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参合陂大败,也导致横行下多年的慕容垂病死。
慕容垂病死之后,慕容宝继位,紧接着,魏王拓跋珪对后燕发起了大规模进攻。
同时,也拉开了晋军北伐之序幕。
面对晋军北上,后燕各地驻军一触即溃,青兖各郡相继北晋军收复。
而北伐取得的一系列胜利,不仅没有让南朝走向复兴,反倒激化了内部矛盾。
太元十七年以后,子司马曜或明或暗,采取一系列手段,逐渐控制了除广、交、益、梁等偏远州郡以外,大部分核心州郡。
从这一点来,司马曜也并非一无是处,有平均水准以上的政治手腕。
在通过郗恢、王恭、殷仲堪、毛璩等心腹掌控了地方大权后,司马曜将目光瞄准了被会稽王把持的中枢大权。
正好北伐以来,除了刘裕屡有建树外,被会稽王看好的谯王司马尚之也兵败顿丘。
败讯传来,会稽王一党声势大减,连会稽王也没了往日嚣张。
司马曜更是借机逼迫司马道子卸任徐州刺史之职,如此一来又有一州郡被子拿下。
面对子咄咄逼人之态,司马道子再也无法安坐下去,遂不断敦促王国宝展开行动。
在司马道子逼迫下,王保国昼思夜想,终于在春节来临时找到了下手机会。
随着北伐大胜,司马曜自以为下大势已定,竟失去了人生目标。
刚刚由北伐激起来的雄心壮志,又渐渐地消散在酒色当中,整日里变得醉生梦死。
眼下临近春节,司马曜行为更加放荡,经常抱着妃嫔喝个日夜不分,少有完全清醒时。
除夕之夜,大臣们都回家过年了,子无所事事,只好躲在后宫中畅饮。
自打王法慧、陈归女相继去世之后,后宫就成了张贵人下。
虽然张贵人不曾为子诞下一儿半女,却因为酒量大,在宫中颇为得宠。
每次司马曜在宫中喝酒,必少不了张贵人相陪。
这像往常一样,张贵人在寝宫中安排好酒宴,静候子到来。
不一会儿,门外回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知怎的,猛然间张贵人浑身一抖,差点儿将手中酒壶中美酒给洒了。
“哈哈哈,爱妃果然乃朕酒中知己,早早备好了美酒佳肴。”
随着一声调侃,子脚步虚浮地走进了寝宫。
张贵人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司马曜,眼神中既包含了紧张、害怕等复杂情绪,其中还有一丝不甘。
而等子看向她时,张贵人迅速将目光收回。
子与张贵人落座后,除了留下几个宫女服侍外,其他诸如侍卫、内侍都出了寝宫。
倒不是众人不负责,而是所有人压根儿没想到,有人敢在重重禁宫中谋害子。
除此之外,子与后妃喝酒时也不喜欢有人在。
毕竟,一旦喝得兴起,子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堪动作。
到时别不方便被侍卫看到,哪怕内侍也得躲得远远地。
行礼过后,张贵人倚着子坐下,拿起酒壶就要给子斟酒。
却听子面色讶异道:“爱妃今日不舒服么?怎么瞧着气色不是很好?”
“回陛下,臣妾没啥大碍,近来忙着过年,没有休息好罢了。”
完张贵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从进来后就一直盯着美酒、美女看个不停地子,嘴角勾起一道弧线。
“难怪!那你可要好好休息,朕可还指着爱妃陪酒呢。”子不以为然道。
子富有四海,坐拥三宫六院,很少会把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哪怕这个女人很受子宠爱。
司马曜眼睛始终盯着席间美酒佳肴,至于张贵人身体状况则是兴致缺缺。
按下其他心思,张贵人执着酒壶,一边给司马曜倒酒,一边假意奉承道:“陛下看起来满面春风,可是前线又来了捷报?”
“哈哈哈,爱妃猜错了,朕可不是为了前线战事高兴,而是为了会稽王。”
“会稽王?他又出了什么丑,竟让陛下这么得意?”
