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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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唐曲-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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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叶,在树冠上飘逸的远离了。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整场战斗……不,一边倒的屠杀,就以唯一一声响彻山林的惨叫结束了那是小头领在脊椎扎入三颗钢钉后发出的。

    两队黄蜂卫各个面无表情的开始动手焚烧遍地的尸首,足足一刻钟,在掩埋全部血腥气的过程里没有一个人皱眉、腿软、或者呕吐,这让吴广很是欣慰,证明个别黄蜂卫脸上不屑的撇嘴,仅仅是为了失去出手的机会让墨鹰卫抢了先的不服气。

    吴广不用回禀殿下什么,他知道南霁云会说该说的。营地里继续把晚餐吃完,添几把篝火免得夜里招来野兽。李璲最喜欢的姿势是斜倚,尤其是斜倚在美女的腿上……自己的老婆,有什么秽色的?

    “可惜了,没机会再见霹雳雷火弹的璀璨咯咯。”萧子琪在指尖拨弄着李璲的一缕鬓发,不无失望的感慨着,长长的裙摆拽起来刚好掩盖里紧贴自己玉腿上的夫君,野外的夜总有些邪风,卸去锦袍、卸去内衫、再卸去阳气后很容易着了凉的,萧子琪此时是最体贴的温婉,继续用身体温暖胸口的爱人。

    李璲就伏在那迷迭香气里贪婪的吸取着,哪怕高耸的鼻梁陷入深邃的沟渠导致眼眸间黑暗,软滑的柔脂在舌尖滑动,但思维并未沉溺,叹着气道:“只要南将军他们做得干净些就好,别等咱们走了还有人能从痕迹里推测出墨鹰卫的存在来,比什么都强”

    营地更静了,大帐的红烛熄了,可不一会儿东升的阳光就暖暖的亮起来,唤醒整个营地又是充满朝气的一天仪王殿下不得不起床,准备赶路。就算大帐距离碧玉车的车门不过三丈远,还是要穿戴上繁琐的衣衫耗费时间,哪怕过了那三丈又要宽解,走这形式让李璲很不爽

    绵延的车队又上了官道,沿着渭水边赶往潼关,只是不知是忽略了还是故意忽略了,那山脊上几双眼眸射过最后一次恨意,就退到山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吴广过来请示过了潼关是否还走陆路,李璲轻描淡写的回答:“昨夜的宵小身上有些水腥味,本王看还是莫要辜负了人家,过了潼关就准备官船走黄河水路吧”

    “殿下非要搞清楚背后主使不可吗?有时候难得糊涂啊”萧子琪有些担心的劝诫,在吴广领命而去后才小心的说出想法。李璲笑了,好好的抻了抻酸痛的腰,这才在她鼻尖上轻啄一下道:“你也看出背后有主使了是不是?要不做强盗的都是人精岂会看不出本王车队比一般官军锋锐若不斩草除根后面的行程岂不没完没了的闹心?我很期待”李璲闭上眼冷哼了一下。

    从离开京城的霎那,仪王就再不是隐忍示弱的样子了,那骨子里的桀骜和强硬爆发出来,让萧子琪对李璲反倒更多了几分期颐和着迷,这才是她想要的男人,绝不是为一个闲散王位、熟捻于明哲保身的男人。看着李璲偷偷攥紧的拳头,萧子琪知道祖父给自己选择的对了,这才不辜负了萧家才女的高绝眼光。

    萧子琪绞尽脑汁思考后,轻怕着李璲的脸颊在怀中,不失时机的进言:“妾身觉得蹊跷,若真有人想对夫君不利,怎能不调查清楚仪王府的实力就冒失的动手?真以为鼓动一群野贼就能得手不成还是仅仅借此窥测仪王府的实力呢?”

