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
“是啊,听说待遇非常好,像您这样的人才,肯定保证一家人吃喝不愁!”
“还是算了吧!给别人干活哪有自己安生?我们卢家祖祖辈辈都是靠着自家的铁匠炉子过活,干铁匠这个活,不求富贵,图的就是个稳当,自由自在。”
卢大叔一边说,一边使劲摇头。
魏可看了,也就放下了劝说的心思。
并不是人都有雄心壮志,相当一部分的华夏人,抱的是小富即安的心思,就比如卢大叔一家,你觉得他们日子过得苦,但人家自己觉得有吃有喝,宁愿一辈子守着一间破屋过活。
这时候,旁边的卢祥插嘴道:“爹,要是那里还要铁匠我去试试?”
卢祥,二十来岁的年纪,小伙子长得敦敦实实。
年轻人,毕竟心思活泛一些。
“不成!哪都不让去!”
卢大叔却当场就黑了脸,喝道:“养儿防老!我和你娘岁数大了,再过几年干不动活了,铁匠炉子交给谁啊!你别动那歪心思,给人干活是轻松的吗?看别人脸色,哪有自家生意省心?过两年给你说个媳妇,你就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比到处受气强!”
卢大叔一骂,卢祥赶紧红着脸低头。
魏可心里暗笑。
这里是国外的北,但卢家就是典型的华夏人家,讲的还是老传统,要是换作国内的普通人家,儿子都这么大了,老子张口就骂,随便就把儿子的一生给规划好了,估计这儿子能马上翻脸。
卢祥挺孝顺,自己老爹发火,他就不敢反驳。
如此讲究传统的华夏人家,其实也挺好!
世界这么大,并不是人人都能出人投地,华夏人口众多,在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不知道有多少像卢家这样的家庭,在默默地过着自己的小生活。
随他去吧!他魏可又不是神,那措虽好,却不是别人想要的,那就不必去打扰人家。
第256章 山村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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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黑夜里,一声枪响!
魏可和郝思理,住的是卢家给他们腾出来的木屋,一张硬板床,上面还垫了一些稻草,这样的条件实在算不上好,不过两个人都不讲究,睡得很安稳。
有人打枪,两个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被惊醒。
郝思理一下就跳下床,摸出挂在床头的手枪,提在手里。
“这地方夜里怎么打枪?会不会是丘朗过来的?”
两个人现在最应当提防的,就是丘朗的掸家族,毕竟他们刚刚和掸家族干了一仗,而且,这地方处于栗敢与丘朗的交界处,虽然属于栗敢的范围,距离丘朗也不算很远。
魏可侧耳听了一会。
村子里面已经出现了嘈杂声,很多人家的狗狗在拼命狂吠,还有孩子的啼哭声。
这时候,房门一响,卢大叔慌忙推门进来。
“大兄弟,听这动静,估计是又有土匪进村了!哎!这个混账世道!你们是外来的,千万待在屋里别乱跑,那些土匪就是讹几个钱,拿了钱就走了!”
土匪。
听卢大叔话里的意思,土匪进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魏可走到窗前,向着外面观察。
果然,在那第一声枪响之后,村里再也没有响枪,黑夜里,影影绰绰也看不清,只觉得似乎有人点起了火把,有哭闹声,还有争吵声,闹哄哄的。
“特么的!好端端的地方就来了土匪!这里不是王将军管的地方吗?你们怎么不去向王将军汇报王将军派自由军过来,把这些该死的土匪都抓了杀头!”
郝思理愤愤不平。
卢大叔有些发傻,问道:“你说的是栗敢王将军?这种小事,王将军怎么会来管?”
“小事!土匪都进村了,还是小事?”
“哎!我们小百姓,哪里懂?”
卢大叔被说的心虚,只顾站在那里唉声叹气。
魏可勉强笑着阻止道:“思理,你也别生气了!你和大叔说这些大叔怎么回答你?咱俩也别惹事,看这样子,过一会那些土匪就走了。”
不是魏可不热血,而是他的经历比郝思理丰富。
像栗敢周边山区里的小村子,交通闭塞,周围就是荒山野岭,土匪抢了村子里的人家,再往大山里一钻,你想找都没地方找去。
别说栗敢王将军不会管这种闲事,就算他想管,也没法管!
