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被曹‘操’的大队人马围堵起来,刘七可没有独闯重围的把握。
百步开外,吕布、许诸依旧在捉对厮杀。
只是,所有人都看出来,吕布已经撑不住了。
许诸顿生怜悯,他招招留有余力,甚至隐隐‘露’出放吕布一马的意图。
吕布素来桀骜,哪能承受这等“折辱”?
“兀那贼子,莫要戏耍我,我吕奉先便是死,也不需要你们刻意相让!”
许诸叹了口气,他明白,吕布是真的萌生了死志。
这时候,对吕布最大的尊敬便是杀了他!
想到这里,许诸好整以暇地说道:“吕奉先,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
吕布放声大笑:“哈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却在这里放大话,真是可笑”。
许诸没有生气,他知道,吕布是想‘激’怒他,这样话,许诸才不会手下留情。
吕布吕奉先不需要怜悯!让他轰轰烈烈地战死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半晌之后,许诸嘴里道:“吕奉先,你是当世豪杰,我许诸会以最强的手段送你上路”。
许诸是认真的,吕布也收敛狂态,正‘色’道:“好”。
接下来,许诸再不留手,他招招狠辣,摆出一副致吕布于死地的模样。
其实,支撑到现在,吕布早已经力竭了,犹能见招拆招凭借的都是他血战中历练出来的厮杀经验。
吕布胯下的坐骑是万里挑一的赤兔马,他随着吕布南征北战,多少次,若没有他,吕布早已经多次历险。
可是,这一次,赤兔马却有些乏力了。
随着吕布冲杀了一整夜,赤兔马的体力透支大半,然而,真正要命的却是两支流矢,它们一支‘射’在马腹,一支‘射’到了马‘臀’。
血流不止,若不是赤兔马深通灵‘性’,它早就吃痛倒地了。
对于擅长骑战的吕布来说,有没有坐骑完全是两回事。
在马上,吕布一身的武力可以发挥十成,可是,一旦下了马,吕布只能发挥出六成的战力。
不过,战马毕竟是战马,哪怕它是千挑万选的良马,它也逃脱不了出身的桎梏。
没多久,吕布胯下赤兔马倒毙身亡,临死之前,它眸中流下大颗泪珠。
没了坐骑,吕布多处受创,而十多个回合过后,许诸一锏击打在吕布‘胸’口要害。
“噗”,吕布飞出了老远,此时,四周的吕布亲卫已经尽数战死,前后左右都是曹军士卒。
英雄末路,着实令人感慨。
吕布挣扎着站起身来,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手脚好像完全不听使唤了。
“再来!”
都到了这时候,吕布依旧高声呼战。
许诸勒马不前,典韦、曹仁更是没有上前厮杀的**。
都到了这时候,连许诸都不愿动手,还有谁会为了所谓的功劳抛弃颜面?
最起码,曹仁、典韦不会!
吕布环顾四周,神情失落无比:“来呀,再战!”
军将未曾上前,军卒更不会莽撞了。
于是,一众曹军将吕布重重包围,却没有一人上前厮杀。
只过了一会儿,吕布便觉得颜面无光,他干咳几声,吐出大块的血迹,“哈哈,我吕布吕奉先也有今日!”
说罢,吕布自刎身亡。
许诸松了口气,于他而言,面对如今的吕布他是下不了手的。
吕布自刎身亡,于己于人都是天大的好事。
日头高挂的时候,曹军大营的战事已经完全止歇。
战后清点战损,曹‘操’神情不虞。
曹军折损三千多人马,而吕布却只有千余兵卒战死、投降,若非吕布身亡,今夜之战,却是曹军大败!
自诩智谋过人的曹‘操’哪能容忍这等失败?
偏偏看不清火候的军将依旧大言不惭:“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曹‘操’故作不解:“喔?何喜之有?”
“主公,此役阵斩吕布,可谓少有之大胜,自此以后,兖州重归主公之手,自然是难得的喜事”
曹‘操’似笑非笑:“这么说来,我应该好生庆祝一番?”
“不错,兖州乡民百姓盼着这一日已经盼了很久,主公庆祝一番,必定可以尽收兖州民心”
“放屁,如果‘逼’得吕布自裁也算是大胜的话,那我曹‘操’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再者,昨夜我可是三令五申,尔等一定要谨慎小心,可是,到头来还是伤亡惨重,一个吕布尚且如此,等到他日遇到李贤,难道轮到我自裁了吗?”
“主公reads;!”
