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而又险的往上一挑,韩猛试图拨开相梁的大刀,可使了半天的力,却怎么也拨不动。
相梁龇牙咧嘴的刚要痛下杀手,却忽然听到阵中传来一阵异响。
相梁一个‘激’灵,立刻想到了许败不许胜的苛刻要求,他暗叫晦气,心中不爽,手中力气泄了大半,不过,饶是如此,却还是挑飞了韩猛的兵器。
没好气的暗骂一声,相梁佯装不支,拍马便跑,一边跑,他一边在心里叫,龟孙,快来追俺!
原本两个回合就落在下风的韩猛见状大喜,他只以为相梁是真的力竭不敌,哪里还想到其中有诈。
“贼子莫跑,某家来取你狗头!”韩猛这个先锋大将往前一冲,身后的一千士卒自然呼啦啦的跟着往前蹿来。
“这计总该成了吧?”相梁得意的往后瞄了一眼,心里暗道,一会儿让你小子见识到你家爷爷的厉害。
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赵云与郑方相视一笑,嘴里道“看不出相梁耍诈的本领竟然也这么高超,你可是输了”。
赵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也不恼怒,“定是你在旁提点,不然这相梁魔症起来,可是打上三天三夜都不累”。
韩猛的心情很是愉悦,这世上能有比趁胜追击更痛快的事情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得意的夹着马腹,兴冲冲地望着相梁愈行愈远的背影,不屑的啐了一口,“呸,原本以为是条猛将,谁知道却是只没胆的土‘鸡’!”
回首不耐的呵斥一声,他大骂道“还不快点,敌将胆气尽丧,青州军见我先锋定会闻风丧胆,尔等还不打起‘精’神,与我痛打落水狗!”
跟随韩猛一同出击的军卒当中,也不是没有聪明人,他们知道敌将一触即逃之下肯定有诈,但瞧瞧自家将军那志得意满的模样,只怕说出去人家也不信。
果不其然,韩猛的三千军马刚追了不过三里地,四下里就忽然传出杀声一片。
韩猛惊回首,在他屁股后头,一员白马锦袍大将正领着人马包抄而来,而刚才那员埋头狂奔的军将也已经拍马回转,看他那龇牙咧嘴的模样,只怕适才是诈败!
“啊呀呀,吃你家爷爷一刀!”相梁憋了一肚子怨气,这一刀力劈华山蕴含了他全身的‘精’气神。
心神失守的韩猛胆丧之下哪里还能抵挡,只听,的一声脆响,韩猛头盔上的帽檐就被削去了一半,又羞又恼之下他也明白只怕这次是真的栽了。
“好贼子,再吃我一刀”相梁得理不饶人,竟是想一刀宰了这厮。
生死绝境之下,韩猛奋起全身劲力,双手猛地举起方天画戟,狠狠的抵住了相梁这势在必得的一刀。
“呔!”相梁暴喝一声,猛一发力,韩猛就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力宛若泰山压顶,重重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噗”的一声闷响,韩猛斗大的头颅咕噜噜的在地上转了好几转,最终才被相梁换了柄长枪挑了起来。
“贼将已死,贼兵还不受降!”
围在相梁周围的军卒纷纷呼喝,“贼将已死,贼兵还不受降!”
“逃,快逃!”
溜得快的,撒‘腿’狂奔,推荐慢些的,已经陷入包围。
“怎么办?青州军势大!还待怎地,将军已死,我们还是降了他们吧!也罢”
短暂的‘交’锋过后,这帮被青州军团团包围住的冀州前锋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全部投降了。
赵云先胜一阵,军卒士气大振,反倒是志得意满地冀州军吃了大亏。
得知韩猛的死讯之后,张南不敢大意,他一方面快马通禀袁绍,另一方面紧紧地缀在赵云身后,既不进攻,也不离开。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无论相梁如何‘诱’敌,张南就是不中计。
本以为可以一招鲜吃遍天,谁曾想,‘诱’敌之计只用了一次便没用了。
相梁心急如焚,李贤原本让他配合田楷行事,是他自己觉得待在田楷身边立功的机会不多,这才恳求太史慈将其带上。
太史慈不愿驳掉相梁的面子,只好应允,于是,又将相梁踢到赵云麾下。
幸好,赵云为人宽厚,从不计较什么,这才没让相梁无处可去。
现在,只胜了一阵便不战了,赵子龙在等什么?
