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看起来不担心。
“他们进行的只是一点最基本的训练,更高级的训练到中国以后自然会有专门的官员负责,而且我们的军事顾问也不必完全遵守那些礼节。”他耸耸肩,接着说:“肖恩,有件事情我需要……”
“老板。”秘书再次推门走进来,把两封电报放到秦朗面前,“刚刚收到的电报,来自广州湾。”
。。。
第二百三十四节 法国人的请求'上'()
封电报?
秦朗不明白瑞切尔和易水为什么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连续出两封电报,而且很有可能它们是在同一天出的。虽然也有可能其中一封电报来自其他人,但是……
他伸出手拿起第一封电报。
“上面说的什么?”奥康纳问。
“瑞切尔要求立刻派遣两个大队前往远东,”秦朗认真看着,同时回答,“她与越南的法国殖民当局签署了一份雇佣合同。”
“法国佬想做什么?”
“电报上没有这方面的内容。”没有人会在电报上注明多余的内容,那样会使费用变得很高昂,不过秦朗知道法国人的目的。
他放下电报,耸了耸肩。“不过我认为,法国人打算使用我们的雇佣兵镇压越南的反抗份子。”
两天前,广州湾。
“真是糟糕透了。”瑞切尔看着手里的一大堆报告、电报、信件和单据,脸上露出一副沮丧表情,“所有建筑材料,不管水泥、钢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全都紧缺。”
易水点点头。“除了工人,什么都匮乏。”
“建筑工人也不够,我们雇佣的本地人根本没有建设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的经验……不,易水,事实上他们中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曾经从事建筑行业,剩下的都是普通农民和渔民。”瑞切尔摇着头。
“但工人总是比建筑材料的问题容易解决。”易水谨慎的强调着。
“地确如此。”犹豫了一会儿,她极不情愿地承认到,随即开始生气。“真见鬼。那帮该死的建筑材料供应商。他们把什么东西都涨价了。”
瑞切尔愤怒的挥舞着捏紧地拳头,但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目前的困境并非建筑材料商的过错:美国海军正在全力修建它的海军基地,临时组建的市政当局忙着进行基础建设。铺设道路和下水管道,财团也在自己拥有地土地上建设码头设施和办公建筑,建筑材料的需求量非常巨大,不幸的是,因为还没有任何一座码头完工,港口的吞吐能力非常有限。于是本来应该充足的物资也就变得紧缺了。
在港口建设基本完工前,问题几乎无法解决,即使直接在美国购买建筑材料并且运到广州湾,要把它们弄到岸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看上去,我们的工程需要拖延很长一段时间了。”瑞切尔叹息着。“真是糟糕。”
umbre11a的雇佣兵需要兵营和码头,联合纺织技术公司需要厂房和仓库,当然还可能有一些其他辅助设施,她到这里就是为了监督它们地建设工作。不过现在看起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不喜欢这样。”她表示。
“没有人喜欢目前的状况,但谁也没有办法解决它。”易水安慰着,虽然他知道不会有多少效果,“就像秦朗喜欢说的那样。要有耐心,瑞切尔。”
她抬起头看着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瑞切尔叫到。
一个特勤处的警卫走进房间,报告到:“有一位自称为奥利维尔。马夏尔上尉地先生要求见你们,麦克布莱德小姐,易先生。他表示有生意要和你们谈。”
“生意?”瑞切尔与易水对望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奇怪:在广州湾,怎么会有一位上尉突然跑来与他们谈生意?而且在租界地美*人里,也没有谁叫做奥利维尔……等等。
瑞切尔想了一下,问:“这位马夏尔上尉,他是哪个国家的军人?”
“法国。”
她立刻明白了。“越南的法国殖民地军队。”
“但一个法国上尉有什么生意和我们谈,瑞切尔?”易水仍然不明白。“采购武器进行一场私人战争?”
“不,我认为他打算雇佣我们的雇佣兵镇压越南的反抗武装。”
“我记得越南早就没有大规模武装反法活动了,只剩下一些小规模破坏行动,在安世地区……”现在,他也想到了,但感到不可思议。“你认为法国人打算雇佣我们的士兵对付黄花探?”
