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浙东分会的继承人位置,就更加牢固,与此同时,也就为鲁班会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老者闻言一愣,貌似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思廉,孙奇是否是孙家人,咱们并无确切的证据,不可贸然决断,明年的鲁班会讨论大赛,咱们分会正愁没人出场这孙奇出场再合适不过了,再者,你身边那个孙捕头也是姓孙,你怎么都不怀疑一下呢?”
分会长慢条斯理道,列出层层不能贸然动孙奇的理由。这可气煞了吴思廉,师父你的意思还是要让他代表咱们浙东分会去参加那一年一度如同集会的讨论大赛,那别人还不笑话咱们浙东无人了。
这孙捕头十年来对小的忠心耿耿,其自称从雍州逃荒逃过来的,弟子让其向东,其不敢向西,那样一位忠心耿耿的人,我怎么会去怀疑呢?
但是他没敢说出口,生怕惹得师父不高兴,以免误了自己前程。
师父,这就别怪我了,您不让我杀孙奇,是我策应马大龙的山匪试图将孙奇拉过咱们这边,但是这孙奇不但不从,反而灭了马家寨满门,这孙奇明明就不欲归顺咱们鲁班会,弟子实在没办法,只能去寻求一些高人来无声无息灭掉孙奇。。。
当然,吴思廉的心里话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依托孙奇给他的那些图纸积攒起来的政绩,再加上这次处斩孙家残党的荣光,足以使他在明年的吏部考核中力压群雄。
“刑场布置的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人来劫法场?”
老者再次不放心地问道。抛开孙奇不谈,这次事关重大,要是有人劫法场让这残党给溜了,那鲁班会和县衙的脸面就尽失,所以身为分会长的他,对于这次的处斩看得尤为。
“放心,师父,弟子办事,您尽管放心,在县城外安插了数个站哨,将刑场完全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禁止民众越线三尺,并且在暗处布置了数个诸葛连弩机,就算有数千大军来劫法场,弟子也定让其有去无回。”
对于法场,吴思廉看得比分会长还要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所以他很谨慎,很谨慎,深怕错过了半个细节,上次临幸沟底,那细心使得他发现了奇才孙奇,但这次的细心,也让他成功捉拿一块向上爬的垫脚石。
吴思廉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要知道在县衙平时一站就是一整天的孙捕头,在布置刑场这几天,却是全然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太累了吧!吴思廉这样对自己说。
吴思廉保险,还亲自去了一趟县衙西边闹市区的刑场,那孙家的恶女将会在一日后再次执行死刑,到时人头落地,这浙东孙家还不得吓出后遗症来。
暗自窃喜之余,他还亲自摸了摸那台側刀是否锋利,一试,果然锋利,吹毛可断发。
时间如雪飞逝,监牢里的一天,如同外面的一年,这几日,孙紫燕度日如年,整天整日都要面临的是衙门那重达几十斤的水火棍,与让人望而生畏的老虎凳,逼她说出孙奇是否为孙家弟子,吴思廉算是用尽了酷刑,都无法使她开口。
“孙小姐,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出孙家残党藏匿的位置,并且再告诉本官孙奇是否是你孙家子弟,只要你画个押,立马放你走人,辣手摧花,本官也不想干这种事情。”
吴思廉再次抛出糖衣炮弹,想最后从孙紫燕口中知道些什么,但是回答停的却是一双坚定不移的秀目,虽然狼狈不堪,但是却充斥着一股杀意吴思廉不由自主胆寒。
孙紫燕浑身伤痕累累,血液凝结在皮肤上,那些痕迹还未消除,便又增添了许多新痕,孙紫燕却是半个字也没有说,除了大骂吴思廉狗官外。
“吴知县,鲁班会有朝一日会完蛋的,你今天杀了我,还会有无数个孙家人来刺杀你,孙家人无处,你一定会死的。”
孙紫燕咬牙一字一顿,如同宣誓般说出这种话。
看着孙紫燕那如同饿狼般的怒视,眼中渗透的寒意吴思廉脑门上都渗出了汗水,心里凉飕飕的,这娘们的诅咒,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等死吧,你这顽冥不灵的蠢货。”
吴思廉实在不敢与犯人对视,匆匆便离去了,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日,天气正好,日光没有夏日那般灼热,闹市区的人们都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因为今天县衙要处斩一位犯人。
听说这犯人还是朝廷捉拿的余孽,但是谁都知道,朝廷捉拿的余孽,不一定都是坏人。
犯人被带出来了,虽然伤痕累累,如同一朵被摧残的雪莲,但是那蓬头垢面下去清澈的眼神,仍旧坚定如铁。请:
第六十六章 十月飞雪()
要知道如今时维十月,天气虽然渐寒,但是南方水气足,基本上不可能下雪,但是今天天气却反常了。
不仅反常了,而且反常的厉害。
天空中不知从哪飘来几朵乌云,十分不给太阳面子似得,漫天飘起了晶莹剔透的雪花,当然,也是当着众目睽睽,这十月的天气,本来就不多见下雪的南方,竟然下雪了。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冤案,历史上曾有一位犯人在被斩首前曾是六月飘雪,但是十月飘雪,也足以让人惊讶了。
在场的许多人都用手细细接住雪花,仿佛接住千年难得一遇的圣品,许多小孩都大叫大闹起来,因为这雪,也是十年来头一次。
但是在场者,都只是静静围成圈子,在警戒线以外,不敢越雷池一步,就算是冤案,也和自己没关系对吧,那刀落下来了,血溅出来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并不能打扰自己欣赏雪花的雅兴。
“知县,这。。。。”
一名差役指着漫天飘舞的雪花,那雪花如同梨花片片,白茫茫一片,又如同一只只若即若离的白色蝴蝶在上下纷飞。
“这什么这,不就是下雪了么?”
