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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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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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准备去跟工场的黄家工匠去讲一讲,看看自己的一个想法能不能实现……

    但是,在这之前,斐潜表示还要再吐槽一下——

    是谁特喵的说汉代就没有流水线的啊?

    是谁特喵的说汉代就没有高炉炼钢啊?

    先说流水线,什么叫流水线?排个队就叫流水线了?

    看看黄家工匠的安排,都不用斐潜多说什么,搬运、粗工等是学徒来做,一个工序多少人都安排好了,细活是工匠来做,还有大匠在管控质量,这已经是流水线的雏形了……

    斐潜转了几圈下来,愣是没现在那个流程上有堆积材料,基本上都是随到随用,都不用斐潜做什么人数啊材料啊的规定,黄家工匠凭借经验就已经是做得妥妥的了……

    再说箭头所用的铁料,这玩意虽说是伊籍那边拿来的,但是要经过黄家工房的重新融化注模,再变一个个小块的箭头,襄阳又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斐潜没有见过不清楚,但是黄家工匠这里居然用的是“炒钢法”!

    “炒钢法”简单来说就是将生铁水直接加热到一个非常高的温度,然后在高炉上方投入矿料,迅搅拌均匀,即可得到接近钢的一种好料子。

    如果再将这种料在进行各种锻打和回炉,就可以得到更高品质的钢铁,但是这样消耗的人力就多了……

    再看看这个黄家的高炉和旁边利用水力进行鼓风的风机,还有那些忙而不乱来来去去的学徒和工匠,汉代炼铁的高端技术一览无遗……

    其实斐潜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在后世也没有多少了解过汉代的历史。汉代自从汉帝那时候开始,炼铁工艺就开始突飞猛进,全面碾压匈奴,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汉帝下了一道诏令“纵民治铁”,也就是炼铁这个事情官方全面放开,老百姓有能力造铁,就去造!

    导致到了东汉时期,就出现了像黄家高炉这样高达四五米的炼铁高炉,并且据黄家工匠讲,这个还是算小的,还有更大的……

    汉代炼钢技术的成熟,导致后世根本没有什么炼钢炼铁经验的他基本上就只是做了一个看客,只是凭借后世的布置会场的经验,将几个略微有些冲突的工序在工场内的所处的位置稍微调整了一下,让整个忙碌的流程更顺畅了一些而已,就一时之间也提不出什么改进的方案出来……

    但是在制作箭杆的木工工场内,斐潜就现似乎有一个地方是可以改进一些的——

    就是锯木环节。

    原本锯木是将整料按照放到在地面木纹走向锯成一段一段的再进行加工,这么做的原因是整料太重,搬抬太过费劲,直接在地面进行分解处理相比较而言是比较容易的。

    但是斐潜考虑到,之前有给黄家的那个黄斗工匠弄出来个滑轮组了啊,所以现在将整料举起悬空操作就不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况且这样一来,就可以加入简易的车床——

    比如水锯。

    汉代利用水力的工具已经很多了,比如水锥,水力风机,但是唯独没有水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提举重物没有合适的工具,还不如在地上人工锯更方便……

    所以既然有提举重物的的方便工具,自然水锯这种方便又节省工力的器械就可以拿出来用用了。

    况且汉代炼钢技术已经是这么好了,打造一个大号锯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其实水锯和水锥的作用原理都差不多,都是利用水力通过机械传送将圆周运动改变成为往返运动的,既然水锥汉代都有了,那么水锯自然也不是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当斐潜提出水锯设想后,黄家工匠就十分的感兴趣,几个人凑在一起稍微研究了一下,根据水锥的器械样本,三下五除二改制出来了一台水锯。

    然后就是上料开动……

    然后就是停下来修改……

    然后就没有斐潜什么事情了,几个沉浸在明创造新式器械的黄氏工匠已经把斐潜完全忘到了一边,自顾自的不断研究改进……

    而在此时,黄家家主黄承彦站在远处,看着在工场上和工匠们泰然相处的斐潜,若有所思……

第一二零章 跑腿的庞统() 
庞统看着书简,有点心不在焉。

    此时的庞统觉得有些不舒服,心情不是很舒畅,毕竟原先的计划是趁着斐潜这几天都不在的时候好好清净一下,享受一下没有人相互吐槽的悠闲时光,但是却没想到,斐潜虽说是不在这里了,但是好像来到鹿山的人更多了起来。

    前些天来了一个叫做崔钧的前来拜访,到了之后看斐潜不在,便留下了自己的名刺然后就走了。

    近几天又来了一个叫徐福的,持了一张司马徽的名刺上山拜见了庞德公之后,居然就被庞德公安排在了木屋里住下……

    庞统表示这一点让他很不爽,本来木屋就那么点地方,枣祗气气的看起来不错,又是斐潜之前认识的,所以住下庞统也没多大意见,现在居然来了一个一把胡子的家伙,长得五大三粗,也居然住下了,这是什么鬼?

