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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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寨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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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你家恶犬当街伤人,怎么反要我们偿命赔礼,天下哪有这样的王法。”一旁的老汉心疼孙女受伤,不忿这富贵少年的所作所为,看到这富贵少年蛮不讲理再也忍不住。

    “拿人命尝狗命亏你想的出来!”

    王伦现在却十分淡定,示意老汉稍安勿躁。王伦拿眼凝视着这位富贵少年,主动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也好登门请罪。”

    请罪云云纯粹是说说而已,王伦怎么可能低头。王伦这么问,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想知道这少年的身份。

    “这是我们家的大少爷,大名黄耀祖的便是。”还不待那少年自己答话,少年身后的仆从趾高气昂的说道,仿佛他家少爷有多么了不得似得。

    一听到这少年姓黄,王伦心中一动,莫不是这么巧。于是又问道:“冒昧问一句,不知黄信是公子何人?”

    “哦,你竟然认得我五叔!”那少年一听王伦问到黄信,好奇的反问王伦。

    果不其然,这少年和黄五郎真是一家的。叫黄五郎五叔,看年纪可能是黄五郎大哥的儿子。这少年从出生到现在都娇生惯养,再有家族恶习影响,难怪养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这爷俩也真是一家人,不是当街纵马就是当街纵犬,还都叫王伦遇见。

    “黄五爷,我自然是认识的。”王伦古怪的一笑随即很好的遮掩起来。

    “既然你认得我五叔,我看你也顺眼,就免了你的惩罚了。”黄耀祖见王伦认识自家五叔,显得十分大方地说道。

    “不过这老头打死我家的黑彪,不能轻饶。”黑彪就是这黑犬的名字,对于本应是被害人的老汉,黄耀祖不依不饶。

    “按照咱们太祖制定的刑统畜产抵人条规定:啮人者,截两耳。此外以不施标帜羁绊及狂犬不杀之故,致杀伤人者,以过失论。过失者,各依其罪从赎法。”尽管黄耀祖和黄五郎一样是黄家人,而且态度嚣张为了也想教训。可是考虑到黄耀祖年少,再加上身在闹市,王伦也不能大动干戈,于是讲起了律法。

    宋刑统是宋太祖赵匡胤在位时定立的,以大唐律为蓝本。里边规定无故咬人的狗要用剪刀把它的两只耳朵剪掉,借以惩罚。而由于养狗者的过失而导致狗咬人的,则各依其罪予以赔偿。所以要求各人养的狗要拴好,狂犬要杀掉。否则,如果出现狗咬人事件,人和狗都要受到处罚,各笞四十。

    “我不管什么刑不刑法不法的,打死了我的狗就要赔偿。黑彪是我爷爷给我买来的礼物,足足花了十贯钱呢!”黄耀祖仗着年少,同时认为自己才是受害者,撒泼耍横。不承认自己家的狗伤人应该赔偿

    “你怎么不说你家这恶犬伤人的事呢?我的孙女都被咬伤了”那老汉一听到十贯钱下了一跳,他一年也赚不到这些钱啊!

    “爷爷!”被狗咬伤的少女也被下了一跳,扶着她的爷爷娇呼一声。

    “我家黑彪最是乖巧,只不过是和你孙女亲近亲近罢了,哪料到你会下此狠手!”黄耀祖家风使然,仍然蛮不讲理。

    “不如这样,我替他们赔给你十两银子如何。”王伦现在想先息事宁人,让老汉带着孙女去看伤。至于黄耀祖,自会有机会收拾,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想得美!黑彪从小到大我都精心喂养,花了无数心血,没有三十两不行。”这黄耀祖竟然狮子大开口起来。

    “你这哪里是要钱明明是要我的命啊!”老汉见黄耀祖理直气壮,蛮不讲理,不由哭了出来。

    这老汉和孙女二人相依为命,平时只有点木匠手艺,一年收入不高。想到今天的无妄之灾,伤心难过。

    她孙女原本已经止住哭声,这时见爷爷伤心也掉下泪来。

    “你若是执意如此的话,恐怕就要经官了。”王伦不忍老汉两人为难,又接过了话头,将经官两字咬的很重。

    黄耀祖一听经官,心也发颤。虽然他爷爷是典吏,父亲是监生,但对官府他还是恐惧的。更何况前几日自家五叔惹了麻烦,还恶了杨都头,被爷爷好一顿教训,嘱咐自己出门在外也不要节外生枝。想到这里,黄耀祖换了说辞。

