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莫里茨还想说点什么,基尔德纳插进来,“我们拒绝。人质会继续留在这里。直到战斗结束。同时我也向你地上尉提出一个建议。”他看了一眼莫里茨,“如果你的上尉真的在意这些人质的安全,那么他最好立刻带领你们撤退。”
“你说什么?”这次轮到霍夫曼吃惊了——基尔德纳的建议让中士觉得,提出这个建议的家伙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正在变成疯子,或他打算开一个拙劣的玩笑。仅仅凭借五个人质,而且是普通农场居民,就要求占据绝对优势的布尔军队撤退?正常人绝对不可能提出这种建议。
当然,他不能把他的评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因此中士换了一种相对委婉地说法。“我没有听清楚你的建议。”
“我建议你们立刻撤退。”基尔德纳用更大地声音重复了一遍。
真的疯了。霍夫曼无奈而又充满厌恶的叹了一口气。把白旗收起来然后转身缓慢的走回皮耶特身边。他没有重复那个要求——没有必要,皮耶特已经听见了。当然。每个人都知道他绝对不会接受它。
现在,他只会做一件事情。不过霍夫曼仍然需要进行确认。“我们应该做什么,上尉?”
“进攻。”
“明白,上尉。现在开始进攻。”中士点点头,把命令传递给下一名军士。而那名军士向他敬礼之后立刻跑开了。没过多长时间,可能只有几分钟,几名布尔士兵推着一门野战炮出现在丘吉尔和雇佣兵的视线里。
“见鬼,一门野战炮!”基尔德纳第一个叫起来,“皮耶特从哪里弄来地?”
“也许是从附近的哪个农场。”莫里茨猜测着。丘吉尔注视着那门炮,然后以一名退役炮兵军官的身份解释到:“是陆军已经淘汰的旧式前装火炮……可能是六磅炮。布尔人应该没有准备榴霰弹和葡萄弹。”
“就算他们只有普通炮弹。这幢破房子一样撑不住。”基尔德纳咬着牙,盯着野战炮和操纵它的布尔士兵,“有谁可以干掉他们?”
回答他的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有人叫起来,“太远了。”
“太晚了。”莫里茨也叫起来,扑向地板,“炮击,找掩护!”
他地话音还没有落下,火炮开火时出的噪音就已进入所有人的耳朵。同时响起的还有木板破裂并且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最后,有人开始惨叫。
“维尔克中弹了!”
“给他包扎。其他人注意找掩护。”莫里茨喊叫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丘吉尔的衣服,将他拽出房间,“去地下室,丘吉尔先生。现在只有那里最安全。”
基尔德纳也跑过来,递给丘吉尔一支手枪。“现在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丘吉尔先生。”
丘吉尔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但直到最后也没有说一个字。他接过手枪,点点头。然后拉开地下室的门钻了进去。
莫里茨松了一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我们的麻烦真的大了。”他责备到,“你不应该说那句话……”
炮弹又来了。基尔德纳侧过脸,抬起手挡开一大片射向他地木头碎片。“我说了什么?”
