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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官拜太尉,乃是全国军事的最高长官,虽然是个奸臣坑害忠良,可是一身的能耐还是有的,曾经率领西军抵抗西夏也是战功卓著,这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都是军中的骁将,自然是知道。
“若是韩彭二将为先锋,何愁梁山贼寇不灭,哈哈哈。”高俅听后大喜,说道。
这韩韬暂且不说,彭琪却是有个故事。
相传,颍州有座牤牛山,山上娶集着一帮强人,为首的唤做“红缨大王”。红缨大王骑红马,披红甲,头戴红缨盔,因此而得名。
此人武艺高强,善使回马枪绝招,无人能破。为此气焰十分嚣张。
红缨大王心狠手辣,残忍至极。每隔一两天,他都要吃一颗人心,奸污一名良家女子,害得当地百姓纷纷逃离家园。
当时,彭玘的父亲任颍州统制官,几次率兵征讨,由于年老体衰,都没能剪除这一祸患。老将军痛心疾首,建议知府大人悬赏召募颍州团练使,谁能拿得红缨山贼,谁就当此大任。
消息传出,不少志士武豪前来除贼,不是被其所伤,就是大败而回,红缨山贼一时无人能敌。
一天,彭玘从东就来看望老父亲。听说此事后,不由得义愤填膺,这山贼如此残暴狂妄,这还了得!当即就想上山擒贼。
七天之后,彭玘这才上山。为了慎重起见,父亲率兵二百,紧随其后。
这些日子,红缨大王连胜数人,正自得意没有对手,见山下有人讨阵,根本不把讨阵之人看在眼里。喝声:“孩儿们,披挂了!待我斩了此人下酒!”
红缨大王披挂整齐,手提一杆浑铁长枪,足跨赤炭马,冲下马来。
高声喝道:“是你活得不耐烦了?我这两天正愁没有下酒菜呢!”喝罢,拈起手中长枪,直刺彭玘。
彭玘舞刀来迎,怒声喝道:“你这该千刀万剐的恶贼,休出狂言,拿命来!”
二马相交,兵器相撞,山前跑马场上,便厮杀在了一起。二人各使神功,一个刀挥如练,杀得寒光闪闪;一个枪扎如雨,刺得石破天惊,转眼杀过五十回合不分胜败。双方各自擂鼓助威,好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红缨大王自从战山以来,还没有碰到过如强硬的对手,心里不由得胆怯起来,枪力渐渐不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觉得再战下去决不会捞到什么便宜。虚晃一枪拨马便走,他要用自己的拿手好戏来杀死对手。
彭玘知他是佯败而去,便提防着向前追去。跑不多远,只见红缨大王腿夹马肚,跨下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飞身而起,光见四蹄跑动,实际不往前行,刚好彭玘追了个马头衔马尾。红缨大王见时机已到,回身杀了个回马枪,挺枪直刺彭玘咽喉。
这一招实在厉害,幸亏他与父亲演练了一招“蹬里藏身”,只见他身子一闪,藏到马肚之侧,躲过了这致命一枪,顺手捅出手中三尖刀——他这两招是连环着演练的,刀尖正好刺在马屁股上。战马负疼,“咴儿”一声暴叫,箭一般往前窜去。
彭玘岂能容他跑脱,身子复位后,摘下身上铁弓。搭箭便射,嗖——一箭正中后心,红缨大王“哎呀”一声,晃了两晃摔下马来,彭玘策马赶上,补上一刀,砍下脑袋!
彭玘为民除害后,百姓们无不笑逐颜开,感恩戴德,彭玘名字一时传遍颍州千家万户。 因其牤牛山力斩山贼有功,当了颍州团练,名声大震。不然,双鞭呼延灼领兵讨伐水泊梁山,是不会选他当副将。
当日高俅就在太尉府押了两道牒文,著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圯火速赴京。不旬日间,迳来太尉府参见了太尉高俅并呼延灼。次日,高俅带领众人都往御教场中操演武艺;看军了当,来太尉府会同枢密院计议军机重事。
来到太尉府,众人分主次落座,高俅问道:“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在此?”