有心到赵云跟前问个究竟,又怕惹怒了这员大将,无奈之下,相梁只得苦苦忍受满腹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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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别无选择()
c_t;冀州军大举南下之后,赵云统领的青州‘精’骑已经成为青州唯一一支机动力量。求书网。ww。{}
太史慈驻守泽幕城,难以分神,开阳军、背矛军镇守高唐,‘抽’身不得;田楷虽未参战,然而,偌大的青州需要他查缺补漏。
当袁绍定下三路齐进的计策之后,田楷早已经在袁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伏击点reads;。对于田楷而言,不求立功受赏,只求无功无过。
并非田楷不求上进,而是因为田楷麾下多为新卒,新卒上阵,难以要求太多。
账面上,李贤麾下实力不菲,可是,由于青州、徐州与四方势力‘交’界的缘故,李贤在青州至多能够投放五万人,再多的话,势必会影响徐州的战略布局,曹‘操’可不是等闲之辈,若是徐州空虚,他定会趁火打劫。
各路兵马各司其职,不敢轻举妄动,唯有赵云的骑军拥有最大限度的作战自主权。
是战还是避,赵云可以一言而决!
两千‘精’骑,听上去人数并不多,可是,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真正的‘精’锐,在战场具有强大的威慑力,哪怕未曾参战,也会让敌军。
击杀韩猛之后,赵云所部骑军牵制了数倍于己的冀州军。
相梁跃跃‘欲’试,试图李贤更多功勋,可是,赵云却有自己的考虑。
若非十拿九稳,青州铁骑绝不会轻易出击。
七年以来,李贤好不容易树立一个所向披靡的名头,赵云可不想让其在自己身上破例。
冀州张南避战求稳,赵云也不着急,反正缺粮的是冀州军,只要拖下去,最终受不了的一定是冀州军!
赵云猜的没错,袁绍真的缺粮了。
十万大军,人吃马嚼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涿郡沦陷之前,后军总能按时运来粮秣,可是,涿郡失陷之后,积攒多年的军粮焚之一炬,冀州真的缺粮了。
袁绍南征北战,好不容易积攒下一批粮秣,本以为可以支撑三个月,谁曾想,只过了半个月,粮秣就毁掉了。
没有粮秣,袁绍做什么都没有底气。
许攸前往兖州,在袁绍看来,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如果曹‘操’愿意出兵,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高唐城下,冀州军尽显疲态。
为了夺取城池,袁绍手段尽出,什么地下‘穴’攻,城外水攻,可是,无一例外,青州军总能见招拆招。
又过了三日,军中粮秣即将见底,袁绍‘阴’沉着脸,四下里搜刮粮秣的队伍杯水车薪,仅仅能够满足本部所需。
汉末这时候的生产力极为低下,一亩地产粮也不过百十来斤而已。
这百十斤的收获在‘交’完赋税之后,留给百姓的只有两三成,甚至更少。
就算李贤没有坚壁清野,袁绍大军也难以搜刮到足够的粮秣,除了真正的豪族之外,百姓的存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米粟填饱肚子,无论是军卒还是乡民,都难以保持绝佳的战斗力。
冀州军卒也就罢了,他们跟着袁绍南征北战,忠诚度无可挑剔,可那些乡民营中的乡民就差的远了,他们之所以愿意抛家弃口,多半是受到大军裹挟,不得不从。
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东西,乡民们满腹怨言,可是,四下里俱是冀州大军,乡民们根本不敢反抗。
只要有一丝活路,乡民便不会铤而走险。
可是,如果连一口饭食都没有呢?要是在青州军填不饱肚子,只怕乡民长久以来受到的压抑会在一朝迸发出来。
自古以来乡民愚昧,他们从来不会有什么远见的卓识,他们只计较眼前的利益,只要能够填饱肚子,那么一切都好说,反之,若是让他们食不果腹,只怕揭竿而反是早晚的事情。
袁绍帐下计有五万乡民,这些人担负着大军的日常运转,不可或缺。
麾下乡民的秉‘性’袁绍早已经有所了解,正是为了防止愚民坏事,所以他才令麾下密切关注乡民营的动向,确保第一时间掌握任何的风吹草动。
此时,麴义将青州军的动向汇报完毕之后,话音一转,又提到了乡民营中的消息。
“这几日不知道谁将营中缺粮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冀州的乡民还好些,他们觉得使君有能力带领他们渡过难关,到没有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可那些幽州降卒就有些蠢蠢‘欲’动了,不过我已经命暗卫严加监视,绝不会让他们生出事端”
袁绍咬牙切齿,嘴里道:“如果有必要,我给予你杀一儆百的权利!”
