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幸好他们要求单独作战,这样部署在安世地区的部队就不会受到他们的不利影响——但不幸的是。作为联络官他正好就在雇佣军里。马夏尔很担心自己的安全;虽然雇佣军在阿比西尼亚干掉了三万意大利人,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担心。
然而现在,他又有了新的认识。当部队得到“停止前进”地信号时,雇佣兵只用一会儿就进入战斗状态了。他们跪下并转向道路两侧,同时枪口抬起。只花了几秒钟工夫。但上尉很清楚正规军从行军转为战斗状态需要好几分钟,而且在这点时间里部队还不一定能够完全散开——至少在应付突然遇到的袭击时,雇佣兵的行军方式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不过……袭击在哪里?
“到底怎么回事,范。迪恩先生?”马夏尔四处张望着,没有枪声,也没有人影,什么都没有,但部队却停下来了,为什么?
“道路前方有一个陷阱。”一个稍微年长一点地雇佣兵头目代替他的长官回答到——但实际上,侦察小队指挥官尤金。史密斯与范。迪恩在同一年出生,而且还小两个月,只是他被太阳晒得太黑了。
当然马夏尔并不真地关心他们到底谁更年长,他只想解决他的问题。“陷阱?”
史密斯点点头。“显然,反抗份子已经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他们在路中央挖了一个八英尺深的坑,在里面插满了削尖了的竹签并且把它伪装得很好。如果不是张彪的眼睛足够锐利,爱抱怨的巴茨先生就要直接掉进去了。”
“那他就要倒大霉了。”上尉脸上的肌肉极不自然的**了一下,那种简易但却危险的陷阱法国的清剿部队也总能遇到,虽然不能制造太严重的伤亡,但伤的尖叫却总能很快把部队的士气折磨得干干净净。
“该死的、卑鄙的越南猴子!”马夏尔咬牙切齿的说。
范。迪恩暗自耸了耸肩。卑鄙?在训练营里他见过更卑鄙的陷阱,秦先生的明,只是因为是训练用的所有都没有杀伤力,否则新兵训练的淘汰率还要增加一半。而且实际的战场就是如此,为了胜利采用任何手段都没有问题,而且法国人也谈不上干净和道德。
当然指挥官没有把自己的想法泄露出来。他仅仅问:“能够通过吗?”
“恐怕不行,先生。”史密斯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填平那个坑,而且只有上帝才知道后面是否还有其他陷阱。”
“难道这次行动就这么算了?”马夏尔愣住了,接着开始生气。“因为一个该死的陷阱取消行动,这是个大笑话。”
而且很重要的是,笑话的中心不会是雇佣军,而是他——这才是上尉无法忍受的问题。
“放松,上尉,我没有说取消行动。”范。迪恩看了马夏尔一眼,接着对围拢过来的下级指挥官们命令到:“改变方向,我们去第二目标。”
指挥官们点点头,又散开去传达他的命令了。法国上尉吃惊的看着范。迪恩,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第二目标?我怎么不知道有第二个目标?”
“现在你知道了,不是吗,上尉?”指挥官耸耸肩。然后转
|:前经过的一个路口,他们将改变路线向第二个目标前进。
部队很快又开始前进了。在队伍地最后方,巴茨还在“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个他差一点掉进去的陷阱。向里面吐了一口唾沫。“要是让我知道这个坑是谁挖的,我就挖个更大地坑把他埋进去。”他对张彪说。
“等你知道是谁挖了这个陷阱以后再说吧,威廉,现在太早了。”张彪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该走了。”
但巴茨没有动,依旧留在原地。他又看了一眼陷阱。接着抬起头看向更远的方向,慢慢扫视着,但是却因为树木和杂草的遮挡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最后,他朝陷阱里吐了第二口唾沫,匆匆忙忙的追赶部队去了。
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距离陷阱不远地一片草丛里,两个越南人站了起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的显而易见的庆幸和欣喜。再等了一会儿。当他们最终确认西洋人的军队没有折返回来,这两个反抗份子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钻进树林里并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的,他们认为雇佣军已经撤退。虽然与法*队以前的那些行动不同,不过谁都知道法国人已经没有士气。遇到一个陷阱就选择撤退或许并不值得奇怪。当然,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美国雇佣军,同时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另外一个目标。
一个很小的、以至于在法国人提供地地图上完全没有标示出来的村庄……不过雇佣兵们只是觉得这是因为法国人太懒散了,既然越南是他们的殖民地并且他们也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印度支那联邦政府,那么就应该提供最详细的地图。
不过值得庆幸地是,他们总算顺利的到达了目地地,没有迷路,也没有遇到陷阱,只是时间稍微晚了一点。
范。迪恩看了一眼表。“还差两分钟到四点,今天晚上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马夏尔没有表意见。虽然在一个越南人的村子里过夜并不安全,但半夜在丛林里行军同样如此。现在一切都只能听从范。迪恩的安排。
指挥官正在问他的侦察队长。“情况弄清楚了吗?”