    “哦?”李璲从软软的玉腿上起身,不由得对萧子琪刮目相看,说心里话,同床共枕几个月毕竟只能叫‘联姻’,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句话中对自己的王妃了解的多呢

    李璲好奇的反复打量这张娇媚的容颜,像是第一次见似的,直到把萧子琪看毛了,这才一把搂紧轻声道:“你说对了一半儿,有人想探测咱们的真正实力不假,另外还有一层,若真的让一个亲王罹难,那朝廷必定要追查到底的,所以人家才估量着力量来,保证本王不会真出事儿的前提下,算是给咱们一点儿警告吧”

    萧子琪若有所思,其实最大的疑问是为何李璲和自己同年,心智却如叱咤朝堂几十载的老油条,真说不好是该庆幸还是恐惧了。再想眼前的事儿,萧子琪抱着学习韬略的心思再问道:“既然夫君算定只是个警告,那为何还要不依不饶呢?若把事情做绝岂不是激怒对方?到时人家改弦更张也许就来真的了啊”

    “凭什么本王平白无故让他恐吓一下就完了?哼”李璲突然激动的挥舞起宽大的衣袖,轻蔑的说:“本王就是要比他更狠,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你不要期待和野兽谈判,只有剁掉它的爪子才是安全的”

    萧子琪再次睁大了眼睛,很善解人意的扑到李璲怀里,娇滴滴的颤着肩道:“殿下,我好怕”所谓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指的就是此时此刻的情形下,女人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温柔。

    果然,李璲搂得更紧了些,柔声道:“琪儿不怕,你要相信你的夫君”

    又是一天的不间断行程,这一次李璲没叫苦也没叫累,奇迹的更没有被马车颠的肠胃翻腾,就静静的搂着怀里的娇躯闭目养神。又是晚霞时分,夕阳斜坠在彤云烂漫里,最后炙烤了一下碧油油的青山,随处可聆听到晒干的枝叶碎裂、折断的噼啪声里,车队顺利到达潼关外的黄河边。

    北方高原上奔腾而下的黄河在此猛折一个弯儿,转而向东流逝进广袤的平原,河道突然宽阔了让这条水龙都不适应,顿时放平缓了速度,就好像它也要仔细窥测两岸的风光似的。所以潼关渡口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太平年间又是贸易往来的繁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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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河阳仓内涝疏漕运() 
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李璲出离碧玉车,张开双臂惬意的呼吸着水汽中泥土的芬芳,这也是李璲第一次近距离的观赏黄河的伟岸,聆听源远流长的怒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早有水运司都监得了信儿,屁颠屁颠的赶来跪在岸边的河沙里,李璲亲切的接见了这个从八下的芝麻官,拉着他干瘦的手站在码头上夸赞了一番井然有序的船运,感动的他连连叩头,一路上弯着腰引领亲王千岁到特别提供的码头,这里停泊好了十艘大船。李璲抬头仰望,那三层船舱上竖立的七叠桅帆已经升起,就等起锚了。

    再回头看看那个谄媚的小官,正伸手请李璲登船。李璲端起架子刚要迈步,只觉得背后有人拽了自己一把,不用回头,听咳嗽声已知道是高适在提醒,李璲登时一惊,再看码头上所有大小船只都距离远远的,心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啊置身旋涡中,别拿豆包不当干粮,阴沟里翻船的英雄在历史上不算少了,绝不能轻视任何人。

    李璲呵呵一笑道:“有劳都监了,竟为本王安排的如此妥当,真不知该如何相谢才好……茗烟,拿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这个精瘦老头的反应,当茗烟施施然捧着托盘上前、揭开覆盖锦缎的一角时,内中橙黄光芒耀花了小老官的眼随后那都监脸上就抽动起比这些黄金更闪亮的光来。

    “下官哪里敢受殿下的礼啊,这可折煞下官了”老都监嘴上推拒着,身手却似练过的,一点儿都不慢,接过去入手的沉重就已经心里有数了,捧着托盘又是下跪。口称:“殿下礼贤下士的亲厚之名由来已久,但依旧百闻不如一见啊”

