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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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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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袁术观念里面,罗森就跟蝼蚁一般,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话好说。

    “唯!”阎象心中虽然略有不忍,但是事已至此,又能奈何,便答应了一声,将公接了回来。

    比起什么罗家的罗森而言,袁术对于河洛斐家的斐潜更为感兴趣。袁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案,说道:“……此次表之正使,河洛斐潜斐子渊,不知二位有何看法?”

    斐潜斐子渊?

    杨弘和阎象对视了一眼。

    现在袁术手下的主要谋士就是担任长史的杨弘和担任主簿的阎象,但是对于袁术有意招揽斐潜一事,两个人都有一些微妙的想法。

    对于杨弘而言,来了一个斐潜未必是一件好事。

    杨弘是弘农杨氏的旁支,在洛阳时就跟着袁术多有往来,袁术到了南阳之后,他也就跟着来了,所以在袁术府中谋士的第一把交椅是他坐着的,但是现在河洛的斐潜,虽然斐家的家世是比不上弘农的杨家,但是毕竟斐潜现在才刚刚联姻了荆襄黄家,而袁术若是要攻略荆襄,收罗了斐潜,自然也就等于获得了荆襄黄家的支持。况且荆襄士族多有牵连,拉动了一个黄家,说不定后面跟来一串……

    袁术招揽斐潜,必然也要对荆襄士族敞开大门,但是这样一来,远离故土的杨弘就可能会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那么自己这个长史还能在任多长时间,这就不太好说了……

第一六四章 无朋不党() 
袁术有要招揽斐潜的意思,但是杨弘内心中并不是非常情愿的。

    前一段时间袁术才告知他,袁家汝南郡中有一个袁胤,是袁术的从子,准备来投,杨弘的心中就已经是咯噔了一下了,现在居然又冒出了一个斐潜,真是……

    而对于阎象来说,斐潜是不是在袁术这里出仕,可有可无,没有什么特别所谓的地方。因为阎象本身出身较低,跟弘农杨氏根本就不能比,担任主簿也已经是不错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奢望,所以就算是斐潜真的投靠了袁术这里,阎象也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只不过……

    阎象低下了头,想起杨弘私底下找过他说的话,还是有些犹豫。

    正所谓无朋不党,此时远离故土的杨弘也急需找到支持他的人,所以在杨弘的刻意结交之下,杨弘跟阎象的私交也还不错。

    朋党是华夏传统,东汉时期生的“党锢之祸”就是因为朋党而引的。

    朝廷需要官员办事,而官员们在办事的过程中,为压制甚至打击政敌,获取个人利益或集团利益的最大化,难免要常常利用同门、同乡、同族等等多种关系,结成各种利益集团,各类“朋党”也就因此产生了。

    当各种利益搅和得如一团乱麻时,朋党之争也就日趋激烈,而朝政也日渐脱离正轨,走上邪途。

    而且对于汉代这种算是比较长寿的王朝来说,朋党问题就已经是盘根错节,成为了一种常态的政治问题。

    袁术开府建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朝廷,自然也是无法避免。

    原来杨弘的想法是拉拢阎象,来对抗将来要加入进来的袁家之人,毕竟袁家家族那么大,多少也有一些人会前来投靠,这本身就是不可能避免。

    所以在袁家之人还没有来之前,先行笼络包括阎象在内的一干书吏,就是杨弘现在的最优的行动策略。

    可是没想到,突然却杀出了一个斐潜。

    要是这个斐潜还是刘表手下还好,没想到身为刘表的使者,竟然是不担任刘表的职务!杨弘真是无法理解这个荆州刺史刘表刘景升究竟脑袋里面是怎样想的……

    幸好是斐潜说是还要去洛阳找其师傅蔡邕,否则杨弘真的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更好。

    “明公广纳贤才之意,以展鲲鹏之志,弘敬佩不已。斐潜斐子渊,此人联姻荆襄黄氏,也可勘用,只是日间言及此行乃寻其师也,恐难留。”杨弘不急不缓的说道,似乎是站在了袁术的立场上为袁术考虑问题。

    低着头的阎象微微皱了皱眉头,杨弘讲的话,听起来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阎象却能听出一些弦外之音,只是他虽然是听出来了,但也不好明说就是了,所以还是低头沉默不语。

    袁术点头说道:“此亦乃吾所虑尔,阻其师徒之义,未免有些不美。”

    这就是袁术一直有些犹豫的原因了。

    当年袁术年轻的时候在洛阳城,和袁绍、曹操正直年少轻狂之时,拉帮结派,飞鹰走狗,逍遥自在。那时袁术袁公路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被誉之为“急公好义”,所以对于斐潜弃官从义之举才大有好感。

    所以在袁术心中,一方面觉得要让斐潜去完成师徒之义,一方面又是觉得斐潜背后有荆襄士族,就这样放过了有些可惜……

    杨弘听了,心中略略放下一些,他就担心袁术为了强行留下斐潜,而拿出高官厚禄来邀请,而所谓的高官,能有比后将军长史之位更大的么?