    虽然这个是庞德公的意思和安排,庞统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不妨碍庞统他利用自己在经史子集上的优势,狠狠的给这个新来的家伙造成了上万的伤害值,导致这两天徐福看见庞统就绕着走……

    庞统还有些不屑的想着,就这么差的底子还敢来我面前乱晃,要知道就斐潜斐子渊那样的在这个方面都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你这看起来年龄比斐潜还大的家伙居然还更差……

    真是没有意思。

    没有对手的人生真是寂寞啊——

    庞统正在感慨的时候,忽然看见木屋之外又来了不少人,仔细一看居然是蔡家家主蔡讽带着一帮下人们来了!

    庞统连忙迎了出去,给蔡家家主蔡讽行过了礼,说道:“蔡公大驾,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蔡讽略略扯了一下嘴角,摆了摆手,便说道:“此番正巧路过,便来拜会庞公,不知庞公可在?”

    路过?那么巧?

    庞统一边点头答应着,引领蔡家家主蔡讽上山,一边心中说道,你这是走了多巧的路啊,这鹿山周遭可是没有你蔡家啥人,想必无非就是为了之前的斐潜之事来的吧,还说什么路过……

    想想也是,原本蔡家打的注意是借着蒯家对付斐潜的机会,既敲打了蒯家乱伸出来的爪子,也让斐潜欠下蔡家一个人情,毕竟斐潜获得了庞德公的《六韬》之书,想必将来定有一番作为,提前埋一个伏笔也是不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但是没有想到,斐潜居然没有选择用蔡家提供的相对简单的办法,而是实打实的去找了黄家,借助黄家的工匠众多的优势,去完成原本不可能完成的制箭任务——

    这样一来,蔡家就有点弄巧成拙的意思了。

    观望了几天,见庞家和黄家都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什么动作,虽然是这样,但是琢磨了一下,蔡家家主蔡讽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庞德公说明一下,不要让庞德公误会认为是蔡家和蒯家联盟了,所以才特意跑来鹿山拜见庞德公。

    至于蔡家家主蔡讽和庞德公说些什么,庞统不怎么关心,也轮不到他关心,所以庞统将蔡讽送上山了之后,便回到了木屋,但是坐下才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人……

    “竟然是水镜先生!”

    庞统跑了出来,规规矩矩的向司马徽行礼。

    虽然说庞统对于司马徽还不是非常熟悉,但是前一段时间,见过庞德公和司马徽相谈甚欢,也知道司马徽是古经学的大师级别的人物,所以对其特别恭敬。

    “好好!”司马徽哈哈笑着,看了看庞统,又看了看庞统身后的木屋,说道,“妙哉!贤侄建此屋耶?”

    庞统一边回答,一边请司马徽入内奉茶,“此乃斐潜斐子渊所建。”

    司马徽进了木屋,前后看了看,笑道:“好好!心思甚妙!”

    此时躲在金字号房间里面苦读的徐福也听见了司马徽的声音,连忙打开了房门出来和司马徽见礼。

    司马徽一见徐福居然和庞统都住在鹿山下,而且同住一屋,就更为高兴了,连连说道:“好好!如此更好!”

    司马徽本来以为让徐福带着名刺过来,顶多就是先在庞德公这里排个号,毕竟司马徽知道,鹿山之上徐福还没有资格居住,所以最多只能在襄阳城内客居一段时间就得回去,又或是加入刘表所开设辟雍的学子之中。

    但是没想到斐潜居然在山下建了一栋木屋,然后竟然徐福因此就如同名字一般,沾了福气,可以在庞德公的肯下居住在此了,如此一来,旦夕之间就可以方便的得到庞德公的教诲,比起去刘表那个有形无实的辟雍好了不止千万倍。

    况且还能和庞德公这个从子庞统居住一起,相互切磋,共进学问,这下子司马徽对于徐福的将来就更为看好了。

    司马徽心中想着,如此看来,庞公确实是开始一步一步实行了与他的约定,那么这样一来自己就要加紧步伐了啊……

    正说话间,蔡家家主蔡讽从山上下来了,看见了司马徽,便连忙上前见礼。

    两个人相互打了一阵子哈哈,蔡家家主蔡讽就带着一帮下人走了。

    随后庞统自然是要引领着水镜先生司马徽上山去。

    可是让庞统没想到的是,他才刚下了山,坐下拿着书简才看了没几个字,就听到木屋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个笑声庞统很是熟悉,跑出来一看,果然是黄家家主黄承彦。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人来……

    “黄公怎么也来了?”庞统跟黄家家主黄承彦还是比较熟悉的,所以就问黄承彦道。

    “也来?莫非还有其他人来了不成?”黄承彦也是有些好奇。

    庞统点着头,说道:“蔡家的蔡公方才才走,水镜先生现在正在山上。”——你们真的不是约好的?