    “都监大人治理有方,这是该得的本王也是替朝廷抚慰有功,”李璲客气的搀起他来,冠冕的话总是要说一说的,戏要做足,继续闲聊着:“还未敢问都监大人台甫?待本王回来时免不了还要劳烦你呢”

    “下官岂敢在殿下面前称大人呢,孙世达便是。”孙都监越发的恭谨,爬起来都不曾抬头。

    难道冥冥中真有天意?用这人名字提醒我啊……孙世达,损失大啊……靠可笑李璲眼珠稍转就想到一个问题,因为若自己坐的船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个都监绝对逃不了满门抄斩的命运。若是此人姓韦、姓杜、姓裴、姓武,又或者姓王、姓崔、姓卢、姓萧都不碍事,任何一个大姓家族的人断然不会让自己吃挂落儿所以反倒会全力保证船行的安全。可他偏偏是个小户,这就可疑了,这很可能是幕后的人要撇清,所以反倒做这此地无银的事

    李璲和高适对了个眼神,都是了然,又想到一块儿去了。李璲咳嗽一声,告诉孙都监可以自便去忙,顺便说今天天色已晚不能叨扰地方、就在船上歇息一晚、明日起行等话,等这小官儿走远,才眼神示意吴广安排人检查船只。

    黄蜂卫四散开来,里里外外检查了小半个时辰,高适特意高声嘱咐要查铆钉密不密、缆绳牢不牢、船板有几层、桐油味儿浓不浓免得起火其小心翼翼之状让随行的李璬、李璘等人诧异不已。等到所有人回禀一切正常,李璲这才领着一干人踏上最大的一艘。

    晚宴就在大船船楼的桅帆下,吴广忙了一身汗落座,抱怨着道:“仲武先生过于小心了,这都是我大唐官家的转运船,殿下放心,没人敢动手脚的。”饿得不行坐下就吃。

    高适拍拍肚子就开始讲古,聊起“曹丕称帝将汉献帝贬为安乐公后赏赐一艘胶粘的花船水浸而散”的故事时,萧子琪掩嘴娇笑着,满身花香散逸出来好似配合,弄得旁边跟随的吴广连连冷颤从头凉到脚而一旁的王维也食不知味满嘴苦涩。

    后面李璲又不失时机的接口讲“三国周瑜施苦肉、献连环、借东风、烧战船,火烧赤壁破曹军”的典故,唾沫横飞挥斥方遒,顿时让吴广重新热血滂湃几人相视大笑中,王维涵养好只是喝闷酒苦笑,而杜甫就混不吝的揭穿指李璲瞎编,弄得武者吴广再次软了激情,这是冰火两重天啊。

    等到萧子琪用凄凄婉婉的语调说“韩信十面埋伏让虞姬香消玉殒,又一叶扁舟骗了项羽的长枪战马致使霸王自刎”时,吴广脆弱的心灵终于崩溃了不顾礼仪的大喊起来:“够了啊,王妃,我已经明白了,用得着这么诅咒咱们自己啊?”

    满座都放声大笑起来,李璲趴到吴广耳边,但声音并不算小:“你明白什么了?你不明白听着,明天起行后白天不会有事,到了夜里可就难说……”李璲后面的话听得王维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进谏:“阿弥陀佛,殿下别坐船也就是了,这又何苦?”

