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谁派你来的,我也不想知道了,虽然我能猜到,但是我不想问,一旦我问了,我就不能再假装不知道。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张四德疑惑的看着张曜宗,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不想知道是谁要害自己。
“虽然你意图伤害我,但是我并不计较,你只是为了活下去,但是你打算伤害我身边的女人,这是我不能允许的。你就是个渣滓。只会欺凌弱小。你说你还有什么愿望吧?如果我觉得不为难,我会替你做,如果为难,我就没那个兴致了。等你说完我就送你上路,我不会多说话,省的死于话多,呵。”张曜宗还不忘再刺激一下对方,实在是张曜宗太生气了,人生第一次陷入这种险境。还被人威胁自己身边的人。这是张曜宗最不能容忍的。正大光明的,怎么都行,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但是暗箭伤人是自己最不齿的。
张四德不再理会面前的人,独自呢喃道:“爹,娘,孩儿快来找你们了。小芳,如果你已经到阴间了,等着我。我们一起上路,下辈子我们一起找了太平盛世活着,乱世太累了”鲜血从张四德的嘴里流出的越来越多,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沉。终于垂下了头颅,静静地死去。
张曜宗没有悲天缅人的习惯,对于一个杀手死于自己面前,张曜宗很冷静。如果仅仅以为他曾经受过金人的伤害就去怜悯他,自己这辈子难以成就大事。对于一个伤害了自己的人还去宽恕,也只会让手下人对自己失去敬畏。
“五叔,你把弩给我,你去他身上搜搜,我身上的东西都被他搜走了。”张曜宗跟阿五说。接过弩,张曜宗警惕的对着杀手,生怕再碰上一次装死、
阿五先探探地上死者的鼻息,确定已经死了,才慢慢的翻他的衣兜,把张曜宗被搜走的交子都拿回来,还有匕首。瓶瓶罐罐的还翻出来好多,也不敢直接打开闻,万一哪一瓶是毒药了呢。最后都丢在了山坡下。
“少爷,这好像是人皮面具吧?还真的有这玩意?”阿五拿着翻出的几张黄褐色的东西说道。
张曜宗接过来,几张人皮面具的背后还有暗褐色的血迹,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恶心。
“五叔,烧了吧,此物太违天和,咱们不能留。大丈夫行走天下,当以本来面目问世。藏在一个面具后面,内心会滋生阴暗的。”张曜宗厌恶的把东西丢在了地上。
“五叔,你们怎么找来的?”张曜宗问阿五。
“师兄,你不知道啊,五叔好厉害啊,居然用鼻子能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一直追出来十多里。”红七先兴奋了,手舞足蹈的接话。
张曜宗知道五叔的本事,倒没有太大的惊讶。
“辛苦你了,五叔。”张曜宗致谢。
“少爷,咱们还用说这些,太见外了,都是我的不好,如果是我去探路就好了,少爷你就不会遭罪了。”阿五很内疚。
“好了,五叔,应该是幸好是我去探路,如果是你去探路的话,我肯定没本事找到你。”张曜宗连忙打马虎眼。生怕五叔钻牛角尖。这个年代的人太淳朴了也不好,总把自责留给自己。
“五叔,此人厉害啊,还好他对我下手了,如果不然也许我们都要遭难。”张曜宗冒了一把冷汗,后怕的指着地上的人说。
“少爷,您说的什么话啊,就算他本事再大,不还是死在咱们手上了。”阿五倒还是意气风发的,不把这个死人看在眼里。
“五叔,你去看看那边石头下埋着什么。如果咱们从这里经过,真的不会防备头顶上。也许就要遭大罪了。”张曜宗解释着。
阿五过去那边看到了石头下的火药,也是吓了一跳。真的是万幸,如果毫无防备的从下面经过,肯定会被阴着的。
“好了,少爷,我背你下山吧。安宁都急坏了。”阿五说。
张曜宗拒绝了阿五的要求,慢慢站起来要自己走下去。阿五不由分说的背起张曜宗,径自下山了。
红七看看地上的死者,想问问张曜宗怎么处理。看看人都没影了,也不管了。也跟着下山了。
安宁早就急的不行了,从昨天下午发现张曜宗失踪后,全部的人都急了。黄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胡提刑害怕惹上事,态度阴晴不定。胖掌柜害怕自己的客栈泡汤,一直想追问有谁继承张曜宗的遗志,帮他开店,早早的被黄坚打了两耳光轰到了后面。安宁好容易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现在突然出意外,一下子六神无主,害怕的哭了起来。柔福直说了一句张少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也安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阿五沉着,直接上到柔福车上,也没有看柔福,心神都在张曜宗身上。阿五从张曜宗的行李里翻出两具弩具,招呼红七跟他一起去找张曜宗,嘱咐黄坚在这里看好车队,让黄坚一定安抚好胡提刑,千万不能让胡提刑溜了。如果再被人声东击西,就全完了。黄坚也不再坚持一起去,拉着胡提刑一起看着车队。胡提刑已经准备不趟这浑水了。但在知道黄坚是望北楼的少东家之后,又是拍着胸脯说只要自己在这里,就一切无忧。黄坚赞扬了两句,也默默无声,静静的等待五叔的消息。
