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没遮没掩的道:“倒也不算委屈了大郎,小娘子那身板模样儿,可俊俏的很。”
李扶摇哭笑不得。
西门庆和潘金莲的事情,就是你这个老婆子折腾出来的。
表面却不动声色,“倒是想问下王婆,咱们这清河县,都有些那些大户人家,小生读过些诗书,大抵是可以当大户人家当当账房先生的。”
王婆子眼睛一亮,“倒是忘了这茬,读书人走街串巷确实有辱斯文,这清河大户倒也不少,比如城西的赵家人,听说祖上是从汴京那边过来的呢,皇亲国戚,吓人的紧,城南的李家人也不错,家财万贯去岁又出了个举人老爷,怕是要越发兴旺了,你可以去试试,李家还是比较重视读书人的……”
絮絮叨叨,好不容易说到了李扶摇想听的:“再有啊,就是西门大官人,这个大官人么,钱倒是很多,就是人不太好,咱们清河的良家子都有些怕他。”
李扶摇心中一喜,果然有个西门庆。
沉吟了半响,对王婆施礼,“谢谢王婆,下午时分,我便到这些大户人家里去问问,是否需要账房先生之类的。”
王婆点点头,“那小哥儿你稍坐片刻,我去买些菜回来,等大郎那小娘子起床了,中午让她做点小菜,她的厨艺好生了得,到时候你也可以和大郎和一两杯。”
李扶摇但应了去。
王婆子提了个菜篮子,示意李扶摇盯着下茶坊,便出门拐左去了。
李扶摇沉吟半响。
看这样子,王婆应该不是穿越者。
武大郎是否是穿越者不好说,潘金莲自己还没见到,如果是穿越者也挺麻烦,最麻烦的就怕西门庆是穿越者。
话说回来,不知道武松现在在哪里。
李扶摇闲来无事,便信步走到茶坊外,来回踱步思忖接下来的事情。
正思忖间,听得了一吱呀声。
还没醒悟过来,便猛然觉得头上一疼,绑的一声,一根木棍掉在了地上。
忍不住抬头望。
便有些呆滞……
楼上小轩窗半支开,有女子捂嘴惊惶的看着自己。
潘金莲!
但见她黑鬒赛鸦鸰的鬓儿,新月眉如初春杨柳,樱桃口儿粉润媚红,琼瑶鼻小而欣直,红艳香腮一如霞光初上,典型的瓜子脸晶莹至极吹弹可破,撑在窗轩上的玉纤小手宛若嫩葱。
一头出云秀发上,别着一枚黑油油发鬏髻,一迳里踅出香云,周围小簪儿齐插,再斜戴一朵并头花,排草梳儿后押。
柳叶眉衬着两朵桃花,越发妖娆。
此刻捂嘴惊惶,眼神儿却明亮透彻,水汪汪的我见犹怜,天生媚眼……
李扶摇内心呻吟了一下,觉得有些燥热。
这就是潘金莲啊。
别说西门庆这个房中高手,就是自己都有些拿捏不住,武大郎这货真心艳福不浅。
倒也越发崇拜武松了。
被这么一美人儿勾搭,愣是坐怀不乱,不输圣人啊!
Ps:武大郎和潘金莲这两个人物,被历史扭曲得厉害,据考证,历史上的潘金莲原型本人,却是贤良温淑的大家闺秀,贝州潘知州的千金小姐。武大郎,原名武植,幼时唤作大郎,少时聪慧,家贫,中年中进士,做了山东阳谷县的知县,相貌不俗,身材高大,为官清廉,为民除恶,乡民送万民伞。
只不过因为潘金莲被一个书生求勾搭,拒绝后那书生便抹黑这位大家闺秀,后水浒、金瓶梅写了这些故事,便彻底被黑化了。
历史文人墨客和小人杜撰污蔑武潘,应正本溯源,还原历史教化后人。
本书因是架空历史,为了推动剧情,选择黑化的潘金莲。
章二百四十 套话()
李扶摇本能的微笑,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潘金莲眼眸便一亮,也回了个微笑,待看得李扶摇走回王婆茶坊后,便有些讶然——这时候应该是没有吃茶人,那个满身赶紧浑身透着犀利锐气的小哥儿是谁?
王婆的亲戚?
李扶摇在茶坊坐下,暗道小任务就是小任务,这么快就看见了王婆、武大郎和潘金莲,接下来只差西门大官人和武二哥了。
等这俩货闪亮登场,差不多就是自己任务完结之时。
半个时辰后,王婆归来,买了一篮子菜半斤肉,显然有点抠门,李扶摇笑着说道:“王婆,我每月再多给你一百文,算是伙食费可好?”
