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还有一辆囚车,却是失陷的侯健,也是衣着不堪,伤痕累累。
而在那囚车前面,却是有着几匹马,上面却是有着王伦不少相识,如矮脚虎王英,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
这三人,显然便是押运囚车,游街示众的。
“哥哥,李俊哥”
同样身处江州的张瑞也看见了侯健被抓,关在囚车里。只是他为人谨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因而看了一阵,自取揭阳镇找师兄侯健了。
王伦等人看罢多时,心思万千。
那蔡九派遣王英,燕顺,郑天寿几人押送,又有着重重官兵保卫,若是自己等人这时候便冲出去救人,怕是一时半会脱不得身,便会被对方缠上。若是那样,便危险了。
过了片刻,王伦等人方才再度回到屋中,而此时,那童猛与童威方才对着那屋子的主人一拱手说道:
“刘二兄弟,实不相瞒,眼下,我等却是在逃难,只是借贵处躲一阵,伺机救出被那宋江关押的李俊哥哥”
“这这好人怎么还落得如此的地步,当真是老天不开眼呐!”那刘二听闻了事情的经过,顿时唏嘘说道。
想当初,若不是李俊三人出手相救,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了,却不想如今,自己的救命恩人被官府不分青红皂白便捉了去,实在令他痛心。
“哥哥!”史进忽然心思一动,看着眼前的王伦说道:“这蔡九忽然将李俊哥哥游街示众,莫不是又有什么幺蛾子,不妨小弟在出门前去看看究竟,再摸摸情况!”
王伦闻言点点头,再度对着史进嘱咐一声,史进方才离去。
夜色笼罩,整片天空确实有些阴沉,看不见几颗星星。
一轮上弦月也早被那漫天乌云遮盖住,使得午夜的江州城显得有些压抑而沉闷。
砰!
侯健坐在房内的圆桌旁,一脸铁青地狠狠拍着桌子。
先前自己早早便上床入睡了,但却是丝毫没有睡意。眼看到了午夜时分,自己却还是觉得异常清醒而苦闷,当即便爬起身来,在桌旁坐下,倒上一壶酒,想着喝上几口酒或许百年会有些睡意了,不想却还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苦闷。
这做的叫什么事啊!
“我师父无辜,怎地就被抓了!晁天王看来也是刚刚知晓这事,还未计较!”
“似宋江那等奸诈小人,便是给我提鞋也不配,如今却想着教我前去相助于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想我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英雄,我如今却混到这般田地,实在是愧对祖宗啊!”
张瑞过来与侯健说了侯健被游街这事,侯健也是心急如焚。自取找穆弘动用关系本想见师父侯健一面,谁想却是不能。同时宋江也来人情穆弘过去,只是瞒着晁盖,让侯健不解。
依着侯健本想向晁盖求助,却又被穆弘拦下,只说宋江自由安排,倒让侯健拿捏不住。
侯健一边叹气,一边举起早已倒满的酒杯,一口气将那杯中酒下肚,仿佛那酒入肚之后的冲劲才能抵消一些他心头的愤懑。
便在此时,却是有着一道轻笑之声从窗沿边响起:
“不想那穆弘看重的爱将,如今却是这等言语。只是不知那穆弘得知后,会作何感想?”
“谁?”听得这话,那侯健顿时一惊,急忙站起身看着窗边,一脸警惕之色。
继而,一道混若无骨的身影却从那窗户中一跃而入,一身轻盈地落在侯健屋中。
史进一进屋,便看着那眼前一脸警惕的侯健笑着说道:“堂堂通臂猿,如今却在江州化名侯大,不愿意真实姓名告人,却屡屡受那宋江的摆布,当真是令人唏嘘!”
闻言,那侯健顿时一惊,一脸惊骇地看着眼前的史进,瞬间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那侯健便有些后悔了,但为时已晚。
“你究竟是何人?如何却知晓我姓名?”那侯健短暂的惊骇过后,顿时冷冷问道。
先前自己自言自语,却被此人悉数都听了去,而且此人居然还知晓自己的来历,想来定然非是常人?
侯健看着眼前的来人,只见得此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双手抱臂,一副有些不羁的姿态。嘴角擒着意思若有若无地笑意,口中正叼着一支麦秆儿。
此人虽有些洒脱不羁的姿态,但是不知为何,侯健总感觉眼前之人,似乎是稍稍有些熟悉。而且,能够在自己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偷听自己的言语,而且潜入自己的屋中,此人明显是有恃无恐,想来此人也定非泛泛之辈。
史进见得眼前的侯健这般询问,当下一抱拳,只看着对方说道:“侯健兄弟见谅,小可梁山泊头领史进,特来拜会侯健兄弟!”
“梁山泊史进?”
