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太过于激烈,那位倒霉的中国皇帝很可能无法接受……
“我个人认为,干涉成功以后,除了承担全部军费开支,华盛顿和伦敦还应当要求被拯救的皇帝陛下授予美国和英国公司在中国修筑铁路的权力。”秦朗建议。
“修筑铁路?”
“是的,修筑铁路,而且是两条。”秦朗微笑着,“第一条铁路,从北京到九龙英国租界,作为支付给英国的回报,第二条铁路,从北京到广州,再通向广州湾租界,这是支付给美国的回报。”
“你在开玩笑!”国务卿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地难以置信。
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
信。“秦先生,请原谅我的直率。但要求中国皇帝建一条由南到北几乎贯通整个中国的铁路,这根本不可能,更不用说还有另外一条铁路。”
“先生们,我很遗憾,但这是可能的。”秦朗耸了耸肩,“毫无疑问是可能的。”
谢尔曼与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交换了一个眼色。“你的意思是……”
他叹了一口气。“我们挽救的是一个皇帝的地位,先生们。皇帝,中国地皇帝。广阔土地和数亿人地至高无上地独裁——不管实际情况是否如此。至少名义上仍然是这样。所以为了保护他的地位。我们的皇帝陛下愿意做任何事情,两条铁路,只是小意思,而且也值这个价,事实上我们还能要得更多。”
国务卿和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仍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尽管有一点秦朗绝没有说错,干涉军将要挽救的是中国皇帝的地位,而他又是广袤土地和数亿人民的独裁。但他提出地要求……难以置信,就算英国人也没有足够勇气提出如此条件,但他居然还说“还能要得更多”。
但秦朗从来没有犯过错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永远不能低估他的判断力,所以他的要求仍有可能变成现实。而且一条贯通中国南北的铁路,它的诱惑实在太强烈了,没有人愿意抗拒它。
沉默了一段时间,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说:“我认为这需要进行更详细的讨论。”
“我同意。”谢尔曼点点头。接着问:“你刚才说。‘还能要得更多’,这又是什么意思,秦先生?”
“一点添头。附带的好处,但更有价值。”秦朗地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了,“华盛顿和伦敦还可以要求我们地皇帝陛下将东交民巷'注定为使馆区,允许各国派遣军队驻守,并成立外交部取代那个不合时宜的总理衙门。当然作为友善的表示,我认为美国和中国应当将外交关系升级为大使级。”
“政治回报。”谢尔曼想了想,这个建议比那条铁路更具有实际意义;再仔细想想,确实如此。“除了大使级外交关系,我认为其他都不需要讨论了。”
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表示同意。
“地确如此。”秦朗也说,但接着催促到:“但参议院的动作一定要快,时间不多,而且我们还必须先与伦敦沟通。”然后他站起来。“请原谅,但我要离开一下。”
秦朗走出会议室,回到最开始他与布什和哈里曼聊天的地方。他们仍然在那里,低声交谈着,没有注意他的身影,直到他叫出哈里曼的名字。
“乔治,”他认真的说,“能够联系你的堂兄吗,我想知道他是否对一笔生意有兴趣。”
“什么生意?”哈里曼很奇怪。他的堂兄经营着家族事业,哈里曼公司,主要业务是铁路,不过这应该与秦朗的生意没有联系,除非……
秦朗的回答就是他的猜测。“铁路。”
“你想投资铁路业?”哈里曼很吃惊。作为一个朋友,他决定建议秦朗放弃这个想法,美国的铁路产业已经统一到摩根和哈里曼等极少数集团的手里,不但如此,由于之前无序时代的盲目竞争,它已经严重饱和了,再过几年可能大家都要忙着拆除铁轨,再投资铁路产业几乎等于自杀。“秦……”
秦朗示意他停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没打算在美国投资铁路。乔治,我只是想知道,哈里曼公司是否打算参加一个在中国修筑铁路的庞大计划。”
哈里曼想了想。“也许会。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带上哈里曼公司,你的合作伙伴一直是摩根和洛克菲勒。”
“因为那是一个大计划,就像一*四年时我制定的那个计划一样,需要很多人参与。”秦朗解释到,“而且我认为哈里曼公司很在行。”
“很在行修筑铁路?”
“不完全是这样。”秦朗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乔治,我指的是另一件事,去年,哈里曼公司……”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里曼打断秦朗,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他的计划是什么——邪恶的、能够把股民耍得倾家荡产的计划,却是财团赚取高额利润的方式之一,需要的仅仅是一条设计图上的铁路——但他还要确认一下。“秦,你真想那么做?”
