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经历了一次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依旧有层出不穷的战术出现,定点蛙跳,空中电子,然后旁边的吃瓜群众才恍然,哦,居然还有这一招啊,赶快找个小本子记下来
荀基本上就是如此,在许昌第一次接到了征西骑兵出动的消息的时候,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重视了,没想到依旧是重视不够,等到太史慈成功的实施了纵深打击之后,才发现之前认为可以依托城池县城进行层层防御的体系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春秋战国时期,虽然也有战马,但是起初都是用在车辆之上的,后来在赵国的带领之下,其他国家这才算是改成了单骑走马,但是依旧因为马蹄和补给的原因,骑兵一直都是步卒的辅助单位,并没有单独的成为主力兵种。
到了汉代,在汉武帝时期,骑兵因为和匈奴的对抗,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也正式脱离了步卒,可以单独的进行作战,不过在整个的汉代,骑兵数量在汉武帝之后便是一路走下坡,因此也没有开发出什么特别的骑兵战术,直至征西将军斐潜的出现。
在这个时代,人口密度依旧有限,多数集中在城池周边,对于步卒而言,确实需要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攻伐过去,确保粮草补给线,而现在对于征西的骑兵来说,拥有长时间持续作战的能力,在合适的地形和气候下,确实是对于原有防御体系的一个极大的挑战。
“原以为这兖州东郡、陈留诸地,已经是稳固如山,如今看来”荀沉默了片刻,面色沉重的说道,“却是处处破绽四战之地,若无骑军,便是肉于俎上也!某定然禀明主公,速充骑军!”
夏侯看了荀一眼,说道:“主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此事定然有所公断。”
荀是多聪明的人,立刻明白了夏侯的意思,所以立刻解释道:“并非裁减其他兵卒数目,仅是增骑兵之数尔主公大公子如今也是出仕,正合独领一军”
曹昂因为张济和张绣都不在宛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宛城事件,所以现在活得好好的,曹丕依旧还是个小屁孩,还未成丁。
荀表示说新增的骑兵让曹昂带领,又不缩减其他将校的兵卒,夏侯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
“如此,文若欲妙才撤兵,可是示好于征西?欲求其战马?”夏侯问道。
荀点点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邺城一战,冀州必然自危,定无战马贩卖,若不示好于征西,吾等便断了战马来源如今便只能是如此了”
痛打落水狗,这是相当多的人都喜闻乐见,并且勇于尝试的事情,但是若是发现这并非是一只落水的狗,而是一直在潜水的鲲的时候,就基本上没有人还会傻乎乎的继续拿着小竹竿向海里冲了。
“如此,不妨让妙才带些劳军之物”夏侯建议道,毕竟当下比较有骑兵统领经验的也就是夏侯渊而已,“也好让妙才多少探知一二”
“正有此意”荀点点头说道,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北方,“除此之外,还需派人去河内”
“文若是说张河内?”夏侯问道。
荀点点头,露出了一丝笑意:“淳于之死,惊骇四野,河内焉无其罪?且张河内此人,实为一匹夫尔,既无仁德,又无刑威,当可笼络之,以待后效既然失之东隅,不妨收之桑榆”
雁门郡。
赵云不知道南线的太史慈搅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场面,甚至影响到了整个战争战术手段的改变,不过,就算是知道了,赵云现在也没有功夫理会这些,因为现在他统领的部众人马,纷乱繁杂,就像是行走在钢丝之上,这对于赵云来说,不亚于是个极大的考验。
人员混杂,各自有各自的统属,再加上原本就不是一路,心怀各异,因此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在这一点上,赵云所面临的问题一点也不比太史慈少,甚至可以说,某些方面比太史慈还要更难,毕竟太史慈之下,皆为征西兵卒,一声令下就可以令行禁止,而赵云这里
天色还未完全明亮,笼罩在雁门草原上的薄雾还未完全消散,人马也才渐渐清醒,但是一匹快马搅乱了雾气,也踏破了这一片的宁静。
在营地之外游弋的巡骑冲了上去,沉声大喝道:“来着何人!”
“某乃鲜于银!”来人应答道,“有紧急军情禀报赵将军!”