“哈哈哈,爱妃有所不知,过去只要临近春节,会稽王府就会变得车水马龙。”
“无数幸进之人纷纷到王府钻营,试图依附朕那个弟弟。”
“可今年却和以往大不相同,朕听,直到现在都还没派人前去送礼祝贺呢。”
看着满脸得色的子,张贵人只觉心头一震,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有种放弃的打算。
不过,又一想到自己早已牵扯其中,根本无法脱身,她只能咬着牙继续走下去。
“这可真是件值得庆贺的大事,既然朝中上下都不看好会稽王,不定陛下马上就能收回朝中大权。”
“哈哈哈,爱妃所言甚是,来来来,今日你我一醉方休。”
正当司马曜喝得兴起时,殊料一抬头通过窗户竟恰巧看到了上的太白星。
太白星也就是现代所谓的金星,在古代,当它出现在东方时,称为启明星。
而出现在西方则称‘太白’、‘长庚’,代表着大凶之兆。
猛然间看到这个极凶之兆,让司马曜倍感扫兴与嫌恶。
他趁着酒意,忍不住举杯向遥祝道:“长星,劝汝一杯酒,自古何有万岁子邪?”
可惜呀,上长庚似乎不解风情,对子一番好意无动于衷。
眼看祝酒不成,司马曜越发地破罐破摔,沉迷于酒色尽做长夜饮。
时至深夜,张贵人看到子已神志不清,遂摆摆手将宫女、内侍统统赶走。
于是整个寝宫中,只剩下了张贵人与心腹宫女两人。
这时,张贵人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她与心腹宫女将人事不省的子抬到床榻上。
然后又拉来厚厚一叠床被,将其整个盖在司马曜脸上。
由于担心被子捂不死司马曜,张贵人又跟宫女搬来一些重物压在棉被上。
不一会儿,由于感到呼吸不畅,子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张贵人与心腹宫女一看,急忙上前压住子四肢,不让其揭开床被。
呜呜!虽然子极力发出呐喊。
可由于河西进贡来的棉被十分厚实,隔音效果很好,竟没有一丝声音传到外面。
这样过了大概过了一会儿,子渐渐停止了挣扎,呐喊声也消失不见。
这时,张贵人与心腹宫女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被冷汗浸透了。
于是乎,三十三岁的子司马曜就这样被枕边人活活闷死在寝宫之中。
司马曜被杀之后,张贵人勾结司马道子,对外宣称子是中了邪,暴毙死了。
子一死,朝中大权尽落入会稽王司马道子及其一众党羽手上。
在司马道子、王国宝等人掩护下,张贵人轻易被摘除了弑君嫌疑。
不过,张贵人自知犯下了滔大罪,不敢久留宫中。
她趁着子死后朝中一片混乱时,拿出重金贿赂看门侍卫,而后带着细软逃了出去。
张贵人逃走虽然引起朝野内外一片怀疑,可因事涉宫闱,加上会稽王刻意阻挠,最终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很快朝野上下目光集中在了争权夺利上,至于调查子死因渐渐被人遗忘。
太元二十一年元月初,在司马曜驾崩数日,太子司马德宗继位,改年号为隆安。
司马德宗是个白痴,非常愚笨,以至于继位后朝中大权尽归司马道子父子。
与此同时,由于司马道子与各地藩镇矛盾重重,导致地方上蠢蠢欲动,许多实权刺史将领开始拥兵自重,不受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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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各方筹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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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天子司马曜死讯就已传遍江东。
除了少数悉知内情者,朝野上下、公卿贵族、庶民百姓全被惊呆了。
任谁也没想到,天子会突然驾崩。
虽然司马曜身体一向羸弱,可也没到病入膏肓,怎么说死就死?
尽管官府很快给出了死因——暴饮暴食,即过量饮酒导致暴毙。
不过,还是有部分议论,隐隐指向了会稽王司马道子。
而张贵人潜逃,更让这种猜测有了几分真实性。
毕竟,会稽王与天子之间早因争权夺利而势同水火,这事路人皆知。
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天子一党们也不能凭猜测,就想拿下当朝宰辅司马道子。
这天,天刚蒙蒙亮,朝中有品级的官员纷纷换上素服,前往皇城拜谒天子棺椁。
除了司马德文、晋陵公主姐弟两人真正为司马曜去世感到悲痛外,现场大多数人心思根本不在哭灵上。
徐邈、王珣等天子一党,包括从京口赶回来的王恭,无不眉头紧皱。
众人内心十分清楚,天子一死让原本进展顺利的‘除王计划’不得不搁置下来。
会稽王不但逃过一劫,还顺势翻身,彻底占了上风。
如此一来,今后他们这些原天子党羽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王珣、徐邈等人大不了辞官不做,而一向与会稽王不对付的王恭,却不那么好脱身。
更何况王恭也没打算交出手中权力,反倒一心效仿王导、谢安、桓温等人,主导朝政。
祭拜过中,趁没人注意的间隙,王恭忽然在王珣耳边,低语道:“某愿起兵清君侧,杀了王国宝,怎样?”