“娘,你说少爷会不会有事啊?”安宁不安的问着柔福,生怕听到不好的回答。
柔福仿佛没有听到安宁叫自己的称呼,只是淡淡的说:“张少爷是贵人,一定没事的。”其实柔福的心也在扑通扑通的跳,心里也没底。也在为张曜宗担心。
就这样剩下的人心神不宁的度过了一个晚上,早上天亮后,黄坚和胡提刑一商量,不能这样傻傻的等着,车队就慢慢的向前行了。但是所有人的心神都在等着张曜宗回来。
远处,官道的黄土路上扬起了一阵风沙,慢慢的出现了两个人影。黄坚眼尖,一眼看到像是五叔和小乞丐的身影。
“五叔回来了。”黄坚大声喊着。
安宁从骡车上慌慌张张的跳下来,摔了一跤连身上的土也顾不得拍,向着五叔就跑了过去。
“五叔,你见少爷没?”安宁边跑边哭喊。慢慢的近了,有个俊俏的少年在五叔背上冲自己笑着,不是少爷是谁?安宁的心才放下,一种幸福的眩晕从下往上直冲脑门,安宁眼一黑,摔倒在路上。
张曜宗看到安宁跑过来,心中就是一暖,看到安宁摔倒了,再也在阿五背上呆不住了,挣扎着从五叔背上跳下来跑向安宁。再也顾不上浑身的刺痛。
张曜宗边跑边喊:“安宁”看着安宁倒在路上不动,张曜宗的心就是一紧。
跑到安宁身边,张曜宗把安宁抱在怀中,使劲晃着安宁:“安宁,你醒醒,我回来了。”
安宁睁开眼睛看着张曜宗,笑颜如花:“少爷,你回来了。”然后再没有力气,又晕了过去。张曜宗连忙抱起安宁跑向马车。与擦身而过的黄坚一句话也没有说,黄坚在背后被甩了一个背影。愣在那里。
“好你个宗哥儿,还罔我这么担心你,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黄坚没好气的看着张曜宗的背影。
五叔看着张曜宗的着急样子,笑了起来,看来安宁肯定是要被少爷收房了。不过这样,柔福自己就不再方便继续痴心妄想了,阿五从来也不曾认为自己就真的是张曜宗的长辈了,一直把自己当张家的下人。如果少爷真的收了安宁,柔福就是少爷的长辈了,自己还是要避嫌的,心中惆怅起来。
张曜宗紧张的抱着安宁上了骡车,把柔福也吓了一跳,仔细看看安宁,没什么事,还是高烧刚过,身体虚弱,又担心了一夜,所以一激动就晕倒了。现在悠悠的醒过来,安宁发现自己又在少爷怀里,脸立刻变得绯红。柔福避过脸去,但是偷偷地观察张曜宗,好像没什么伤害。也放下心来。
“安宁”“少爷”两个人叫完之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然后就都笑了起来,这一刻,所有的伤害都是值得的。张曜宗发现自己心中又多了一个想关怀的人。安宁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放不下张曜宗了。
两个人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对方。这一刻,静相思,两相望。爱多深,思多长。心驿动,情已浓。酒未央,心已醉。望穿秋水人惆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四章 梅雨季节话情话()
风波终于过去,人人心中都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此后笑容挂在每个人脸上。当然不知道此事的胖掌柜等人不算。只是纳闷不过是张曜宗回来了,怎么人人都那么高兴。不过想想自己的未来也在那个人身上。也凑趣来巴结张曜宗。
劫后余生,张曜宗更加珍惜身边的人,整天腻在骡车上不下来,给安宁讲白雪公主的故事,灰姑娘的故事,人鱼公主的故事。安宁的心情也每时每刻的跟着上下起伏,或者为白雪公主高兴,或者为人鱼公主悲哀。柔福也没有听过这些故事,每天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阿五不再往柔福的骡车边凑,有什么事都是大声在前面喊张曜宗,张曜宗也不知五叔为什么变得这么刻板。
行程平淡起来,张曜宗又觉得没意思了,人生就是这样,太平淡了也不好,激情太满也不行,天天防备着被偷袭,神经会崩溃的,也不好。
“少爷,少爷,再给人家讲个故事啊。”安宁现在居然会撒娇了。可见女人都是需要人疼的,每个女人都会在心爱的人面前变成一朵花的。张曜宗看着容光焕发的安宁,下定决心也守护住这份幸福。安宁的眼睛现在炯炯发亮,绽放着光彩。