这是他先想到的名字,也是唯一的名字——易水知道黄花探,瑞切尔也知道。这个越南人或许不是最有实力的一个反抗武装领袖,但无疑是最著名的一个:一*四年,他曾经迫使法国人与他签署停战协定,承认他对鸦南、牧山、安礼和友尚的控制权,并且把军队撤出了安世地区。
当然这不是问题的全部,
的一点在于,去年十一月,越南的法国殖民当局撕毁停战协定,重新派遣军队进入安世地区并决心彻底消灭他,然而这次清剿行动至今没有结束,并且有消息宣称,法国人又一次精疲力竭了,很可能第二次与他签署停战协定。
即使黄花探不想出名,在目前的情况下也完全没有可能性——尤其是在军火商和战争客们中间。一旦涉及与战争有关的问题,他们的耳朵和嗅觉就会变得格外灵敏。
而瑞切尔和易水正好都是死亡商人,所以他们知道越南的情况。
“猜对了。”她微笑起来。
“但怎么可能!”他还是无法相信。
“为什么不可能,易水?”她在嘴唇边挤出一个讥笑,“我们都知道法国人曾经失败过一次,这一次他们显然又到了失败的边缘。为了法兰西的荣誉,他们不得不采用非常规的方法进行弥补。”
“不,我的意思是,法国人完全不需要雇佣美国雇佣兵解决这件事。”易水说,“虽然黄花探做得很出色,然而他的表现更像武装匪徒而不是反抗武装,而且兵力也有限。只要法国政府从欧洲调来正规军,他就——”
瑞切尔打断他。“问题在于,从本土派遣正规军队到越南花费的代价太大了,法国议会很可能不会批准。而且为了自己的面子,越南的殖民当局也宁愿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请求国内援助。”
易水仔细想了想,她的话或许有些道理,但又引出另一个问题。“如果你猜对了,那么法国人有足够的钱付给我们吗?”
“只有见过马夏尔上尉之后,这个问题才能够得到解决。”瑞切尔说,“当然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不收法郎。”
—
“那么,可能法国人就没办法付款了,瑞切尔。”易水叹息到。然后,他们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
在客厅里,法国陆军上尉奥利维尔。马夏尔正在耐心等待他的两位主人。尽管他完全不喜欢自己的任务——站在个人的角度,上尉反对雇佣美国雇佣兵处理越南的问题,他坚信法国的事情应该由法国自己解决——但仅仅出于礼貌和巴黎人的骄傲,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表现得好点,不能让美国的乡巴佬看笑话。
但他的表现只起了相反的作用。
当然,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马夏尔上尉的着装绝对无可挑剔: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和胡子,戴得极其端正的圆筒军帽,还有干净笔挺的漂亮军装和铮亮的、一尘不染的皮靴,上尉完全符合人们心目中的法*人形象,再加上他不自然流露出来的那种傲慢神态,是的,一只完美的高卢公鸡。
对雇佣兵和警卫们来说,不管他是美国人还是华人,一只骄傲的高卢公鸡显然都应该是非常罕见的生物——所以每个见到马夏尔上尉的雇佣兵都在暗自笑,同时还带着一点厌恶。
理所当然会这样,没有人喜欢看到一个傲慢的人,尤其是那些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这种情绪的家伙。
甚至瑞切尔和易水也是如此。
“很显然,我们的马夏尔上尉把自己当成了一位将军。”她充满讥讽的评论到,“据说每个法*人都以为自己是将军,这似乎是真的。不过遗憾的是,拿破仑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一位客户,你认为我会怎么做,易水?”她笑了一下,然后大步走进客厅,而易水紧紧跟上。
看到他们进来,马夏尔立刻站起来。当然在走向他们前他仍然没有把军服拉直,而且在走路时也扬着自己的下巴,结果又让瑞切尔难以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上尉完全没有注意,所以他仍按照预定的方式进行着。
“中校先生,麦克布莱德小姐。”他先向易水敬了一个军礼,再拉起瑞切尔的手行了一个极其规范的吻手礼,最后说:“我是法国陆军奥利维尔。马夏尔上尉,代表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政府前来与你们谈一笔生意。”
他用的是法语,而且没有翻译,不过这没有关系,因为瑞切尔和易水都会法语。“欢迎你,上尉。”她虚假的微笑着,“我想知道,你想与我们谈什么生意?你知道,我们的公司有多种业务。”“印度支那联邦政府只需要其中一种,雇佣兵。”
。。。
第二百三十五节 法国人的请求'下'()
相信你们已经知道,安世地区爆大规模骚乱,治安恶化,因此,为了保护法国侨民与越南平民的生命以及财产安全,印度支那联邦政府决定雇佣一批保安人员前往当地维持社会秩序。”
如果是秦朗,他就会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但马夏尔上尉只是一名骄傲的法*官,所以他直截了当的宣布“印度支那联邦政府决定雇佣一批士兵前往安世地区镇压当地的反抗份子”,结果给了瑞切尔一个嘲弄他的机会。
“上尉,如果我没有弄错你的意思……”她慢慢的说,“安世地区的状况已经糟糕到了必须投入外国雇佣军的地步,是这样吗?”