王婆眼咕噜一转,“那感情好啊。”
男人么,怎么会进厨房,尤其是这小哥儿还像是个读书人。
眉清目秀的,挺好看。
况且自己一个做饭本来就挺麻烦,多个人吃饭也不错,做饭做菜都灵活了许多,不至于每日都是陈菜。
李扶摇刚交了一百文给王婆,便听见门外传来声音,“王婆。”
回身看去,暗道一声,真是个妙人儿。
衣裙袅袅身姿纤细,杨柳腰仅一捻,抹胸承袭唐风的开放,脖子间掉着枚玲珑坠儿,点缀在半露酥玉胸间,煞是触目惊心的雪白,毛青布大袖衫,配一件短衬湘裙碾绢纱,袖口上搭着一方通花汗巾,腰畔挂着一枚香袋。
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真是个少妇风情万般,湿润多少男儿壮志。
潘金莲确实很美。
在金瓶梅中,报恩寺里请了六个僧人在家做水陆超度武大,众和尚看见潘金莲,一个个都迷了佛性禅心,关不住心猿意马,七颠八倒,酥成一块。
书中原文:班首轻狂,念佛号不知颠倒;维摩昏乱,诵经言岂顾高低。烧香行者,推倒花瓶;秉烛头陀,误拿香盒。宣盟表白,大宋国错称做大唐国;忏罪阇黎,武大郎几念武大娘。长老心忙,打鼓借拿徒弟手;沙弥情荡,罄槌敲破老僧头。从前苦行一时休,万个金刚降不住。
连六根清净的和尚都要入迷,可想而知起勾魂夺魄的媚态。
真应了那句话,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论风流,如水泥晶盘内走明珠;语态度,似红杏枝头笼晓日。
李扶摇虽然惊艳,但不失魂落魄。
褒姒比之潘金莲更美,潘金莲这姿色,约莫也就孟姜女那水平。
王婆略略有些意外,大郎家小娘子今儿个打扮得挺妖艳啊,平时虽然也妖艳,可比起今日来似乎要差了些许。
只把疑惑埋在心里,笑问道:“金莲,我买了些菜和肉,中午叫上大郎一起,咱们陪这位新邻居李家官人喝几杯。”
潘金莲便唇角微弯,眉眼如月,笑了笑,“那就叨扰王婆了,不若让我做菜罢。”
王婆自然高兴。
李扶摇见状心中也暗爽,不错,三个主要人物都到场了,有助于自己观察谁是穿越者,轻笑了一声,“那我去买些酒水回来。”
王婆着实抠门。
明明说着喝酒,却不买酒。
也是这个道理,饭菜都是她出资,酒水自然该李扶摇或者武大郎买了。
去买了几坛子酒回来,厨房里已是一片柴火劈啪声。
虽然水浒和金瓶梅都说潘金莲厨艺了得,但李扶摇并不奢望,南宋才出现炒菜的雏形,北宋哪有炒菜,都是煮菜……
刚坐了片刻,武大郎挑州空篮归来,见自家大门紧闭,还以为娘子尚未起床,脸上浮起一抹宠溺的憨笑,正欲敲门,却见昨日里那个掉了钱袋子的小哥儿从王婆茶坊出来,喊道:“大郎哥,今日在王婆这边吃饭,嫂子和王婆正在厨房里张罗,你我兄弟今日好好饮几杯。”
武大郎愕然,“小哥儿……这是怎么回事?”
李扶摇笑了笑,“钱袋子掉了,我便典当了些祖传家当,打算先在清河谋生,攒些钱银赎回了祖传家当再回老家。”
武大郎放下货架子,拍了拍,走进茶坊,自顾自倒了杯茶,“典当房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你这祖传家当要想赎回来啊,怕是难喽。”
李扶摇笑了笑,不置可否。
恰好王婆端菜出来,看见武大郎便道:“大郎回来啦,去洗手准备吃饭罢,今儿个碧莲做的饭菜,可香了啊,大郎你是真有福气。”
武大郎嘿嘿的笑,一脸憨厚和幸福。
四人入座,浅斟漫饮,聊了些琐事,李扶摇心中有事,有意无意套话,笑道:“在清河呆了些时日,听闻得清河有个好汉,叫武松,端的是仪表堂堂身手不凡,遗憾未得一见啊。”
潘金莲笑了笑,没有做声。
武大郎却爽朗的大笑起来,一时之间还在得意之中,没有说话。
王婆吞了口菜,笑道:“李家小官人倒是运气好了,你道那武松是谁,正是大郎的二弟啊,如今外出一年,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便会归来吧。”
李扶摇顿时一脸懵逼。
我擦,武松才离开清河一年,这么说,武松杀潘金莲、王婆和西门庆,还在一年之后,这个任务似乎也太漫长了吧……
如此漫长的任务,何以为伴?
