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的那些日子- 第14部分

　　　　杨越和刘宗敏站在秦淮河岸，却是对十里秦淮的鼎盛感到震惊。秦淮河如玉带般延伸，对岸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杨越和刘宗敏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八百居水阁”。“八百居水阁”的迎客彩棚——也可以称作彩楼欢门的门楼，门楼高宽皆三丈，比一些小城的城门也差不离了。被七色彩绢结成的绢花所缠绕，花头画竿，醉仙锦旆。

　　　　欢门内，是一个横阔三十步的天井，天井周围，便名震江南的“八百居水阁”。“八百居水阁”建筑由五座两层楼阁组成，每座楼阁之间，还有拱桥相连，桥面弯弯如虹。而每座楼阁面朝天井的地方，都有一条走廊。

　　　　果然走廊上现在挂满了这次参加选花魁的佳丽画像，每个画像下面都标注着这位佳丽的简介。杨越和刘宗敏看的眼花缭乱，就在杨越不紧不慢地逐一细细鉴赏的时候，刘宗敏又打听到，“八百居水阁”每到夜***桥、走廊上皆是彩灯高悬。楼中的数百**，都是浓妆艳抹，站在桥廊之上，以待酒客呼唤。

　　　　当然，那些都是普通**，若是红牌便不须如此做作，如是花魁行首，便是达官显贵也要求着来。言下之意，这厮还想怂恿杨越待到晚上才再行离开。

　　　　杨越干脆不理这厮，继续自己的鉴美大业。走着走着，杨越在一副美人图下停住了脚步，只见图上画着一个身穿棕黄色貂皮大衣的女子，怀里兀自还抱着一张琵琶，即便在冬季的大衣之下，也能显出身材的婀娜多姿，那件棕黄色的大衣之下，是深绛色的缎面窄脚裤；一张清秀的脸蛋上，眉如细黛，眼似晶珠，神韵清雅水嫩，便是杨越这个现代人，也能知道这女孩子必定来自江南水乡。

　　　　画像下面赫然标注着绛云楼：柳隐字如是。“是柳如是的画像，果然漂亮，就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它“秦淮八艳”的画像，等下得好好找找。”杨越暗自嘀咕着。

　　　　杨越仔细打量着柳如是画像的时候，突然让他想起了儿时的玩伴杨爱，杨越越琢磨越觉得柳如是像杨爱，那眼睛，鼻子都是杨爱小时候的放大版。

　　　　这时候，杨越不谈定了。杨爱一直是杨越心中的痛，自从杨爱被转卖以后，杨越想了无数次，最不愿意接受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就是流落风尘坠入章台。所以这个柳如是还真有可能就是杨爱。

　　　　次日，绛云楼。

　　　　杨越和刘宗敏被领进一间宽敞的包厢中，包厢里素雅清净，而且处处都能看到菖蒲的花纹，无论家具摆设还是门窗墙壁。杨越心中了然，应天府中的酒楼，包厢庭院多以花为名，也有的取自典故，绛云楼自不会例外。但每一间包厢的布置，都是这般有着独一无二的配置，可以想见店主在其中花费的心力和钱财，肯定不在少数。

　　　　杨越和刘宗敏刚坐定，很快，专管点菜的茶饭量酒博士，便领着几个小子端着一些果子冷盘上来，又奉上了热茶，并给杨越和刘宗敏介绍起绛云楼的特色酒和招牌菜来了。

　　　　应天府的青楼基本家家都可自酿酒水。每家青楼的酒水都是楼里一绝，绛云楼所酿，一名‘眉寿’、一名‘和旨’，眉寿入口浓烈，后劲十足，是老而弥坚之意。而和旨甘润，正如圣旨天霖。杨越点了清淡的和旨酒，又随意地点了些招牌菜，就让人退下了。

　　　　杨越满腹心思地喝着闷酒，吃着小菜，偶尔敷衍着刘宗敏说几句闲话，就等着绛云楼的琵琶名角玉堂春上场。

　　　　也没听到脚步声，敲门声却突然响起。刘宗敏起身过去拉开门，门开了，一名歌妓出现众人眼前，后面跟着的小丫鬟双手捧着一柄曲颈琵琶。歌妓相貌朴素了一点，身材也不算出色，穿着也是素净为主，脂粉下的年纪怕也有二十多岁了。

　　　　进来后行了礼，更不多话，坐到一边的绣墩上，接过琵琶，信手一拨，曲声便充斥于厅中。曲乐轻快，叮叮咚咚，恰如珠落玉盘，却是一首行酒令的小曲。虽然玉堂春长相略逊，但是琵琶技艺果然如老鸨介绍的技艺超群。

　　　　由于台柱柳如是早已参加了选花魁，所以早早的闭门谢客，着手准备花魁大赛的才艺表演了。杨越只好对着老鸨又是作揖又是卖萌，花了大把的银子，老鸨这才勉强同意，先给杨越安排一个琵琶技艺超群的歌妓玉堂春为杨越弹曲助兴，然后中途柳如是也会过来为杨越弹奏一曲再行离开。