“既然我们很快就会得到一个机会,为什么不?”秦朗漫不经心的耸耸肩。
“机会?”
“如果国会和国务院接受我的建议,向我们将要拯救的皇帝陛下提出修筑铁路的要求……是的,我们有一个机会。”
“我明白了里曼说,“我会立即联系我的堂兄。”
。。。
第二百八十六节 新世纪圈钱计划()
朗走进摩根公司的会议室。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这里——上一次是一*四年,他向财团领袖们阐述他的有关向中国政府提供战争赔款的计划时;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当然,即使现在,在掌控美国经济的巨头们面前,他仍然是一个小人物,但对于普通美国人来说,他是有名的大人物。
而且,只是为了表达一点友善和亲近,大人物们也喜欢提到他的新身份。
“瞧,我们的化学工程学之父来了。”克利夫兰财团的威廉。马瑟笑着说。上一次他也在这个会议室,与财团的另外两位分别来自汉纳和伊顿家族的代表一起,而这一次也一样。
马瑟与秦朗关系不错,尽管密切程度还达不到摩根、洛克菲勒、布什或哈里曼的等级,但仍比其他人密切一点——当然主要是因为克利夫兰财团拥有大毒蛇武器公司的股份,与其他四个财团和银行相同,百分之十五。所以他第一个打了招呼,并得到一个热烈的回应。
“把它忘了吧,马瑟先生。那只是报纸的胡乱报道,化学协会可没有承认这个称号。”秦朗笑着说,向马瑟伸出右手,随即两只手握在一起。
“化学协会总会承认它的,不是吗?”马瑟用左手轻轻拍了两下秦朗的肩膀,微笑着,故意压低声音,“说实话,我对你在化学领域取得的巨大成功非常意外。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还会带给我怎样地惊讶。”
“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马瑟先生。”秦朗耸了耸肩,然后走向下一位先生。参加这一次会议的代表他全都认识,他们都参加过上一次会议——除了代表哈里曼公司的乔治。赫伯特。沃克,乔治。赫伯特。沃克的外祖父和乔治。沃克。布什的曾外祖父,上一次的会议时秦朗曾经将他与乔治。哈里曼混成一个人——不过这种低级错误绝不会再次出现。
虽然还不熟悉,但秦朗已经在各种各样的晚会上见过沃克先生好几次。他再也不会弄错了。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沃克先生。”他彬彬有礼的说。像一个主人。
当然摩根才是这个会议室地主人,谁都知道,但现在他还没有出现;而当他出现并坐到他地位置上,会议也就正式开始了。
但最开始地话题与“铁路”无关,而是秦朗刚刚在华盛顿做成的生意,似乎每个人都在关心它。
当然,他们的确关心它。在某一方面。“七千名雇佣军,秦,你真的觉得中国的皇太后会接受联邦政府和伦敦的威胁吗?根据过去的经验,你派出地士兵似乎少了一点。”摩根询问到,但并不担心。
不需要担心。干涉行动是一次联合军事行动,除了美*队,还有英*队,并且还有海军支援——强有力的支援。“海军部已经决定将远东舰队的战舰数量增加到十一艘。包括六艘巡洋舰。”秦朗说。“加上英国的远东舰队,美国和英国投入的军事力量已足够迫使那位皇太后陛下接受要求了。”
“而且,”顿了顿。他接着说,“这一次的干涉行动将更多以威胁作为主要手段,而不是武力,地面部队和舰队只是一个信号。如果威胁不能成功,投入再多军队也没有意义。”
“而你相信威胁能够成功。”摩根看着他,其他人也一样。
“我相信康格先生能够准确转达华盛顿的意思。”秦朗回敬他们一个平静的目光,“一旦军队出,剩下地就是外交官地事情。”
“我们相信你根表示,神情严肃,“我们将要谈到的计划完全建立在你的干涉计划能取得成功、并且获得铁路修筑权地基础之上,否则一切都只是空中阁楼。所以你绝对不能出错。”
这算是一个威胁,他不得不这样做。尽管每个人都相信秦朗的判断力,相信他绝对不会出错,但现在讨论的是生意,是金钱和时间,在这种时候,即使长期合作伙伴,他的言的真实性也要打上一些折扣,而且秦朗的计划确实存在很明显的风险——比上一次的风险还要大,至少那一次所有人都看出中国将要战败,而这一次仍只有未经证实的预测。
而且这一次哈里曼公司参加了。在过去许多年里,在铁路运输行业,摩根一直与哈里曼进行着激烈竞争,秦朗却是摩根的合作伙伴。为了不让哈里曼过分担心自己掉进竞争对手的陷阱,一点故作姿态也是必须的。
秦朗明白摩根的想法,微笑起来。“我完全明白,摩根先生。但这一次,我们仍然会取得胜利,定然如此。”