“你说,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你说对了。”
“噢,我会记住下次不要再说这句话。”基尔德纳对莫里茨点了下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跑回窗户旁边。大约一个排地布尔士兵正从他们的阵地冲出来,毛瑟步枪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为这些人提供掩护。
“准备战斗!”基尔德纳喊到。他左侧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窟窿。
“该死的布尔人。”指挥官咒骂到,举起枪,瞄准跑得最快的布尔士兵,再等了危险的几秒,然后送给他一颗子弹。
更多噪音加入了这场混乱。
查尔斯。科文少校正在享用他的早餐:带着一点贵族式的优雅,撕下一小块面包,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然后咽下去,再喝一小口咖啡。沉思几秒。然后重复。这顿早餐已经用去他二十分钟,但少校一点也不着急。就像完全没有感受到时间地流逝,就像他并非身处危险的战场,就像他现在是在旅游而不是作战。
对于少校的这种荒唐的作风,骑兵营的下级军官和士兵并不是没有看法,然而谁也没有能力与勇气劝说他改变它——冒犯上级军官在任何一支英国部队里都不是正确的、以及能被容忍的行为。作为补救措施,下级军官只能在他们的长官消磨宝贵的时间地时候命令士兵把一些应该做的事情做好,比如布置营地,比如安排警戒,比如侦察。而让这些军官感到欣慰的是,只要可以把事情做得够好,少校先生通常不会介意他们布的命令是否逾越权限——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一项权力,他可以把任何权力暂时赋予任何一名军官。
当然,这也就是说,科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即使他待在开普敦,军官们也能把骑兵营管理得很好;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从来没有赋予下级军官的权力,是交战权。
没有他的命令,骑兵营地任何一个单位都被禁止主动参加战斗,即使一支布尔人地部队就在附近,而且毫无戒备。
不过,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骑兵营地军官和士兵都相信他们的长官绝不会放过那支不走运的布尔军队。因为少校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辉煌的胜利,这样他就可以很快调离这块该死的土地。
唯一的问题是,骑兵营还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但机会总会出现。
一个骑兵小队高冲进骑兵营的宿营地,带队的军士下马以后直接走到科文身边,喘着粗气,向他敬了一个不规范的军礼。“少校。”
科文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对付他的早餐,一个字也没有说。询问工作被一名刚走过来的上尉接管了。“你现了什么,中士。”
军士转向上尉,向他敬礼,回答:“我们现一支布尔军队,接近一百五十个人,距离这里大约三英里,正在进攻一座农场——”
“布尔军队?”科文插进来。他听到了那个词,立刻来了兴趣。“你说有一支布尔军队正在进攻三英里之外的一座农场?”
军士只好重新转过来,看着他。“是的,少校。”
“他们为什么进攻那座农场?”上尉接着问。一百五十个布尔人进攻一座农场?这件事相当奇怪。
“我不知道,上尉。”军士摇摇头,“但布尔人一定很想占领那座农场,他们甚至弄来了一门野战炮。”
“野战炮?”上尉沉思着,“对付农场主不需要一百五十个士兵和野战炮,占据农场的可能是我们的人。”他转向科文,“少校,我认为正遭受攻击的是远征军的部队,因此我请求带领个骑兵连进行增援。”
“不,”科文拒绝了,“我将亲自带领部队前往救援我们的同胞。上尉,集合部队。”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十五分钟后出。”
“十五分钟?”上尉差一点叫起来,“少校,我们应该立即出”
科文示意他停止,告诉他:“上尉,我们是骑兵。骑兵从不提前到达,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战场,而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
“可是,少校……”
“执行命令,上尉。部队十五分钟后出。”
说完,科文低下头,又去对付他的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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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节 隐秘会面()
司徒美堂走出会馆的大门就看见了那辆停在路边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马车。两个穿着黑色大衣、把礼帽的帽檐拉得很低的大个子,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站在车门的两边,眼睛盯着会馆的大门——司徒美堂觉得这两个家伙的目标就是自己。一种不安的感觉立即在他的心里出现了。
穿着黑色大衣的家伙,这种人通常都很危险,或让人觉得他们很危险——黑帮份子和各类匪徒都喜欢把他们的武器藏在大衣里面,以前是截断枪管或枪托的连枪,或双筒猎枪,但现在很多人开始尝试把一支枪托折叠的“放荡”冲锋枪藏进去,还有大毒蛇武器公司生产的最新型的霰弹枪——在听说甚至亲眼看到有人突然掀起大衣掏出一支冲锋枪或霰弹枪向人群开火之类的故事后,人们就会很自然的把“穿大衣的人”和“危险的黑帮份子”联系在一起。
