。于是道伯斯决定,如果秦朗可以将自己的个人资产增加百分之五十,他就同意他与伊丽莎白结婚。
当然,如果他可以让他的资产成倍增加,哪怕他是一个穆斯林或犹太教徒,他一样可以把伊丽莎白嫁给他。
并且他还准备了一个预防性措施,以避免他们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这已经有一个先例,他们竟然在非洲进行了长期旅行。这种事绝不能再次生。“我会很快将伦敦的生意搬迁到圣迭戈。”
瑞切尔脸上的笑容迅消失了。
而秦朗开始大笑。
。。。
第一百一十四节 第一次扩军行动'上'()
道伯斯先生已经离开了?”
“是的。并且易水的父亲也决定明天离开。”
“所以,麻烦全都解决了。”秦朗说,“你看,我早就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不,秦,情况变得更糟糕了!”她的姨父竟然准备将家搬到圣迭戈,这既荒谬又糟糕。瑞切尔一点也不想每天都见到他。“如果他在这里,我和伊丽莎白的自由就全毁了。”
“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小孩们——”
“见鬼,我可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切尔气恼的叫到,“再过三个月我就二十岁了。”
“啊,这还真是可喜可贺,小瑞切尔。”秦朗故作惊喜的大叫着,接着狡诈的笑起来,“我有一个计划,在你二十岁生日那天,我们顺便为你和易水举行一个订婚仪式。”
“见鬼去吧回答到,一副气急败坏的狼狈模样。
“看上去,你被我说中心事了。”
她的回答仍然是那一个。“见鬼去吧。”
“当然,人们在被别人揭穿心事时,通常的反应都是否认。”秦朗耸了耸肩,然后在瑞切尔真的怒之前,将他刚才绘制的草图拿给她看。“你看看这个。”
一旦涉及到与工作有关的话题,她顺便就进入了角色。瑞切尔看着他绘制的东西,一根安装在圆形底板上的、被两脚架支撑着的管子——当然,这是迫击炮,不过她并不认识。“你画的是什么?”
“迫击炮。”
“臼炮'注'?虽然看起来确实有点像,但它与我见过的臼炮仍然有很大的差别。”不过实际上,她见过的各种火炮用一只手就可以数清楚。
所以秦朗又开始大笑。“它们确实有很大的差别,瑞切尔。你看到的是我正准备设计的新型臼炮。”
他的语气中有一些得意的成份——与“蟒蛇”、“水蟒”以及predator步枪不同,迫击炮将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件完全由他亲自设计的武器,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参照物——当然,这会让设计工作遇到一些困难,但他仍然可以完成它。
唯一的问题在于时间。
“你有把握在明年三月前完成设计并制造出样品吗,秦?”瑞切尔已经知道秦朗与泰图皇后的协议,但她不像秦朗这样有信心,“你知道,阿比西尼亚人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而且公司的设计部门里没有人可以帮助你。”
“不用担心,”秦朗耸耸肩,“这只是一件简单的武器。”
“是吗?也许你不在乎,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作为公司的董事长,设计新型臼炮可不是你唯一的工作。”瑞切尔出一个警告。
就好像是为她的警告作证,秘书敲门并走进了办公室。“秦先生,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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