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征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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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之征伐天下-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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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军三万余人闻令纷纷止住步伐,骑兵散向两翼,步卒则以最快速度布起锥形阵。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看着令行禁止的北府兵,孙恩不由心头一沉,顿时觉得此战凶多吉少。

    旁边一人叹了口气,苦笑道:“刘牢之果不愧为北府名将,布阵匆忙但不仓促,不给我军任何可趁之机。”

    “北府军人数虽少,却骁勇善战,祭酒需小心应对啊。”

    孙恩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咱们已退无可退,唯有拼死一战。”

    “不过,刘牢之与你我之间素无深仇大恨,待我上前试着劝他一劝。”

    左右闻言无不愣然,没想到到了这时,孙恩竟还打着招降刘牢之心思。

    须知刘牢之官居高位,声名赫赫,有什么理由投靠一伙儿反贼?

    不过,孙恩却是不理会这些,只管驱马上前,要与刘牢之阵前搭话。

    “在下孙恩,刘将军可在?”

    刘牢之闻言用力一夹马腹,也来到两军阵前。

    他勒马停住,冷笑道:“孙恩,你聚众作反,罪孽滔天,当夷三族!”

    “不过,你若自缚请降,本将可替你求个情,或有一线生机。”

    “若继续冥顽不灵,那就休怪老夫下手不留情。”

    面对刘牢之傲慢无礼,孙恩也不着恼,双手拢起回了一礼。

    “刘将军此言差矣!今日之祸实因司马道子父子欺上佞下,倒行逆施所致。”

    “我天师道举事非为一己之私,而是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何来叛逆之说?”

    “将军以勇武而得谢玄器重,而后出生入死,于淝水之战立下首功,威震天下,堪称一代英豪。”

    “然将军虽忠勇无双,却始终不容于世家。”

    “哪怕位居高位,在世家眼中亦如家奴一般。”

    “贫道听闻,王恭那厮曾当面呵斥将军为奴,如此将军才选择了背叛。”

    “与其继续遭人白眼,何不与我天师道共襄义举?”

第486章 北府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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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刘牢之扬起马鞭指着孙恩,仰天长笑不已,满脸鄙视之色。

    “孙恩啊孙恩,尔乃一介反贼,竟大言不惭说什么要肃清朝政、辅佐幼主。”

    “真是让老夫笑掉大牙。”

    “今天任你舌灿莲花,也休想让本将网开一面。”

    “还是那句话,乖乖投降,或可免除一死。”

    “不然,定叫你尝尝我北府强兵的厉害。”

    “唉!”长叹一声,孙恩颇为遗憾地看了刘牢之一眼。

    “先前曾有传闻,说辅国将军刘牢之目光短浅,行事无度又没有远谋。”

    “贫道只当是有人嫉妒将军功高,故意散播流言诋毁将军。”

    “然今日一看,原来所言非虚呀。”

    “哼!故弄玄虚。”刘牢之面色难堪道。

    “也罢!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看在你与贫道同属一类人的份儿上,贫道破例指点一下将军。”

    “别看今日将军统领数万北府兵,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却不知早已身陷死局。”

    “敢问刘将军,司马道子父子为何征发三吴奴客?”

    “呵呵,除了对付将军与您麾下北府兵以外,还能为了谁?”

    “再说王恭身陨之后,司马道子父子可曾向将军兑现承诺?”

    “嘿嘿!那谢琰、刘裕又是为了防备谁?”

    “朝廷上下对将军猜忌、防范至此,贫道却不明白您为何还要为其卖命?”

    “在朝廷眼中,这天下,乃高门甲族之天下!”

    “那些世家子弟各个昏庸无能,偏偏因为家世好,就能平流进取,以致公卿。”

    “凭什么?难道就凭冢中那几根枯骨?”

    “像你我这等低等士族在高门眼里,跟一般家奴有何区别?!”

    “其实从背叛王恭那日起,将军就已自绝于高门大族。”

    “总有一天,世家大族会替王恭向将军讨还公道,将以奴弑主的恶名加诸将军头上。”

    “呵呵,以奴弑主……刘将军您还不明白么?!”