再者说,这种小村子里能有什么油水,沦落在这里当土匪的,估计就是最低档次的土匪,这样的小股匪类,在金三角绝对多如牛毛,谁也不愿意来管这等吃力不讨好的小事。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隐约看到,有几个打着火把的人,牵着马走向卢家的院门口。
“大兄弟,我出去看看。记住,你们不是村里的,绝对不能露面!”
卢大叔紧张地叮嘱了一番。
似乎是还不放心,卢大叔将他儿子卢祥叫到魏可的屋里卢祥陪着,这才开了门,站到了院子门口,在他身后,卢大娘也出了屋,站在院门里面的阴影处。
很快,那几个牵着马的人就到了。
火把的亮光中,魏可能看到,几个土匪身上都挂着枪,脸上用黑布蒙着。
有个土匪上前,和卢大叔说着话,卢大叔勾着背,一个劲地向对方作揖打弓,似乎在求情。
魏可在心里叹气。
这些土匪真是群混账,你若真有胆量,就去抢有钱人家去,为什么偏偏跑来这个破村子,来抢这里的穷苦人家,难道你就看不见,像卢大叔这样的穷人家,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你!
咴咴!
突然,院子里面突然响起几声马叫声。
哪里来的马,那当然是魏可和郝思理骑来的马,就拴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
听见马叫,魏可的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只见一个土匪猛地推开了卢大叔,举着火把进了院子,用火把照了照,立刻欢喜地大叫道:“张哥,老卢头家里藏着两匹马!这老东西不老实,骗老子们说没钱,这不是有马在吗!”
“不成啊!这马不能拉走!”
卢大叔立刻慌了,赶上去拦在那人的前面,央求道:“我求求几位爷了!这马不是我自己家的,您拿别的什么都成,就是这两匹马,千万不敢拉走!”
不仅卢大叔来拦,卢大娘也跑上前,拽住那人的衣服,一个劲哀求。
“滚开!老子们就看上这两匹马了,松手!”
“不成!拿我老卢头的命行,拉这两匹马,就是不成!”
没想到,卢大叔是个倔脾气,返身突然从院墙根底下,摸出来一把刀,抓在了手里,使劲嚷嚷。
魏可的冷汗下来了!
眼前的这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两匹马虽然值钱,但也就是两匹马而已,这些土匪如果一定要拉走,那就让他们拉走,顶多是他和郝思理路上辛苦一点,可是,现在卢大叔动了刀,那就很危险了。
“思理操家伙!”
魏可毫不犹豫命令一声,伸手去取枪。
刚才是因为卢大叔始终坚持不让他们出面,魏可也不好意思反驳,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这要是卢大叔夫妻俩因为两匹马出了事,他魏可良心过不去。
砰!砰砰!
沉闷的几声枪响!
魏可的双手不由得就是一哆嗦!
卢大叔手里拿的是刀,那么,开枪的肯定不是他。
土匪开枪了,到底是朝天鸣枪吓唬人,还是真的对着卢大叔开枪?
“爹!娘!老子和你们拼了!”
一直拦在门口,防止魏可和郝思理出门的卢祥,原本贴着门缝向外张望,这时候,突然一把推开了房门,疯了似的喊叫着,往院子里面冲了出去。
在这一瞬间,魏可的心里凉了。
傻子也能猜得出来,土匪是真开枪了,而且,不仅开枪打了卢大叔,还可能同时打了卢大娘,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保护他的马,被土匪开枪打了!
“该死!”
魏可一声痛骂,一个箭步窜到了房门口,举枪瞄准!
哒哒哒!
哒哒!
土匪的目标很好认,几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站在亮光里,凭魏可的本事,基本无需费力去瞄准,只要将步枪举起,再扣动扳机,就完成了射击的过程。
啪啪啪!
紧跟在后的郝思理,也已经冲了出来,举枪就射。
两个人都是打仗的老手,也都是狠人,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密集的子弹已经射了出去,包括进到院子里面的那个土匪,以及几个站在院门口的,顷刻间全部被打倒!
魏可手里抓着枪,飞快地跑出房门。
一眼望去,就在两匹马的前面,卢大叔和卢大娘,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爹啊!娘啊!你们怎么了!”
卢祥已经跑了上去,一手拽着卢大叔,一手拉卢大娘,口中发出悲怆的惨嚎声,一个大小伙子,此时此刻,叫声无比凄惨人觉得心酸。
魏可傻了。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让一对朴实的生活在山村里的,无欲无求的夫妻俩,就这样为他死了!