吴思廉脸色难看喝道,大惊小怪的,下雪乃天气常理,虽然说有点不合常理。
他也知道这是一场冤案,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天大的冤案,但是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冤案怎么了,现在自己活的很好,说不定等这案子结束,自己就升迁了呢。
孙紫燕默默感受着落在发梢上的雪花,心中一片冰冷,再次环顾周围一周,有的只是冷漠的眼神与同情,孙紫燕的心再次冰凉。
心中还残存着一丝丝有人来解救她的希望,在此刻彻底破灭,根本不会有人来解救她,可她还在妄想,自己的意中人,会脚踏七彩祥云来救她于危难之中。
可是那个人,貌似根本不存在,要么就是已经淡忘了自己。
刑场上很冷,天气本来就很冷,孙紫燕今天这身刑服,单薄可透,已经在身上穿了半月之久,每日的刑讯,使得上面满是血痕,是伤疤里溢出来的血,浸湿了这身衣服。
这几日如同在地府走了几趟,这下就真的该去地府了。
任谁怎么鞭打自己,自己都不会说孙奇的身份,这样做真的值吗?她在心中不断反问自己,要是说了是,就不用受这个苦了。
“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还没给人家道歉,现在又是我自讨苦吃,死也不能连累人家。”
“说了吧,说了你就能自由了,不用再与这些刑具与砍刀打交道了。”
两个声音,在她脑海中争吵了许久许久,有时候在牢房里,她一整天都会陷入纠结之中,那种脑海中的战争,惨痛使得她痛不欲生。
她与孙奇本无多大关系,一次偶然的邂逅,彼此建立的羁绊,并不能使孙奇来冒险救她。
但是,她的心还是如同磐石般坚定,硬是没有说出去,因为一旦孙家人露在明处,被朝廷或者鲁班会捉住了,下场不是处决就是监禁终生。
下场很惨,所以她不愿意耽误孙奇。
孙紫燕决定,将孙奇是孙家人的秘密带到墓地里,哪怕孙奇永远会忘了她,忘了她这个飞扬跋扈的族长孙女。
在上次险些刺死孙奇的那次,她就对孙奇有好感了,只是她性格要强,不怎么容易表现,这次,这个秘密,也得随着孙奇的身份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再次回头看了看天,天气正好,只是那些雪花,就如同自己现在的心情,冰冷潮湿。
。。。。。。。。。。。。。。。。。。。。。。。。。。。。。。。。。。。。。。。。
平湖县外,一处山洞,四面无人,霍然从中冒出两个人头,一个瘦小,一个胖大,胖大的人健硕,肤色稍黑,瘦小的一身白衣,潇洒如仙。
“奇弟,你打算怎么救人?”
王铁匠开口道,这平湖县的闹市区已经被围困的水泄不通了,这样贸然进去定然行不通。
白衣少年自然就是孙奇,孙奇早早就来到了平湖县外摸底,他发现这吴思廉把每一个死角都监察的很到位。
“嗟。。。。。哩!”