“但愿如此。”摩根说,与洛克菲勒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会儿眼色,然后点点头,“你可以开始了,秦。”
“谢谢。”秦朗站起来,让他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慢慢扫过,同时说:“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国会和国务院已经同意按照我的建议,向中国皇帝提出修筑从北京到广州的铁路的要求,因此我们的计划很快就可以付诸实施。”
当然这只是一个缺乏实际意义但有一定必要的开始,而且下一句也是。“这个计划的第一部分,先生们,我们都很明白,对于这一部分你们比我更在行,因此我们可以跳过它,进入下一部分。”
是的,计划的第一部分每个财团都很擅长,因为它们总是这么干,总是通过相同的方式洗劫傻乎乎的普通股民——怎么才能在最短时间内用最少的投入获得更多资金?答案相当简单,构思一个只会在图纸上存在的大型工程。水坝、铁路、大楼,或别地什么,但一定要让股民觉得有利可图,然后成立一家新公司并且宣布将要开工建设它,还要大肆宣传,让每个人都知道。当然,这家新公司必然存在一点资金问题,所以它要行
会开始,资金只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变得越来越庞大,最后,当时机成熟的时候,这家公司就会以任何理由宣布破产,在幕后操纵的财团顺利拿走全部资金。只留下无数痛哭流涕的股民和一些背黑锅的可怜虫。
这就是最好也最简单的一个办法,永远有效,当然中间的过程稍微有点复杂,需要一些诱惑,需要一些鼓动,需要一些甜头……而且还需要收买一部分政府官员,但不管怎样,它就是办法。财团都使用过地招数。
让它们再重复做一次实在太简单了。秦朗根本不需要提醒什么,也不需要制定什么,他可以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但这并不意味着财团可以甩开他单独进行。他地整个计划可没有这么简单。
“我要说的是这个计划的第二部分,”秦朗大声的说,让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听见,“当铁路公司破产后,铁路修筑权仍然掌握在我们手里,在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将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将它卖给中国商人。”
像他预料的那样,嗡嗡声响起来,然后是问题。“会有中国人购买铁路修筑权么?”摩根问,“我听说中国人强烈地反对修筑铁路,认为这会……嗯,总之是一些荒谬的说法,但我的确听到过中国人拆毁铁路的故事。”
“如你所说,摩根先生,在中国确实存在这样的情况,许多人反对修建铁路。”秦朗并不否认。否认一个事实缺乏意义……不过它本身就缺乏意义。“但那没什么关系,就算他们只打算把铁路买回去再拆毁,或买回铁路修筑权而不修建铁路,他们也必须先付给我们足够数量的黄金,或白银——就好像他们在一八七六年时做过的那样。”
但这还不是摩根需要的答案,所以秦朗继续。“而且现在情况有许多变化,支持修建铁路地人正在变得越来越多,都是希望振兴国家地改革,同时又不希望中国的利益进一步落入西方国家手里,所以不用怀疑,他们会购买我们的铁路和铁路修筑权。”
“但他们有那么多钱吗?”
“永远不要低估爱国主义地作用,马瑟先生。”秦朗转向他的提问,“只需要一些必要的鼓动、挑唆、刺激和引导,爱国就会自动集合起来,掏空口袋里的每一个铜板,将铁路和修筑权买回去。当然那些准备把铁路买回去再拆毁的家伙也同样如此——尽管他们的动机仅仅是对铁路的单纯的憎恨。先生们,”他看向其他人,“任何一种强烈的情感波动,都可能成为魔鬼利用的致命缺点。”
所有人都笑起来,都被秦朗预言的美好前景和幽默感吸引了,兴致勃勃,准备听他阐述计划的下一部分,谁也没有追究另外一个问题,即,就算中国的爱国都掏空腰包,他们能凑到足够的资金吗?当然,就算有人问了这个问题,答案也是肯定的,毫无疑问可以,一个拥有四亿人口的国家具备的潜在经济力量绝对是难以估计的,尽管绝大多数时候都不可能把资金全部榨出来。
但是现在,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