侯健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看着史进,一脸恍然大悟之色:“你你便是那个江湖人称九纹龙的史进?”
“你好大胆!” 侯健继而瞪大眼睛说道:“那宋江、黄文炳等人如今无不心心念念着想要灭了你梁山,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哈哈!”
史进闻言,登时一笑,走到屋内丝毫不见外地一把拉过一张凳子坐在那桌边,方才看着眼前有些呆滞的侯健说道:
“侯健兄弟如今身在宋江,黄文炳眼皮子底下,却暗藏不轨之心。连你侯健兄弟都不怕,我史进有什么可怕的!”
“那黑厮便会钻营算计,我梁山好汉,各个俱是顶天立地之人,岂会怕了他?”
“你”
见得史进这般说,侯健确定,自己先前的那般言语,定然是被眼前这史进给听到了。当下便只能冷哼一声:
“哼,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见得眼前的侯健如此,史进微微一笑,继而站起身,对着眼前的侯健一抱拳,微微躬身说道:“适才是史进唐突了,还望侯健兄弟勿怪!”
“素闻梁山泊义气当先,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侯健闻言不由唏嘘一声。
先前,侯健便听得那梁山泊主王伦,人人称颂,不想此人不仅听闻过自己的名头,竟然仅仅是凭借着自己的名头,便对自己如此信赖,侯健心头顿时感慨不已。
他已然见过晁盖天王,也知道师父薛永是晁盖手下头领。如今王伦在此,让侯健也生出了别样心思。
第一三五章阳谋()
“史进哥哥!,侯健沉吟一番,顿时站起身来,对着眼前的史进拜了下去:“还请代王哥哥受侯健一拜!”
“哎呀呀,这如何使得?”
史进见状,急忙上前扶起眼前的侯健,继而说道:“小弟何德何能,如何能替哥哥受了这般礼数?兄弟无需多礼,只是王伦哥哥暂时不方便露面,等过几日哥哥自会与你相见!”
“那便是好!”侯健闻言,当即沉沉点头,继而给眼前的史进斟上一杯酒,笑说道:“史进兄弟不知,我侯健之所以路过江州,实则是前番听闻晁天王等好汉要大闹江州,故而前来,准备相投。”
“不想待我到了江州附近,方才得知,原来王伦哥哥还未会齐。怎奈身上的盘缠已经用尽,故而便想在街头耍耍把式,赚些零碎钱,好在前去梁山泊的路上使,谁知却遇上了那穆春。”
“那穆春一开口,我便知他故意刁难与我。侯健想来,我孤身一人,那穆春还有着官兵,若是来硬的,怕是我难以逃出江州城。便索性假意先答应下来,探听些消息,再伺机离开江州,前往梁山泊报信,不想今夜却又逢着你了……”
“侯健兄弟有心了!”史进一笑:“宋江准备前去东京的消息,王伦哥哥已然尽知了。哥哥也猜到了,你应当只是假意答应那宋江!”
“王伦哥哥当真是料事如神!”侯健说着,却又是自嘲地一笑:“却是侯健忘记了,有着史进兄弟在,那宋江几人如何打算,王伦哥哥岂能不尽知!”
“侯健兄弟言重了!”史进挠挠头一笑,显然是被这侯健这般夸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了。
稍稍平静了下心神,那侯健再度说道:“不知史进兄弟前来,所为何事?”
说道这里,史进神色一变,有些凝重地说道:“既然兄弟有意入伙,自然是我山寨的大好喜事,只是眼下,却还有件事情,非得侯健兄弟帮忙不可!”
“自家兄弟,何必这般客气!”侯健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看着史进直说道:“再说了,既然是哥哥吩咐,侯健敢不尽心竭力,权作是侯健上山的投名状了!”
“兄弟休要这般说!”史进摆摆手:“我等水泊梁山,讲求的便是一个义字,却是不兴那些。只是这第件事,却也与我等如今在江州有关!”
闻言,侯健一怔,先前他便纳闷王伦等人不是回了梁山,怎的此时却还在江州,究竟所为何事。
要知道黄文炳在市场上捉拿王伦,张顺等人不着,蔡九还以为王伦等人遁逃回梁山了呢。
“实际上哥哥与我等,压根未回山寨,只不过是山寨的其他兄弟故意做给宋江与黄文炳看的!”
史进似是知道眼前侯健心中所想,开口解释道:“哥哥未回山,却是正好去拜访江州附近几个好汉,想要将其招揽上山。不想我等在前往揭阳岭去寻那混江龙李俊之时,却是扑了个空,宋江已经抢先一步下手了……”
“混江龙李俊?”