    但是这样仍然不太保险,万一袁术又觉得还是荆襄士族的吸引力更大一些,临时变卦了怎么办?

    所以杨弘转了转眼珠,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便说道:“明公爱才之心,弘深明之,现有一策,可笼其心……”

    袁术说道:“愿闻其详。”

    杨弘指了指袁术桌案上的书信,笑着说道:“刘荆州夜遣伊机伯递送此信,多半欺于斐潜斐子渊也,故而明公不妨示之以诚,必可让其感怀明公之高义也。”

    袁术又拿起了书信。大略再看了一遍,觉得杨弘说的有一些道理。

    谁都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所以杨弘提议这样做,一是让斐潜知道,其实此次出使刘表在背着他做了一些安排,那么这样一来,斐潜自然就会对刘表产生一些不满,就算是将来刘表还想起用,斐潜都会再考虑考虑;第二也展示出袁术自己的坦荡胸怀,有把斐潜当成自家之人,毫不隐瞒,那么将来斐潜若是要寻求仕途,自然袁术这里就排的位置会比较靠前了……

    阎象却考虑得多了一些,固然将这封书信确实会有以上的两个效果,但是同样的,也有一些负面的东西,杨弘就没有说清楚了,而且看袁术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但是自己要不要讲呢?

    阎象看了一眼杨弘,却看到杨弘微微的摆了一下头。

    算了,就这样吧。

    阎象想着,斐潜要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轻举妄动,导致一些不良的后果,那也是说明了斐潜斐子渊并非是聪慧之人,也就无需在意了。

    不过,若是斐潜能参透其中之意,或许也会认为袁术授意,如此一来就多少会冷了些投效之心,这样一来,杨弘的目的也就同样达到了,这样对于主公大业来说……

    唉,看在杨弘面上,就此一例吧……毕竟现如今重点是在讨董,荆襄还可以放放,到时若是需要再解释一下也未曾不可……

    阎象正在暗自思量的时候,袁术已是同意了杨弘的提议,将书信交给了杨弘,让其天明之后找个机会给斐潜看看。

    就在此时,厅内的火烛竟然有些摇晃起来,顿时暗了少许,三人转头一看,竟然是有几根烛火即将燃尽了。

    袁术皱了皱眉头,高声叫侍者来添上。

    在厅外伺候的下人们连忙进来,又换上了新的蜡烛,还询问道要不要再进一些茶汤糕点,说此时已经寅时将尽了。

    三人这时才现,原来不知不觉,竟然议论了一夜。而此时原本漆黑的夜幕慢慢的正在褪去,天色也略有些明亮起来,在东方的天边,一条红线正在逐渐的亮起……

    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了。

    袁术提起袖子遮住了一下脸,在袖子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熬了一夜有些困顿了,便对杨弘和阎象说道:“二位也是幸苦,不若就在此略作歇息,待用过早脯,再行公事亦可。”

    二人连忙致谢,袁术便点了点头,交代了下人好好服侍杨弘和阎象歇息用餐,便自己回到了后院补觉去了。

    是日,孙坚举荐同郡的老乡,吴人苏代行长沙太守之职……

第一六五章 孔伷的信心() 
就在袁术召集杨弘和阎象商讨的时候,颍川的荀彧却在家中有些忧心忡忡。  不是为了自己的家中之事,而是为了现在颍川的局面。

    作为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颍川子弟,荀彧一直觉得自己对于这一块地域有责任,毕竟荀家是颍川望族,理所当然的要考虑得更深远一些。

    目前这个局面,荀彧觉得很不乐观,虽然颍川种士族推举了孔伷来作为颍川代表,举兵讨董,但是已经过去许多时间了,似乎孔伷除了布了一个公告,募集了一些士兵,就再无其他动作了……

    这简直是……

    荀彧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明日需要去拜会一下孔伷,多少也要去了解一下到底这个豫州刺史孔伷究竟在想些什么,要做些什么。