    “临走之前,贫道再送将军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望着孙恩离去背影,刘牢之犹如雕塑一般静静立在马上,久久没有说话。

    他面色阴冷,眼中杀机迸射,却不知冲谁去。

    但有一点可肯定,绝不是冲着孙恩和天师道。

    不得不说,不愧是搞宗教的,孙恩这张嘴果然厉害,一席话搅得刘牢之心神大乱。

    以前没人对刘牢之讲这些,而刘牢之政治智商又压根儿不够,自然就忽略一些东西。

    当孙恩将遮在眼前的那层细纱掀开后,刘牢之才恍然大悟,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北府兵始终备受朝廷猜疑。

    因为北府兵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出身不正,不仅北府众将出身于次等士族,一开始北府兵更是谢氏私军。

    哪怕立下淝水大捷那样泼天大功,北府兵依然无法被世家、朝廷接纳。

    “哼!既然谁都容不下北府兵,那从今天起北府命运只能由北府人自己主宰。”

    当刘牢之暗自发下誓言这一刻,北府军终于开始由士族私军转变为独立力量。

    ……

    当刘牢之回归阵中时,却见北府众将个个目光闪烁,显然也被孙恩蛊惑了。

    独外甥何无忌皱了皱眉,向舅父刘牢之小声道:“将军,当下可万万不能与叛军同流合污。”

    “我北府虽强,但根基太弱,冒然行事恐重蹈苏峻、祖约覆辙啊。”

    “无忌放心,老夫没那么蠢!”

    “即使要投靠别人,也不会选择天师道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势力。”

    不知为何,何无忌听了刘牢之所言,心头不仅没感到欣慰,反倒蒙上一层阴影。

    当北府上下心神不宁时,对面忽然传来战鼓声,原来叛军开始进攻了。

    只见数万叛军排着散乱阵型,向着北府大阵缓缓推进。

    北府众将面不改色,全都望向刘牢之,静待作战命令下达。

    却见刘牢之猛一挥手,五千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叛军。

    而叛军中除了几个孙恩等寥寥几个头目骑着马以外,其余都是步兵。

    尽管天师道叛军人多势众,但因缺乏训练与必要工具,根本挡不住骑兵冲杀。

    虽然孙恩事先也准备了一些木栅、鹿角等对付骑兵的工具,但因为叛军之前从未遇到过骑兵冲击。

    因此,大部分人根本不清楚这些木栅与鹿角有何用途。

    只有少数人叛军搬出了这些防护,但为时已晚。

    自古以来,以步兵对骑兵是几乎不可能占据优势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骑兵不能近身。

    而北府骑兵突入叛军阵中,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很快便将叛军冲得七零八落。

    骑兵们在迅速冲破敌阵后,纷纷调转马头撤回本阵,准备下一次冲锋。

    这时,北府阵中鼓声忽然改变了节奏,原本准备冲杀的骑兵,急忙跟着变了攻击方式。

    天空中顿时腾起数千箭矢,犹如一片黑云向着天师道大军飞速压去,斜斜地落入阵中。

    刹那间,惨叫声如滚雷一般阵阵袭来,不绝于耳。

    叛军大多刚由从农夫变成士卒,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在北府兵一连串攻击下,心里早已崩溃,纷纷如吓傻了一般,竟呆呆站着不敢轻动。

    不得不说,刘牢之虽然为人蠢了一些,但打仗本事没得说。

    他很清楚叛军劣势所在,故而一上来就给对方来了个下马威。

    眼看敌军即将崩溃,刘牢之大手一挥,数万严阵以待的步卒开始奔向敌军。

    他们一边奔跑,一边抛射箭矢,还未接触,孙恩军已有近千人倒在了血泊当中。

    原本面对着大名鼎鼎的北府军,叛军未战就已怯了三分。

    接着又受北府骑兵肆虐,死了那么多同伴。

    如今看到北府兵排山倒海般杀来,众人终于坚持不住了,纷纷转身向后跑去。

    仅仅几息工夫,原本就不甚严谨的叛军大阵彻底混乱起来。

    “杀!”

    五千骑兵再度分作两队,一左一右,犹如箭矢一般,从两肋切入敌阵。

    双方普一接触,北府骑兵就狠狠地从叛军阵上撕下一个巨大缺口。

    骑手们扬起手中大刀,毫不留情地斩杀着叛军士卒。

    孙恩看到己方一触即溃不由目瞪口呆,哪怕他接连斩杀数十人,依然无法阻止大军崩溃。

    无论如意他也没想到,大战竟从开始就呈一边倒之势。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不住往下沉。

    近一年来,他原本以为天师道实力已经很强了,教中那五千精锐也足以跟天下强军比肩。

    但今日与眼前北府军一比,才晓得自己小觑了天下人。

    也终于明白叔父为何一再提醒他们要小心北府兵、刘裕。

    但孙恩终究是孙恩,也算是狠人一个,当下他咬了咬牙,决心再尝试反击一下。

    “传令下去,北府军就那么点人,打退了北府兵,天师重重有赏。”

    本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殊料左右不仅没有依令出击,反倒陷入更大混乱当中。

    “祭酒,眼下我军无力回天,再战下去不过是多添几分伤亡罢了。”

    “不如暂回会稽,待与天师汇合后,再做定夺。”