“哼,只是杀了吕布,擒了魏续一人,高顺、张辽这等大将不知去处,他们一日不除,这兖州便永无宁日”
众将沉默不语,他们知道,曹‘操’说得都是事实。
如果真让高顺、张辽逃出生天,往后,曹军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吕布死了,兖州的战事告一段落,而江东诸郡,随着刘备、关羽力竭投降,李、孙联军再度告捷。
擒获刘备、关羽之后,孙策一直想将关羽收为己用,为此,他多次向周瑜询计纳策。
周瑜倒是出了个主意:“主公,关羽重义,让他改换‘门’庭比杀了他还难,除非刘备开口,否则的话,关羽绝不会归顺我江东”。
孙策觉得难以置信:“刘备开口?他会同意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晓之以情,我相信刘备会答应的”
“喔,不知计将安出?”
“刘备的弱点只有一处,那便是他的嫡子刘阿斗”
孙策眼皮一跳:“你是说,用刘禅来‘逼’迫刘备就范?”
类似的事情,孙策做了不止一次。
不过,刘备毕竟肩负着皇叔的名头,真要是把事情闹大,孙策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周瑜倒是不置可否:“刘备这等身份,杀了麻烦,留着也是个麻烦,还不如放走他,只要他劝说关羽改换‘门’庭!”
“徐州李贤那里该如何解释?”
众所周知,李贤与刘备素有仇怨,如果孙策放走刘备的事情让李贤知道了,他一定会勃然大怒reads;。
孙、李联盟越发紧密,两者合作,互利互惠。
为了一个关羽至于破坏日益紧密的孙、李关系吗?
周瑜早有谋划:“怕什么,李贤自己不也是留下张飞为质吗?他做得了初一,我便做得了十五!”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事儿,如果孙策表现的太过软弱,反倒会为他人鄙视。
一直以来,以黄盖为代表的江东诸将都觉得孙策在面对李贤的时候太过和善了。
这等想法在江东军全歼黄祖之后,更是愈演愈烈。
“好,那便放手一试”
“主公英明”
孙策没有应答,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数日之后,江东大胜的消息传到下邳。
李贤闻听之后喜不胜手,击溃黄祖,意味着江东短时间内没有任何战事,只要加大农垦力量,用不了多久,江东就会成为徐州重要的粮秣供给地。
真正的历史上,江东之地素有鱼米之乡的美名,李贤觉得有必要加大开发力度。
当然了,相对于江东数郡的开发,当务之急是赏赐有功之臣。
臧霸、李典、于禁、陈到众将人人有赏,便是普通军卒都得有所表示,否则的话,李贤一直以来积攒的威望将消耗一空。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李贤麾下各路兵马得以横行的基础。
钱财、粮秣没了还可以再去挣,可是,如果威望没了,再想积累的话可就难上加难了。
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皆然,李贤好不容易把握住一支强悍军力,自然不愿轻易‘浪’费
第442章 荆州论豪杰()
c_t;荆州刺史府,编钟、丝竹乐声连绵不绝,谱出一曲汉乐府,一队队腰肢纤细的‘女’子在厅中翩翩起舞。;:。
刘表位居上首,两侧文武大员分列左右。
厅内气氛活跃,众人杯盏‘交’错,很是热闹。
郡府长史赵范高举酒樽,嘴里道:“诸位,江夏太守黄祖统兵东征以来,捷报频传,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平定江东,某窃以为,此举当浮一大白”。
伊籍皱起眉头,嘴里道:“黄太守如果能够大获全胜,自然是天大的捷报,不过,我却听说孙策孙伯符能文能武,麾下猛将如云,这等敌手绝非等闲之辈呀”reads;。
赵范向来与黄祖‘交’好,他听得伊籍所言,顿时反驳道:“伊主簿,孙策虽强,可黄太守却也不是等闲之辈,莫忘了,昔日孙策之父孙坚便是死在黄太守手中”。
伊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李贤在九江、丹阳驻有重兵,若是徐州出兵,那又该如何是好?”
“伊主簿这是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荆州军江水,何曾怕过谁?别说李贤尚在下邳,便是李贤身在庐江,又有何惧?”
“赵长史所言极是,江东孙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就算有李贤相助,又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对,若是李贤不知死活,某愿请战!”
“某亦愿往!”