“我给你唱个歌吧,老讲故事也没意思。”张曜宗说。
“好啊,还没有听过少爷唱歌呢。”“唱什么歌啊?”安宁好奇的看着张曜宗。
张曜宗坐直身子,看着安宁,准备了一下,沉声低唱:“瑟雨带风撒透温风地该都,木黑雨蔷桑安木故地仰忙,忙行孤单地满灯。系那桑感地记忆黑佛内,那桑眼动言,秀僧更麦言,晕做何轻弗内”安宁和柔福都没有听懂张曜宗唱的什么,但是却都沉浸在张曜宗这温柔的歌声中,腔调很怪,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曲风。唱的什么都听不出来,但是可以感受到在这歌声中张曜宗的深情甚至还有一丝伤感。张曜宗的嗓音低沉而又有磁性,随着最后一个轻柔的结尾。安宁和柔福都沉沦在这没有听懂的美妙乐曲中了。
张曜宗唱完也颇有感慨,本来这就是beyong的经典曲目喜欢你,黄家驹的英年早逝让这首歌更加被人传唱。更是被无数人翻唱。自己本来只是想唱一首歌给安宁听,就选了这一首,唱完之后自己也被带入其中,别人唱这首歌是怀念黄家驹,自己唱完时怀念自己已经回不去的那个时代和自己的亲人,爱人。
安宁和柔福只是沉浸在美妙的乐曲节奏里,又没有听懂唱了什么,早就清醒过来了,反而是张曜宗自己深深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虎目中甚至有点湿润,安宁和柔福大惊,唱首歌把自己唱哭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半晌过后,安宁抓着张曜宗的手轻轻摇晃“少爷。”
张曜宗一惊,才从刚才的气氛中挣脱出来,暗想丢人了。
“少爷,你怎么了?”安宁怯怯的问着。
“没什么,近乡情怯,八岁离家,如今七年多没有回家了,想起我母亲了,不知道她是否康健,满头乌发是否添了银丝?害怕看到母亲的苍老,更为自己这么多年未能在母亲身边尽孝感到愧疚。”张曜宗解释道。
“少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唱歌的。”安宁连忙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说什么呢,是我要唱歌的。关你什么事。我再给你们唱首歌,是我刚才思念母亲所想。”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总是啰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这次张曜宗没有唱粤语,改成普通话唱了出来,但是曲调依然优美,感情深沉而真挚。将一个母亲对子女的关怀全部唱了出来,现在的宋曲无一不是文人雅士所作,所刻画的又无一不是风花雪月,没有一个人能把深情融入其中。而张曜宗所唱的歌词似乎浅显易懂,但是其中的感情却是那么深沉,怎么能不让人感动。安宁也被张曜宗对母亲的感恩之心深深感动着,另一支手悄悄的伸过去拉住了柔福的手。柔福彷佛也沉浸在张曜宗的歌曲中,没有察觉似的,就让安宁一直拉着自己的手。
“好了,你们坐着吧,我去看看队伍。”张曜宗振作一下精神,每天这样悲古伤今还怎么奋起啊,今天失态了。还是去大自然里感受一下天地之雄壮吧。刚出骡车,噼里啪啦的一阵暴雨就把张曜宗打回骡车里了。梅雨季节来了,此后很长时间内都会持续阴天有雨。
“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去看队伍吗?”安宁嗤嗤的笑着,打趣着张曜宗。安宁现在活泼多了。活泼又可爱。
“梅雨霁,暑风和,高柳乱蝉多。小园台榭远池波,鱼戏动新荷。薄纱厨,轻羽扇,枕冷簟凉深院。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柔福轻轻念道,语音一如银铃一般清脆。念的是周邦彦的鹤冲天。周邦彦是北宋的大才子,所作诗词格律谨严。语言典丽精雅。长调尤善铺叙。以闺情,羁旅居多,但是最著名的事还是听了徽宗和李师师的墙角。徽宗大怒要把周邦彦发配,后被李师师求情饶恕。柔福此时念了这首词不止是对梅雨季节的应景,也有一种怀念自己父亲徽宗的感伤,也许是刚才听了张曜宗的歌的缘故吧。
“野草闲花不当春,杜鹃却是旧知闻。谩道不如归去住,梅雨,石榴花又是离魂。前殿群臣深殿女,赭袍一点万红巾。莫问兴亡今几主。听取,花前毛羽已羞人。”张曜宗也跟着吟诵一词,好像又是偷取别人的诗词吧。反正偷得多了,也习惯了,张曜宗也不觉得害臊了,应该是辛弃疾的吧。此时的辛弃疾还在北地金人治下,应该不会知道有人偷取了他的诗词了吧。
张曜宗的词不但应景又有一种忧国的情绪在其中,格调又比周邦彦的一味咏情高了一点。柔福还以为是张曜宗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