    “既然如此!那你就赔偿我十两银子,不过这老头要给我的黑彪捧灵牌。”黄耀祖不仅得寸进尺还有些异想天开。

    “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啊!”那老汉也别无他法一个劲的念叨着。

    王伦这边不想出手伤人,怕经官又招惹了黄肱,毕竟临近解试会影响自己的前程,黄肱看着也不是好人。

    那边黄耀祖却不管王伦如何想,也不管老汉哭的伤心。说办就办,吩咐自己的两个仆从找来木板和笔墨当街写了起来。

    “黄家狗位,怎么样。”黄耀祖以欺人为乐,得意洋洋的询问自己的仆从。

    “好是好,不过小人觉得改成黄公狗位更加符合”黄耀祖其中的一个仆从讨好的说道。

    “听你的”黄耀祖想了想,把木板翻转过来写下“黄公狗位”四个字。

    王伦这时看着黄耀祖主仆三人上窜下跳十分厌恶,不想着一看之下正好看见不远处一定轿子走来。当前是“回避”“肃静”两块牌匾,轿子前后几个衙役簇拥前后,黄典吏也在其中。心思急转,王伦回过头目光看向黄耀祖有了主意。

    “这不妥吧!”王伦假意劝导黄耀祖。

    “就这么办!给我拿着!”黄耀祖十分强硬,不由分说将写字的木板塞给老汉。远远看去这写字的木板很像牌位。

    “老人家听我的,先稳稳拿着只管大声哭,站在路中别动!”王伦见县令的轿子由远及近,走到老汉跟前悄声说道。

    这老汉哪有什么主意,知道王伦是好人在帮他,只听王伦的话就嚎啕大哭。

    不多时迎面过来知县轿子就到了跟前,见有人聚集,衙役喝住众人站立两旁,让黄大人轿子过去。一见轿子停下,黄县令不由拉开轿帘看看,正看见老汉捧着狗灵牌拦在路中。

    黄肱定睛一看,只见灵牌上写着“黄公狗位”四个大字,立刻怒火中烧,厉声喝道:“大胆!何人竟敢戏弄本官,给我拿下!”黄典吏带着众衙役不由分说,上前先捆了老汉,一众看热闹的也吓得躲了老远。

第二十三章县太爷发怒() 
却说那位老汉听了王伦吩咐站在路中,这时被衙役抓住来到县令面前,吓得跪在地上,直喊“冤枉”。

    这人不是在咒骂自己么!黄肱怒气未消,直接问他:“你是何人?为何捧着这灵牌拦在路中?”

    老汉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长了。这时县令询问他不免有些害怕,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小老儿姓苏,别人都叫我苏木匠。”

    苏木匠人虽然老迈但脑袋还是清醒的,被县令抓住虽然莫名其妙,但也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回答。只听苏木匠趁机说道:“我老汉并不识字,这灵牌乃是黄典吏之孙让小老儿捧着站在此处的!不想冲撞了老爷您,死罪死罪!”

    黄典吏就在黄肱身边,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自家孙子的事。黄耀祖就在苏木匠跟前,黄典吏也早就看到,不由投之以询问的目光。

    黄肱看向黄典吏,原本还想询问,这时候顺着黄典吏的目光看去,心下了然。不过那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那黄耀祖听到苏老汉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觉得不对劲,县令正在气头上怎能招惹。这时看自家爷爷还有知县大人都看向自己,连忙走过来,跪倒在地问安道:“小人叩见老父母大人!”

    黄肱这时候见了正主,心中怒气再起,也不给黄典吏面子,大喝一声:“你这刁民,如何敢当众戏弄本官?”

    黄耀祖虽然仗着祖父和父亲的权势也自大惯了,但在县令面前还是十分乖觉的。县令是地方父母官,典吏顶多算地方豪绅,两者简直天壤之别。

    “大老爷!不干小人的事,小人冤枉!”黄耀祖原来在苏木匠面前还不可一世,这时在县令面前却俯首帖耳,不住告饶。

    知道县令动怒,怕怒火烧到自家孙子身上,黄典吏在一旁也帮衬着说道:“大老爷容禀,我这孙儿平时最是乖巧,万不敢触怒大老爷!”

    你道黄肱为何气恼,只因为看见苏老汉拿着灵牌似的木板站在街中,上面还有“黄公狗位”四个字,黄公不就等于黄肱么!这叫县令大人怎不气恼。

    “到底怎么回事?苏老汉快快如实招来!”黄肱谁也不信,直接喝问苏木匠。

    苏木匠心里担惊受怕,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他孙女十分孝顺,不顾腿上的咬伤跪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这时见县令动问,轻声提醒,声音清澈婉转。“爷爷!”

    苏老汉当即把黄耀祖纵犬伤人,而后蛮横无礼,不仅要赔偿银子,还要手捧牌位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肱哪里在乎一介平民被欺之事,只不过怨恨无故牵连自己被骂罢了。这时听了因果,心下了然,当即吩咐衙役说道:“果然是个刁民,将黄耀祖大打十大板子!”

    黄典吏一听自家孙子要被打,连忙叩头求情。“大老爷恕罪,大老爷恕罪,饶了他吧!”

    一听县令竟然要打自己,黄耀祖也六神无主,口中兀自狡辩道:“小人所犯何罪,无故遭打?小人不服!”