“小村子,能够看到的居民在一百人左右,其中有三十个是成年男人,但没有看到武装人员。”史密斯撇了一下嘴,“不是问题。”
“那么,开始行动吧。”范。迪恩没有犹豫,“侦察小队,还有托马斯先生的小队,你们一起行动。”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了。雇佣兵们开始做检查自己的装备,同时低声交谈着。
“听着,等一会儿我们冲过去的时候,看到稻田里的越南人就向他开枪。”杰森。沃赫斯表着自己的意见,“如果他逃跑,那么他就是反抗份子,我们可以直接干掉他。”
“如果他站在原地呢?”有人问。
“那么他是训练有素的反抗份子,必须立刻干掉他。”沃赫斯严肃的表示,但每个听到的人都开始笑。
只有文德嗣瞪着他。“沃赫斯先生,注意你的言论,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为了把他们带到军队控制的战略村。”
文德嗣不知道战略村是什么,当然他知道那里的环境不会“太好”。但事实上,当秦朗提出修建战略村这个构想时就已经预料到法国人一定会把它们弄成集中营,只是没有毒气室和焚尸炉。不过这没什么问题,再过两年,英国人也会在南非修建大量集中营,把所有布尔平民全部关进去。当然会有不少人死在这样的集中营里,但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秦朗比较缺乏道德感,但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在于法国人只能这么做——如果换成美*队,他们可以像泼水一样把纳税人的税金用掉,用金钱收买占领区平民使他们逐渐抛弃游击队。但法国人无法实现这样的策略,他们不像美国人样阔绰,也不可能每个村子都修建一个~|:提出更极端的建议了。
但法国人并不打算按照他的建议做,所以范。迪恩策划了这次行动,准备给法国人建立一个模板。
所以有一点文德嗣说得没错,他们到这个村庄的目的不是杀人。
他是头儿,沃赫斯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当然事实上他同样也没有打算大开杀戒。“别介意,头儿,我只是开个玩笑。”
“最好它只是一个玩笑。”
文德嗣还想出几个警告,但在这个时候,攻击的信号出了。
“进攻!”雇佣兵们大叫着,跳进稻田里,冲向开始变得惊慌失措的村庄。
。。。
第二百六十节 正义事业行动'下'()
微晚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平静下来,雇佣兵顺利占领获几乎所有村民——当两个小队开始进攻的时候,有一个越南人正在村子外面,而且在远离雇佣兵的一侧,因此他成功的逃走了。
雇佣兵们很晚才注意到这点。当那个越南人的老婆和孩子由于恐惧以及无法找到他们的丈夫和父亲而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哭闹,他们才意识到有人不见了,然而在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一个小时。
“那个越南人肯定已经跑远了。”马夏尔愁眉苦脸的说。
“确实。”范。迪恩漫不经心的回答到。
“也许他会给我们带来一大堆反抗份子……不,一定会这样,每个越南人都和反抗份子勾结在一起,他能找到他们。”上尉更担忧了。
“确实。”指挥官依旧保持着漫不经心的态度。
“我们留在这里会非常危险。因此,范。迪恩先生,我要求部队立即返回河内。”马夏尔要求到……确切的说,恳求,至少他的表情和语气更接近恳求,尽管他想表达的意见是一个要求。
但范。迪恩却耸了耸肩。“我不会让部队冒险在黑夜里穿越丛林,我们就待在这里,明天早晨出并且带上所有越南人。”
“这简直就是疯,范。迪恩先生。”上尉高声叫着,“你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我们这支小部队遭遇大批反抗份子攻击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你显然已被反抗份子吓坏了,上尉。”指挥官摇了摇头。接着转过身。与他的部下们讨论夜晚地防御工作去了,把法国人丢在一旁让他独自生气——以及担惊受怕。范。迪恩地表现让马夏尔开始相信自己一定会死在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小村子里。