呼延灼躬身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五千;连步军数将及一万。”
高俅也是知兵事之人,听后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五千,步军两万,约会起程,收剿梁山泊。”
呼延灼禀道:“此三路马步军兵都是训练精熟之士,人强马壮,不必殿帅忧虑,但恐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取罪不便,乞恩相宽限。”
高俅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说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不拘数目,任意选拣衣甲盔刀,关领前去。务要军马整齐好与对敌。出师之日,我自差官来点视。
呼延灼领了钧旨,带人往甲仗库关支,选得铁甲五千副,熟皮马甲一万副,铜铁头盔两万顶,长枪一万根,滚刀一万把,弓箭不计其数,火炮铁炮五百余架,都装载上车。临辞之日,高俅又拨与战马五千匹。三个将军,各赏了金银缎匹,三军尽关了粮赏。呼延灼和韩滔,彭圮都与了必胜军状,辞别了高俅并枢密院等官。
三人上马,都投汝宁州来。於路无话,到得本州,呼延灼便谴韩滔,彭圯各往陈,颍二州起军,前来汝宁会合。不到半月之上,三路兵马都已安足。呼延灼便把京师关到衣甲盔刀,旗枪鞍马,并打造连环铁铠,军器等物,分三军已了,伺候出军。当日高俅差拨枢密院的两员军官前来点视。
犒赏三军已罢,呼延灼摆布三路兵马出城;前军开路百胜将韩滔,中军主将双鞭呼延灼,後军催督天目将彭圯。马步三军人等,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来。
第 一五九章解珍解宝()
话分两头,且说栾廷玉登州访友还在屋里南下之前,这可引出一干好汉,各位看官且听在下一表。
那栾廷玉自离了梁山,打扮一番,晓行夜宿,半月间就到了登州地界。
栾廷玉行有一段路程,来到一座山前,觉得天热,看看日头,已在正中。去那山前林子里,想寻个落脚处停歇。远远见有块青石,上面有一位穿葛布短靠的汉子,面里卧躺着,看不清面目。
见那人睡得香,也不好打扰,自准备寻一处树荫底歇息。这时候,忽然就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刮地遮天。栾廷玉有些吃惊,就心说道:“这风刮得有些古怪。”
话音刚落,耳边一声咆哮,就见从那半山腰里,跃出一只斑斓吊颈大虫,如水牛一般粗壮,望那青石上就扑。栾廷玉见了,大叫:“好汉,小心!”将兵器取了,要战那大虫。
只说那汉子正熟睡,吃这大虫啸声一吓醒来,那人翻身,刚要揉眼,见一堆黑影扑来,不及多想,嘴里啊呀一声,侧面翻跳一旁,起站那里。这时才看清面目,却是个大汉,也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面皮,腰细膀阔。
那汉子定睛一看,见青石板上,好一条大虫正眈眈而视。怎个好畜生:
披毛浑身色金黄,四爪银钩透寒芒。闪电眼睛铁鞭尾,血盆锋牙滴血光。摆尾摇头风云动,伸腰展臂烟尘扬。一声厉啸惊霹雳,慌乱群兽尽潜藏。
这大虫如此狰狞凶恶,小郎君却是不惧反怒,指着那大虫就骂:“好个野畜生,敢来搅扰小爷好睡!”那大虫见他这般,又是一声虎吼,后腿蹬地,两只前爪剪将过来。
那汉子看了,就屈蹲下身,半仰向上,候大虫顶上过时,窥得真切,挥拳就打,腹心正着。大虫吃打,落地后厉啸一声,将一条虎尾钢鞭也似来扫,却被汉子一把拽住。大虫见了,回身就咬。那汉子躲跳过,猛地一个扯抡,便似个倒曳牛尾,将大虫狠狠摔滚地上。大虫吃痛,厉吼连连。
这一会功夫,林中早跑出来一人,一手双股叉,一手弩箭。这人面圆身黑,两只腿上刺着两个飞天夜叉,看着不同寻常。
想那大虫也是个成了精的,接连在他手上吃亏,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个好对付的,地上滚了一路,起身就逃。
这后来的汉子哪里能放过,见它要遁逃了,喝一声:“好个畜生,哪里逃!”后面追赶,栾廷玉担心有个疏忽,也在后紧紧跟 着。
钻出几处草丛,跃过几片岗石,那大虫到底是吃了几回打,又要害处挨了拳脚,疼痛的厉害,逃走也不是十分快。刚出林子到了山涧前,就被追上。这大虫准备跳过山涧时,那汉子见了,飞叉出手,正在那大虫侧腰上,一声嚎吼,扑倒在地上,似一锦袋之状,挣扎几次不起。
只见那汉子踏步赶上,跨身就骑坐大虫身上。右手摁住虎项抵在地上,提起左手醋钵一般大小拳头,脑顶上便打。
这汉子手上气力却着实不小,只三两拳,就打得那大虫疼痛难当,悲吼一声,拼命来掀,好去逃命。那汉子哪能教它称了心意,shuang腿也发力,便似一道铁箍,死死夹住了任你怎般跳颠,都是稳磐不动。
那大虫见颠他不下,咆哮起来,把身底下土石都扒出两堆,尖爪都磨平脱落。这汉子揪着大虫顶头皮毛,呵呵笑道:“让你这畜生不开眼,合该讨打!”把个醋钵大小的拳头抡圆了来砸。大虫连连嘶吼,却自作不理,只是来打。打到三二十拳时,那大虫却没了声音,就见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气也不喘,已是死于地下。
这汉子将大虫打死,指着笑骂道:“你这畜生,惹谁不好,偏要来撩拨俺!自把命丢在这里,真个活该!”
