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防御变得空虚,登莱新军将被迫从复州等地撤军,能够固守金州和旅顺岛等地就很不错了。
更加关键的是,吴宗睿与多尔衮之间展开大规模的决战,双方肯定是损失惨重,最终得到好处的是皇上和朝廷。
刘宇亮率领的朝廷大军,吴宗睿压根没有指望,他们也不可能抵达山东来驰援。
说到底,还是实力方面的问题,登莱新军的实力还是不够。
很多的想法在脑子里面盘旋,可思来想去,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障碍。
应该说,长亭之战,登莱新军的收获是巨大的,得到的战马超过一万匹,缴获的黄金白银折合近三十万两,还有一些粮草,更加关键的是,登莱新军的将士屡次打败后金鞑子,自信心处于爆棚的状态。
辽东边军的损失惨重,但活下来的军士,脑海之中的恐金症消失的无影无踪,进入济南府城之后,祖大寿和金国凤等人纷纷请战,要求马上在城墙上面驻守,抵御后金鞑子的进攻。
吴宗睿还发现了吴三桂的勇猛,应该说吴三桂作战有勇有谋,虽然算不上顶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参加的战斗越多,经验越丰富,他日一定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统帅。
长亭之战所取得的胜利,需要时间来消化,如果这个时候被迫与多尔衮作战,很多的时机就要失去。
当然,吴宗睿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多尔衮一定要进攻济南城、登州和莱州,那就鱼死网破,先打败多尔衮再说。
刘宁进入厢房的时候,吴宗睿没有抬头。
“一切都部署好了吗。”
“大人,一切都部署好了,城墙上面已经安放了三十门红夷大炮,只要后金鞑子胆敢进攻济南府城,一定会被炸的人仰马翻。。。”
刘宁还没有说完,吴宗睿就摆手了。
“我知道你有要事禀报,说说吧,是不是多尔衮率领的后金鞑子,已经朝着济南城的方向来了。。。”
刘宁老实的点头。
“是的,属下就是来禀报这个消息的,根据斥候侦查到的消息,今日一大早,后金鞑子就朝着济南城的方向而来了,不过他们行军的速度很慢。。。”
吴宗睿抬起头,看着刘宁。
“刘宁,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看见刘宁点头,吴宗睿开口了。
“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某种途径,告知多尔衮与豪格,我们不愿意与他们厮杀,只要双方相安无事,就没有必要拼的你死我活。”
“大人,属下认为不行,长亭之战,我登莱新军生擒了岳托,如果多尔衮要求我们释放岳托,那是不可能的,不管多尔衮拿出多少的人口和钱粮来交换,属下都觉得不行。”
吴宗睿点点头,其实他刚刚也在这个问题上面卡住了。
“说的不错,我们是不可能释放岳托的,那好,接下来第二个问题,我们有没有最好的办法,让多尔衮与豪格知难而退,不再进攻山东,或者说让多尔衮和豪格转回头去进攻刘宇亮率领的大军。”
“大人,属下觉得不可能,还是那个问题,多尔衮与豪格不可能不救岳托。”
吴宗睿再次的点头,看着刘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你去做好一切的准备,看来我们必须要和多尔衮决战了。”
刘宁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而是看着吴宗睿开口了。
“大人,属下觉得,多尔衮如果在进攻济南府城的时候,损失惨重,就不大可能继续留在山东了,所以只要属下领着军士们拼命杀敌,一定能够击退多尔衮。。。”
吴宗睿笑着摇摇头。
“刘宁,我们固守济南城,但还要关注登莱之地的情形,如果多尔衮与豪格虚晃一枪,表面上进攻济南府城,实际上大军朝着登莱之地的方向而去,那我们就要破釜沉舟,与多尔衮在莱州决战了。”
刘宁瘪了瘪嘴。
“大人,属下觉得不可能,多尔衮还没有那么大的气魄,他绝不敢进攻登州和莱州,如果他不想活了,那就带着所有的后金鞑子进攻登州和莱州,而且属下也想过了,多尔衮麾下虽然有十多万人,但都是以汉军为主,这些汉军,不少人都是刚刚归附后金鞑子的,想要让他们在战场上拼命,可能性不是很大。。。”
吴宗睿看着刘宁,脸上露出了笑容。
“刘宁,你提醒的不错,多尔衮如果有胆量,昨日就应该抵达长亭,今日就要展开对济南府城的进攻,他迟迟没有动,行军也是如此的缓慢,说明还是有畏惧之心的,长亭之战,我们虽然损失颇大,不过所有的将士都有了信心,毫不惧怕后金鞑子,所有守住济南城是毫无问题的,至于说下一步的态势究竟怎么发展,我们还是等等看。”
