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张钰浑身的技能点可能都点在了闪避上,逍遥游步法迈出,玄之又玄的避开了那道光杵。
“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和我较什么真儿啊!”
“逍遥游!?此步法你从何处习得?”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不是老子打不过你,早把你灭口了……”张钰心中怒道,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小爷自创!”
“唰!”
南华再次挥起藜杖,只见他身旁两侧竟同时凝出两根光杵来。
“是不可能的,此乃一高人传授。”张钰忙道。
“何人?”
“曹操!世人皆言说曹操曹操到,其功力可见一斑。”
“吾怎么从未听过这句话……”南华摸着胡子,藜杖总算是放了下来。
也不怪他没听过,此时压根也还没有这句话。
历史上这“说曹操曹操到”的经典台词,要等到过几年后李傕与郭汜二人合兵一处追拿小皇帝时才会出现。
当时小皇帝被追的走投无路,有人献计要献帝求助曹操,说他平剿青州黄巾军有功,可以救驾,小皇帝慌忙书信请曹操来援,然而信使未出时联军已杀到。正当此时,曹操大将夏侯惇奉曹操之命率军前来保驾,成功将李郭联军击溃,曹操随之加封官爵,更得到了他战略中可以令诸侯的“天子”。
而咱们的小皇帝,也因此笑称“说曹操,曹操到”了。
话说回来,南华倒也没有再做逼迫,许是因为看到张钰使出逍遥游的缘故,只是念叨一句“日后再寻那曹操一番”就不再计较,接着便望着那楼阁——现在已经叫做无极阁的楼阁许久,而目光不移。
张钰哪里敢多话,顺着南华的目光一样盯着无极阁,只不过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
自打他穿越以来,牛叉的将领也着实见过不少,猛将像颜良文丑,武艺高超又有王越,吕布这非人类先不提,剩下再强也不过关张赵不是?
可这远程系的法师……他真是头一回见。本身汉末这种人才就比较少,除去汉末三仙,他知道的也就那位大贤良师最出名,可见这时代法爷的珍贵。
而眼前这位,还是那大贤良师的师父,怎么也得算巨贤良师吧……刚才那杵子也就是想警告自己一下而已,不然随便施个法,自己这战斗力不得束手就擒?
二人沉默良久,终是南华开口道:
“人生如蜉蝣,世间万事又如何能尽知……也罢,此是小友之机缘,也说明小友你福泽深厚,贫道不再过问,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这南华谷是贫道隐居之所,如今却为你这无极阁所占,这恐怕有些不妥。”
怪不得!
怪不得这人间仙境一样的地方没人来,原来藏着这么一位大神。
张钰捏捏下巴,试探着问道:“老仙您的意思是?”
“吾观你无极阁甚伟,便择其中一层予贫道所用,以换你不请自来贫道这南华谷,你看如何?”
“自无不可,只不过不知这三层楼阁,老仙相中了哪一层?”
“三层?啧啧,你这样的凡人是如何习得贫道《逍遥游》的?如此资质差我那徒儿远矣,实难承继贫道衣钵。”
“我还不想当呢,系统在手,要啥没有,做小道士有啥好的。”张钰继续暗自吐槽。
“你这无极阁,山顶三层,山中六层,取九为极数之意,而此阁之绝妙,妙就妙在在这山下还有一层!”
南华老仙一脸得意抚着长须,“为九之基,而超脱于极,如此方不侮这‘无极’之名。”
第一百五十五章 长安乱(上)()
属于公元191年的书页,终于从大汉的土地上空揭过。
纷扬漫天的埃土,没能遮掩住这世道的动荡,反而透出几分焜黄华叶衰的凄凉。
冬月,司隶。
长安,李府。
“太师的消息,有了么。”
“回郎中令,太师仍在郿坞。”
李儒面色阴沉,望向窗外昏黄暗黑的天幕。
“如今时节,这般天气可不多见。”
“是。”
“要有祸事了,走吧。”
“去往何处?”
“天下之大,恐无处可以容身。”李儒苦笑两声,“先离开长安吧。”
与此同时,郿坞。
“报!禀太师,虎贲中郎将李肃持天子诏书前来!”
“召!”
董卓着一身紫金袍,倚靠在能工巧匠新制的龙榻上,恣意张开的须发微微染了霜白,看起来褪去几分勇猛,却威严更甚。
李肃一身甲胄,急步趋之殿前,朝董卓下拜道:“臣,虎贲中郎将李肃,参见太师!”
“何事?”