武大郎闻言,脸上的得意褪去,有些苦涩的道:“是啊,也不知道二郎去了何处。”
李扶摇只好安慰道:“武二哥一身胆气,想必是在外显贵了,到时候自然会回来接大郎哥一起去繁华大城享受荣华富贵。”
这都是做梦啊。
武松打死了人才跑的,跑到柴进家里住了一年多,等他归来后,便出了那摊子烂事。
武大郎沉闷的将酒一饮而尽,“但愿吧。”
神色有些郁郁不乐,二郎离家一年了,他都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给他娶了个嫂子呢,他要是知道自己成家了,会很高兴罢。
李扶摇有些郁闷。
武松还要一年才回清河县,那么如今清河县这边谁是穿越者?
武大郎、王婆看样子都不像,潘金莲应该也不是穿越者——她若是穿越者,早就利用美色逃离武大郎了,哪还会天天守着这个三寸丁过日子。
蛋疼了……看来需要去西门大官人家里摸摸底。
这段时期是肯定有穿越者的!
排除了这三人,西门大官人的嫌疑就最大了。
章二百四十一 西门大官人()
吃过午饭,武大郎有些醉意熏熏。
李扶摇还好,毕竟更高浓度的白酒都能半斤不醉,北宋这些酒根本不在话下,否则武松那货真能十八碗下腹?
潘金莲扶着她家大郎回去,临出门时又偷偷瞄了一眼李扶摇。
李扶摇没注意。
但王婆看见了,却不做声,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李扶摇借口去找谋生工作,离开了茶坊,径直奔着西门大官人的豪宅而去。
确实是豪宅。
这位破落财主如今在清河县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得也该是富贾帮上排名前三的人物,宅邸之豪华即可媲美南宋临安那些个朝堂重臣了。
李扶摇混迹在一堆读书人中,前去竞争这个岗位。
好歹也是学过九九乘法表的人——呃,好吧,好歹也是学过珠算的人,虽然很生疏了,但李扶摇有强大的数学底子,很快脱颖而出。
老账房先生又出了些账房问题考究李扶摇。
虽然没学过会计,但后世的一些基本常识放在北宋来,也算是比较高大上的知识能力了,果不其然,李扶摇顺利答了那些问题后,老账房先生两眼放光,大袖一挥,“就你了,随我去见大官人,乖巧一点,大官人一高兴,你就成了!”
李扶摇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态,标准的市井小人模样。
老账房先生很满意李扶摇的态度。
让其他人都散了,带着李扶摇穿过重重庭院,来到后院时,却有些尴尬的对李扶摇道:“那啥,咱们等等,别打扰了大官人的雅兴。”
李扶摇能说什么。
心里却很是感触,不愧是西门大官人啊……
西门庆其人,远不是大家想的那般淫徒一个,这货是有真材实料的。
这货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他的发家史,其实是各个朝代的典型。
西门庆生于清河县中一个殷实人家,父亲开生药铺子,西门庆会些棍棒,胆大心细,最早做了两件事:放官吏债,就是挪用国家公款,国家财产拿出来放债收取利息;二是搞公关中介公司,即是替人打官司、办事,从中收取中介费。
单靠这些小打小敲满足不了西门庆敛财的欲望,他先后骗取了富孀孟玉楼、太监侄媳李瓶儿,这俩女人都是富婆!
但西门大官人这货极度无情。
西门庆女婿陈经济,因为其父陈洪东窗事发,遂将家产转移到丈人西门庆家保存,却被西门庆占为己有。
西门庆敢做这一切,只因为这货在朝廷那边经营的好,巴结两淮巡盐史蔡一权,比别的盐商早掣取一个月盐引,在短短一个月轻而易举的谋取了两万两银子的暴利。
贿赂山东巡抚宋乔年,独自包占朝廷坐派下来二万两银子的古器买卖,大赚一笔。
垄断清河县的药材生意。
当然,这货也不是一味的靠巧取豪夺官商勾结。
是有真本事的。
他善于扩大再生产,与乔大户合开的缎子铺,最先投入资金才一千两,以贩盐赚的钱从杭州和南京进了一万多两银子的货物,缎子铺开张没多久就净赚六千两银子,用把钱投入进去扩大生产。
临死时,缎子铺已是五万两银子的本钱。
他不但扩大再生产,还善于抓住机遇,敢于套购外地客人的滞销货,以待日后盈利。
一个成功的商人当然不会局限在一个行业内。
西门大官人善于搞多种经营,放高利贷、开当铺和各种各样的缎子铺,同时在江湖上走标船,把设店经营和长途贩运结合起来,也就是搞物流。
最后这货用钱开道,买通蔡京,巴结高俅的管家翟谦,终于做了山东提刑所的理刑副千户,又拜蔡京为干爹,最终进京见皇帝。
可以说,这货的人生经历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通过官商勾结走上人生巅峰的经典案例。
历朝都有这样的人。
如果说,西门庆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就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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