刘宁离开厢房不长时间,亲卫进来禀报,山东巡抚朱大典来了。
巡抚衙门的厢房,本就是朱大典署理政务的地方,只不过吴宗睿来了之后,朱大典让出来了,为的是让吴宗睿更好的指挥战斗。
朱大典进入厢房的时候,吴宗睿已经站起身来了。
“朱大人让出了官署,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啊。”
“哪里哪里,下官能够为大人尽微薄之力,求之不得,今日下官已经召集巡抚衙门、府县衙门的官吏训话了,告诉他们前日长亭之战取得大胜,登莱新军以及辽东边军进入府城守卫,一定能够彻底打败后金鞑子,下官要求府县衙门的官吏,稳住城内的百姓,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吴宗睿点点头。
“朱大人此举很及时,若是城内的百姓稳不住,守卫城池的战斗就会特别的艰难。”
“大人,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刚刚下官到南门和北门去看过了,诸多的将士都是在外面宿营,下官心里很不好受,下官和朱大人联名提议,征召一部分的民房,用于军士歇息,下官的建议是,南门和北门距离城门两里地的范围,百姓全部撤离,集中到城中心的地方,这样诸多的将士有房屋歇息,也便于作战。。。”
朱大典的这个建议是不错的,一旦后金鞑子开始攻城,则城门附近的百姓是必须要撤离的,这一片的区域也要戒严,由军士管控。
“朱大人的建议不错,我考虑考虑,我看今日就不用百姓撤离了,后金鞑子正在朝着济南府城的方向而来,估计今日可以抵达长亭,最早也是明日展开对济南府城的进攻。”
“大人,若是后金鞑子明日展开对府城的进攻,搬迁就来不及了,再说了,军士今日能够进入房屋里面歇息,明日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朱大典曾经指挥过战斗,知道如何的做好安排部署。
吴宗睿也不再坚持,看着朱大典开口了。
“既然朱大人和宋大人做好了一切的安排,我就不多说了,不过百姓搬迁的时候,官府务必要说清楚,让他们带走家中的所有细软,粮食也封存起来。”
第五百三十八章 长亭之盟(2)()
申时,多尔衮与豪格率领的大军,抵达长亭。
血腥的味道依旧存在,斥候侦查的地方,都专门做出了标记。
根据斥候的禀报,明军已经全部撤离长亭,进入济南城。
多尔衮与豪格两人,同时看到了掩埋满八旗、蒙古左右营以及汉军军士的墓地。
看见墓地,多尔衮的神色是严峻的,豪格的神色是愤怒。
相比较前两天,豪格的情绪平和了很多,他也明白,身为副帅,如果总是和主帅多尔衮对着干,就算他是皇太极的儿子,回去之后也会遭受到皇太极毫不留情的惩戒。
“十四叔,我们一定要替这些地下的兄弟报仇。。。”
多尔衮看了看豪格,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尽管他也愤怒,但更多的是清醒,八旗军将士多次入关劫掠,汉人对此恨之入骨,如果有落单的八旗军将士被俘虏或者是斩杀,必定被割去头颅,身体还要遭受到侮辱,可大明的登莱新军,完全不一样。
先前已经有斥候刨开黄土,检查了被掩埋的八旗军军士的尸首,检查的数十具尸首都是完整的,而且经过了整齐的摆放,并非是随意的抛进坑内的。
八旗军将士做不到这一点,无论是他们斩杀的明军军士,还是杀死的百姓,尸体都是暴露在荒郊野外,根本无人理睬。
仅仅从这一点来说,大明的登莱新军就值得所有人敬畏。
也就是这一刻,多尔衮完全改变了对大明登莱新军的看法,他隐隐的感觉到,或许大清国所有的满人权贵,都看低了登莱新军,这里面甚至包括皇太极。
多尔衮已经没有进攻济南城的打算,岳托的确重要,可是与麾下十余万将士的性命比较起来,岳托就不算什么了。
豪格依旧在旁边喋喋不休,叫嚷着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看着豪格开口了。
“今日大军刚刚抵达,暂时不考虑进攻济南城的事宜,让所有将士好好歇息调整。。。”
多尔衮不能马上开口说不进攻济南城,那样就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了岳托,不要说这样做不合乎大清国的规矩,多尔衮无法面对礼亲王代善,也无法面对皇太极。
此刻的多尔衮,陷入到进退维谷的境地之中。
刘宁匆匆进入厢房。
“大人,岳托自尽了。。。”
吴宗睿看着刘宁,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睛。