    王伦这时也在傍边看着热闹,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在他预料之中。听到黄耀祖这么一问,心道傻瓜,以黄肱刚愎自用的性格,恐怕有你的罪受。旁边的小灵官心思灵敏,也捂着嘴偷笑。

    正向黄肱替孙子求饶的黄典吏听了黄耀祖的这一问,脸色也是一变。

    果不其然,只见黄肱色厉内荏的说道:“大胆刁民,还敢狡辩!”说完黄肱伸手一指早被仍在地上的写着字的木板,又说道:“你让苏老汉手捧狗灵牌拦在本官轿前,分明戏弄本官,还不知罪?”

    黄耀祖只不过是不知世事的二世祖,到现在还不明所以。一看之下,暗道原来如此,便又说:“这苏老汉打死我的狗,自愿为我家的狗送殡,怎说是戏弄大人?”

    听到黄耀祖在自己面前,还一口一个狗字,黄肱先入为主只觉得是在骂自己。

    尽管黄肱的威严屡屡被黄耀祖挑衅,但大庭广众之下,黄肱也只得依法办事,让他心服口服。

    黄肱喝道:“胡说!本官姓黄,名肱,你在木板上写‘黄公狗位’做灵牌,明明是在侮辱本官,还敢巧辩。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这一下黄耀祖知道了原委,惊得目瞪口呆。二十大板下去自己还不皮开肉绽,连连扣头求饶。“大人饶命,小的一时糊涂,大人饶命!”

    黄肱看得厌恶,心中怒气还未消散,想到黄典吏家教不严,也要给予惩戒。“黄典吏之孙横行不法在先,侮辱本官在后,黄典吏家教不严难辞其咎。即日起赋闲在家,不得任用!”

    这一下也等于将黄家打入了地狱,没了典吏的身份,在城里黄家就没了依仗。再说平时黄典吏巧取豪夺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没了典吏身份,肯定会墙倒众人推。

    黄典吏一时浑身冰凉,跪在地上不住扣头。“大老爷恕罪!大老爷恕罪!”

    不论黄典吏祖孙怎么哀求,黄肱也不为所动。黄典吏只能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看自己的孙子被打。

    “多谢大人做主,多谢大人!”看到黄耀祖被打得惨叫连连,同样跪在地上的苏木匠十分解气,喜出望外,连连感谢黄肱替他做主。

    黄肱收拾了黄典吏祖孙二人,怒气稍减。听见苏木匠道谢,面无表情,随口说道:“苏老汉虽然情有可原,但也有嫌疑,打五大板以儆效尤!”

    从天堂到地狱恐怕也是这样,苏木匠一时乐极生悲。他的孙女一听爷爷也要被打,吓得花容失色,楚楚可怜的看向王伦。

    “小老儿冤枉!大人饶命!小老儿冤枉!”苏木匠已经老迈,白发苍苍,五大板子如何受得了。苏木匠不住扣头求饶,额头的白发已经染上了血色。

    眼见苏木匠要被衙役拉住打板子,王伦再也不能置身事外,这超出了他的预料。

    “大人!小生有话说。”王伦立即挺身而出,拦在苏木匠身前。

    一见是王伦,黄肱眉头微皱,怎么又是这小子。不过黄肱也没有责怪王伦无礼,只是静等下文。

    “黄耀祖纵犬伤人,目无法纪,并且冲撞大人实在罪有应得。大人处置的无可厚非!”王伦先是拍了黄肱一记小小的马屁,接着话音一转。“但是苏老汉原本就是此事的苦主,冒犯大人也是被黄耀祖无辜牵连,大人惩罚似有不妥!况且苏老汉年事已高,受刑之下有所闪失对大人十分不利!”

    黄肱听完王伦的话定定看着王伦,王伦也平静的直视着黄肱。

    “下不为例!”黄肱说了一句,吩咐衙役起轿离开。怎么如此凑巧!坐在轿子上的黄肱不由想起赵主簿的话来,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

第二十四章心思谁主() 
黄肱坐轿子走后,行刑的衙役还在执行命令。黄耀祖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苦,被打的惨叫不断。而一边的黄典吏丢了差事失魂落魄,麻木的看着被打的孙子。

    “打!往死里打!都是这个孽障害得我。”黄典吏像是发了失心疯一样,喊叫起来,下了行刑的衙役一跳。

    王伦淡淡的看了黄典吏一眼,心中感叹失去了权势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王伦也不由想到自己,这次如果没有碰到县令黄肱,自己该如何帮助苏木匠。无权无势在这个世界当真寸步难行么,朝堂上都是蔡京和高球这样的人,自己有了地位和权势能得到发挥么。想起这些事,王伦只觉得前途晦暗,意兴阑珊。

    “多谢相公出手相助,小老儿感激不尽!”这时苏木匠拉着孙女来到王伦跟前道谢。平白遇此事故,苏木匠也得自认倒霉。不过幸好有王伦帮忙,否则不仅他孙女受伤,连他也要被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王伦淡淡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想了想王伦从怀中拿出了五两银子,说道:“令孙女被咬伤耽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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