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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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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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一愣,也是大笑,拍了拍肚皮,说道:“进假护匈中郎将吧……”上一次牛辅都败在了白波军之下,这一次斐潜居然将白波杀得大败,也算是出了他一口恶气,还有上一次斐潜自请去并州的苦寒之地尚存些好感,加上董卓对于蔡邕也看得蛮顺眼,因此之下,也就基本上有点将斐潜当半个自己人看待。

    李儒愣了一下,这个提升幅度也太大了些,护匈中郎将可是横跨北地的边疆重职,这样就授给了一个年方双十的小子?

    董卓沉声说道:“吾欲予之,便不得辞,吾欲夺之,便不得匿。”说完看了李儒一眼。

    董卓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我要给的东西,你不要都不行,而我想不给的,你再想要也不行!斐潜这个中郎将,在董卓眼里还真不算什么事情,因为没有给斐潜真正的授兵,就像给当初给袁术封一个后将军一样,都是空职。

    有兵的中郎将才真正叫中郎将,没有兵的中郎将连实权校尉都不如!

    当然斐潜要是真的像袁术那样,招募一堆的兵卒来,也算他的本事,问题是斐潜能有像袁家那么多的钱财,有那么多的粮草储备么?

    李儒略略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董卓的意思,便将此事应下不提。不过也正是因为董卓方才说的这一句话,让原先李儒想借这个机会跟董卓说的另外一件事情,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来了……

    李儒转了转眼珠,决定还是先放一放,反正这个事情,到了长安再说也行。

    雒阳之南,官道之上,尘土飞扬。

    大约五千左右的步骑联军,正在缓缓的向南行进。

    大军之中,吕布懒洋洋的晃晃悠悠坐在马背之上,跟在后面,面无表情,但是眼珠子却左右动个不停。

    吕布一副懒惫的样子,浑然和之前在河内,撒丫子欢腾的完全不同,就连胯下的赤兔马呼哧呼哧的不满的打着响鼻也不怎么想理会了。

    吕布原以为自己和董卓能够同兵而进,大败王匡欲小平津,多少也算是有了进身之功,但是没想到这一次被董卓派来拦截孙坚,竟然是以胡轸为首。

    而吕布他自己只是加了个骑督。

    他娘的!

    竟只是个骑督!

    还是在胡轸管辖之下的骑督!

    胡轸是什么人,有什么本事?

    不就是个西凉人么!

    只不过就是一个略有家世的凉州乡豪罢了,还整天装出一副董相国天下第一,他天下第二的样子,真是看了就让人生厌!

    时,胡轸领中郎将,加大都护,统领骑督吕布,步督叶雄,率五千正卒,南下迎敌。

第四六七章 大家都是中郎将() 
人心是最为复杂的东西,就像是每个人随身携带的影子,就算是没有光线照耀,也是一样隐藏在身下,幻化出各种形状,想要暂时去控制它,可以,但是想要永久的去控制它,却很难很难……

    吕布原来也没有要想这些,可是他娘的老是有家伙,老是有事情这边撩拨一下,那边撩拨一下,导致这心头的火气就怎样都下不来,熊熊的烧得难受。

    他本来就是一个边陲小镇的人,五原郡九原人。

    那里山清水秀,草多人穷。

    那一年,凭借着武勇担任了郡中的军职的时候,曾经以为就是人生的顶峰了,却没有想到,爬上一座山,还有一座山。

    那一月,雒阳的繁华就这样突如其来,无可匹敌的杀进了吕布的心里,将原本还有一些些许骄傲的他砍杀的狼狈不堪。

    那一刻,吕布捏着袖子里面那零散的几个银角子,站在雒阳街头,无所适从,茫然的就像是一个才刚刚离开母亲的小羊羔。

    他曾经认为可以自傲的,可以自豪的,都在那个瞬间被击碎了。

    原来,他穷得只剩下身上的这把力气……

    其他的,竟……

    不名一文……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董卓在他脚下展开了一条青云梯!

    就这样一步登天!

    为了踏上这一步,吕布他不惜鲜血淋漓的搬开了挡在面前的石头。

    踩在了脚下。

    可是当登天之后……

    在最初的兴奋和幸福过去之后,才猛然见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成为原来想象当中的雒阳人,甚至发现虽然自己可是喝上酒吃上肉,但是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在并州翻山遍野挖山药吃的时候那种简单的快乐。

    登天路,似乎永远那么的长,永远到不了尽头。

    胡轸是凉州大人,豪右世家。

    从永康年间开始,跟着董卓,算起来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了。

    战鲜卑,战羌人,战黄巾,这一路血雨腥风杀过来,胡轸已经忘了他自己用过多少把的战刀了,只记得用钝了,就换,砍出缺口了,就换,然后就从一个年轻少年,硬生生的砍成现在的一个白发渐生的中年人。

    然后中郎将。

    中郎将……

    好!