岳托被单独关押在大牢之中,严加看护,从早到晚都有人巡逻,怎么可能有时间和机会自杀,难道说那些看护岳托的军士都是吃干饭的。
不过吴宗睿没有发脾气,凭着本能,他感觉到这里面有奥妙。
“说说吧,是什么情况。”
“这个,大人,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刚刚才听到禀报。。。”
刘宁有些躲闪的眼神,让吴宗睿隐隐的明白了一些什么。
吩咐身边的亲卫离开厢房,关好了厢房的门,吴宗睿看着刘宁,再次的开口了。
“现在可以说了,岳托是怎么死的。”
刘宁的脸一下子有些红了,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回答。
“属下只知道,李国翰和金砺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属下可以确定,岳托是自杀的,用腰间的带子绑在横梁上面吊死的,属下专门去大牢看了,将所有看护的军士都集中起来,没有属下的命令,他们谁也不许离开。”
“你的意思是说,看护岳托的军士,是李国翰和金砺的麾下吗。”
刘宁点点头。
“当初说及看护岳托的事宜,李国翰和金砺就主动请缨,两人甚至还在大牢之中去巡逻。”
吴宗睿微微皱眉。
“李国翰和金砺一定在外面吧,让他们进来,你去告诉亲卫,守在厢房外面,任何人不得进入。”
刘宁楞了一下,乖乖的回头,去打开了厢房门。
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刘宁带着李国翰和金砺进入了厢房。
厢房的门被再次的关上。
进入厢房,李国翰和金砺两人来到吴宗睿的面前,扑通的跪下了。
“大人,属下有罪,愿意接受任何的惩戒。。。”
吴宗睿看了看开口说话的李国翰和低着头的金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边的刘宁有些慌,走过来跟着开口了。
“大人,属下可以肯定,岳托是上吊死的,与李国翰和金砺没有多大的关系,要说也是那些军士看护不严,让岳托上吊身亡了。。。”
吴宗睿摆摆手,示意刘宁不用开口。
“李国翰,金砺,我问你们,岳托在你们面前是不是口吐狂言了,毕竟你们曾经是汉军之中的一员,而且你们两人都是汉军的总兵。”
抬头的是金砺。
“大人说的是,李兄和属下到大牢去巡查的时候,岳托出言不逊,属下忍不过,挥舞皮鞭打了岳托,也就是打了一下,属下敢拿性命担保,李兄和属下绝没有谋害岳托。。。”
金砺还没有说完,吴宗睿已经知晓其中奥妙了。
守卫岳托的是李国翰和金砺的属下,既然李国翰与金砺都遭受到岳托言语上面的侮辱,而且金砺还动手了,那些看护的军士,怎么可能给岳托好的脸色,侮辱是家常便饭,弄得不好还可能拳打脚踢,身为大清国的多罗贝勒,岳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上吊自杀就是很正常的选择了。
吴宗睿相信,不管是李国翰还是金砺,包括他们麾下的军士,是绝不会谋害岳托的,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也不值得,无非是言语上的侮辱和拳脚上面的不客气。
至于说岳托上吊自杀,应该是这些军士疏于看护,等到发现岳托上吊自杀,恐怕岳托早就断气了。
可不管怎么说,李国翰和金砺都有失职,按照登莱新军军纪军规的规定,是要接受惩戒的,至于说该如何的惩戒,倒是可以把握的。
。。。
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吴宗睿挥挥手。
“你们先下去吧,后金鞑子已经在长亭安营扎寨,眼看着就要进攻济南府城,你们的过失暂且记下,还有那些守卫大牢的军士,他们的过失也一并记下,但有一点你们记住,岳托的尸首要好好保管,决不能亵渎,否则我不会客气。”
李国翰和金砺离开了厢房,刘宁依旧留在厢房。
“刘宁,大军征伐的过程之中,尤其要注意军纪军规,不要以为有些事情发生是理所当然,不要以为军官军士发泄怨气可以原谅,譬如说辽东边军杀俘的事情,譬如说岳托不看侮辱自杀的事情等等,如果这样的事情多了,就意味着我们没有能够很好的管控军士。”
“我知道你的想法,岳托迟早都是要死的,早死和晚死没有多大的区别,所以你选择袒护李国翰和金砺,他们毕竟是登莱新军之中的悍将,但你的这种想法,我是要严厉告诫的,祖大弼在你的面前杀俘,这件事情你替祖大弼隐瞒过去,表面上看你是爱护祖大弼,其实是害了祖大弼,不管是谁,只要在登莱新军之中,违背了军纪军规,就要遭受到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