按照与孙捕头的约定,孙奇在山洞口学了三声鹤唳,见孙捕头半天不出来,孙奇还以为出了意外,叔爷不会出事了吧。
“奇儿,快进来。”
从山洞里传来叔爷的声音,孙奇闻声大喜,与王铁匠快步山洞。
“叔爷您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一进洞,就见叔爷在山洞中打着明灯,身旁放着两桶不知名的液体。
“这石油,应该足够摩托车的运行了。”
孙奇让王铁匠推出来两辆孙捕头叫不上名字的家伙,那家伙浑身泛着精光,如同一个铁驴一般,硕大的轮子,大约是木驴轮子宽度的二倍,而且整个机身看起来要比木驴厚实许多。
“这是今天救人的主打武器,但必须用死水来驱动,否则根本无法运行。”
孙奇解释道,原来那两桶液体,正是孙家地下城的那片油田中取出来的石油。
孙奇要用这石油,带动制造的摩托车,当然,孙奇很早之前就在给王铁匠灌输这‘铁驴’的知识,后来升级见习机造师,更是解锁了摩托车的图纸,但是苦于没有石油,造出来了也没用,一直扔在库房中。
那晚上叔爷来找自己,说完事情后,孙奇就想到了怎么救人的法子,但是前提是叔爷必须给孙奇弄几桶死水,也就是石油。
叔爷开始不解,地下城后面那个禁区,很多年没人进去了,但是不解归不解,他还是按照孙奇的请求去做了,自家侄孙女,拼上什么都值了。
“王叔,打开铁驴驴身上的盖子,将这死水倒进去。”
孙奇也用漏勺,一勺一勺往摩托车油箱内灌油,铁匠王早已对铁驴的构造很清楚,平时没事就会骑上去试试,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能驱动的原料,当然是激动万分。
“奇儿,叔爷能给你的就这么多,叔爷该走了。”
叔爷临别前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悲壮,似是有风萧萧的声音,在孙奇面前飘舞。
从那个古老的山洞中,传来了两声震破天穹的引擎发动声响。那是历史的一刻。,。请:
第六十七章 摩托劫法场()
天色灰蒙蒙的,雪花配合着冷风,冷得在场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拉紧了袖子,好像这天气真的很冷似得,无论是来观刑的份子,或是坐在一旁的差役们。
孙捕头呆立在吴知县背后,如同一只年迈垂暮的狮子,当年在塞北大地奋勇杀敌,建立了血汗之功,现在却来给一个小小的知县打下手。
心中有股火焰在燃烧,因为吴知县旁边,就坐在那个鲁班会的分会长,孙捕头的内心着了火,但是外表却是如同水一样平静,一脸淡然的看着刑场中间那两个人。
一个跪在地上,披头散发,那明明就是自己亲爱的侄孙女,三哥视之如命的孙女,孙捕头感到自己的心在流血,看着这群杀人魔在戏谑得谈笑,自己只有忍着,忍着一个人的到来。
另一个人便是一名体型硕大的侩子手,满脸横肉,手上的砍刀锋利如雪,吹毛短发。
只等行刑官言午时已到,他手中的利刃,就要砍下去,这位侩子手心中也是于心不忍,辣手摧花不是本行,好多年没有杀些祸害百姓的江洋大盗了。
昨天衙门来吩咐,又要砍头了,他大喜过望,已经很久没接过活的他赶紧磨刀霍霍,将手中那柄宝刀磨得反光。
但是今天他才失望了,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砍一个弱不经风的女孩儿的脑袋,起初不答应,但一想到自己也要靠这些费用养家糊口,只得答应。
在场的人,每一个人都怀着不同的想法,有可怜的,也有同情的,但是更多的是看热闹。
在侩子手周围的空白地带,还留有一些上一次行刑时残留的血迹,孙紫燕暗笑一声,这衙门做事真的不利落,杀人不过头点地,还非要等到午时。
乡兵们只想快点完事回去休息,远处有的哨兵早已昏昏欲睡,对于这种事他们见怪不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坐在席位上的吴思廉等的不耐烦了,问了问监斩官午时到否。
“还差半刻,要不要。。。。。”
监斩官吞吞吐吐道。
“有屁就放。”
“兄弟们都等着回家休息,大人,不如咱现在就开始行刑吧!”
吴思廉一想,反倒也无所谓,便点点头。
孙捕头站在身后,手放在了宝剑的剑柄上,随时准备发难。
全场人都肃静了,因为他们看到监斩官手上的斩首令了,只要那个一扔,这女孩儿的脑袋就落地了。
监斩官清了清嗓,在万众瞩目下,将那枚木质斩首令往地上一扔,然后高声唱道:“午时已。。。。。。”
已到。。。
到。。
人都在等哪个‘到’字。
可是这个到字还没有唱出来,监斩官就宛如一个石像立在那里了。他被远处不知名的轰鸣声打断了。
“刀下留人!”
一声长啸从远处传来,如同救命之音在场的诸人一愣。
其声如雷霆,似乎有千钧之力,距离刑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马上就要逼近至耳边。
“什么人?竟敢私闯法场?”
“这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快跑呀!”
那轰鸣声持续不断,仿佛就是这刑场上的某一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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