    这没什么问题。

    可是为何那个后来的家伙也能混个中郎将?!

    凭的是什么?

    凭什么!

    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充大头?

    有什么资格可以不听我号令?

    有什么资格居然可以摆脸色?

    能的他,凭什么?!

    武艺?笑话,万军之中武艺算个球!

    再强也罢,一个对百个好不好?然后上一千人,还不是照样可以剁成肉酱,夹在面饼里吃了。

    单凭武艺就是个球,还是要靠经验,要靠统率!

    胡轸仰头看看天色,说道:“来人,传令,全军加快速度,今日必须赶到广成下营!”

    雒阳城南,有一片比较广阔的原野,在原野之中,有一块历来被皇室圈起来作为狩猎场所的地方,就是广成泽,广成泽内有山、水、林、竹、鸟、兽、虫、鱼,物种丰富,地形多变,有因为有汝州温泉和泽水,水土资源丰富,山川险峻秀美,也被道教的一些人员所喜,多有隐居于此者。

    胡轸的想法就是在临近广成的地方下营,一来也更接近前线,便于接下来展开攻势,同时广成内的丰富的树木也好,野兽也罢,甚至是水源等等方面,都比较方便取用,有利于整个大军的修整。

    现在自己统率五千步骑,虽然都是正卒,战斗力也强,但是消耗也是不少,而且现在整个局面,胡轸自己也不确定要打多少天,所以对于军粮方面来说,能够抢占一块比较容易补充的区域,至少每天派一百人,上山打个猎,舔些油水,也是好的啊……

    可是胡轸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没有考虑到从现在到广成,还至少要再全速前进三个时辰左右,这对于一大早就出发,一直马不停蹄,人不停脚走到现在的多少是有一些幸苦和艰巨。

    而且最重要的是,并不是走到了广成就可以坐下来吃现成的,然后休息睡觉,而是还要扎营,搭建帐篷,然后才能煮饭吃饭睡觉……

    这样一来,最少要等到半夜才有办法真正得到歇息。

    一旁的叶雄也是说道:“将军,若是我等一起并进,恐怕到了广成也都晚了,还需要扎营整备,这个……”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胡轸想了想,如果现在扎营,又太早,而且从这里到广成之间真的还没有什么地方更加的合适作为营地。

    因此必须在广成驻扎。

    那么……

    胡轸往边上看了一眼,然后叫来了传令兵:“令吕骑督领本部人马,先行至广成,择地扎营!”骑兵比较快,而且坐在马背上行军也没怎么花力气,也就是当下的一个变通之策。

    传令兵呼啦啦跑过去了。

    吕布气冲冲的跑过来了。

    “胡督护!骑兵怎能搭营?此乃步卒之责也!”吕布口气不是很顺畅。没听说过有步卒在的时候,骑兵还下来打搭建营地的!

    这不仅仅是兵种的高低贵贱的原因,还有一些是士兵体型上的原因。

    骑兵为了保证马匹的战斗力,持久力,一般来说并不会选择一些彪形大汉来充当骑兵,否则压得马匹冲锋个两次就没气力了,还怎么打仗?

    所以当骑兵的人,一般都是偏瘦一些,更灵活一点,而且骑马久了,多少都会有一些罗圈腿,所以,跟那些五大三粗的刀盾兵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体型,因此来说,要让瘦弱一些的骑兵下马砍伐树木搭建营地,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合理的要求,一般将领也不会做这样的号令。

    不过毕竟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一些,总不能说让步卒跑步过去,这三十里的地,骑兵转眼就到了,但是让步卒跑过去,估计断气的人都会有了……

    如果是西凉人,胡轸还多少会稍微解释一下,但是见到吕布,就不由得脸一沉,眼一瞪,根本不想多解释一句:“吕骑督,汝欲抗令耶?”

第四六八章 声东击西() 
若是论起爵位来,吕布这个当红炸子鸡的爵位比起胡轸来自然是还要更高些,但是现在不是在雒阳城的街头偶遇,而是在军旅行进当中……

    骑督两字一出,吕布就知道无法再讲什么了,便闷闷的应道:“某遵命!”然后拨马便走,不再和胡轸在说些什么。

    胡轸见吕布只是口头上应了一声,却连行礼的动作都没有一丝半点,就这样离开了,不由得磨了磨牙,心头一时之间,新仇旧恨一阵翻腾,激得他额头上的青筋毕露。

    在胡轸看来,吕布这样的行为,就是公然在反抗他的统帅的权威!