“回禀太师,如今陛下龙体方愈,正欲召集诸卿百官于未央殿,商议禅位于太师之事,故有此诏。”
殿上顿时鸦雀无声,静的只能听到董卓的喘气。
“王允他,意下若何?”
“王司徒已命人筑受禅台,只等太师到来。”
“哈哈哈哈!好!某董卓为大汉殚精竭虑,实在已将忠义效尽,如今受禅,也是顺应天命,合情合理!”
“太师受禅,顺应天命,合情合理!”殿中文武纷纷和道。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
“臣下在!”四个彪形将军领命而出。
“你四人,领我飞熊军三千,守在郿坞,等本太师归来!”
“臣等——遵旨!”
“哈哈哈!”听到爱将如此悟性,董卓大笑三声,随后从龙榻起身,迈步下殿。
“吾那凤儿,等着大父。待某登上天子之位,必率我西凉铁骑踏平河北,平靖天下!”
满殿将官皆跪伏道:“太师兵锋所向,攻必克,战必胜,必将踏平河北,平靖天下!”
却说自董白离开长安以来,董卓的性情是日渐暴虐,单被他没由头斩杀的朝中大臣就不下双手之数,而因为一撮两撮小辫子就家破人亡的更是不可计数。
丢了宝贝孙女儿,董卓近乎茶饭不思,更别提丢在一旁的刁秀儿一事。这位迟暮的枭雄容颜愈发苍老,情绪也常常失控,使得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这位魔王动辄动怒、血流漂杵的恐怖之中。
不过前些日子,董白倒是想起给她大父书信一封,言明自己在河北中山国跟随王越习武,想要锻炼自己的武艺,平日生活尚可云云,董卓也总算在发了一通火后将悬着的心放下。
双臂张开,这位魔王接受着众人的朝拜赞颂,又走到殿中对李肃笑道:“某若当上皇帝,就封李将军做执金吾!”
“臣,谢陛下隆恩!”李肃伏地更深,只是埋入袖中的眼神满是嘲讽。
董卓对左右各做安排,而后匆匆快步走下议事殿,一路小跑赶到了其母休憩的殿室。
人活七十古来稀,董卓都已接近这古稀之龄,然而他年九十余的母亲却仍身体硬朗。
“吾儿为国事忧心操劳,可别坏了身子。”老夫人如同枯枝般的双手紧紧握着董卓搀扶着她的臂膀,一双混浊的眼中全是慈爱与心疼。
“母亲您多虑了,孩儿健壮的很!”董卓笑着拍拍胸膛,“孩儿也要向您一样,千秋无期,再活它几十年!”
“好!那阿母就陪着你,好好活着!”老夫人笑着坐下。
董卓也坐在老夫人身旁,恭敬道:“孩儿将往长安,受汉帝禅让,母亲你日后便是这天下的太后了!”
董老夫人闻言一愣,沉默片刻道:“不管吾儿做何事,母亲唯有支持,只是阿母近日总是肉颤心惊,恐不是什么好兆头,你万事多加小心。”
“哈哈哈!”董卓大笑,“母亲将为国母,岂能不预先有所感悟?孩儿去去就回!”
“仲颖,凤儿的事……”
“母亲勿虑,待孩儿登上帝位,便即刻发兵河北,将凤儿寻来,日夜陪伴母亲身旁!”
“不必……不必,凤儿也不小了,守着我这把老骨头作甚,倒是你也该上心着替她寻户好人家了。”
“哼!”董卓冷哼一声,“怕她自己已经寻到了。”
“如此便好……”
母子闲话半晌,董卓起身告辞,正下殿外石阶时,忽听老妇人在殿前呼唤道:
“仲颖!”
董卓错愕回首:“母亲还有何事?”
“……早些回来,阿母等你。”
……
春风未至,寒意肆虐,次日的长安忽然下起冻雨。
董卓精心打理了一番,出坞堡而坐龙辇,前由四匹纯白良马驾驭,车架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奢华无比,炫目逼人。车身还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
这种僭越之行,对董卓来说早已不再新鲜了。
一行人,前呼后拥,浩浩荡荡,望长安城而来。
行路未到三十里,董卓所乘之车忽然有一轮断裂。董卓受了一惊,下车乘上一匹骏马继续前行。
又行不到十里,那匹向来温顺的良驹竟猛地咆哮嘶喊,将辔头一下掣断,以董卓的骑术,教它平静都花了好一番功夫。
“虎贲中郎将何在?”
“臣下在!”
“车折轮,马断辔,这是什么预兆?”
李肃不慌不忙道:“这象征着太师即将受禅代汉,弃旧换新,不日便乘玉辇金鞍的预兆啊!”