　　　　（本章完）

第32章　美人，旗袍（）　
“让公子久等了。”几首曲子过后，就听见一句悦耳动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清亮中带着几许缠绵悱恻。循声望去正见一名少女，低着头，轻提裙裾跨过门槛。上提的裙裾，将一只蝶舞双双的绣花鞋露在外面，小脚纤纤，仿佛一掌可握。

　　　　少女跨进门后，双手拍了拍襦裙，呵的一声轻叹，像是完成了一项艰难的工作，放松下来后的感觉。诱人的嗓音，轻盈的体态，带着一点俏皮的动作，还没看到长相，就已让人心动不已。

　　　　等她将脸轻轻扬起，更让人惊叹不已，果然是绝色佳丽。少女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松松地挽着发髻，只用一根白玉簪别住，另外也就是腰间系了一枚玉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饰物。

　　　　闭月羞花的白皙俏脸上亦是脂粉不施，却更显得清丽无双。少女一举手一投足，像头小鹿一般灵动，双眸隐约含情，顾盼间又能把人心都勾走。“应该是杨爱，没错！”杨越暗自肯定的说道。

　　　　只见少女在桌前盈盈行礼：“小女子柳如是，见过二位公子。”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好名字啊，小生杨越，给姑娘见礼了。”杨越说到自己姓名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调，紧盯着柳如是看去，希望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柳如是抿嘴轻笑，动人的媚态一瞬间绽放开来。她含嗔带喜的横了杨越一眼，眼波流媚，又屈膝对杨越福了一福，声音宛然如歌：“公子过奖了。”

　　　　“姑娘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姑娘好生面熟，怎么感觉和姑娘似曾相识呢，原来细看才发现姑娘和我幼时的玩伴杨爱长的十分相似，不知道姑娘可有失散多年的姐妹呢？”杨越继续试探道。

　　　　“哦，那可真太巧了，妾身也想有兄弟姐妹，只可惜妾身自小身世可怜，从小孤身一人，公子有心了。”说完柳如是又屈膝向杨越福了一福。

　　　　“靠，太会装了。是不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会装。”杨越暗自诽谤道。杨越决定还是单刀直入的好。想着杨越就掏了些银两让刘宗敏赏给玉堂春，并让他陪着玉堂春到门外先等候一会。

　　　　玉堂春看了看柳如是，见柳如是没有任何暗示，就随着刘宗敏去门外等候了。杨越见众人都走了，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杨爱，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不肯和我相认，我能理解。都怪我年少轻狂，闯了祸却让你背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娶你为妻，照顾你一生。”

　　　　杨越看到柳如是没有反应，有些急了，继续说道：“杨爱，我现在已经考取秀才了，而且还是案首，以后还会考取举人，进士，一定能让你过上幸福生活的，相信我。”

　　　　杨越说完就想去拉柳如是，没想到原本一直低着头的柳如是骤然抬起头，满脸寒气地说道：“杨公子，请自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杨爱，我叫柳如是，你如果再这样我就走了。请杨公子把门外的玉堂春他们叫进来吧，我也好为公子弹唱一曲。”

　　　　杨越看着倔强的柳如是，无奈的只好让刘宗敏和玉堂春进来，重新坐下。当柳如是拿起琵琶准备弹奏的时候，杨越还是不死心地问道：“姑娘能否弹唱一首新曲，学生新谱的《木兰花令》，劳烦姑娘弹唱此曲。”

　　　　杨越为了柳如是已全然不顾地开始走上文抄公之路。一首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已经洋洋洒洒地写了下来，递给了柳如是。

　　　　柳如是仔细看了杨越递来的《木兰花令》，片刻后幽怨地看着杨越一眼，信手转轴拨弦三两声，低眉续弹，一首《木兰花令》充斥于厅中。。。。。。

　　　　从那天以后，刘宗敏就转职成为一个光荣而又神圣的外卖小哥，状元楼的狮子头不错，小柳同志应该喜欢吃的，得月楼的干丝也很不错，望江园的猪耳朵很糯很嫩一定要给小柳同志尝尝味道，这些，这些都给小柳同志送去，让她好好补补，准备花魁大赛可是很辛苦的。

　　　　好在杨越还有良心总给恩师和刘宗敏留了一份，弄的恩师林雨化都胖了一圈。杨越还让刘宗敏送了一些纳兰性德的诗词，比如《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等等。

　　　　杨越又在书信上，向柳如是道歉，承认自己认错人了，以后再也不会拿杨爱说事了。恳求柳如是原谅，希望自己能够在花魁大赛中为柳如是出谋划策。《长相思？山一程》等诗词就是自己空余的时候信手所做的作品，希望对花魁大赛有所帮助。