“什么?!孝伯,你疯了么?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闻言王珣满脸惊骇。
“这怎么能是大逆不道?”王恭皱眉道。
“先帝死得不明不白,作为臣下,难得你我不该查明真相,给天下一个交代?”
“孝伯,那些只是猜测而已,你我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眼下王国宝罪行未彰,他依然是朝中素有名望的大臣。”
“你冒然起兵,又能得到多少人支持呢?”
“万一被对方反咬一口,岂不是作茧自缚么?”
“不如先按兵不动,等对方露出马脚再说。”
王恭细细想了一下王珣建议,觉得对方所言不无道理。
更何况先帝骤然去世,各方镇中还有多少人像他一样保持忠心犹未可知。
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先联络殷仲堪等人,届时大家一起起兵,铲除奸佞的把握就更大了。
按下王恭欲起兵清君侧不提,单说会稽王司马道子等人。
等拜祭告一段落,所有公卿大臣们又陆陆续续到了太极殿内。
此时大殿玉阶之上,象征着大晋最高权力的宝座上,已是换了一个人。
接到司马道子示意,王国宝放眼一扫,见人皆到齐,遂轻咳一声,朗声道:“先帝正值壮年,却突然晏驾,着实令人震惊而又悲痛!”
“然逝者已去,生者已矣!我等应该继承先帝遗愿,复兴大晋。”
“不错,中书令大人所言甚是。”
“先帝虽去,但还有会稽王、太子在。”
“日后我等将在会稽王领导下,尽心辅佐新帝,为大晋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是,那是!”顿时大殿上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司马曜之死,意味着之前声势大涨的天子一派将陷入低谷。
而原本依附天子的众多逢迎之辈,见势不妙纷纷转投司马道子。
看着雌伏在脚下的众多朝臣,司马道子不由志得意满。
正当他想要发表几句感慨时,却见人群中挺立一人,正对着他横眉冷目。
司马道子定睛一瞧,不是老对头王恭还能有谁?
这时,王恭满脸桀骜不驯地望着会稽王,眼中寒光四射。
他暗暗腹议道:“先让你得意片刻,等老子联系好人手,再来找你算账。”
接下来经朝臣一致商议,给司马曜上了庙号、谥号。
至此,孝武帝司马曜成了过去式,江东将进入新时代。
随后会稽王以新帝司马德宗年幼、愚笨为由,宣布自己将以丞相名义统摄朝政。
当司马曜驾崩消息传至荆州时,顿时惊起滔天巨浪。
原本因殷仲堪兵败武关而变得蠢蠢欲动的桓玄,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野心。
他当即将卞范之、殷仲文、冯该、皇甫敷等心腹文武召来商议对策。
待众人到来后,桓玄迫不及待道:“诸位,在下考虑再三,认为眼下应尽快拿下荆州。”
原本桓玄是要谋夺江州,而后再以江州为根基,拿下荆州。
可殷仲堪兵败武关、司马曜突然去世改变了原有计划,桓玄决定直接向荆州下手。
桓玄提议得到众人一致赞同,实在是眼下形势对他们太有利了。
“主公所言甚是,眼下荆州军实力大损,我等正该一鼓作气拿下荆州。”
“不过,眼下内外局势还未明朗,主公不应过早介入,以免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那依敬祖之意,本公该如何做呢?”
“呵呵,简单!眼下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正是!”
“王恭那厮一向与会稽王不和,而朝中大权又尽入司马道子之手。”
“主公且说,王恭那厮是忍气吞声之辈么?”
桓玄摇摇头道:“王恭生性峻急,眼里又揉不得沙子,早晚必起兵以抗会稽王。”
“没错!而王恭为壮己方声势,一定会邀檄四方豪杰共同起兵,主公可趁机加入。”
“犹如汉末诸侯讨董,虽然最终失败了,可参与者无不显贵天下。”
“且经此一乱,朝廷声威大减,大晋将正式进入诸侯混战之局面。”
“届时主公立足荆州,手握重兵,谁敢小觑?!”
“我们进可除奸佞、整朝纲;退则拥兵自保,以观江东风云突变。”
“哈哈哈,敬祖果然不愧是孤之子房,待日后大业有成,将与尔共享荣华富贵。”
“休之、伯祚,今天子骤然病逝,不久江东恐将大乱。”
“待我离开后,你们要早作准备,将重要人员、物资悉数往夷洲转移。”
“另外,尽快招募水手,并扩大船队规模,以便将来转移更多人员到夷洲。”
“属下遵命。”司马休之、傅隆躬身领命道。
在各方围绕着司马曜之死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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