    说起这个孔伷,也是挺有意思。原先孔伷从去年开始就被封为了豫州刺史,但是没有担任多久,就因为后将军袁术的上表,又要将这个豫州刺史的职位从孔伷的手中拿走给孙坚,然后朝廷居然也莫名其妙的通过了,随后便下了一道诏书让孔伷将印玺交还。

    无奈之下孔伷原也只得遵命,料想着自己就此无缘仕途了,却没想到关东士族竟然起了讨董之战,孔伷便没有及时上缴印玺,而是留在颍川观望,却被颍川的士族推举出来担任了颍川代表,相应各地,一同举兵讨董。

    但要统领讨董之军,多少也必须要有一个职位不是,因此,孔伷就依旧称自己为豫州刺史,反正印绶也还在手中,多少也说得过去。

    第二天一早,荀彧就到了孔伷的住所,投了名刺等待召见。孔伷没有住在城外军营之中,而是自己带着仆人在颍川县城内盘下了一个小院用于居住。

    没过多久,就有下人来领了荀彧进了门,但是荀彧到了厅中却没有见到孔伷。下人欠身解释说,孔伷孔刺史每日清晨必定要诵读经书一个时辰,风雨无阻,从未间断,请荀彧在厅中稍坐片刻,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怪不得进的厅内之后,隐隐能听到哦吟的读书之声……

    好吧,也只能等等了。

    荀彧端坐在厅中的席上,孔伷的读书声从厅后的书房中传了出来,似乎一边读,还在一边出感慨——

    “……子曰:“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此言真乃何其精妙也!斯政在人为,欲求其政,先求其人也……”

    “……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善之善也!天下达者能有几何?独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

    荀彧听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有些凉。

    这是什么时间了,孔伷孔公绪竟然还有心思在读这个书?

    不是说方才孔伷读的这些书不好,也不是说书中的内容没道理,而是这些道理太正确不过了,正确到了一种至理的程度,就是那种属于了放之四海皆准的程度。

    只是……

    唉!荀彧心中叹了一口气,真心不知道现在这个孔伷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认为现在此次的讨董之战,已经是必胜了?

    这简直就是……

    幸好也没有让荀彧等多久,孔伷就从书房内转了出来,笑呵呵的和荀彧见过了礼,说道:“竟让若久侯,失礼失礼!”

    荀彧笑笑,说道:“孔豫州日理万机,竟仍精读不辍,实乃令人感叹啊!”

    孔伷拂了拂下巴上的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学问之道,如逆水行舟尔,伷自幼时起,每日诵读,风雨不断,已有近三十年矣……”

    ——孔伷明显没能听出荀彧的话外之音,还将此事以为很得意的说道。

    “……”荀彧动了动眉毛,依旧是笑着,说道,“此次得孔豫州统领精兵,救颍川百姓于水火,功于社稷,实乃学于圣贤,且身体力行尔,正谓之‘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真乃吾等典范啊!”

    ——这样说的够明白了吧!

    却没想到孔伷却欣然受之,还说道:“此乃吾份内之事尔,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哈哈……”

    “……”荀彧微微低头,抽动了一下嘴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要说什么好——难道是我真的还讲得不够直白?

    真是……

    荀彧最后还是觉得需要再把语言的等级往下拉低一些,便径直问道:“不知此次讨伐董逆,孔豫州胜算几何?”

    啊?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问起这个事情来了?

    孔伷不由得一愣,停下了拂着胡子的手,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原来荀彧似乎是在说自己没有去做军中的事情,因此有些担心讨伐董卓的战局情况……

    不过这种担心,孔伷觉得没什么必要,董卓暴政,不得人心,这个胜负还需要多做什么考虑?还需要但什么心?真是有些庸人自扰。

    因此孔伷斩钉截铁的说道:“此战必胜!若无需担心!”

    荀彧竟有些哑口无言,这孔伷孔公绪强大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昨天他才刚刚去了城外军营看过,乱哄哄的,无人主持操练不说,甚至连器械也没有完全配备好……

    必胜?

    怎么必胜?

    荀彧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次,说道:“孔豫州,恕彧冒昧,城外军中,以新募为多,未经战阵,实心忧也。”

    孔伷哈哈一笑,说道:“若差矣,兵之强弱,不在于战阵,而在于人心也!”

    “人心?”荀彧拱了拱手,说道,“恳请孔豫州赐教!”

    孔伷摇头晃脑的说道:“董贼殃国,荼毒百姓,此乃天下共愤,其失人心尔。孟子有曰,‘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此战乃人心背向,董贼犹比桀纣,安有不败之理?且军械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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