“并非如此,麦克布莱德小姐。”马夏尔神情严肃的反驳到,“安世地区的状况仍然在法*队的控制之下,只是我们缺乏足够力量一举扫除那些该死的反抗份子。”
他还是说得太直接了,换成秦朗他就会表示:“动用军队维持社会治安既不合适也会让民众产生不必要的恐慌情绪,但仅仅依靠警察又不足以控制局面,因此我们需要一批专业保安填补空缺。”
但他不在这里。
因此瑞切尔更进一步的嘲笑着。“我理解法国陆军在越南的困境,而且我非常乐意接受这笔生意。”她说,“只是我感到好奇,为什么印度支那联邦政府没有向巴黎请求援兵而是雇佣外国雇佣兵。上尉,难道强大的法国陆军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派到远东了吗?”
易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嘲弄和挑衅的味道太明显了。但马夏尔对此毫无反应——也许他没有注意到。也许他已经注意到了。只是因为瑞切尔是一位年轻漂亮地女士,使他很难指责什么。
易水不清楚马夏尔地想法,他的表情毫无变化。平静的回答:“当局认为请求巴黎派遣增援部队不但费用高昂,而且在程序上会很复杂,也存在不少麻烦。”
公开地说法就是这样,但实际上,主要问题在于殖民当局的头头们和军事指挥官担心巴黎认为自己是一个无能的人,这不但会影响他们的前途。而且还可能导致他们失去现在的位置。
所以他们宁愿雇佣外国雇佣军也不愿意请求国内派遣增援部队。
马夏尔知道他的上司们在想什么,因此他鄙视他们,但为了自己不被看成无能之辈他只能竭尽全力完成任务;瑞切尔和易水也能猜到法国人地想法,并且同样鄙视他们,但又喜欢他们带来的生意。
为了确保生意成功,瑞切尔没有继续嘲弄决心完成任务的法军上尉,她把话题转向了与生意相关的、需要在合同上列出的问题:接受雇佣的雇佣兵总数、部队的指挥权和后勤供应、法国人需要为此支付的佣金、阵亡与负伤地抚恤金和补偿……等等。他们有许多问题要谈。
都是一些琐碎、复杂、理论上需要浪费很多时间反复争论的问题,不过实际上。谈判过程非常短暂。
瑞切尔和易水应该庆幸法国人派来的只是一名职业军人而不是职业律师和商人构成的谈判代表团,马夏尔既没有谈判技巧,也不知道应该在什么问题上表意见,最后他竟然一点底线也没有。不断瑞切尔和易水说了什么。只要他觉得合理,或能在几分钟内使他觉得合理。上尉就会立刻答应——当然也有一些他觉得不能答应地、需要殖民当局决定的问题,不过那只是极少数,而且全都与钱有关。
瑞切尔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容易对付地谈判对手,根本不堪一击,仅仅三十分钟她就基本确定了合同的内容。
“傻瓜。”她得意的想着。
“的确是傻瓜。”易水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列出来的那些条款,最后觉得法国人的脑子似乎存在很严重的问题。
至少马夏尔上尉是这样。
正常人绝不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样的条件:法国殖民当局不必承担雇佣兵的后勤供应但承担他们采购的除弹药以外的所有物资的全部费用;法国人不能直接指挥雇佣兵,只能采用委托式管理,并且在法*队与雇佣兵协同作战时,法军指挥官应当认真听取雇佣兵指挥官的意见,而不能将他当作下级对待;雇佣兵部队指挥官有权决定在任务地区采取的策略,包括军事策略与非军事策略,并且不必报告法国当局……
站在法国人的角度
觉得情况很糟。既然他们花了钱,那么就应该得到手,但瑞切尔的条件却让他们既不能指挥雇佣兵,不能干涉他们的行动,又必须听取他们的建议,最后还得为他们的一切开销付钱。除此之外,如果雇佣兵把事情搞砸了——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并非完全不可能——他们不用承认任何责任,然而法国人却必须承担全部后果。
这样的事情任何正常人都会仔细考虑,并且大多数时候他们会选择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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