这时先前打虎的汉子,也走了过来,见伤了皮毛,于是说道:“这个却不成了,等再有机会打个不伤的。做一张上佳的毛皮子,找匠人师傅硝制了,好与俺提辖哥哥做个见面礼!”说完就将那大虫扛在身上,缓步而行。
原来登州城外一座山上有大虫伤人,知府便令附近猎户捕杀。
这登州山下却是有两个了得的猎户,兄弟两个,哥哥唤做解珍,兄弟唤做解宝。
弟兄两个都使浑铁点钢叉,皆有一身惊人的武艺。
当州里的猎户们,都让他第一。
那解珍一个绰号唤做两头蛇,这解宝绰号叫做双尾蝎。
二人父母俱亡,不曾婚娶。
那哥哥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面皮,腰细膀阔;这个兄弟解宝,更是利害,也有七尺以上身材,面圆身黑,两只腿上刺着两个飞天夜叉,有时性起,恨不得腾天倒地,拔树摇山。
这两兄弟接了官府文书,不想只用了两日,便打死一只大虫。
解珍解宝这里刚要走下山涧,就听一声爽朗赞叹传来:“小哥好生了得!逐虎杀之,真是叫人佩服!”抬眼看,正是栾廷玉。
解珍先前得他善意提醒,心中就有感激,见他一路跟随,知他是担心自己,更生好感。见是他一人,扛着大虫来迎。
见解珍轻易就将这大虫打死,恁地是勇武刚强,栾廷玉大是欢喜,也是想要真心结交。不等那解珍来到身边,栾廷玉就拱手唱诺:“在下栾廷玉,见过两位好汉!”
那解珍听得他的名姓,啊呀一声,面上露出十分喜色,也不顾得许多,将大虫扔在地上,三步并成两脚抢到跟前,纳头就拜,嘴里道:“原来是哥哥当面,真叫人欢喜不已,小弟这里拜见兄长!”
栾廷玉见他这样大礼,慌忙问道:“好汉是哪个?如何就来拜我?”手上也不停,要来扶他。
那解珍坚持一个全礼,道:“小弟就是解珍,五年前和俺姐姐和孙家哥哥喜结连理,从提辖处听过哥哥,兄长可曾听说过小弟贱名?”
解宝在旁,也跟着哥哥见礼。
栾廷玉听了,也是啊呀一声,激动道:“真是解珍兄弟?快请起身说话。”赶忙把他搀扶起来。
把着他臂膊,左右端看仔细,又是赞叹道:“早就听孙师弟说起,有两个内弟,勇过虎豹。咱心里不忘,只是不得一见,甚感遗憾,今日天大惊喜,叫愚兄这里和二位相遇!”
第一六零章猎虎()
三人越说越投机,栾廷玉拿出赶路准备的烧鸡和水酒,解宝也在林子中寻了写野果野菜,三人便寻了一处大树荫下吃酒。
刚刚落座,就听不远有对话传来:“郑七兄弟,前番真好大动静,咱们快过去看看怎样了。”
另有一个声音道:“周五大哥,就俺们上来,却值个甚?若一个不好,被撞上了,只怕也成了口中吃食,没个囫囵!”
前面那个声音道:“不上来又怎地?明日便到期限,若再不捉拿了交差,县尉大人问罪下来,一顿限棒都是轻的!”
郑七气苦:“那厮凶恶难当,全县上下谁个不知!大家为求情宽限几日,凑了许多银钱孝敬,县尉大人却硬是心狠,不知体谅咱们的难处。”
周五道:“你也莫再埋怨,被大人们听知了,也难逃一顿责打!没奈何,咱们还是上去看看吧,但愿落了圈套里才好。”
然后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栾廷玉抬头看时,两个山中猎户打扮的人出现眼前。
看他坐在那里好是自在,猎户都是大惊。环视左右仔细了,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都松一口气。
其中一个就问道:“客人,你们是吃了忽律肝、豹子胆、狻猊心,如何却在这里歇脚,也毫不做些防备?”
栾廷玉听了差异,于是问道:“敢问两位,是甚么人?”
那猎户道:“小人周五,他是郑七兄弟,都是本处猎户。”
栾廷玉道:“周大哥你们来做甚么?”
周五道:“俺们山下守着,听到这里好大动静,过来查探。你也真胆大,难道不知这是个甚么地方?”
栾廷玉左右打量一二,笑道:“在下看了,这里虽说不是山高水阔,倒也青秀,看不出有甚不对来。”
周五苦笑道:“那是客人没碰到,自是有看风景的好心情。听小人劝,此地甚是凶险,还是早早离去吧。”
栾廷玉道:“不就是一处野山,能有甚么凶险!便是真有,俺也不怕!”
郑七惊道:“嗐!这位说得轻巧。不是小人要笑话,你若真撞上了那凶祸,怕是没工夫逃去!”
栾廷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