    “水镜先生也来了?那我得去见见去。”黄承彦哈哈一笑,说完话便要上山去,老朋友居然也来了,这真是好巧。

    作为小辈的庞统自然要领着黄承彦上山去……

    一边领着路,庞统一边心中吐槽着,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都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了,唉,要是斐潜在就好了,多少也可以替我跑两趟腿不是么,这家伙箭制得应该没啥问题了吧,要不然黄公也不会轻易离开才是……

第一二一章 黄家的隐患() 
鹿山之上,飞龙亭内,司马徽和庞德公正聊得开心。

    作为已经年龄一大把的两个人来说,很多事情都看得开,放得下了,但是自己的毕生所学确实是不愿意就这样带到土里去。

    如果说庞德公是继承了黄老学的传统,那么司马徽就是古经学的继承人。

    有古经学,自然就有今经学。

    这个古经学和今经学最开始的分叉点,就在秦始皇焚书坑儒的那一刻。

    当时当任秦国官最高职位的李斯,向秦始皇申告说道:“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谐守慰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鲸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在这样一个政策下,很多人家中藏有的诗、书,以及其他百家方面的著作,就“悉谐守慰杂烧之”,只有“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被赦免,可以流传下来。

    所以当时经学经受了很大的摧残,而有限度的经书藏书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当时秦始皇的皇家藏书,当时就藏于阿旁宫中。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没错,这一小部分藏书仍然没有逃脱厄运,在西楚霸王项羽的一把火中,也就烧得干干净净……

    所以到了汉代,要重新复原经,就依靠了当时战乱之后存留活命下来,然后被官方聘请的六经博士,通过自己的记忆和他人的口述,整理出来的一套新编的儒家经,就被称之为今经学。

    而古经学就是当时在秦朝之时,有一些大儒秘密埋藏起来的一些经书,被后人重新掘出来,重见天日的那部分。像是刘表的祖辈鲁恭王,据说就是挖掘现了一批孔子的经书而著称。

    司马徽就是这样的古经学的继承者,在司马徽的观念里,只有古经才是真正的经书,而像今经这种,参杂了太多个人化的东西,是不完全的,不为真经,也不为全经。

    所以,当郑经这种参杂的经出世,并要成为经学主流的时候,司马徽自然是坐不住了,找到了庞德公。

    如今看到自己与庞德公的计划也在一步步的开展,司马徽又觉得自己的所学能够有人继承了,不由得心情大好,很是欣慰。

    两人聊着聊着,忽然司马徽指了指山下正在上来的人,说道:“好好!此非黄公耶?竟也至此,妙哉!”

    三人见了面,也很是开心。

    司马徽笑道:“好好!黄公近来可好?今何至此?”

    黄承彦也笑了,指了指司马徽说道:“竟许汝至,不允吾来?庞公尚未言语,汝反客为主耶?”

    “好好!此言也颇有几分道理,不过……”司马徽也不生气,都斗惯了嘴的,笑眯眯摇头晃到的说道,“……吾乃代庞公询之,且将来意,道来!”

    庞德公一旁大笑:“吾何须汝替之……”

    笑闹了一阵,也渐渐聊起了正事。

    司马徽也不避讳,反正这事情里面也有黄承彦答应参与的一部分,所以也就坦荡荡的说起这一段时间他走访各家的事情,然后提及了山下新来之人——徐福。

    徐福也应该叫徐庶,司马徽也是在去颍川的时候碰巧遇上,现这个人虽然说是冲动犯了罪,但是也是洗心革面决心要不再拿枪弄棒了卖弄个人武勇而是要全心向学。

    而且现此人之前虽说没有什么大多的基础,但是学东西确实是异常的快,也非常的刻苦,于是心动之下便叫其拿了名刺前来投靠庞德公,让庞德公见上一见。

    没想到庞德公竟然让徐庶留下了,这倒是让司马徽有些意外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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