但是,只要他离开临时充当指挥部的房子到村子里和四周看看。他就会现自己地担心既多余又可笑:雇佣兵都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把村民集中到两间靠近村子中央的屋子里并关押起来,改造村子外围的房子使它们变得更加坚固,作为他们的住所及战斗堡垒,然后在村外挖掘了许多大小和深浅都不一样的坑,并像越南人一样在陷阱里插上了削尖了木桩或竹签。
最后。做完这些,雇佣兵们开始布置哨兵并且分配火力。哨位都在外人难以现地阴暗角落,但能够看清外面的一切,而每一个火力点也是精心设计的,能够与相邻的火力点构成交叉火力,每一条通向村子的道路都被至少两支自动步枪和四支步枪覆盖。当然还是有一些死角,于是一些散兵坑又被挖掘出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且迅。因为所有人都接受过训练,每个步骤都是早已规划好的;当然也有没有规划好的事情,比如究竟应该让哪些人蹲在散兵坑里——最后这个任务落到了侦察小队地雇佣兵头上。
“为什么是我们?”如果有人在抱怨,那么巴茨无疑会是第一个。他确实无法忍受这些事情。当部队在丛林里行军时,侦察小队负责开辟道路。现在部队在一个村子里宿营,侦察小队又只能待在散兵坑里。
这简直毫无道理!
但实际上,指挥官们有许多理由这样做,最简单而且直接的一个是,只有侦察小队才有足够强大的火力应付突事件。
“我们有冲锋枪和卡宾枪,火力充足,两个人就能应付一大群反抗份子。”其实史密斯并不想解释,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当然,他也没给巴茨好的脸色。“巴茨先生,今天晚上你最好把眼睛睁大一点,否则你会有大麻烦。”
“你总是这么说,头儿。”
“这次绝不只是威胁。”然后他侧过身看向张彪,“张,你和巴茨一组,把这个家伙看紧一点。”
“没有问题,史密斯先生。”张彪点点头,然后问:“但你真地觉得反抗份子今天晚上会出现吗?”
“这很难说。”史密斯摇摇头,接着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是反抗份子的指挥官,我不会因为一百多人进攻驻扎有接近三百敌军地村子,即使决定救出村民,我也会选择在敌军行军时伏击。但越南人……”
顿了顿,他继续说:“按照他们过去的表现,那些越南人不会如此冲动,但我们的法国联络官坚持今天晚上我们会受到攻击。”
“他怎么知道?”
“你知道,也许他只是被反抗份子吓坏了。”史密斯厌恶的耸了耸肩,然后离开了,而张彪则与仍然心情郁闷的巴茨一起跳进他们的散兵坑里。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反抗份子出现,等待第二天清晨到来,顺便,吃点东西。
只是谁也没有胃口——罐头午餐肉早就变成了降低食欲的最有效工具,只有在特别饥饿而且没有其他食物的时候,雇佣兵们才有能力皱着眉头把自己的那一份全部吃光,否则就
许多——而现在张彪和巴茨都还不够饿。
“也许我们应该等一会儿在打开它。”张彪拿出自己的罐头,但只看了一眼就把它放回口袋,而巴茨干脆没有把它拿出来。
—
“或许我们应该去越南人的厨房看看。”他建议到,“说不定他们能有些吃的。”
不过,这只是一个建议,不管他还是张彪,他们都不愿意爬出散兵坑钻到某间屋子寻找食物,而且驻扎在屋子里的坏家伙们或许早就把那些东西吃掉了。结果他们只好在散兵坑里一动不动的坐着,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同时想看看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产生那么一点点食欲。
他们就这么坐着。过了几分钟,有人掀开了盖在散兵坑上的毯子——是文德嗣。“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越南人?”他问。
“哪个越南人?”张彪奇怪的反问。
“我们地向导。”
“没有。”坑里地两个人一起摇头,然后巴茨问:“那个傻瓜怎么了?”
“他不见了。马夏尔上尉相信他已经因为害怕而逃走了。指挥官认为这可能泄露我们的具体情况。”但文德嗣并不怎么担心。不过他还是叮嘱到:“注意。你们两个,不要让越南人把你们埋在这个坑里了。”
说完,他松开手里抓着的毯子。脚步声显示他去了另外一个散兵坑。坑里又恢复到一片寂静地状态,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耐心等待就是唯一的选择了。至于那个胆小如鼠的越南向导,谁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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