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为人父的,知道你的心情。〃韩问天道:〃不怨你。只怪上天弄人。〃
〃你不走了吧?别走了可好?〃他急切地握住韩问天的手,〃咱们还是朋友啊!〃
〃一直都是。〃他笑了。
一旁的惠娘与灵儿也笑开了。微笑中,一老一少的笑脸竟如此相似。
第118章 永远被你宠着()
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藕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唐·温庭筠
〃呀……我的潇竟在看词集呢!〃刚下朝回府的林桦嬉皮笑脸地从身后一把抱住倚在窗前看书的韩紫潇。
〃无聊嘛!〃她手一甩,将那本泛黄的《大唐词选》扔得老远。
〃潇,〃他环住她的腰,以脸颊贴住她的,轻喃道:〃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啦?〃她回来已近半个月,他时常会这样突然地感伤起来。
〃我喜欢贴近你,你好温暖。〃他将脸埋入她的肩窝,〃潇,这样抱着你,我觉得像个千疮百孔的乞丐在抱着完美的女神。心里好酸。〃
〃傻瓜。〃她握住他环住她腰的手,〃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潇。〃
〃嗯?〃
〃我是你的宝贝吗?〃
〃你还是我的珍珠咧!〃她笑他像个斤斤计较的小娃娃。
他也笑了,更加地往她身上蹭去,〃我是潇的宝贝!我也要一辈子都当潇的小娃娃!我和灵儿都最重要了!〃
〃臭屁!〃她*溺地轻点他的额,他的傻话却令她动容。
窗外突然传来〃啪〃的一声,随即又是一声低呼。
〃谁?〃林桦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待他迅速地探身一看,却只见到灵儿涎着笑,灰头土脸地坐在窗下。
〃呵呵!〃灵儿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不是故意偷听的哦!〃
〃傻灵儿!〃他笑着伸手将女儿抱了进来,〃听听我和你娘打情骂俏又不是什么坏事。以后大可以进屋来听嘛!〃
〃林桦!你不要教坏小孩子!〃韩紫潇横眉竖目地将灵儿接过来,拍净了她身上的灰尘后,才抱着女儿一块儿坐在*上。
〃不是啊!这叫正当启蒙!我们太避讳了,反而会对孩子不好哦!〃他也脱下靴子尚了*,一把将这两个此生最重要的女子抱在怀里。
〃那爹爹,灵儿以后都可以看吗?〃她很好奇哩!
〃可以呀!不过有些可以,有些还是不可以看的。〃他神秘兮兮地说。
〃啊?为什么?〃灵儿一派稚气地问。
〃你看,灵儿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能知道吗?〃
她想了想后,摇了摇小脑袋。
〃那如果灵儿突然长大到像娘这么大了,好不好呢?〃他很有耐心地一步步引导女儿。
灵儿一想,又是摇头, 〃不好。灵儿要慢慢长大。〃
〃对啦!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来的。爹和娘是大人,做的事情有的会让灵儿不理解,进而产生一些不很正确的念头。爹爹希望灵儿慢慢地长大,大人不一定快乐,我的灵儿则要快快乐乐地,一点一点地懂事!〃
〃嗯!〃灵儿重重地点头。不一会儿又偏着脑袋问:〃那哪里是不可以看的呀?〃
〃都不可以看!〃韩紫潇气呼呼地说。
〃这个嘛……〃他作势沉思一会,而后回身亲吻了韩紫潇一记,〃这是表示灵儿有个美满的家,这个可以看。但要是爹爹开始脱娘的衣服……〃
〃林桦!你给我闭嘴!〃她羞得满脸通红,气急道。
〃灵儿知道!〃灵儿兴高采烈地接下话来,〃就是爹娘脱光光抱在一起时不可以看!〃
〃灵儿好聪明啊!〃林桦赞赏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韩紫潇则是瞪大了眼,像只憋足了气的皮球般愣在原地。
半晌。
〃林桦!你荼毒我女儿!我宰了你!〃她气势汹汹地扑上他。
〃救命啊!谋杀亲夫啊!〃他仍是嬉皮笑脸地搂住她。
灵儿则是坐在一旁笑米米地看着爹娘打闹。
突然推门而入的赵凤闯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和乐融融的画面。
她身后跟着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管家,〃将军!公主硬闯!奴才们拦不住啊!〃
〃你给我滚下去!〃赵凤冷着脸道。
管家直到林桦向他示意离去后才默默退下。
〃有事?〃林桦敛去笑意,理了理零乱的朝服。他下*穿上短靴后,也为沉着一张脸的韩紫潇披上了件外套。
他的体贴,令赵凤红了眼眶。
〃原来传闻是真的……〃