    但王维的地位还不足以影响仪王的决策,吴广放下心这才领命而去。一天无事,直到第二天夜里,众人睡得香甜的时候,船弦边悉悉索索的响动借着波涛水流并不真切,那是船夫水手在偷偷的解缆逃生的小船

    竟然要在夜色中远离而去就在松开绑绳的瞬间,原本舱中熟睡的黄蜂卫各个劲装、长刀早已出鞘、喊一声“杀”人刀合一直接合身飞扑而来。月色下寒光闪成一片,十艘艨艟上同时发作,水手们高呼“不好”身上已经透了风窟窿,逃是来不及了,只有硬拼都是刀头上舔血下酒菜的主儿,有胆气冲向黄蜂卫。

    可水鬼盗贼再凶恶也不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对手,不掏出匕首还好,掏出匕首的铁定就不是好人了,十几柄唐刀兜头招呼下来,配合严密好似刃,再没有完整的尸首船夫胆小只知道跳水,可无论跳起的姿态多么高难度,在半空中转身翻腾三周半时终究没有弩箭快

    船楼上早有手持诸葛连弩的黄蜂卫排列成圆周,冲着四面八方早就等不及了,有影迹窜起就会有六连发铁刺成梅花状攒射而来。迸溅的残肢,交相辉映着往半空爆发出血舞,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着在喉头撕扯出绝望。腥臭的空气在河面上弥漫,船舱中更是浓稠的化不开,混合着投降者软瘫在甲板上的哀求浊泪,呛到鼻子里就差勾点儿欠了。

    厮杀声很快熄灭,只剩下李璬和李璘没心没肺的欢呼声,仿佛夜枭在嚎叫。伴着这达到和谐统一的味道、光影、糜音,核心船舱内李璲翻了个身,松开捂住萧子琪耳朵的手,这才懒洋洋的说:“好了,亲,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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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大雨中帮扶劳工() 
黄蜂卫的挑选原本就来自全国各地折冲府,内中自有熟悉水性会操舟的,在其他人清洗甲板时已经开始运转艨艟斗舰重新起航了。

    黑漆漆的山岭下,潼关如同荒古巨兽仅仅沉默的矗立,或许船上肃杀的气息把它都震慑了,在身后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黑夜中也没有反抗。

    顺流而下,天亮时距离河阳仓已经不远了,船却剧烈的颠簸起来一阵狂风吹开舱门,哐啷一声大片的水点儿泼进来,瞬间浸透了名贵的波斯地毯。轰隆隆大响中太阳刚升起就又沉回去了,天黑下来,李璲扶着门框往外看,竟是瓢泼大雨倾盆狠狠的抹一把脸,才看到宽阔的河道上水流突然湍急起来,上游三门峡也不知积攒了多少黄汤都赶着此刻倾泻,一个又一个大浪好似跟波斯地毯过不去似的,排着队拍进来。

    李璲好不容易站稳身形,就有一个人形黑影像搏击的海燕在暴风雨滑向到船上,正是暗中的南霁云凭借飞爪牵引钢丝,以超绝的轻功踏上船来,简明的禀报道:“殿下,两件事,三门峡的都水监开闸泄洪,尚不知是真心为保堤坝还是另有目的。而前方水漫堤坝灌了河阳仓,洛州的司仓参军正在组织救灾,往来船只都暂靠河岸静等雨停风住了。”

    禀告完,南霁云就重新裹好了黑色面巾,不等李璲答话就再次顺着钢索滑入雨中而去。他的职责只是告诉仪王事实,绝对不提供建议或自己的判断,至于做什么决定,那是殿下和参谋的事儿。

    李璲喊来吴广,吩咐往河阳仓近些就靠岸,吴广风雨浇灌中扯着嗓子道:“诺殿下英明,还是走陆路安全啊,属下这就传令弃舟登岸”

    “胡说陆路哪有水路快?”李璲一把薅住吴广的领子拖回来,被他兴奋的样子气乐了,看那煞白的脸色想必是有些晕船吧,难怪了,马上的将军再怎么颠簸也是脚踩土地心里踏实啊。李璲抗击着风雨的呼啸嘶喊道:“不是告诉过你吗,父皇在暗处默默的看着本王,期待着本王一路走一路为大唐能做些什么呢,河阳仓内涝这么重大的事儿能袖手旁观?”

    “哦,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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