当然在波士顿以及整个东北部地区,这种情形并不常见,但司徒美堂去过很多地方而且正好属于亲眼见过的此类交火事件的那一类人。最后,他还是一名帮派领袖,对于这些故事有着本能的敏感。
所以他也对穿着大衣的家伙心存顾虑——而现在,两个穿黑色大衣的家伙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一百码的地方。如果他们的大衣里面隐藏着带一百弹鼓的“放荡”,他们随时可以抬起枪口把他扫成筛子。
司徒美堂停下来,开始考虑到底是返回会馆还是继续前进。他没有考虑先动手,不是没有想到,而是那种做法极不合适:在波士顿这样一座位于东部的大城市,仅仅是卷入一场大街上的枪战就已经可以惹上许多麻烦,如果这场枪战还是由致公堂的枪手主动挑起,那么事情的严重性甚至可以让秦朗也感到头痛。*****
当然。神奇的绿色小纸片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它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毕竟,他有不少敌人而且其中许多拥有充裕的、可以收买法院、司法机构和新闻界的资金;还有敌视华人地种族主义,毫无疑问,他们很乐意在另外一个华人身上找回他们在秦朗那里失去的光荣和自信。
一旦情况展到那种程度,只有秦朗有能力帮助他解决麻烦。但司徒美堂暂时不想打扰秦朗——想要和秦朗这样的人建立稳固的关系而不是廉价的、可以随时替换的炮灰,致公堂必须表现出足够强的实力。必须为双方带来合理地收益,而不是一开始就惹上不得不请秦朗出面的麻烦。
没有任何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地。
所以现在。后退或前进,只能在它们中间选择一个。让司徒美堂感到放心的是,他地保镖已经高度戒备了,目光全都集中在两个危险份子上,双手则藏进衣服里面。只要那两个家伙做出任何异常动作。就会有一打枪口对准他们……
等等。
司徒美堂突然现他幻想的那种紧张刺激的情形永远也不会出现:他警惕的对象正向他走过来,同时抬起右手摘下帽子。^^^^而左手一直露在外面。很显然,他们没有从大衣里面摸出一支冲锋枪或霰弹枪的打算,只是过来……传话。
他们只是信使。
“司徒先生。”白人先开口。他地“司徒”两个字的音很准确,不过是北方官话地音——但不管怎么说,就一个西方人而言,能够准确出一个中文姓氏的音节而不是把它读成别的东西,这始终是一个奇迹,“老板要见你。”
“老板?谁?”司徒美堂迷惑了一会儿,不明白他的老板是哪一位大人物。不过他很快想起,在整个美国。只有一个被其他人称为“老板”的大人物使用北方官话而不是粤语或闽南语音。“秦……”
在他把那个音节完全说出来之前,黑人把他打断了。“老板的马车正在等你。司徒先生。”
他在掩饰秦朗的身份。司徒美堂明白黑人的意思。很显然,秦朗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他在波士顿,以及他到这座城市的目地。一次隐秘行动,不过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对于秦朗来说,如果他不想被一群记抓住,他就要尽力隐藏他地行迹。
他是大人物,因此有那么一些大人物才会遇到的烦恼……
司徒美堂用力将他地感慨甩出大脑,对两名信使点了点头。“我立刻过去。”他转向他的保镖,“你们,都回去吧。”
“大佬——”
“都回去。”司徒美堂以不容质疑的语气出命令,然后不再理会他的保镖,分开他们走向马车。当他走到那里的时候,两名信使已经抢先一步回到最开始的位置,接着那个白人给他拉开车门。
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司徒美堂又愣住了:秦朗就在车里。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整了整衣服,钻进马车。车门随即关上,而马车开始前进。
“我们要去哪儿,秦先生?”司徒美堂问。
“我们哪儿都不需要去,”秦朗回答,“这辆马车在城里兜圈子,直到我们谈话结束。”
“噢。”
下一刻,车厢里面突然陷入沉默:司徒美堂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秦朗,看上去他完全没有先挑起话题的意图。两个人一言不,安静的看着对方,也不做任何动作,任凭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流逝。
然后司徒美堂打破沉默。“秦先生,你选择的会面方式真是特别。还有你的警卫,他们竟然换了一种打扮。”
“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波士顿,也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线索。”秦朗解释到,接着笑了一下,“你的保镖太紧张了。”
“他们不会先开火,”司徒美堂也笑了一下,“我警告过他们,不要惹上任何麻烦。”
“警告不是总是有效。你的保镖缺乏训练。压力很容易使他们变得紧张,而紧张会导致错误,错误则带来麻烦。*****”
“这么说,我应该换几个保镖?。”
“不,你需要的是一个才华卓著而且富有影响力的优秀律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当然,绝对不是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未来地四任合众国总统现在只有十七岁。还没有进入哈佛大学,不过更为重要的是。他应该是umbre11a的律师。
最好的选择应该留给自己。
秦朗暗自微笑着,等着司徒美堂向他说了“谢谢”。然后继续说到:“现在我们可以进入主题了。不过,先你必须记住我的话:今天,你没有与我谈话,没有见过我,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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