〃你一大早闯入我的寝居就是为了证实这个?〃他眉宇间难抑怒火, 〃不知道这会打扰到我的家人吗?!〃
〃我不在乎!〃赵凤哭喊道:〃失去了你,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韩紫潇闻言无聊地翻了个白眼。她抱起一脸好奇的女儿,〃你们慢聊,我就不打扰了。〃她还没吃早饭呢!就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公主。
〃潇!〃他怕她生气,将她搂入怀里。
〃你想逃吗?懦弱的女人!〃赵凤尖刻地上下打量她,〃你有什么资本留住桦的心?你害怕了吗?〃
〃公主!〃韩紫潇不悦地挑眉,〃我想是你搞错了!我身后的这个男人喜欢的是我,爱的是我,要娶的人也是我。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也会是我的夫君。我为什么要逃?就算我一无是处,但我拥有了你想要却得不到的。我已是胜利者,我为什么还要和你争吵?我又为什么会害怕?女人哪!即使拥有再多的荣华富贵,若是没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就没有幸福。〃她轻叹着摇头。
〃你懂什么?!〃赵凤歇斯底里地哭喊出来,
〃若你没有出现,桦他会爱我的!他身边只有我一个!〃
〃你已嫁人。〃韩紫潇指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别折磨自己了,也别再骗自己。他若是会爱上你,不是早该爱上了吗?〃
〃不对不对!你什么也不知道!桦他是喜欢我的!否则他不会对我……如果当年你不是因我而离开,他一定会接纳我的!都是你的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赵凤转身欲走。
〃公主。〃林桦淡淡地叫住她。
她顿住,却没有回头。
〃如果我们只有那一面之缘,我就会永远记得你最美的样子。〃
〃现在的我……很丑吗?〃她哽咽道。
〃是的。〃
〃我也快不认识我自己了!但我没有办法!〃她决然回头,眼中有泪,〃桦,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的!〃语毕,掩面离去。
他还来不及从赵凤的话中领悟出一些什么,就听见身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握拳声。
〃林……桦……〃韩紫潇的口气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小的在!〃他忙献媚地回身。
〃你他妈的干过什么好事?!〃
近几年边疆一直动荡不安,北有大辽虎视眈眈,西北是西夏的威胁,西部又有吐蕃诸部,战事长年不断。
身为一名将军,又是文武全才,待在最前线的时间远比在东京城多。但林桦没有想到,才短短二天时间,皇上竟就下旨令他去驻守雄州、霸州一带。那一带是宋辽的交界处,这两州是主要的通商地,也是纷争最多的地方。而且皇上并不是让他去那儿带兵打仗,而是让他驻守在那儿。历年来,守那带的将领从来就没有好好地回来过,更别提携带家眷了。皇上怎么突然起意将他谪往那么动荡不安的地域?还是有人从中挑拨?
他想起三天前赵凤离去时的眼神和她说的话。会是她吗?
事到如今,是与不是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圆满解决这件事。不愿再失去潇儿了,他无法忍受更长的分离了……
夜过三更。
将军府林桦寝居的灯依然支撑着最后的一点光明。韩紫潇坐在*沿,默默地为他收拾着要带的衣物。林桦坐在桌旁,一口一口地轻啜着杯中早已冷却的香茶。
〃再带件厚衫吧,我怕你在那边会冷。〃她将布包放在桌上,准备到另一边的衣柜中去帮他找厚衫。
他按住她的手,起身紧紧地将她抱入怀里。
〃不要这样,我们会很好。听说那边很危险,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逞英雄……〃她陡地哽咽,〃我们不能失去你!〃
〃我不想当英雄!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当什么将军!我不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我的愿望一直都只有一个……〃他轻柔而*地吻着她的颈, 〃你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你要等我。等灵儿再大一点……〃她的唇突然被他的手指点住。
〃不。〃他正色道:〃你们不能涉险。你们回杭州。〃
〃林桦!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要她离开?!