赵范的一番话引来武将的叫好声。
武将好战,文士却多有谋划。
蒯良、蒯越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黄祖大军出击,蒯良、蒯越原本就极力反对,在他们看来,只要孙策能够服软,‘交’还俘获战船,蔡瑁水军全师尽墨的事情就一张纸翻了过去,谁曾想,蔡氏的枕头风吹起来,刘表竟然下达了黄祖出兵报复的命令。
朝令不可夕改,否则的话,刘表威信何在?
有了上述顾虑,蒯良、蒯越才没有坚持。
不过,不反对并不代表竭力赞同,赵范大肆鼓吹黄祖的战绩,从某种意义上说却像是在蒯良、蒯越的伤口上撒盐。
如果孙策如此不堪一击,那么,岂不是显得之前反对的蒯良、蒯越有眼无珠?
赵范只顾着开嘴炮开的过瘾,却浑然没有意识到蒯良、蒯越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
若不是伊籍在前头冲锋陷阵,说不定蒯氏二人早已经跳出来反驳赵范了。
在荆州,蒯氏影响力极大,如果他们执意要对付谁,那人注定要倒霉。
厅内‘唇’枪舌战,伊籍独辩群雄。
武将们肚里没多少墨水,他们人数虽多,可是,却怎么也敌不过饱读经书典籍的伊籍。
伊籍直言敢谏,他傲然直立厅中,任凭武将如何讽刺、攻击,他都不动分毫。
伊籍觉得自己出于公心,所以无论他人如何嘲讽,他都问心无愧。
不知过了多久,蒯良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干咳一声,嘴里道:“伊主簿一心为公,诸位为何要为难他?难道,你们认为他与江东孙策‘私’相授受?”
此言一出,众人当即哑口无言。
伊籍在荆州口碑极佳,就算是再厚颜无耻的人也不敢给他扣上‘私’通孙策的罪名。
一个伊籍,众人还敢出言讥讽,可是,如果加上蒯良,还有他背后那跃跃‘欲’试的荆州文士,便是再鲁莽的武夫也得掂量一番轻重。
眼瞅着事情越闹越大,竟连蒯良都牵扯了进来,倘若任凭事态发展,还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刘表击掌示意歌‘女’退下,他做起了和事佬:“子柔言重了,伊籍为我荆州呕心沥血,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所谓的‘私’相授受之举纯属子虚乌有”。
子柔是蒯良的表字,听得刘表所言,他嘴里道:“使君,我荆州从不因言获罪,如果伊主簿因为出言得罪了人,便要受到惩处,我相信,荆州的百姓一定不会答应”。
刘表干笑道:“子柔说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惩处伊籍?”
话音刚落,刘表又道:“当然了,赵范赵长史同样没错,此次争端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压根算不得什么大事”。
蒯良微微颌首,似乎认可了刘表的说法。
只要蒯氏不出问题,刘表在荆州的统治便无人可以撼动reads;。
毫无疑问,刘表抱着两不得罪的想法,只要蒯良不再出头,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当然了,为了以示尊重,刘表觉得有必要问询一番伊籍的意见,只要伊籍并无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了。
“伊主簿,你意下如何?”
伊籍直言敢谏,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耿直的夯货,刘表这番表态,显然要和稀泥,与其纠缠不休,两败俱伤,倒不如见好就收,反正,大家都没有损失些什么。
“全凭使君处置!”
刘表很是满意,比起蒯良,伊籍的恭顺着实令人喜欢。
“赵范,你呢?”
有了伊籍的表态,赵范哪敢让他专美于前?他急忙拜服在地,嘴里道:“使君可以一言而决!”
好了,问题解决了,刘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张嘴‘欲’言,正要说出心中所想,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听外响起。
“何事惊慌?”
“报,使君,庐江战事传来”
急切间,刘表甚至没有注意到军卒变幻了语气,他忍了好忍,方才忍住‘激’动的情绪。
“可是捷报?”
军卒摇头。
刘表心中“咯噔”一声,“黄祖何在?刘备何在?”
军卒低声说道:”使君,黄祖、刘备安然无恙”。
“那便好,庐江的战事怎样了?还不速速道来?”
“使君,这是文书,你一看便知”
刘表不置可否,他接过布帛,只是看了一眼便涨红了脸:荆州水军一败再败,连手头最后一支水军也败了,往后,向来以水军见长的荆州军竟然拿不出趁手的战船充‘门’面!
深深吁了几口大气,刘表又往下看去:“什么?黄祖、刘备、关羽接连被擒?张生、陈虎二人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去援助”。
“回使君话,张生、陈虎已经到了枞阳城外,兴许是他们没有准备妥当,所以才没有立刻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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