    孙恩面容一阵抽搐,最后无奈道:“也罢!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今日贫道且先暂避北府锋芒,待日后有机会再与刘牢之决一死战。”

    很快孙恩在一众心腹簇拥下,慌忙地渡过浙江向会稽方向逃跑。

    而刘牢之眼睁睁看着孙恩逃跑,却没有下令骑兵追击,反倒优哉游哉地打扫起战场。

第487章 大胜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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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

    数万叛军在北府兵追击下,没命地向南逃窜,场面极其壮观。

    这时,北府兵完全露出狰狞一面,他们肆意砍杀着叛军。

    即便是献上武器、跪地投降者,也被北府兵斩杀掉。

    北府兵根本不在乎对面是天师道骨干,还是被胁迫的普通百姓,眼中只有杀戮。

    面对北府兵疯狂杀戮,天师道叛军只有一个劲儿向南逃。

    可南边不远是浙江,除了孙恩等寥寥数人坐船逃走外,数万叛军已是无路可逃。

    在乱军中,除了男子青壮外,还有大量女子,密密麻麻,差不多有数千之多。

    她们啊啊尖叫,带着满脸的惊惶失措四散而逃。

    除了女子外,还有叛军遗留的大量粮草与金银珠宝,全是叛军从世家抄掠来的。

    看到满眼女子与金银珠宝,原本像凶神恶煞一般的北府兵,忽然收了戾气。

    再没人理会溃逃的叛军,步卒们有的把弓箭背回背后,还有地索性扔掉手中长矛。

    他们直接一把抱住从身边跑过的女人,带着哈哈淫笑撒腿向满地财货奔去。

    骑兵们更是仗着马快,专捡漂亮女人往马鞍上放。

    一时之间,原本井然有序的北府兵,顿时乱作了一团。

    这就是当年纵横天下的北府兵,已在不知不觉中堕落腐化。

    得亏这次遇到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不然,刘牢之恐怕还得遭遇一次惨败。

    朝廷大军南下平叛以来,连战连捷,先后收复了义兴、吴兴两郡,让谢琰与刘牢之两位主将风光无限。

    各将领更是气焰嚣张,纷纷认为叛军已不足为虑,荡平叛乱指日可待。

    殊不知,前几战,天师道折损的都是外围力量,其根基仍在。

    且经短暂整顿,孙泰以五千精锐为骨干,配以狂热信徒,最终整编出五万教军。

    ……

    “叔父,侄儿无能,打了败仗回来。”

    看着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侄儿孙恩,孙泰暗中叹了口气。

    他这个侄儿从小自视甚高,从起事以来,一直鼓动他北上攻打建康、灭亡晋室,全然不把朝廷放眼里。

    当初,接到朝廷援军南下消息,孙恩就力主与之正面决战。

    孙泰想着,总是压制孙恩也不是办法,遂借机命其带人北上支援许允之等部。

    一来让孙恩见识一下北府兵厉害,打掉对方心中傲气;二来也为整顿会稽争取时间。

    结果不出预料,北上援军大败而回,他侄儿孙恩垂头丧气地回了山阴城。

    “灵秀,这下你总该清醒一些了吧?”

    “侄儿惭愧,已明了叔父苦心。”孙恩心悦诚服道。

    “嗯,这就好!”孙泰欣慰地点点头。

    见叔父没有责备之意,孙恩愈发不安道:“叔父,这一败会不会影响我教大业?”

    “影响肯定有一些,但还不至于动摇我教根基。”

    “且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打了败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孙泰目中精光闪闪。

    “叔父此言何意?”孙恩不解道。

    “大胜之后,北府众将必已起了轻视之心。”

    “接下来我们只要略施小计,还怕对付不中计?!”

    “哦?难得叔父已有了破敌妙计?”

    “哈哈哈,刘牢之自取死路,贫道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

    在孙泰叔侄欲重整旗鼓时,吴郡地方官正跟北府众将紧张对峙。

    大战之后,北府兵迫切需要一个地方休整。

    而由于义兴、吴兴两郡连遭官匪肆虐,早已残破不堪。

    刘牢之遂带着部下向东前往吴郡,殊料竟被吴郡太守袁山松所阻。

    起因还是刘牢之纵兵劫掠地方,消息传来后,引起吴郡豪强极大警惕。

    顾陆朱张等吴郡世家担心殃及自身,纷纷力挺袁山松,禁止北府兵进入吴郡。

    袁山松领着众人站在城头上,目光阴沉地盯着城下犹如土匪一样的北府兵。

    但见人人腰腹鼓起,马背上竟还横着一些抢来的年轻女子。

    吴郡上下看到这一幕,无不暗暗摇头。

    这就是朝廷依为柱石的北府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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