〃听我说完,〃他捧起她的脸,〃乖,回杭州等我。我会想办法从朝中脱身,会去找你们的,相信我。〃
〃我不放心!我要和你一道!〃她固执道。
〃不要任性!〃
〃任性的是你!换成是你,又能眼睁睁地看我去涉险却无能为力吗?!我不要等待!那会逼疯我的!每天都会提心吊胆!〃
〃想想灵儿!〃
〃我……〃她哑然。
他猛地抱住她, 〃我们的孩子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她终于忍不住地哭了出来,〃我不能失去你!我好怕……〃
〃不会的。相信我。我一定活着回来见你!〃他横抱起她,双双倒入*中。
〃杭州也有紫云英呢……〃
〃我会在它第二年开花时回去。〃
〃真的?〃
〃真的。〃
〃不许骗我……〃
〃不骗你。〃
〃我等你。那我等你回来娶我。〃
〃一定。〃
不到一年,便传出林桦在宋辽纠纷中受到重伤而导致下身残废,半身不遂。圣上念其有功,准他告病退隐,并赐其丰厚的田宅珠宝。
一年后。林桦隐居杭州,开始经商,收益颇丰。
夏日刚过,秋高气爽。
韩紫潇在庭院中架上一把贵妃椅,姿态悠闲地半躺着翻看书页。不远处,灵儿扯着长长的纸鸢,边跑边笑着。林桦只披了件单衣,像只猫儿似的枕在她的膝上。
他并未残废,当初多亏韩问天在御医中有熟人,才让他得以欺君之后还可全身而退,也才能有今日的闲情。
〃潇……〃他舒服地呢喃。〃嗯?〃她伸手揉揉他的发。
〃我想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平步青云呢。〃
〃哦。〃这她不是早知道了吗?
〃我最想要的便是现在这样,可以坐在你的膝上。我只想当你膝上的一只小猫儿,能永远地被你*着。〃
〃没用的东西。〃她笑他。
他也笑了,伸手搂过正跑来的小女儿。
〃灵儿,我们一起当娘的猫咪好不好?〃
〃才不要!〃小丫头嘟着嘴。她放下纸鸢,一把缩入父亲的怀里,〃我要当爹爹的猫咪!〃
幸福的人哪,不管你有多强,总需要被人*着的,不是吗?
番外:男主腹黑离不开女主()
传言皇上为她指婚的对象是个有虐待癖的男人,
但身为皇家公主,她早就知道无法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尤其是婚姻,她后半辈子的幸福!
好在皇帝哥哥英明,答应婚前给她两年的自由,
终于,她可以摆脱宫里的一切,
飞到外面的世界,任性得只当她自己!
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原来日久真的会生情啊!
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护卫,虽然他沉默寡言,虽然他表情严肃,
但他的温柔和深情,都让她的心一天天的陷落,无法自拔!
她只想爱他一个人,却无法不为他和家人着想,
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认命地接受这一切,
直到上了花轿、拜了堂、进了洞房,她的眼里心里都还是只有他呵……
「臣弟叩……」
「免了,免了,先把调查结果呈上来给朕瞧瞧再说,嗯……果如朕所料,牵连上的人还真不少……嗯嗯!很好,很好,十六皇弟,你办事依然俐落明快如昔,朕很满意。」
「臣弟告退!」
「别,别那么急着走,朕还有话同你说呢!」
养心殿东暖阁,「干元资始」匾额下的锦榻上,雍正一手拿着庄亲王呈上的调查报告,一手忙招回已准备离开的庄亲王允禄。
自康熙皇帝丧仪始,养心殿便为雍正之倚卢,丧期过后,雍正亦正式以养心殿为燕居与理政之寝殿,东暖阁起居,西暖阁批阅奏章,召见大臣面授谕旨在正堂,朝会听政则至干清宫,也不再每日上朝,改为每五日或不定期。
换言之,在东暖阁以私人召见成分居多,这会儿看雍正的神情也是,眉眼间隐然带笑,似有什么不良企图地盯住允禄,却又刻意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怪诡谲的,这种表情若是拿去朝堂上献宝,肯定会吓坏一干大臣们,不管有罪没罪,皇帝大爷尚未开启龙口,下面就先伏满一地怕死的老家伙。
「臣弟恭听。」
可惜庄亲王大人不怕死,所以雍正那种脸色吓不到他头上去。更教人扫兴的是他始终是那一百零一副「纵使你砍了我全家人的脑袋都无所谓」的冷漠态度,全然不拿皇帝大爷当一回事。
不过雍正已经习惯了,不但习惯,此刻他就是期待允禄这种态度,否则他哪有机会享受打破那张冷硬面具的成就感。
「十六皇弟,梅儿已十三岁了,朕有意为梅儿与另几位宗室格格指配婚事,不知十六皇弟以为如何?」
这话听来是雍正的体贴,可话说正确一点,其实是雍正打算拿抱养的公主和几位宗室格格来充当政治牺牲品,以为巩固满蒙联盟,以及笼络或犒赏八旗亲信之用,这是宗室女子的「唯一用处」——政治联姻。
「既是皇上已有所打算,皇上径自定夺即可,何来问臣?」
虽已年过不惑,允禄却依然发黑如墨,除了气韵更深沉之外,那张清秀俊逸的容颜上竟然连半丝蜘蛛网都没有,看上去犹如三十许人,得天独厚得教人恨不得在他脸上划上几个大叉叉。
可惜没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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