第257章 却不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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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叔死了。
卢大娘也死了。
现实就是如此无情,面对子弹,一个普通人的生命是那样脆弱,卢大叔夫妻俩只是各自中了一弹,却都是胸口要害部位中弹,魏可想救都没法救。
“魂淡!一群该死的土匪!”
郝思理也是气得暴跳如雷,看见土匪的几匹马还在院门口转圈,就冲了上去,对准其中的一匹马的马脖子,撒气般的,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只听轰隆一声响,那匹马竟被踢的翻倒在地。
“咦?这是什么东西?”
马被踢翻了,马背上拴着的一个布包散落开来,只见从里面滚出一顶绿色的帽子。
郝思理赶过来,一把将布包扯开。
布包里,整整齐齐叠着一套绿色的军服,这军服显然是穿过的,半新不旧。
见到这军服,郝思理居然傻在了当地,不知所措!
魏可走上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连忙去把其他的几匹马上的布包裹,一一取下来,打开,不出所料,土匪的包裹里,都有着类似的一套军服。
军服,栗敢自由军的军服!
看见这种军服,魏可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什么土匪进村打劫,明明就是附近驻地的自由军士兵,假扮作土匪,溜进了村里,趁机向村民搜刮一些钱财,这也很好地解释了,这些人为什么个个都蒙着面,那是害怕被村民认出来。
造孽啊!名义上是自由军,背地里却是一群强盗!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栗敢自由军!”
郝思理的声音似乎有些哆嗦。
魏可哂笑道:“怎么就不可能?我第一次来栗敢的时候,就见到自由军强行收钱,还向普通人头顶上开枪!你说,他们如果不是自由军,为什么会有军服?难道这些人有胆子跑进自由军驻地,偷了这些军服吗?”
郝思理的脸色发白,半饷道:“王将军肯定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一定会管!”
“我呸!”
魏可突然愤怒了,骂道:“古往今来,官府做了坏事情,人们总是说,那不是皇帝不好,而是下面的人不好!没有皇帝,能有下面的官府吗!依我看,那个栗敢的王将军就不是个好东西!老子就不相信了,他对下面的自由军干的那些坏事,就一点不知情!”
卢大叔夫妻死了,魏可心情沮丧,根本没想控制自己的情绪。
栗敢的王将军是好人吗?
以他所见到的事情来判断,所谓的栗敢王,只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绝不是好人!
这时候,卢祥手里提一把刀,闷头往院子外面走。
魏可慌忙一把拉住。
“卢祥兄弟,你要去哪?”
“杀!杀自由军!”
卢祥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表情狰狞。
魏可低低叹一口气,如果换作他是卢祥,估计已经发疯了,自己的父母亲在自己的面前被杀,而且,这卢祥是个孝子,要是他能平静待之,那反而奇怪。
“卢祥,你知道这些人的军营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你既然不知道军营在哪里,怎么去杀呢?难道你想跑去栗敢,见到自由军就杀?”
“我……我真的不知道,苍天啊!我该怎么办!”
卢祥傻傻地说着,突然蹲在了地上,哇哇地放声痛哭。
魏可蹲在卢祥的身边,抱着他的肩头,心里也充满了悲伤,他虽然已经把凶手打死了,但,卢祥的父母亲是再也回不来了,卢祥就此成了孤儿。
孤儿!令人无比伤心的一个称呼!
这卢祥心里的苦,甚至比当初魏可得知自己的身世时,更可怜。
“卢祥好兄弟,你以后就是我的兄弟,跟我走吧!”
“你,你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说过那个叫那措的镇子吗?那里其实叫作那措人民公社,战士们叫那措民兵,我敢保证,那措民兵手里的枪,残害普通人!我跟我去当那措民兵!”
“那措人民公社……他们不是招工吗?会让我当民兵?”
“会的!卢祥,其实我告诉你,我就是那措人的头,大家管我叫魏将军。不过呢,我这个将军和栗敢王将军不同,我和的民兵都是好兄弟!我们大家一起吃苦,一起拼搏,一起闯天下!假如我手下的民兵,有人残害百姓,我会亲手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魏可在陈述一个事实,也是在给卢祥重新竖立一个希望。
一个人活着,没有希望,就是行尸走肉。
旁边,郝思理也在听着魏可说话。
他的眼睛突然瞪圆了!
因为,他听到了魏可所说的话,魏可说了,他就是那措魏将军!
郝思理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喘的像一头牛。
“思理,不好意思一直没机会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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