　　　　杨越通过大量的美食，和动人的诗词终于打动了绛云楼的老鸨，可以堂而皇之地去见柳如是，一起探讨花魁大赛上的表演节目，而且不用再花银子了，遗憾的是每次见柳如是，老鸨总是在一旁一起探讨演出的细节。

　　　　杨越为了讨柳如是欢心，又开始脑洞大开，专门为柳如是设计了一款旗袍，旗袍的面料也是杨越花了大价钱精挑细选的织锦缎。它是以缎纹为地，以三种以上的彩色丝为纬，即一组经与三组纬交织的纬三重纹织物。

　　　　花纹精致，色彩绚丽，质地紧密厚实，表面平整光泽，再配上旗袍上各种刺绣、镶、嵌、滚等工艺，简直是完美组合。原本旗袍就能充分突出女性的体态和曲线美，加上柳如是本是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穿上旗袍后更显得阿罗多姿。

　　　　柳如是拿到这款旗袍喜欢的爱不释手，但由于旗袍要穿到花魁大赛上表演，还需保密，所以柳如是只能偷偷地在房里自己穿个好几次，为此还被杨越笑话了好几次。

　　　　（本章完）

第33章　花魁预赛（）　
就在杨越和柳如是他们紧锣密鼓的为花魁大赛做准备的时候，恩师林雨化的秋闱考试开始了。考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三场都需要提前一天进入考场，即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考试，八日，十一日、十四日进场，考试后一日出场。

　　　　考试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乡试，主要考《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等。八月九日为第一场，试以《论语》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学》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初场的三道四书题每道都要写两百字以上，四道经义题则需要写三百字以上。

　　　　十二日为第二场，试以五经一道，并试诏、判、表、诰一道，议论文要求三百字以上。

　　　　十五日为第三场，试以五道时务策即结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者见解。

　　　　这几日恩师林雨化科考，杨越总算挣扎着从温柔乡里跑了出来，每日都跑到江南贡院门口等候恩师林雨化。科考考的不仅是士子的智力，还有体力。杨越听说每年都有几个上了岁数的士子，考了一半撑不下去了，强自被扶出的事情，也有些为自己的恩师担心。

　　　　嘎吱，嘎吱声传来，江南贡院的大门终于开了，此时密密麻麻站在青云桥外的士子家眷，书童，仆人，车夫都是一并朝龙门看去，辨认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先生，先生这里，这里。”杨越和刘宗敏对着出来林雨化，不停地挥手叫道。先生虽说看上去很疲倦，但还是很从容的和杨越，刘宗敏打着招呼。杨越赶紧上前搀扶先生进了马车，向客栈驶去。

　　　　到了客栈，先生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就回房休息，当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直到次日快中午时候，先生林雨化才起床恢复了点精神。先生休息了一天，如此就到了第二场考试，第一场考试和第二场考试中间只隔一天，先生林雨化又必须起得大早去贡院了。

　　　　第二场考试以五经一道，并试诏、判、表、诰一道虽不难考，但考试量仍是如第一场那么大，很繁琐。林雨化再度写完交卷时，已是有上百名考生，也是一同交卷了，由此可见第二场难度并不大。故而真正决定考生是否录取的，还是在头场七篇。

　　　　乡试第三场考试是策论。五篇策论。放在后世与申论有些类似。林雨化第三场考毕，将他最后的精力也是榨干，回到客栈连饭也不吃，就直接上床睡了。

　　　　第三场过后，省城里考乡试的士子一面等着放榜，一面蜂拥而至到八百居水阁观看花魁大赛的预赛。八百居水阁的门票也变得一票难求，这时候八百居水阁门口的二道贩子也出现，票价硬生生地被拔高了数倍。

　　　　还好杨越早就通过绛云楼弄了三张门票，早早赶到八百居水阁找了个好位子坐下。就在众人望眼欲穿下，忽听彩锣响起，众人马上齐齐向舞台中央望去。

　　　　只见一个个烟花托着长长的尾巴窜入天空，灿烂照耀，然后“砰”的一声，在半空之中炸开来，烟花四射，缤纷灿烂，夺人眼目，花魁大赛预赛正式开始，众人不由得摒住呼息，双目一眨不眨，望向舞台。

　　　　帷幕缓缓拉开，众人只觉眼前蓦然金光大亮，齐齐举袖遮住眼睛，等到适应过后，再注目看去，只见眼前呈现的完全是一个金色的世界，黄色的宫灯，黄金地毯，金石丝竹管弦声音响起，歌《射雕遍》，第一个上台的就是媚香楼行首李香君。“媚香楼畔青溪曲，种得桃花似美人。”不言美人似桃花，而说桃花似美人，李香君的美艳可见一般。

　　　　就见李香君在舞台上显得极为显眼夺目，向着众人团团施了一礼，轻咬皓齿，声音清晰，说道：“小女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