“哈哈哈,好!”董卓听得李肃的解释,一下子喜笑颜开,继续行进。
长安城近在咫尺之际,冻雨来势竟更猛了些,董卓在马上难以行进,又进了马车之上,由数位西凉武士抬车而行。
当是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董卓掀起车帘向外问道:“这又是什么预兆?”
李肃笑答:“太师您即将登上龙位,这是上天降下的红光紫雾,以壮天威!”董卓喜而不疑。
虽说今日天气恶劣,可再恶劣,又能恶劣过这魔王去?若是今日不来,日后少不得被他惦记,说不准找个由头、更甚至连由头都没有,这头颅可就掉了。
朝中百官迫于董卓淫威,早早列队在城外相迎。董卓从辇中走出,跨上了先前的骏马,居高临下看着诸臣。
“诸位,今日这般天气,某让你等久等了!”
“哗!”
数十官吏均跪倒在地,王允先开口道:“太师言重,这本就是我等臣下之责!”
“好!王司徒忠心可嘉!”董卓满意地环视了一圈,心中却突然咯噔一下,“为何不见郎中令?”
“禀太师,郎中令昨日染了风寒,正卧床休息。”
“晦气!好好的身子,偏偏在某这般大日子病倒。”董卓面露不悦,“入城!”
“入城!”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安乱(中)()
太师府。
“启禀太师,吕将军前来入贺!”
“哼!”董卓微带些愠怒,“召他进来吧。”
吕布领命而入,还是那员武力横压一世的绝世飞将——三叉束发紫金冠,西川红绵百花袍,兽面吞头连环铠,勒甲玲珑狮蛮带。
虽没带着那杆武力值+8的神兵方天戟,可他身上仍然不自觉散发着惊人的气势。
“孩儿,见过义父大人!”
“汝,还知某是你义父?”
“孩儿不敢。”
“那……刁秀儿之事,汝意欲何为!?”董卓这才算是想了起来吕布先前的忤逆。
“孩儿——”
“待吾登九五之位,她便是贵妃,你趁早断了念想。若你安分,某仍视你如己出,教你总督天下兵马,若是还敢违抗吾命,休怪老夫不念旧情!”
“唯!儿臣拜谢义父厚恩!”
吕布领命离开,没有辩驳也没有反抗,这顺从反倒让董卓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当夜,郊外歌声四起,风吹歌声入城,其声悲切哀苦,令人闻之伤心。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董卓夜半闻歌声而惊醒,辗转反侧再不能寐,随即遣人去寻李儒,知李儒重病不起,便去召李肃来见。
“近来这怪事倒是多得很!李肃你说说,这童谣又是主何吉凶?”
李肃思考了半晌,恭声说道:“这应当是言刘氏将灭、董氏正兴之意。”
“哼!”董卓也不傻,“休要谄媚于老夫,若是禅让欲阻,某拿你是问!”
“是!肃听凭太师处置!”
蔡府。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伯喈兄可是品出些什么了?”
两位鬓发斑白的文士在榻上同酌,静静地等待着城内将要掀起的惊涛骇浪。
“‘千里草’,‘董’也,‘十日卜’,‘卓’也,这童谣是为太师而作。”
“太师?呵,汉贼耳!”王允一脸不屑与愤然。
“哎……”蔡邕长叹一声,“无论是‘千里草’,抑或‘十日卜’,皆是不同以往自上而下解字之法,反倒是自下而上解字,或许……这象征着太师他以下犯上,以臣凌君。”
“不错!”王允也没再纠结太师不太师的称呼,“伯喈兄的文学造诣,允向来是佩服的很。”
蔡邕继续道:‘青青’,该是指爆发之意,暗指太师暴盛当权,却又难免失去民心走向败亡,落个‘不得生’的结局。”
“正是如此!”王允拍手赞叹道:“不愧是伯喈兄。”
“子师……”蔡邕朝王允深深地望了一眼,“你的心思邕知晓,可此事难度极大,败笔甚多,先不说如何对付太师,便是如今流传这首童谣,那西凉军中颇有声望的贾文和,朝中心狠手辣的李文优,都可轻易将其中含义窥破,如此——”
“吾自然明了!”自己精心的安排被他人贬得一文不值,王允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古今凡成大事者,有几多可借时运相助?如今董卓之暴行,天怒人怨,百姓黎民恨不能生啖其肉!况其麾下业已非铁板一块,实可资利用。
吾身为大汉司徒,已算是谋尽人事,于心无愧。若再迟疑,必遭天谴。此等时机若失,则不可希求再有如此之局面助我成事,便是几率再小,吾王允也愿为我大汉,流尽此身之血!”
“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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