巡骑迎上前去,检查核对了一下,便领着鲜于银朝着赵云的帐篷而去。
鲜于银到了帐篷之前,没等马速降低,便直接飞身下马,往前冲了几步,赶到了帐篷口处,显然是事情紧急,火烧眉毛了。
赵云已经得到了通报,见状便朝着鲜于银招了招手,让鲜于银入内说话。
周边的士兵也不由得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鲜于银是从前方赶回来的。
在前方的混合部队当中,之前还算是太平,但是昨晚上却出了事情
昨晚有一群乌桓人在野外宿营的时候,被一批怀疑是鲜卑人的家伙偷袭,死了近一百人,然后营地内的财物和一些妇女被抓走了。
鲜于辅,鲜于银得知了消息,便带着乌桓人搜寻印迹,找到了鲜卑人的营地,但鲜卑人却矢口否认,鲜于辅几次试图交涉都失败了,鲜卑人根本不理会他,于是鲜于辅也很无奈,一方面留下来安抚乌桓人,另外便派了鲜于银来报给赵云知晓。
这叫什么事情!
这才在一起几天,就折腾出这样的事情来!
虽然只是口头上的同盟,但是毕竟也是友军!袭击友军的事情如果不进行处理,这一支临时撮合起来的部队,也就算是走到了尽头!
刘和得到了消息,也匆匆赶来,听闻了鲜于银的叙述之后,皱着眉头追问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是确认真的是鲜卑人做的?”
鲜于银点头说道:“马蹄印迹骗不了人!在加上周边也有人在昨夜见到这群鲜卑狗崽子出动了肯定就是这群家伙干的!”
刘和的父亲刘虞,曾经救过鲜于辅鲜于银两人,因此鲜于兄弟二人对于刘和来说也是心存敬意,格外尊敬的,因此刘和也相信鲜于银说的话是真话,转过头看向了赵云,说道:“赵将军此事”
赵云一直在思索,他并不是不相信鲜于银,因为鲜于银没有必要欺骗赵云,只不过是赵云想不明白,为什么鲜卑人要这样做,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越是事发突然,便越是需要冷静。作为一个主帅,要时时刻刻保持理智和冷静,尤其是在当下这种人员复杂的情况下,稍有大意,可能就会被人所趁,因此,赵云又再次详详细细的询问了一遍鲜于银,感觉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动手杀人,往往都是为了钱财居多。毕竟毫无理由的随意斩杀路人,大多都是疯子才会做的事情,但是要说乌桓人有多少钱财,别说赵云了,连鲜于银都不详细,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鲜卑人动手?
女人?
也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汉代的女性也没有像后世那么变态的强调贞洁,更不用说在草原大漠的胡人中间了,所以并不需要采用最为激烈的手段才能夺取交配的权利,而且也没有听说这群乌桓人当中出现了什么可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绝色出来
人,肯定是被杀了,相关的财物和妇孺,肯定也是被抢了,但是这群鲜卑人动手,真的仅仅就是为了杀人和抢夺钱财妇孺?
“现在乌桓人的情况如何?”赵云问道。
鲜于银拱手说道:“很不好。几个乌桓人头人汇集在一起,情绪很是激烈,要不是我兄长尽力安抚,恐怕他们已经纠集人马,打上门去了”
赵云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一支鲜卑人属于哪个部落的手下?”
“应该是属于扶罗韩左谷蠡王的”鲜于银说道,“大部分是,但是也不完全是,应该还有其他部落的人员”
鲜卑人,很多官职还是采用匈奴人的习惯,连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的配置都差不多。而左谷蠡王扶罗韩按照血统来说算得上是鲜卑王步度根的兄弟,因此说来扶罗韩也算是鲜卑人当中的头面人物。
难道是扶罗韩搅到这种事情中了?
又或干脆就是扶罗韩在背后指使和策划的?
在这里不仅有乌桓人,鲜卑人,还有匈奴人,虽然没有指向匈奴人,但是会不会别有什么隐情?
无数的问号就像是深潭里面的气泡,一个接着一个的冒了出来,而这些事情都有可能会影响整个事件。
刘和和鲜于银都在一旁,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而是静静的等待赵云最后的决定
第1425章 纵马围拓跋()
这一次前来与赵云回合的鲜卑人,足足有五千余人,也算是一只庞大的部众了,多数是跟着扶罗韩当初进军冀州吃了苦头的,这一次也特意借这个机会想要报仇雪恨。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拓跋力微。
拓跋姓氏是鲜卑大姓,许多人都姓拓跋,就像是在大汉,很多人都姓刘一样,但未必都有皇族血统,拓跋力微也是如此。拓跋力微虽然挂着一个鲜卑贵族的姓氏,但是实际上距离真正的鲜卑贵族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过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拓跋力微现在多少统管着一支千人的人马,在扶罗韩手下也算是排的上名号。
鲜卑对外是一个大联盟,但是实际上内部的争斗也不少,作为鲜卑大王步度根其实平日里面也基本上不管,因为在他看来,手下之间有矛盾,才更有利于他的统治。
而现在在拓跋力微的营地之处,两帮人员剑拔弩张,相互僵持不下。
阎柔得到了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这里,可是拓跋力微不仅是矢口否认一切,并且还对于阎柔冷嘲热讽,两个人实在是讲不到一起。
阎柔将手握在刀柄之上,厉声喝道:“拓跋头人!我再说一遍,你现在将人放出来,多少还有挽回的余地!某替你在征西赵将军下多解释几句,或许还能遮掩得过去!若你执迷不悟,当心你小命保不住!”