那侯健当即一脸了然之色:“原来如此。先前我曾听那穆弘说道那宋江本来去招揽了李俊,那李俊原本说得好好的,事到临头却突然变了卦,对着那宋江与黄文炳百般辱骂,甚至还动了手,今日却正好被装进了囚车,游街示众!”
“不错!”史进点点头,嘿嘿一笑:“这李俊兄弟却是了得,非但是动了手?”
“史进哥哥,你只管吩咐,教我侯健如何做,方可救得出李俊兄弟?”
闻言,史进继而对着那侯健耳语几句。不想,侯健听后却是脸色大变,连连点头:“兄长放心,都在侯健身上!”
侯健沉吟一番,继而看着眼前的史进说道:“不妨这样,史进兄弟这便先回去,将此事告知于王哥哥,我明日一早前去,便留神打探消息,作为内应。一旦有什么消息,我便设法通知于你”。
“也好!”
史进点点头,又看着侯健说道:“那你我如何传递消息?若是你一旦暴露,恐有性命之危!”
闻言,侯健一怔,眼神继而看着眼前那扇窗户,继而起身,将屋内的一颗盆栽端起来,轻轻放在了窗户外。
“史进兄弟,我等不妨这般行事!”
侯健再度说道:“未免耽搁时间,明日下午时分,你且再到我这屋子来一遭。若是你见得我这窗户关着,这盆栽放在外面的窗台之上,便前来这盆栽下方,便会有我留给你的消息!”
“若是不见这盆栽,则是我还未打听出具体的情况,你便明天午夜时分再来一遭,我等再从长计议,你看这般如何?”
“如此却是妥当!”
史进点点头,看着眼前侯健的目光中,也是赞赏之色。
“哥哥,小弟有一疑问,不吐不快!”临了,侯健终于忍不住又问了史进一个问题。
“明知宋三郎腹黑,王伦哥哥为何还要在江州涉险呢?何不告知晁天王一声,会同大伙回去,看宋三郎白忙一场!”
闻言,史进也是一笑。“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哥哥。哥哥回答,一则不忍江州群豪入了宋江圈套,二则是要让晁天王看清宋江此人!”
“就好比是奸臣,人人喊打。只是皇帝没有认识到,仍然把他当忠臣,托以心腹。别人千般说,也不如他自己漏出马脚!”
……
“嗨!”
王英看着身旁的燕顺与穆弘,不由抱怨起来:“这大半夜的,俺早还想这吃顿酒呢,不想这公明哥哥与黄通判是怎么了,非要将李俊这厮从大牢里转移出来!”
“你呀,就少说两句吧!”燕顺闻言,看了一旁那没遮拦穆弘一眼,继而对着王英说道:“你便想着日日都去那风月楼中寻欢作乐,哥哥既然吩咐了差事,便好好做事,这般埋怨却是何道理!”
“我的哥呀!”矮脚虎王英闻言,顿时一笑:“今儿个晚上还真不是想去逛窑子,本来交了那侯健兄弟前去吃酒,给他接风,不想又被哥哥这吩咐给打搅了!”
“接风?”
穆弘没好气地白了这王英一眼:“怕是接风也要到风月楼去接吧,你以为谁人都是你,都是精虫上脑之辈!”
“呵!”听得那穆弘这般说,王英顿时反唇相讥:“俺王英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也记得一句那谁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俺赚的银子,为何不消遣!”
“你穆弘兄弟早先便是揭阳镇上的霸主,怕是那些揭阳镇上的妙龄女子都被你玩过了吧,说不定,私生的儿子都是有着不少。”
“俺王英就是喜欢女人,俺如今又没爹没娘的,赚了银子,不请兄弟喝酒,不往女人身上使,却要他何用!再说了,俺王英又没睡了你穆弘的相好,用得着你这般多管闲事?即便是俺睡了你相好,俺又不是没有给银子,你情我愿的事情,只怪你自己不争气!”
“混蛋!”穆弘越听越气,顿时脸色沉凝如水,若不是怕宋江那里不饶,他真想一刀结束了这淫 棍!
第一三六章一力破之()
“小弟遇到了薛永的亦徒亦友的兄弟,名唤侯健。说服侯健,叫准备入伙我梁山,如今嘱咐那侯健去暗中探查关押李俊兄弟之所,届时他作为内应,我等正好成事!”
“侯健?薛永的徒弟?”
王伦闻言,顿时一怔,须臾之后方才想起来:“莫不是那个外号叫做通臂猿的侯健,擅长飞针走线的?”
“正是此人!”史进闻言,顿时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王伦:“不想哥哥居然连此人都知晓!”
王伦微微一笑,心道:若是此人上山,倒是有着大用处!
王伦记得,这通臂猿侯健虽然没什么武艺,在原来的水浒世界中,只不过是一个酱油人物,因人长得黑瘦轻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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