    清清楚楚的下了命令,不但不立刻执行,还胆敢前来质问!

    来到面前没有行礼,离去也同样不行礼!

    真当是视本将于无物!

    汉代的礼节非常的讲究,若是吕布多少抱个拳,拱个手,也不用幅度多大,反正就是一个意思,那么也算是尽到了礼数,也不会勾得胡轸咬牙切齿。

    就像是在后世,下属屁颠颠的也不敲门,就直愣愣的闯到经理面前,然后张口就是质疑经理的一个安排,然后走的时候也是调转屁股就走,招呼也不打一个……

    说这个经理遇到这样的下属会怎么想?

    但是吕布本身自己都憋了一肚子火了,那里还会管胡轸的什么面子问题,在吕布心中,就是怀疑是因为上一次在北邙山的事件,胡轸记恨在心,故意找茬。

    北邙山的事情,胡轸当然没有忘记,不过方才的安排确实也是因为实地的需要,只不过现在就不太一样了……

    胡轸盯着吕布呼啦啦的带着骑兵往前方赶去,眼睛微微的眯起来,除去之前和吕布的不愉快的经历,对于他现在来说,现在的吕布就是潜藏在自己军中的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因素,非常的让他头疼。

    “今此行也,要当斩一青绶,乃整齐耳。”

    胡轸下意识的念叨了出来,倒是让旁边的叶雄吓了一跳!

    青绶啊,就是佩系官印的青色丝带。

    汉代规定,只有九卿、中二千石以及二千石以上的高官才有资格佩戴青綬,而现在军中所有人都包括在内,除了胡轸自己是两千石的中郎将之外,还有谁是两千石以上的人员?

    这个指向性也太过于明显了吧!

    叶雄连忙说道:“将军!……还需慎言!”

    胡轸一呆,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左右看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带着兵卒前行……

    广成泽,新搭建好的营地之内。

    吕布大帐之内,燃着一堆篝火,吕布大马金刀坐在胡凳上,一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魏续蹲在篝火旁,正拿着一根树枝,捅了捅柴火堆,让火焰更旺盛一些。成廉则是照看着吊煮的锅,时不时拿着勺子在内扒拉一下,防止黏糊粘锅。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吕布这一次带了魏续、成廉和宋宪来,高顺和侯成二人则是留在雒阳校场之内,而张辽则是好长一段时间都单独领兵在弘农,据说是弘农一带有些大户联兵作乱……

    唉……

    吕布看着篝火的火焰,皱着眉头,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身不由己,现在的这种生活是他原来要的么?

    吕布不清楚,也不知道。

    忽然帐篷之外,亲卫禀报道,宋宪来了。

    宋宪掀开帐篷门帘,走了进来,向吕布拱手行礼。

    吕布也没有动,示意了一下让宋宪就坐,然后说道:“如何?”

    宋宪接过魏续递来的胡凳,坐在一侧,看了一眼吕布,眼珠子转动了两下,稍有犹豫,但是还是说道:“禀温候,宪方才于中军大营听得一句流言,不知真假……”

    吕布懒洋洋的说道:“但讲无妨。”

    宋宪压低了声音,说道:“听闻胡督护欲斩青绶祭旗!”

    吕布猛的直起了腰身,睁圆了双眼。

    旁边的魏续手上一下子失去了准头,差点将自己的手也捅进了篝火当中;而一旁的成廉差点将勺子抡飞了,汤锅当中也泼溅了一些水出来,洒在了篝火之上,瞬间大股的烟尘轰然而上,将大帐中间的四个人都笼罩在烟气当中……

    帐篷内四个人的身影,也因为这意外之下,扭曲闪烁起来……

    吕布这些骑兵是先来的,搭好了营地之后,自然也就没有再帮助步卒们搭建帐篷的道理,况且这些步卒的一些用具,基本上都是跟着辎重车一起的,就算是吕布这些骑兵想要帮忙也帮不了。

    步卒们此时也都搭建好了自己的营帐,领取了军粮开始烹煮今天的晚餐。

    奔走了一整天的兵卒,就算是体力好的,也是觉得非常的疲惫,就想着早点吃完了饭,好好的休息一下……

    忽然之间,在营地之外一个斥候从远处策马狂奔而来,回答上了口令之后,便下马急急的奔往胡轸的大帐狂奔而去……

    “什么?!”胡轸不敢相信,一下子站立了起来,睁大的双眼,又重新问了一次,“汝可看仔细了?!”

    斥候回答道:“因天色昏暗,小的也未曾看得分明,不过确实未见兵甲……”

    “这……”胡轸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让斥候先下去了。

    阳人竟然无兵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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