什么叫杀一儆百,就是说,只要麴义认为乡民营中有人威胁到了乡民营和睦稳定的局面,便可以无需奏报,当场击杀。
换言之,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袁绍从来不是个‘妇’人之仁的人物,眼下他虽然留有后手,可面临的局面依旧险峻无比,一着不慎就是全盘皆输的局面。
这时候心慈手软,那就是将十万大军置身于危险境地。
幽州降卒俱是公孙瓒麾下兵马,坑杀他们,袁绍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从一城之地,到如今两郡之地,袁绍好不容易历经坎坷,才有今日之辉煌,他可不想前功尽弃!
麴义是个聪明人,他没有多言语,只是低声应诺:“使君宽心,末将定不负所托!”
袁绍微微颌首,又道:“我让你联系的那些客商什么时候能够赶来。”
“有了使君的印信,那些粮商一定可以在五日之内赶到”
袁绍站起身来,深吁了口气,道:“青州、徐州的世家豪族视我为仇寇,从他们那里,我怕是得不到一粒粮食,兖州、冀州的客商虽然能解的我一时之需,但却不是长久之计,况且,商人逐利,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们身上,到头来只怕会是一场空。”
麴义眸子‘精’光闪烁,他听懂了袁绍的意思,必须尽快找到另外一条补充粮粟的法子,不然要是运粮的客商被扣了下来,那袁绍的十万人马就真的只能坐吃山空了。
可是,粮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时之间,要去哪里找这么些粮粟供大军食用?
眼看着数万大军就要饿肚子,忽有一名信使快马而来。
“报,使君,兖州来使”
袁绍一个‘激’灵,“使者在哪里?快快有请!”
宛若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袁绍将曹‘操’当成了最后的希望。
来者是个面相英武的军将,甫一见面,他便直入主题,道:“奉曹使君之名押解五万石粮秣至此,请使君勘验”。
“啊?多少?”
“五万石”
袁绍仰天大笑:“哈哈,许子远真乃栋梁之材也!”
毫无疑问,若非许攸之故,曹‘操’决不可能在这时候出兵
“许子远呢?”
“我部人马先行一步,许先生随后就到”
袁绍连连颌首,虽说,他已经使人联络各地粮商,购买粮秣,可是,粮食一日不到手,那便是空话。
有道是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到手。
只要能够缓过当务之急,袁绍就有信心转危为安。
说到底,冀州军并非大败,只不过是因为取粮的谣言才‘乱’了军心而已。
一旦粮秣出现,冀州军便可重新恢复战力。
高唐城,天子刘协心情极差。
冀州军围城以来,刘协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严密的监视。
应对袁绍的大举进犯,双方都已经到了图穷匕见,手段尽出的时候。
李贤不能容忍刘协在背后给他捅刀子,因而,哪怕刘协一无是处,李贤也会将他带在身边,为的就是防止刘协勾结他人,玩出什么‘花’样。
事实证明,李贤的考虑不无道理。
出征之后,刘协表现的百依百顺,可是,某一次,趁着护卫不慎,刘协差点逃出去!
李贤好不容易才虎口夺食,将刘协“请”到青州去,哪里能够容忍天子离开?
幸好,在外围巡弋的陈武及时发现,这才制止了刘协的“越狱”行为。
董承得知之后吓的三魂出窍,若是刘协跑了,他这个天子近臣一定逃不脱干系,肯定会被李贤报复。
此番天子出征,董承作为卫将军随行护驾。
名义上是陪同天子,实际上,却也是李贤在限制董承。
自从天子移驾青州之后,董承便是刘协对外联络的第一人。
只要掐断董承这根线,刘协便丧失了搅动风雨的能力。
不过,刘协总归是坐不住的,这一日,他看着空中的飞鸟,突发奇想,道:“若是我手书一封,用风筝传信呼救,不知可否成功?”
董承摇了摇头,道:“陛下,万一变幻风势,风筝为李贤所部人马捕获,那又如何是好?”
刘协铁青着脸,嘴硬道:“我佯作不知便是,李贤能奈我何?”
“陛下切莫冲动,据说城外冀州军业已断粮,想必再过几日,战争便可以分出胜负”
刘协厌倦了这一场与他无关的战事,虽说他心里迫切希望袁绍能够获胜,可是,长期与李贤耳读目染,他明白,以袁绍的实力,难以击败李贤。
“卫将军以为谁胜谁败?”
董承略一沉‘吟’,道:“袁本初兵马虽多,可是,一开始就上了李贤的大当,所以,我不看好冀州军”。
刘协很是好奇:“袁本初上了什么当?”
“如果一开始袁绍便直捣青州腹地,不去管什么泽幕、高唐,那么,一定是冀州军占据战略主动权”
刘协恍然大悟,想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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