拓跋力微挑着眉毛,拿着一根羊腿啃着,斜着眼看着阎柔,喋喋一阵冷笑说道:“阎左俾将!少在这里瞎搅合!我说过,我没有抓过人,这么简单的话你都听不懂么?难道你耳朵聋了不成!耳朵不好,就该回去好好医治一下!”
“胡说!昨夜你手下人马出动,旁人都看见了,这样你还嘴硬,还不承认!”阎柔怒声道,“若真没有,你敢不敢让我进营地当中搜寻!”
“我的营地,是你想搜就能搜的?”拓跋力微嗤笑道,“可有左谷蠡王的手令?若有,让你搜,若没有……嘿嘿,你休想!”
阎柔眼睛都快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强压着火气说道:“你可知道如此一来,必然会导致联盟不能同心,届时若是引发争斗,定然会误了大王之事!”
“呦,还拿大王来吓唬人……”拓跋力微将手中的羊骨头扔了出去,随手擦了擦油叽叽的手,说道,“误不误大王的事,你说了不算!阎左俾将,明白告诉你,若识趣你就别管此事,此事与你无关,若你要硬管此事,我告诉你,你不会活着走出这座军营!”
阎柔怒极,怒喝道:“大胆!”
“哼!”拓跋力微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摆手示意,其身边的护卫搓唇呼哨了一声,顿时在大帐四边出现了不少鲜卑兵卒,人人都持有兵刃,立刻和阎柔和其手下的兵卒对峙起来。
就在这个双方对峙的紧张关头,在营地之外的岗哨发出了警示之声:“征西兵马来了!征西兵马来了!”
“这么快!”拓跋力微眼珠一转,一边往前走去,一边指着阎柔大声对着周边兵卒喊道,“给我看好了!若是这几个敢闯营,一律砍杀!”说完,便带着一些人往前面而去,显然对于拓跋力微来说,征西兵马比阎柔更加的重要。
周边鲜卑兵卒大声应下,虎视眈眈的盯着阎柔。
阎柔瞪着周边的鲜卑兵卒,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走吧,这个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去看看赵将军怎么说吧……”说完,也没有继续闯营的意思,带着人也撤了出来,到了营外。
拓跋力微已经在大营之外,大声的号令着让手下的兵卒开始戒备,张弓举枪,紧张的望着远方腾起的烟尘,看见了阎柔等人退出来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太多的理会。
阎柔也懒得再跟拓跋力微交涉,径直挥了挥手,带着人朝着烟尘而起的方向迎了上去,不久就见到了赵云的旗帜,连忙让到一旁,拱手大声说道:“赵将军可在?请借一步说话!”
赵云在旗门之下策马而出,看了阎柔一眼,说道:“阎左俾将,营中情况如何?”
阎柔面带愧色,说道:“赵将军……在下,无能为力……”
刘和也催马到了近前,问了一些拓跋营中的情况,便说道:“阎兄,此事你不便参与,还是速速离去为上。”
阎柔也自然明白刘和的好意,也不多罗嗦,拱拱手便带着人离开了。
赵云看着阎柔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刘和,说道:“此人倒也是个好汉……”
刘和点头说道:“赵将军所言甚是……昔日若无阎兄,鲜于兄弟遮蔽一二,某恐早化为河边白骨矣……”
赵云微微颌首,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拓跋大营。
鲜卑人也有建设营寨,但是这个营寨看起来就是松松垮垮的,只是大体上用来间隔和阻拦牲口到处乱跑用的,防御力自然和汉人的营寨差距很远,甚至可以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的防护意义。
赵云指了指前方剑拔弩张的拓跋营寨,说道:“刘兄,拓跋此人,在扶罗韩之下,亦是如此跋扈?”
“倒也不是……”刘和说道,“拓跋乃鲜卑大姓,牵扯极多……故而,这个……曾闻之前拓跋小王折翼于阴山……”
赵云了然,说道:“可是拓跋小王亲属?”
刘和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某也不知,或许是吧……”
“如此一来,倒也说的通了……”赵云点点头说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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